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瑤家男人如何撩妹，「謳莎腰」選擇心上人整晚不停

文/圖 沖寒

（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美麗瑤家妹

農曆七月初七，天上牛郎織女鵲橋會，喁喁私語說了一整夜。這一天，是凡間的瑤家開唱節，身著盛裝的瑤族男女，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對著連綿的青山和梯田美景「謳莎腰」（瑤語：唱情歌），向自己的心上人傳情達意，美妙的歌聲從山的這頭傳到另一頭。

秀麗山水

位於廣東清遠連南的大麥山，這裡山清水秀，自古是瑤家的聚居地。清晨的瑤山深處霧氣靄靄，清澈的溪流蜿蜒而過，穿行其中，猶如置身於山水畫卷。遠近聞名的瑤家「好聲音」房大哥，模仿著開唱節當天的情景，對著正在田間勞作的「莎腰妹」（瑤語：年輕美女）唱起了山歌，清亮的歌聲聽得樹上的鳥兒也陶醉。

瑤家鼓王

房大哥是連南深山坳里一所麻雀小學的校長。說是校長，其實是校長、老師、門衛、保潔一肩當。繁忙瑣碎的工作之外，他對傳承老祖宗的瑤族文化特別上心，曾在學校組織學生開展瑤族長鼓舞的教習，而他自己多年前就是當地瑤族「鼓王」的關門弟子，學習瑤族長鼓舞多年，背起一對長鼓，可以舞得像模像樣。這在當地的瑤家青年一族中並不多見。

瑤族鼓王和他的弟子

性格爽朗的他天生一把好歌喉，人走到哪歌唱到哪。有一年外出到雲南旅遊，人在景區，走著走著，一時興起，唱起了瑤歌，遊客誤以為他是景區請來的哪位歌星，紛紛駐足欣賞。這樣的誤會可不止一次兩次。那天清晨，房大哥給下鄉採風的筆者當起了嚮導，他帶我們游遍連南一帶的山山水水，在當地著名的九寨梯田前，即興唱起了瑤歌，一段接著一段，猶如山間的清泉流淌，娓娓動人。

瑤家山寨

在連南瑤家，會唱歌的當然不止他一個。被譽為「會說話就會唱歌」的瑤族，男女老少都是天生的歌者。不用填詞，也不用譜曲，更沒有專業老師指導。田間勞作，上山砍柴，男女即興對唱，信口張來，就可以從日出唱到日落。

農家小院

當晚，我們就在房大哥家做客。瑤族人素以待客熱情聞名，家裡早早地宰了雞鴨，燜了田間自種的小芋頭，香噴噴、熱騰騰地端上圓桌，先供奉祖先，再入桌就食。瑤山的夜晚靜悄悄，幾兩白酒下肚，話匣子想關都關不上了。

麻雀小學校長房大哥

房大哥的父親今年八十多歲，年輕時可是當地有名的「歌王」，他最擅長唱瑤家的敘事長歌，有的長歌歌詞長達十萬字，從盤古開天地唱起，一個故事可以唱足整個晚上。房大哥說，父親腦子裡裝的歌詞大概有一部長篇小說那麼長，可能小時候學的東西不容易忘，到了年老時想忘也忘不了。

山水皆入歌

唱也唱不完，聽也聽不厭的瑤歌里，都唱了些什麼呢？早年曾在大麥山支教的燈塔計劃志願者小新有一段時間收集過這些民謠。「上園種蒜蒜頭白， 下園種蒜蒜頭紅， 蒜葉寫書投報妹， 寫書投報妹相逢。」這是一首過山瑤的歌詞。除了即興而唱，以歌對答，或放喉斗歌，你唱我和的對歌形式外，瑤族男女喜歡通過「謳莎腰」（唱情歌）選擇自己的心上人。

夜間歌會

萬籟俱寂的瑤山深處夜晚，只聽得田間蟲鳴啁啁。瑤家青年男子頂著星光和月色，舉著火把趕著山路，來到心上人窗前對歌。瑤家少女年方十八，晚上即有男青年上門唱歌，有時是一人單獨邀歌，有時幾個男青年同時輪唱，那場面一定比現在電視上的好聲音更精彩。房大哥年輕時也經常去參加「謳莎腰」。可能是「謳莎腰」的男伴太多了，也可能是情歌太醉人，睏倦不已的他總是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瑤家少女

瑤家男女談情說愛沒有太多的禁忌，表達愛的方式大膽直接。上門「謳莎腰」的阿貴哥（年輕小伙）如果不巧碰上意中人已入睡，也不會輕易罷休，手持竹竿探入窗內，直接地掀開被子，讓姑娘起床來對歌。

寧靜的小院

那些長相漂亮的姑娘家，每到夜裡總是特別熱鬧，送走一拔又迎來一拔，整夜都無法入睡，愛情真是有甜蜜也有憂傷呀！這時，如果姑娘對男子有意，會和他對唱；如果無意，即從窗口傳出火把。除謝絕外，還希望小夥子不要氣餒，拿這火把照路，去別處另覓佳偶。

我和鼓王

位於清遠連南的瑤寨，除了保存有古老的「謳莎腰」風俗外，刺繡、舞蹈和銀飾工藝也都得到傳承。日間行走在連南深山，迎面走來的瑤家女子身著顏色鮮艷的民族服裝，映襯在這青山綠水中，分外地美麗。難得離都市不過兩個小時車程的大山裡，至今還保留著古老的千年瑤寨，山還是那樣的綠，水還是那樣的清，村頭流淌的小溪邊，還有婦女結伴在浣洗衣服。這樣的情景，大約是我記憶里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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