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英法對決一舉奠定百年格局，女王贏了海洋，拿破崙贏了陸地

文 | 江隱龍

一百多年前，法國與以英國為首的反法同盟在同一年爆發了兩次海陸大戰，一次是特拉法爾加海戰，一次是奧斯特里茨戰役，而這現場戰役都發生在1805年。對於英國海軍來說，對於英法戰爭來說，對於整個歐洲戰局來說，特拉法爾加海戰都佔據著太過重要的地位；而在引出這次海戰之前，要暫時將歐洲的主角拉到法國——準確地說，是拉到拿破崙身上。

拿破崙翻越阿爾卑斯

自395年羅馬分裂以來，歐洲大陸上便沒有如拿破崙帝國一樣影響巨大、國力強盛的帝國了。法國大革命之後，整個法國社會便陷入了一段動蕩期，巴黎王旗變幻，政府幾度易主，協和廣場上的斷頭台一日不停，這一亂象直到1799年軍人出身的拿破崙上台執政才漸漸平息。1804年，大權在握的拿破崙頒布《共和十二年憲法》，改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為法蘭西第一帝國，最終開啟了法國歷史上短暫卻最火輝煌的時代。

不對，是這個……

法蘭西第一帝國成立後不久，深感受到威脅的英國便聯合歐陸幾個大國組成反法同盟向拿破崙宣戰——因為之前已經存在過兩次反法同盟，所以這一次被稱為第三次反法同盟。拿破崙上台之前歐洲各國已經組織過兩次反法同盟，的確說明了法國國力基礎雄厚，非一國一軍所能剋制；但事實上之前兩次反法同盟也正是敗在了拿破崙這個常勝將軍手下。1797年與1800年，兩次以神聖羅馬帝國為首的反法同盟均被拿破崙擊潰，反法同盟被迫解散，拿破崙卻在戰爭中一路高歌擔任上了法國的首席執政官。等到拿破崙稱帝之時，依然穩坐著世界海洋霸主的英國終於忍不住捲土重來，召集了第三次反法同盟。

這一次反法同盟的陣營中有三大強國：英國、奧地利帝國與沙俄，而三國的對手依然是四下空空的戰勝拿破崙。經過十餘年的沙場歷練，拿破崙的陸軍已經堪稱天下無敵，然而法國的海軍卻從未在英國艦隊面前佔過便宜。英法之間「鯨與象」在戰爭在這一次戰爭中表現得最為明顯：如果法國能擊潰英國海軍，拿破崙帝國便能獨裁整個世界；如果三國聯軍能在陸軍上擊敗法國，那拿破崙帝國便將迅速垮台。

由此，但爆發了第三次反法同盟戰爭中的兩大戰役：一次是特拉法爾加海戰，一次是奧斯特里茨戰役。上帝不偏不倚，讓英國贏了上半場，使其坐穩了海上霸主的地位；又讓法國贏了後半場，拿破崙不敗的神話也因此得以繼續維持很多年。

兩次戰役之間只相隔一個半月。戰爭開始時，拿破崙便做出了進攻英國本土的軍事計劃——在這位皇帝眼中，多佛爾海峽的浪濤顯然還不夠兇險，但英國海軍卻不得不提防。拿破崙下令法國、西班牙聯合艦隊向西航行以牽制英國海軍，但英國海軍主力最終在西班牙特拉法加角外海與拿破崙的聯合艦隊形成對峙局面。這一天是1805年10月21日，法國海軍主帥維爾納夫深知決戰已避無可避，遂開始迎戰。

雙方的兵力極為接近，相比之下法國佔優。聯合艦隊有33艘戰列艦，約兩萬餘兵力；英國艦隊有27艘戰列艦，約一萬七千兵力。然而，本該旗鼓相當的戰役卻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是役，聯合艦隊戰列艦有12艘被俘，7艘喪失戰鬥力，1艘受重創，其餘13潰散；而英國海軍竟沒有一艘戰列艦沉沒……如果不考慮英軍主帥霍雷肖·納爾遜海陣亡外，特拉法爾加海戰與其說是戰爭，不如說是屠殺。

這一場海戰使得法國海軍則精銳盡喪，第三次反法同盟戰爭由此已經勝利了一半。整個反法聯盟，或者說是整個歐洲都將視線投向了大陸。下一場陸戰會爆發在哪裡？短短42天之後，答案便揭曉了。

1805年12月2日，波西米亞的奧斯特里茨村迎來了三位皇帝：法皇拿破崙、奧皇弗朗茨二世和沙皇亞歷山大一世。法軍大約七萬兵力，而奧俄聯軍有近九萬兵力。然而在用兵如神的拿破崙面前，這點兵力上的微弱優勢完全不值一提：是役之後，潰敗的弗朗茨二世直接取消自己「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封號，在退出第三次反法同盟的同時，終結了綿延近千年的神聖羅馬帝國。

此後，拿破崙的陸軍再無敵手，歐洲大陸強國請服弱國入朝；而英國海軍則繼續統治著歐洲大陸海岸線以外的世界——「鯨與象」之間的戰爭，由此划上了一個最為精彩也最為慘烈的句號。拿破崙終究只是曇花一現，而英國海軍的傳說依然還要繼續一個世紀。1821年，拿破崙病逝於聖赫勒拿島。1840年，他的靈柩被迎回法國巴黎，隆重安葬在法國塞納河畔的巴黎榮軍院。不過特拉法爾加海戰之後，橫掃世界的英國皇家海軍也已經倦怠，在十幾年的修整期中，英國的軍艦數量銳減了近80%，世界，也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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