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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行書《贈西洲詩卷》

唐寅行書《贈西洲詩卷》

唐寅行書《贈西洲詩卷》(局部)

規格35.3cm×273cm上海博物館藏

唐寅(1470—1524),字伯虎,更字子畏,號桃花庵主、魯國唐生、逃禪仙史、南京解元,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等。晚年信佛,有六如居士等別號。吳縣(今江蘇蘇州)人。自幼聰明伶俐,20餘歲時家中連遭不幸,父母、妻子、妹妹相繼去世,家境衰敗,在好友祝允明的規勸下潛心讀書。29歲參加應天府公試,得中第一名「解元」。30歲赴京會試,涉會試泄題案而被革黜,此後遂絕意進取,以賣畫為生。正德九年(1514年),曾應寧王朱宸濠之請赴南昌半年余,後察覺寧王圖謀不軌,遂裝瘋甚至在大街上裸奔才得以脫身而歸。晚年生活困頓,最後潦倒而死。著有《六如居士集》,清人輯有《六如居士全集》。

唐寅在繪畫史上與文徵明、沈周、仇英合稱「明四家」,詩文上又與祝允明、文徵明、徐禎卿並稱為「吳中四才子」,可見其自封的「江南第一風流才子」也非浪得聲名。唐寅詩作多紀游、題畫、感懷之作,以俚語、俗語入詩,常含傲岸不平之氣,情真意摯。王世貞在《弇(yǎn)州續稿》中云:「先生之始為詩,奇麗自喜,晚節稍放,格諧俚俗,冀托於風人之旨,其合者猶能令人解頤。」當然,唐伯虎在民間的巨大影響還是三點秋香的風流故事,婦孺皆知,更增添了許多傳奇色彩。

唐寅的繪畫名氣太大,以致其書法少有人談及,後世亦很少受到重視。王世貞似乎看不起唐寅的書法,「伯虎書入吳興堂廡,差薄弱耳」(《弇州山人稿》)、「唐解元一札草草,其書軟熟,亦不可惡」(《跋三吳墨妙》)。依我看,唐寅是否入趙孟頫之室,並不是王世貞談到了就有關係,就是定論和我們引以為據的標準。反而,伯虎之書既不薄弱也不軟熟。客觀地說,王世貞的書法遠在唐寅之下,是否真能看懂其中關捩,我是頗為懷疑的。唐寅與文徵明同齡,少小即相識,並得文徵明之父文林的賞識,唐寅又與年長其十歲的祝允明最為相契,友朋之間的相互陶染、借鑒應該是自然和合理的,因此他們之間的取法範圍不會有太大差異。唐寅書法的不少結體與文徵明大相彷彿,但之間的審美趣味又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這些個性獨特的才子們儘管惺惺相惜,其實是君子和而不同。

唐寅書法並無一絲民間傳說的如其人那般花前柳下的風流浪蕩,反而筆筆入紙,法度謹嚴,自成家數,如此似也可見其人之佯狂瘋癲多有幾分表演的成分,是生存的需要抑或逃名逃禪的放曠,嬉笑怒罵,總是遊戲一場。不禁令人心痛!此作(如圖)為其晚年所錄自作贈友人詩,儒雅和純熟是其最大的特點。唐寅書法早年與晚年相較,變化其實不大,有些人早慧,年少即出手不凡,很早就有了自己的風格,到老後仍襲舊貌,頂多更加圓熟和老到,唐寅就屬此類。唐寅的書法幾乎全是行書,字字獨立,很少有牽絲縈帶,這個特點貫穿其一生,這是非常有意思的現象。以唐寅的人生經歷和表現出的外在性格特點推斷,應該會涉獵草書,甚至大草(如祝枝山那樣),然而卻沒有。這也是令人不解的地方。行書與草書相較,更適合表達深沉和複雜的情感,行書有更多的隱蔽性,這當然是我的一家之言。唐伯虎的行書從起筆到收筆,無一筆如孫過庭所說的「任筆」,每一筆都在自己清醒的控制內,每一個單字都是一個自足的空間,筆法內擫,結字不是開放外展,而是謹嚴內收。年輕時的作品相對方正些,顯得清剛而規矩,漸老漸熟,結體趨向圓潤。這也從一個側面透露出唐寅其實是一位內心自律甚嚴,且略顯拘謹的人,他有不少壓抑。這或許就是唐寅人性的複雜。

唐寅書法的總體格調近似唐人,氣息並不如晉人高古,走的是通俗妍美的一路。唐寅是一位入世很深的人,但入世並不能與自己的願望相合,故而詩文多有出世之想。「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自恨不才還自慶,半生無事太平人」「隨緣冷暖開懷盞,不計輸贏伴手棋」,語多達觀也有無奈。值得一提的是,唐寅活在那個大師輩出群星燦爛的明代吳門,沈周、祝允明、文徵明、王寵……相與過從、切磋琢磨,「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們最後居然都在書畫史上留下了自己清晰的坐標,這是令人難以想像的,如此說來,唐寅的幸福又是後人不可企及的奢望。

(李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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