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你最該向父親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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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一扇單向玻璃門,從外面看是我的穿衣鏡,而從裡面可以看到客廳。
今天在家,先生突然拉著我指向門外:「看,爸在幹什麼?」
我轉過頭,看到老人正對著鏡子端起酒杯,嘴唇微翕,「兒子,做的不錯,爸敬你一杯!」
公公說話的聲音很小,也幸虧他不知道玻璃門是單向的,看不到我的老公,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早已淚流滿面。
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我耳順之年的公公正在練習給兒子敬酒。
正如韓劇《請回答1988》里展示的那樣,父親的一句溫暖的話,可以讓子女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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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與子女,總要有一場戰爭
男孩,還有不少女孩,都是被爹揍大的。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母親代表著自然,母愛的邏輯是:「我給予你,因為我愛你」,孩子從母親這裡收穫無條件的愛與撫慰,得到生命的安全感。
而父親代表了社會,父愛的邏輯是:「我給予你,因為你值得我愛你」,孩子從父親這裡收穫認可,讚賞和鼓勵,得到自信心和勇氣。
母親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師,父親則是孩子的第一位偶像。
孩子們,尤其是性格中鬥爭性較強的孩子,往往會以父親作為自己的第一個效仿模板。他們直接用父親的方法進行社會活動,從父親處了解社會運行的規則。
然而,正如所有宏觀和微觀的歷史進程一樣,在最初對父親的崇拜過後,隨即孩子們便會迎來挑戰父親權威證明自己的過程。這一階段不同的孩子表現出來了不同的應對方法:一部分孩子採用暴力對抗父親的權威,而另一部分孩子則是對父親表示出冷漠的態度。
一個溫順的女兒可能是父親的前世情人,但是絕大多數要自己飛翔的孩子,和父親都是前世敵人。正如同之前大熱的電影《摔跤吧爸爸》展現的那樣,大女兒吉塔最終以戰勝父親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獨立。
不管是「熱戰爭」還是「冷戰爭」,戰勝父親都是孩子宣告獨立的方式,最重要的,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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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與子女,要用一生來說出愛
父愛是一種曲折的表達,為了維持自己的權威,父親總是不肯開口。甚至哪怕他錯了,也只是淡淡的一聲,「哦。」
但是做一個孩子的父親,有太多的不易。而他在成為我們的父親之前,也只是個笨拙的,翻育兒書研究怎麼帶孩子的普通男人。
電視劇《請回答1988》大結局的時候,寶拉結婚前給爸爸買的鞋子,爸爸一直說很合適,結婚當天寶拉鞠躬致謝父母的時候看見爸爸鞋子後面塞著的紙巾,哭著無法抬頭。
在劇中有一集寶拉聽到爸爸的襯衫領口磨破了於是硬著頭皮給爸爸買了件新襯衣還是不好意思送給他,最後只能讓媽媽轉交,那件小了的襯衣繃住了扣子,和爸爸還一個勁的說合適的鏡頭沒想到在最後一集有了呼應。
沒有給爸爸買過多少東西不善對爸爸表達感情的寶拉還是買了雙大的鞋子,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結婚那天,多少不舍多少感恩都在父親面前依然開不了口。
父女倆都恰巧給對方寫了信,很多時候,我們都知道對方是愛自己的,但我們卻不能表達出來,不管是什麼原因什麼方式,哪怕沒有這封信,我們都是如此深愛著對方,但好在我們還是通過某種方式讓同樣木訥的人再一次聽到了這麼多年來的應答。
「雖然我不完全懂你的心,但每次你喊我寶拉的時候,我也知道是讓我看看你的意思。不時夾個菜給我的時候,我也知道你是愛我的意思,但我為什麼就一直裝作不知道呢,這一點最讓我心痛和愧疚。」
「寶拉呀,希望你不要忘記,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爸爸最珍貴的寶石了。我愛你,我的女兒,無比感謝你成為我的女兒。」
先生說:「在有了孩子之後,我開始理解我爸。」
因為我們有了體會,所以他們的不完美,我們都可以包容。
最愛你的人,卻把彼此傷的最深。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一個完美父親的形象是沉默而厚重的。而我們的上一輩里,父親還擔負著養家糊口的重任,他們用寬闊的肩膀撐起一切,忙碌的生活使他們無暇照顧孩子的感受,即便心頭對我們有無限的愛,他們也早已不習慣開口。
還是那部《摔跤吧爸爸》,當女兒比賽受挫,拿著電話淚流滿面時,父親沒有說出半個安慰的字眼,而只是在她訓練的時候,收拾行囊來到她身邊,為她做出美味營養的菜肴,給予她最適合的訓練和指導,最終助她奪冠。
就像朱自清的散文中所描寫的那樣,父愛,不是月台上牽手擁抱的戀戀不捨,而是決絕轉身之前為你蹣跚著布置好一切的背影。然後他離去,告訴你:「自己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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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父親和解,就是與自己和解
傳統的父子關係是威權式的,儒家規則里要求孩子必須服從父親,父子通過社會規範來連接彼此。威權導致了父子情感的溝通不暢,甚至可能留下終身的遺憾。
父子之間,和解是必經之路。對於父親,這是晚年的溫暖;對於孩子,這是自我的救贖。
曾經,我們最渴望的是父親的認可與獎勵;而如今,他們最渴望的,是我們的關愛和諒解。
這個中秋,坐下來,與父親好好地聊聊天吧。
讓父子之間的戰爭終止,對他說一句:「爸爸,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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