《青蛇》：當年得恨何長

（文/良生）

看徐克的《青蛇》，一部很老的片子。最初不過是貪戀了王祖賢和張曼玉的美麗而去，想要一睹白蛇與許仙的人妖禁戀。故事的最後，我驚覺我似乎是愛上了青蛇，愛上了趙文卓飾演的法海，愛上了在昆崙山上青蛇與法海共浴一池的那一刻旖旎酥柔。

這似乎不算一篇影評，應該說只是自己的一段感思。

既然不算是影評，那我就隨了自己心意隨便寫寫想寫的影片片段好了。

最有感觸的片段，就是上面提到的，青蛇跟了白蛇一同去昆崙山盜取靈芝回來救許仙，被法海困下不得脫身。法海說，蛇妖，我要你助我修行，你若能讓我心神受擾，我就放你一命。

人世情愛，和尚和妖精都參透不了。法海的定力最後還是敗在了青蛇的柔媚之下。她從他的腿開始，向上遊離，到他的肩，他的頸，他的唇，他的側臉。她似乎並不是想要贏他，她可能只是想和這個姐姐說過要敬而遠之的和尚有一段感情，參悟也好，擁有也好，她只想嘗一嘗禁果罷了。他們那時候應當就彼此互生情愫了吧。他輸給了她，他引以為傲的定力在她面前失了效，她抱著自己的蛇尾在池水裡嬉戲，她看他的眼神里有好奇也有欣喜，她吻過他的側臉，她的唇碰觸過他的身體。

我似乎對不完全圍繞愛情而又摻雜著愛情而拍攝的影片情有獨鍾，那種花開如火，也如寂寞的愛情。

哪怕是在影片結尾的時候，法海也一直沒有對她下殺手，他們之間，永遠是他高高在上，而青蛇匍匐在他腳下，或戲謔，或怒罵，或順著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肩膀，蜿蜒而上，眼神柔媚。

我不知道青蛇最後有沒有聽見法海喚的那一聲「小青」，如果她聽到了，應該會再灑一回眼淚吧。

他們之間的愛情是不自知，彼此都不自知，彼此都認為人世情愛是自己不需要的存在。

他們不同於許仙與白蛇，許仙與白蛇更勇敢，在很多細節里都看得出來的愛情的甜蜜與彼此包容。白蛇為了許仙願意喝雄黃酒，許仙為了白蛇願意偷偷倒掉雄黃酒，裝作不知；白蛇為了許仙願意去昆崙山盜取靈芝草，許仙也為了白蛇願意丟掉法海給的佛珠想帶著白蛇遠走高飛。當時，許仙說，我知道你們是蛇妖，但是現在有人要來捉你們，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鬥氣了，趕緊收拾收拾行李跟我走吧。

但他們之間的愛情同樣又自私，這自私體現在白蛇對待青蛇的態度上。端午節的話語，昆崙山的丟棄，最後水漫金山的救許仙。白蛇只記得自己的愛情，卻忘了和青蛇之間的親情。

青蛇最後殺了許仙，因為她覺得，他要和姐姐在一起才不辜負姐姐的情深。法海收留了白蛇的孩子，也許是愧疚，也許是參悟，沒人懂法海的心，也許青蛇會懂，但青蛇去了哪裡呢？回去紫竹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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