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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在外買別墅養情人,我心生一計:立即把他懷孕情人接回家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風月青鳥 |禁止轉載

1

我生在山東恩縣,鳳揚鏢局,行四,父親是一介武夫,隨口與我取名鳳四。

父親性情粗放,鏢局裡全是英雄,我自幼耳濡目染,自然也如他們一般,心寬氣廣,全無半點小女兒性情,且在各位鏢師的教化指點之下,習得一身武藝。

八歲那年,父親送我進陳公書院,與恩縣眾權貴子弟一起同窗共讀,習文練字。

然而我與他們,著實的格格不入,我最不喜文弱書生,便是長成潘安那般,也入不得我眼。而他們也對我這一身男兒習氣深惡痛絕,避而遠之。

可我這般性子,偏偏繼承母親三分花容月貌,生得不醜,這就有些叫人為難。

到我十五歲那年,長街那頭花家當鋪的老闆託人上門提親,父母做主,應了下來,我卻十分不情願,再見那花大少,便格外心煩。

他幾次獻殷勤不成,竟四處宣稱與我已有夫妻之實,叫旁人死心。

我二話沒說,上去就卸了他胳膊,威脅他說,若不退親,便打得他兩腿一般短。

花家吃了如此大虧,卻偏偏不肯退親,那花大少放出話來,他娶不到可心的老婆,我也休想嫁得如意郎君。

父親與花老闆只道我倆是一對歡喜冤家,待長大懂事便會花好月圓,卻不知我打定主意,死也不嫁。

花家禮數向來不缺,逢年過節,那花大少便帶著厚禮前來。我也不介意與他耗著,反正從未想過嫁人。

此事一拖,便到了民國十二年。

我年已二十,常代父親走鏢,押些貴重之物,漸漸的,有了鳳四小爺的名號。

初春某天,德縣白家的大少爺白丞生前來,托我鏢局押送一箱珠寶去關外,因東西極為貴重,丟失不得,他要親自押鏢。

我自然不允,用人不疑,若他真有如此本事,自己送去便是,何必多此一舉?後來他與父親一番密談,父親竟然准了。

父親另有要事在身,且關外這條路我走得熟,這一趟鏢又落在我肩上,我心中有氣,一路對他冷眼相加。

火車夜行至山海關,上來四個麻子,那箱珠寶偽裝得好,沒有引起他們疑心,我便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麻子搜遍整節車廂,沒有掠到什麼財物,心有不甘,到了錦州,竟擄了一對十三四歲的小姐妹去。

我登時暴起,給手下遞了個看好寶箱的眼神便飛身出去,與那些麻子展開一番近身肉搏。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救回那一對小丫頭,我自己卻被拽下火車。

汽笛響起,火車眼看就要離站,我脫身不得,怕是要被留在錦州了,卻不料一聲槍響,扯著我的麻子慘叫一聲鬆開手,我也被薅住衣領一把拎上火車。

是白丞生,我萬萬沒料到西服革履頭戴禮帽的他竟有如此矯健身手,他看著我,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你一個姑娘家,何來如此膽氣?」

2

回程路上,大家無事一身輕,話也就多了起來,我這才知道他原本留學東洋,畢業於京都軍校,剛剛回國不久,年紀比我長了三歲。

我問起國外風俗人情,他坦言國外的女子比我們要幸運的多,最起碼可免除纏足之痛,著他的目光便落在我一雙天足上。

我毫不避諱,他笑,「如你這般多好,無拘無束,渾然天成。」

我笑笑,他卻一臉正色,「來時你救下的那對姐妹,好好一雙腳卻被弄殘,跑不得跳不得,失去該有的歡快爛漫,就連遭遇險境時都無力逃脫,實在是對人性的殘忍扼殺。」

我頭一次聽起這般言論,父親沒有強行令我姐妹纏足,是因為他本身粗枝大葉不太介意這些,卻是斷然說不出如此道理的。

「若我國民都如你這般開化,定是千千萬萬姐妹的福音。可惜多是酒囊飯袋,頑固不化。」我憤憤地說。

他笑,「都說鳳四小爺男兒胸襟,這一路走來,果然名不虛傳,真是巾幗奇女子也。」

本是一句聽得耳朵起繭的奉承話,自他口中說出,我竟不由得紅了臉。

那日別過不久,家裡傳來驚天喜訊,說德縣白家派人前來為大少爺求親了。我匆匆趕往上房,正看見媒婆一臉喜色地告辭。

我心中大喜,想我爹娘定是應了。

果然,母親一把拉住我,喜滋滋地說:「四丫頭啊,你可快些與那花家少爺成親去吧,老大不小了,莫要再執拗,你看看,今日你幼妹小七都訂下親事,你若再拖,怕是要落在最後了。」

一聲驚雷,我的天塌了,地陷了。

幼妹鳳七被父母當掌上明珠一般寵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雙小腳更是盈盈不足一握,精巧可人,誰都知道鳳家有女,淑雅如她。

原來,他也不過如此,嘴上說的,都只是說說而已。

是了,有哪個男人會真正喜歡一個舞刀弄槍、大大咧咧的女人?

姐妹們都去鳳七房裡道喜,白家是大戶,那白丞生長得英氣逼人,又是留洋歸來,二人結親,實為大喜。

我送了她一對玉鐲,那是當日在月台分別,白丞生所贈,說是他生母所留,東西不貴,略表心意。

白家的東西,自當回歸白家,他的生母便是鳳七婆婆,鐲子給了鳳七,正合適。況且我成天練功,也戴不得這易碎之物,若是毀了,定抱憾終生。

鳳七拉著我的手,一臉懵懂地問:「四姐,你曾與他一起出門,可知他性情如何?」

我笑,「為人謙和,彬彬有禮,是個好人。」

那花大少也舔著臉前來道賀,一隻跛腳還來不及拖進門檻便笑嘻嘻地說:「托七妹的福,我們花家也能與白家結親了。」

我一記飛鏢將他衣襟狠狠釘在門柱上,「滾!」

3

鳳七出嫁那天,我將自己關在房中,喝了個酩酊大醉,翌日清晨,倉皇離家。

明日便是白丞生陪同鳳七回門的日子,我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見。

我代替父親遠走雲南,生死一程,再回來才知道白丞生竟然逃婚,理由是嫌棄鳳七一雙三寸金蓮,不似鳳家女兒女中豪傑。

我聽聞消息,竟不知是喜是悲,他到底還是不喜歡纏足女子,可他區區一個白丞生,憑什麼辜負我鳳家姐妹兩人?

父親擺了酒席為我接風,聽聞我此行差點命喪賊窩,竟然老淚縱橫,長嘆一聲鳳四啊鳳四,為父欠你一樁大好姻緣。

我這才方知,白家提親,本是要我的,可父母顧慮我與花家尚未退親,且白家家規森嚴,生怕我做不好大戶人家的少奶奶,遂自作主張,將鳳七嫁了過去。

平生第一滴淚,掉進酒碗當中,我端起碗來一飲而盡,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不提也罷。

卻不料幾日之後,白丞生竟找到鏢局來,要帶我走。我的師兄弟們不知細情,一擁而上,要剮了他這個負心漢為鳳七報仇。

我擋在他身前,說:「要殺要剮,先過了我這關。」

父親剛好外出歸來,見此一幕,頹然地揮揮手,「放他們走,就說鳳四走鏢遇險,死了!」

我眼眶一熱,自小到大,我只知父親喜愛大姐,寵溺幼妹,卻從不知他竟也疼我。我跪倒在地,白丞生也撲通跪下,與我一起辭別父親。

再次與白丞生一起踏上北去的列車,我深知此次一去,再無歸程。但我鳳四,此生無悔!

白家在奉天有宅子,去到那裡的第三天,白丞生請陸軍講武堂的同僚喝了一頓酒,簡單而隆重地將我迎娶進門,從此,我便是白府的太太。

白丞生知我不是甘於整日聽戲打牌的女子,便替我在一家武館謀得差事,我在那裡如魚得水,也漸漸學會洗手作羹湯,學會穿上優雅的旗袍與高跟鞋,陪他出去應酬。

白丞生是真的愛我,在他向別人介紹我時那一臉的自信當中,我便知道。他也是真的優秀,從那些名媛們看他時一臉仰慕的神情中,我也知道。

有自來熟的官太太好意點化我,「男人這東西,可是喂不熟的狼,最喜歡四處捕獵。我們做女人的,一定要把他們拴在褲腰帶上,把他們馴成忠犬。」

我笑而不語,我深知即便精明強悍如她們,也訓不出所謂忠犬,馴出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笑面虎,倒是極有可能。

這世上,沒有哪一頭野狼是被馴服的,白丞生也一樣。我總不能,打斷他錚錚鐵骨,將他困在家裡,只圍著我一人打轉。

若不是他心繫家國志在天下,我怎會鐵了心要嫁他?當初在火車上,便是他那句「寧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也不做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打動我。

我也深知,自古美人愛英雄,我愛的,必定也有別人會愛。若是將他拴在家中便可萬無一失,我情願放他出去縱橫天下。

4

民國十三年,第二次直奉大戰爆發,白丞生臨危受命,趕赴赤峰前線。

彼時,我已身懷六甲,白丞生走時也是萬般難捨,是我勸他,說自己沒那麼嬌弱,叫他放心地去,平安地回,我與孩兒一起等他。

白丞生走後不久我便臨盆,因孩兒個頭過大,導致難產血崩,穩婆嚇得腿軟,叫家僕去求白丞生的長官,給他發電報,被我攔下。

該回來時,他自會回來,回不來時,擾他何用?

托孩兒的福,我被他嘹亮的哭聲一次次從鬼門關前拉回。我給孩兒起名凱來,期望他爹早日凱旋歸來。

凱來聰穎,眉眼像極了他爹,每日臨睡前我都帶他在白丞生的戎裝照前佇立片刻,叫他看看父親的樣子。

凱來滿月,白丞生沒來,來了個清瘦的姑娘,張口就叫我「姐姐」,怯生生的模樣,我見猶憐。

她的貼身衣袋裡,藏著白丞生的親筆信,給我的,說,征程當中,身負重傷,幸得平家兄妹相救,方能死裡逃生。眼下兄長已隨他入伍,叫我務必照料好妹妹平遙。

我看完信,沉默不語。

平遙竟撲通一下跪在我腳下,求我千萬不要將她趕走。白丞生自己或許還不知道,平遙前來投奔,於我,於他,於整個白府意味著什麼。

我將她攙起,叫人好生收拾了東偏房,安頓她住了下來。

平遙是個苦命的,雙親早早被惡霸逼死,舍下她與哥哥相依為命,或是天意,讓她兄妹與白丞生相逢。

她常替我抱著凱來,誠心誠意地說,哪怕在白家當一輩子丫鬟,她都是願意的。我心中苦笑,丫鬟太太的倒在其次,這「一輩子」三個字,才是重點。

白丞生的每封家書,也少不了要帶上她一兩筆。

我特地叫人給她和凱來照了相給白丞生寄去,叫他看看,她在我這裡胖了,也舒坦了,過得很好,凱來也喜歡她,他大可放心。

白丞生說:「鳳四,你當真是位女中豪傑,是叫我欽佩愛慕一生的女子。此生有你,是我白丞生最大的福氣。」

福氣不福氣的,得老了之後才能蓋棺定論,我想的只是,若我將平遙趕回赤峰,也擋不住他在那裡給她買房安家。

戰事一波三折,雙方傷亡慘重,百姓飽受離亂之苦,萬幸萬幸,奉系軍最後大獲全勝,穩定大局。

白丞生九死一生,最終帶著一身傷疤與榮譽,凱旋而歸。

平遙比我更要欣喜,因我已不能像她那般將悲歡肆意揮灑,過了那個年紀,也因了太太這個身份。

夜裡,白丞生擁著我,一番恩愛之後,與我商議,要給平遙另置一處宅子,他回來了,大家在一起碰頭碰臉的,不太方便。

我輕撫他前胸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疤,說:「若你當真覺得不便,我就著人去辦,若你覺得不妥,則大可不必。

「兩個女人,住兩處宅院,累的是你的腿,你的心。住在一處,相互還有個照應,將來小兄弟們之間,也親近。」

白丞生將我緊緊箍住,「鳳四,鳳四,我白丞生何德何能,竟娶到你如此心胸豁達的妻子。」

5

平遙順理成章地,做了白府的姨太太,也真心地將我當成姐姐,白丞生寵她,給她買些小女兒家的胭脂水粉和果子點心,也歡歡喜喜地拿到上房來與我分享。

只是白丞生給我什麼,她一無所知,想來白丞生也與我一樣,並不想讓她知道。

她踏實歡喜,白府便喜氣洋洋,她哥哥對白丞生也就更是死心塌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來年夏末,平遙生下一雙粉嫩嫩的小女兒,這可喜壞了我,我生凱來傷了身子,此後一直未能再孕,如今她一下子生倆,剛好使我兒女雙全。

白丞生親自去平遙房中,抱了那個大的給我,並且為女兒起名鳳來。

平遙請我給小女兒起名,白丞生早就交代,白府上下,事無巨細,都要由我做主。

小女兒生性比大的活潑,乍著小胳膊像只小燕兒,便叫燕來。

白府大宅,因這兄妹三人的歡聲笑語,而變得格外熱鬧,白丞生每日忙完公務回來,與仨孩子嬉笑玩鬧,甚是寬心解乏。

只是他屢獲戰功,平步青雲,官越做越大,應酬也越來越多,回家越來越晚,夜不歸宿也是常有的事。

平遙的小嘴,噘得越來越高,我便差她到太太們的牌場上去,送點我親手蒸的金絲棗糕,順便問她們要些時興的旗袍樣子,拿回來照著給她做兩身穿穿。

平遙去了,回來氣得哭天抹淚,說太太們說話給她聽,白丞生怕是在外面有了女人,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戲子。

我呵斥她,戲子也是人,有何上不得檯面,這話今後再不可胡說。又好言相勸,叫她大氣些,畢竟已是做了姨太太,生了孩子的人,不可再耍小女孩性子。

自古美人愛英雄,我愛,她愛,定也有別人愛。

我親自去了趟戲園,見了那戲子小桃紅。她說,與白丞生的邂逅,源自一場英雄救美。

上個月,白丞生與眾位長官前來看戲,台下有人醉酒鬧事,對她出言輕薄羞辱,白丞生當場教訓那人,是她為了報恩,主動投懷送抱,不關白丞生的事。

我問她,是否真的愛慕白丞生,可願做他的小妾,她慌忙跪倒,連連磕頭,「小女子不敢痴心妄想,今後也不會再與他糾纏,太太息怒。」

我苦笑,此事怕是由不得她了,白丞生若是動了情,誰也阻攔不得。

果然,白丞生越發愛看戲了,三天兩頭往那裡跑。沒幾日,便跟我商議,把西廂房收拾一新。

平遙一聽白丞生又要納妾,到底沒能按住性子,瞞著我偷偷跑去給了小桃紅兩個巴掌,將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那小桃紅倒真是個有氣節要臉面的女子,自此竟真的與白丞生一刀兩斷,離開戲班不知所蹤。

白丞生得知此事,氣得要將平遙趕出家門,被我攔下。新歡舊愛都是愛,況且平遙還為他生了一對女兒。

此事就此作罷,小桃紅也再沒消息,白丞生似乎是將她忘了,只有我知道他不會,越是他虧欠的,就越是念念不忘。

白丞生一直在找小桃紅,我也在找,半年後,我這邊先有了消息。

我趕到城郊那處搖搖欲墜的小屋,見她挺著個大肚子正在艱難地燒火,當下心酸不已。

此情此景若是叫白丞生看見,那平遙的日子可就當真難過了。

我將小桃紅帶回家中,平遙見了,堵著我的門口不叫她進去。我將她狠狠呵斥一頓,叫她識些大體,她也是被我慣壞了,見我竟為小桃紅凶她,萬分委屈,跑回房中嚎啕大哭。

白丞生回來時,我早已給小桃紅梳洗打扮一新。白丞生上來撫摸著她的肚皮,驚喜之情不勝言表。

翌日,我正忙著安排白丞生迎娶小桃紅的事宜,院子里突然傳出一陣嘈雜,僕人來報,說小桃紅不小心跌了一跤,見了血。

我嚇壞了,趕緊叫人去請大夫。她腹中胎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白家罪人。

所幸大夫來得及時,小桃紅與胎兒均無大礙,我心裡一塊石頭這才落地。但小桃紅卻苦苦請求,叫我放她回到郊外去。問她為何,也不肯說。

我追問之下,方知是平遙誤導燕來,說她肚子里藏著吃人的妖怪,叫燕來趁小桃紅下台階的時候,推了她一把。

我暴怒不已,拖過燕來狠狠地暴打一頓,「二姨娘腹中是你一個爹的親弟弟,你害死了他,將來誰與你兄妹共擔風雨?」

母女連心,燕來哭得撕心裂肺,平遙在廂房也必定心如刀割,身為孩子大娘,我又何嘗不心疼?

只是若不懲治,有這一回,便有下回,家宅不寧,白丞生又怎能安心?

終於,平遙出來認罪,跪在我面前,保證再不為難小桃紅。又過了仨月,小桃紅順利產下一子,由我取名鶴來。

至此,小桃紅才算坐穩白府二姨太的位置。

6

白丞生到底是頭野狼,似乎永不滿足。

平遙去哥哥家串門,說好的住個三五日,當天就風風火火地回來,因為路上聽說白丞生又有了新歡,還偷著為她買了宅子,常去那邊與她私會。

我的心驀地一沉。

白丞生若是要納妾,大大方方說就是,怎麼不聲不響的,來了一出金屋藏嬌?這一次,怕是要壞事。

他不說,我不能不問,平遙氣得整日不吃不喝,小桃紅整日以淚洗面,孩子們吵著鬧著要父親,我是大太太,不能叫這個家散了。

我悄悄著人打聽,這才知道白丞生吃了熊心豹子膽,動了大帥的女人。

那女子名叫甄卓,據說很有才氣,因而也一身傲氣,不能獨得大帥專寵,便跟了大帥的親信白丞生。

我尚未想好該如何應對,白丞生就回來了,帶著滿車的禮物,絲綢布匹,進口的吃食,還給我姐妹一人買了一雙小羊皮的高跟鞋,下人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

平遙兀自歡喜,試了新鞋又試新衣。小桃紅憂心忡忡,抱著鶴來問我:「姐姐,你說老爺是不是回心轉意,與外頭那個斷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白丞生如此反常,可不是要了斷的兆頭么?

夜裡,白丞生說,當年我們冒死從德縣運來的那一整箱珠寶,有一半做了軍費,另一半,埋在我們的床下,若家中遇到過不去的坎,可取出變賣。

我打斷他,問:「她要什麼?竟讓你如此為難?」

白丞生沉默良久,才說:「她要……當太太。」

「好,你去回她,就說我應了,明日我便搬去西偏房,叫人重新粉刷上房,一應家居用品,連這張床,都換成新的,你風風光光迎娶太太便是。」我一字一句地說。

白丞生以手掩面,我不看,也知他一臉糾結,「你是我娶的第一個女人,是我第一位太太,我怎麼能叫你住偏房,而我卻在這間屋子裡與別人同床共枕?」

「如若不然呢?你留下這名分與這白府給我,與她遠走高飛,再許她一個名分,兩全其美?」

「那樣對你對她,都好。」

「那平遙呢?小桃紅呢?你的四個兒女呢?她們母子何錯之有,為了我一個架空的名分,要承擔一輩子的分離之苦?」

「是我對不住她們。」

「你去同她說,若真的與我鳳四水火不容,我搬出這白府也未嘗不可,但她想斬斷你與這個家的聯繫,斬斷你與孩兒的骨肉親情,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白丞生近乎哀求地說:「鳳四,你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我冷笑,「無論她經歷過什麼,是怎樣的人,她總歸是個人,是人就有血有肉,她若硬要斷我白家骨肉之情,我必要叫她傷筋斷骨。」

「你不會的,你不是如此狠心之人,況且她也是無辜的,鳳四,一切是我的錯,我知道你苦,你打我罵我吧,只要你心裡能好受些。」

「你是我的丈夫,是與我同呼吸共命運之人,打你罵你,疼的是我,我不做這等傻事。你若心裡尚有我,便照我說的去做,若沒有,便是你與她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她。」

7

白丞生被我與甄卓夾在了兩難的境地,備受煎熬,身心俱疲,憔悴不已。

但這一次,我決意不肯妥協,我退一步,白家便岌岌可危,白家散了,我的愛情便徹底灰飛煙滅,連一絲痕迹都不會留下。

那甄卓是跟過大帥又背叛了大帥的人,手段心機定不會少,軟硬兼施的,想來也沒少給白丞生吹耳旁風,但我鳳四尚有這個自信與她抗衡。

民國十七年,直系奉系劍拔弩張,日本人趁虛而入,製造了震驚中外的皇姑屯事件,大帥斃命,少帥易幟,奉系軍遭受滅頂之災,愛國將士無不受到巨大衝擊,局勢混亂不堪。

我本以為,大帥去了,白丞生與甄卓沒了顧忌,會更加明目張胆,如膠似漆,卻沒想到白丞生竟回家來了,而且處處刻意躲避,不肯再見甄卓。

我私下裡調查,這甄卓因對大帥懷恨在心,是以與關東軍方面來往密切,由此可知,此人性情極為陰毒。

我怕她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白丞生這條大魚。

果不其然,她竟趁白丞生不在家,張狂地找上門來,威脅我說她一隻手便可掌控白家上下幾十口人的生死,叫我識相點,不要再糾纏白丞生,放他回到她身邊。

當晚我出了一趟門,回來時白丞生在房裡等我,想要與我同床共枕,我將一支帶血的飛鏢與一枚鴿子蛋戒指放在桌上,推說身子不適,叫他去小桃紅房裡。

白丞生見那兩樣物件,瘋了一般扯著我的肩膀,恨不得將我撕碎。我閉上眼睛,不願看他為了別人,露出如此痛楚的表情。(原題:《正室》作者:風月青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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