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之戰》中的『男權主義』與當下不同」

（本文來自影視生活第一站 時光網）

    時光網訊薩拉·絲沃曼是個獨特的演員，甚至有時候顯得有些激進。她從不懼怕在自己的獨角喜劇中涉及種族、性別歧視、宗教等敏感話題。多年來，她一直藉助自己強大的內心，在不同類型的影片中貢獻了很棒的表演；與此同時，她也不忘精進自己的編劇技能——2005年的《耶穌魔法》，還有一部從2007年到2010年播出三季的怪誕喜劇都是她的代表作。

    有趣的是，在過去的幾年中，絲沃曼再次拓展了她的職業領域。她一向喜歡直白地談論她的精神健康，時不時會跟抑鬱症鬥爭。絲沃曼轉而關注獨立電影，並在幾部小成本作品中表現極佳，其中包括薩拉·波莉自編自導的《跳支華爾茲》，還有2015年拍攝的、可能是她最出彩的《報以微笑》。

《性別之戰》海報

    絲沃曼的最新角色是喜劇《性別之戰》中的一名配角，她成名於1973年的一場著名網球比賽。那場比賽的對陣雙方是時年29歲的女子網球統治級明星比利·簡·金（艾瑪·斯通 飾）和時年55歲的前溫網冠軍鮑比·瑞格斯。後者因其曾反覆強調女卑男尊的言論而將自己推向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並對女子網球頂尖選手下了戰書。絲沃曼飾演的Gladys Heldman是《World Tennis》雜誌的出版人，也是金的良師益友。這個角色在電影中一直致力於推進女性自由運動，並為一項新的女子網球賽事提供贊助保障。

    近日，時光網有幸在洛杉磯採訪到了多才多藝的絲沃曼，談到了有關她在這部電影中的表演，另她後悔的玩笑，她自己與運動和競爭的關係，以及她對在《無敵破壞王2》中再次獻聲Vanellope von Schweetz的期待。

時光網：我覺得《性別之戰》中性別平等的題材與兩名導演極好地呼應了（《陽光小美女》導演二人組維萊莉·法瑞斯與喬納森·戴頓）。跟他們合作給你留下了什麼印象？

薩拉·絲沃曼：我特別喜歡《陽光小美女》，但在那之前我就是他們兩人的粉絲了。我以前沒跟他們合作過，但我有朋友曾與他們合作。他倆有點像《鮑勃大衛二人秀》裡面的人，因為他們會選用像瑪麗·萊恩·萊傑斯庫、湯姆·肯尼和Jill Talley這樣我認識的演員，還會給碎南瓜樂隊拍攝像《Tonight》這樣值得一看的MV，很藝術，很驚艷。

    我當了他們好長一陣的粉絲才有機會跟他們合作。我的意思是，他倆真的可愛到爆炸。我知道這聽起來是人們經常會說的話，但這部電影絕對是我拍過的最搞笑的電影，它是自上而下循序漸進的。兩名導演非常放鬆，卻又準備充分。同時他們也願意隨時迎接新事物，所以他們看起來是很隨便的。他們非常喜歡對方，而且默契得就像陰陽兩極。他們都是非常善良的人，我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誇他們倆和艾瑪了。這真的是非常愉快的經歷，拍攝過程中我非常有安全感。

卡瑞爾飾演的鮑比·瑞格斯

時光網：鮑比·瑞格斯在其中一個場景里說了些極具攻擊性的話，但他看起來又是那種很有魅力的人。你怎麼看待鮑比這個人？

薩拉·絲沃曼：其實我覺得鮑比·瑞格斯這個角色是很討人喜歡的，尤其在史蒂夫（卡瑞爾）的演繹之下。從他的妻子Priscilla（在電影中由伊麗莎白·蘇 飾演）的視角，你似乎可以看到他悲哀和富有人性的一面。同樣地，在與比利·金的對話中，我能感受到他並不是為了突出他是一個大男子主義者。他只是試圖用一個大男子主義者的口吻說話，因為這樣一個「男權至上主義混蛋」與比利·簡·金的比賽是更具商業價值的。他看到了（社會中）男權至高無上的缺口，因為女權已經開始崛起（並且想要在大眾和商業中站穩腳跟）。所以這其實和我們今天所說的男權至上主義是有些區別的。

時光網：你並沒有機會見到Gladys Heldman本人，那你是怎樣刻畫這個角色的呢？

薩拉·絲沃曼：這部電影是我第一次飾演一個真實存在的角色，而且我覺得沒有東西可以參考其實是件好事。我只看到過一張她的照片，但沒找到錄像，所以我並不知道她的聲音是怎樣的。我見過她女兒朱莉，她真的給了我很多關於她母親肢體語言方面的幫助。劇本寫的非常準確，以至於比利·簡·金本人都說：「你就是她！你就是她！」我大概想的是以一種約克-猶太式的口音表演，但她其實不是那的人。她就像正常人那樣說話。但劇組給我的戲服、香煙和假髮促使我那麼演下去。即使我（在一些場景中）拿著沒點的煙或者根本沒拿煙，在我的腦海里我也是拿了的，因為我覺得那就是她的標誌。

    所以（即使我的表演與真實的她還有些區別），這表演也還算成功的，因為比利·簡·金對其非常滿意。這還要歸功於逼真的戲服和假髮。他們還給了我她戴的那種有色的眼鏡。那是他們在一張照片里看到，然後根據我的度數仿製的，這樣我就能看清了。一般情況下，我要是沒戴自己的眼鏡，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時光網：網球是你喜歡的運動嗎？

《性別之戰》劇照：薩拉·絲沃曼和艾瑪·斯通

薩拉·絲沃曼：說實話，是的。我從小就開始打網球，所以我可以說是一個棒棒的網球選手，因為我參加過網球夏令營（笑）！我不知道這對出演Gladys Heldman有沒有實質性的幫助，但我現在確實還會打網球。其實我還挺擅長運動的。

時光網：網球是一項競爭激烈的運動。你本人是很有求勝慾望的人嗎？

薩拉·絲沃曼：我每次打網球都拼盡全力，所以我還算有求勝慾望，但我從不會做摔拍子那樣的事。我只是熱愛運動。我愛打籃球勝過一切，在打球的時候我很愛噴垃圾話，這是跟我爸學的。但那只是為了娛樂，不為別的。（笑）要是我發現對方不高興了或者怎樣，那我就不會那麼幹了。（笑）垃圾話其實是籃球樂趣的一部分。當對方隊員進了個漂亮的球，我也會為他歡呼的。我其實並不是很在意輸贏，但我會使出全力，因為那是樂趣的一部分。

時光網：在工作中你的求勝心強嗎？

薩拉·絲沃曼：完全不強。我所有的好朋友都是喜劇演員，當他們成功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我自己成功了一樣。比如我會想：「為什麼我今天這麼開心？哦對了，因為Ted試鏡成功了！」我沒有孩子，我的朋友和有些年輕的喜劇人會叫我媽媽，我從他們身上找到了當母親的快樂。所以我在做我喜歡的事，我在做有點奇怪但適合我的工作，但我在工作中的求勝心完全不強。

時光網：過去你開的玩笑中，有沒有讓你後悔過的？

《性別之戰》薩拉·絲沃曼劇照

薩拉·絲沃曼：當然。（停頓）現在一時半會兒我想不起特別具體的事情，但我開車回家的時候肯定能想起來（笑）。我的第一部特別篇《耶穌魔法》，還有《薩拉·絲沃曼的節目》都讓我很自豪。但如果我把其中的笑話一個一個分開來看，那我一定會感到難堪。現在我想到個例子。我想（在我的一些喜劇中）我是很愛拿人種開玩笑的。我對種族很著迷，但讀完A.O. Scott給《耶穌魔法》寫的一篇差評，我感覺他寫的很對，這真的打開了我新世界的大門。我喜歡不斷學習，你必須原諒這個隨時在改變的世界，然後儘力改變自己。

    我以前常說：「喔，開心（gay）！」——我是波士頓人，我說的gay並不是同性戀的意思，我也有是同性戀的朋友，我只是想表達開心的意思。現在，我不會用這個詞表示開心了，因為我一想到那可能會傷害到別人，我就打消了念頭。我越是想：「我是波士頓人，我就應該說gay來表示開心」，我就越是覺得自己像是說：「什麼？我剛剛說有色人種！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也有有色人種的朋友啊！」的那種人。所以這其實很好地給我上了一課，教會我去跟隨時代變化的步伐，不論是作為喜劇演員，還是作為一個人來說。

時光網：演員經常需要去不同的地方，但對於經常要去往國家各地的獨角喜劇演員來說，許多人都不知道你們這麼辛苦，所以這些演員通常有一種不被大眾所熟知或談論的感覺。你覺得有沒有什麼東西影響了你的喜劇觀？

薩拉·絲沃曼：在好萊塢，我們都來自不同的地方，這既奇怪又有趣，作為喜劇演員，我們會去各種地方。我們的工作就是與人們互動，不管他們是否跟我們想的一樣。我真的認為，試著去了解這種互動到底是什麼，會給予我們新的啟發。作為喜劇演員，我們可能有不同的政治觀，但我們都愛這個大家庭，都關心朋友，而且我們都有那麼點尷尬的黑歷史（笑）。所以這所有的事情將我們帶到一起。只有當你和他人把身上的利刺都卸下來，改變才有可能發生。我覺得喜劇可以很好地讓人們做到這一點。

薩拉·絲沃曼和無敵破壞王

時光網：作為結束，我們在D23看到了《無敵破壞王2》很短的的先導預告。裡面提到了一位公主的回歸，這似乎是極其難得的。你在看到這個特別的瞬間時是怎麼想的？

薩拉·絲沃曼：我之前都沒什麼感覺，直到我們都站上台，然後我覺得說不出話，就像什麼東西堵在喉嚨一樣。我當時在想：「這是什麼感覺？這是一種特殊的情感嗎？」然後我又想：「哇哦，我現在是個迪斯尼公主了。」我看到那個場景時，第一反應是震驚，迪斯尼居然會同意這麼干！因為他們對自己的角色一向是保護有加。但同時他們也一直在與時俱進。在很早期的迪斯尼動畫中，你會看到白人女性戲耍棕色皮膚的女性，現在他們的動畫會更加註意與各種文化的呼應。所以我之前看到每一幕的畫稿，我很喜歡Vanellope穿著舒適服裝的那個場景。但後來我看到早期的圖，我不知道說這個合不合適，但他們還在畫那種腰很細，穿著短短的上衣和短褲的角色，。然後我跟他們說：「不對，這不應該是這樣的！小姑娘們看到的角色不應該只有這麼細的腰！」當我那天在D23看到（初次登台的影片時），他們已經做了修改，這讓我很高興。他們知道如果不改的話，我會強烈抗議的（笑）。所以我真的很期待這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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