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日本外務大臣表彰獎得主呂世華：中日友好的未來在年輕人身上

《紀念中日邦交正常化45周年》專題報道（十一）

呂世華是2017年日本外務大臣表彰獎得主之一，積極促進月壇中學與日本學校和教育團體之間的交流，組織日中家庭寄宿和文化體驗等活動。

今年接到獲日本外務大臣表彰獎的通知時，呂世華有些不敢相信。「你逗我呢吧？」他對打電話的相關負責人說。他覺得，自己已經退休16年了，別人應該早把他忘了。等到後來確認這一消息時他才感慨，「這也算是對我過去十幾年從事日中交流工作的一種肯定。」

從南開到月壇

祖籍四川的呂世華1962年畢業於南開大學中文系。畢業輾轉了一段時間之後，他被調至北京市月壇中學出任校長。

調令與其在南開大學時的學習經歷有關。呂世華的第一外語是俄語，學了四年俄文，在第五年底呂世華選修日語。1985年，領導看到呂世華個人檔案時發現他學過日語，便找他談話，最終做出了調動決定。「其實我只學過1年，那時候也忘得差不多了。」

呂世華說，在1972年日中邦交正常化之後，根據時任中國總理周恩來的指示，北京市開辦了20多家教學日語的學校。但在他去往月壇中學時的1985年，日語教學已經萎縮，只剩下「兩個半」學校。除了月壇中學之外，還有北京理工大學附屬中學，「日壇中學1984年底就已經不辦日語了，但學生還沒送走，所以算半個。」

「當時我心裡很猶豫，不知道自己能否完成這個上級交待的任務。」呂世華回憶說。周恩來也曾在南開大學讀書，呂世華對這位特殊的校友尤為敬重，擔心辜負了他的期望。

呂世華

「要開放，不交往怎麼行」

1986年發生的一件事成為月壇中學與日本中學進行學生民宿交流的緣起。這一年，日本LABO國際交流中心的一位負責人到訪月壇中學，並和呂世華一同到一位老師家中做客。呂世華親自下廚，為他們做了家鄉的川菜，這位負責人吃得高興，便對呂世華說：「呂校長，如果我們的學生想到中國的學生或老師家中住一住，這種可能性有嗎？」

呂世華心中沒底。若答應，出了意外怎麼辦？若不答應，又會讓他覺得中國人很小氣。於是他便含糊其詞，說會好好考慮一下。

「但我當時腦子裡一直有種想法——改革是內事方針，開放是外事的方針。想要開放，不交流、不來往怎麼行呢？」後來他提交詳細方案，並逐級上報，北京市外辦終於在1989年批准了他的方案。

也是在那一年，40多位日本學生遠赴中國，開始了為期4天3夜的民宿交流體驗。他們到月壇中學學生家中寄住，和月壇中學學生一起上課，一起到長城、故宮等景點遊覽，還開起了聯歡晚會。後來在機場告別時，兩國很多學生都哭了。有些日本學生回國後，再找機會和家長到北京，到原先的寄宿家庭重敘舊情。「這才是民間交流嘛，是心與心的溝通。」呂世華說。

另一件「心與心的溝通」也令他記憶深刻。有一次，呂世華髮現一位日本女學生的生日恰好在到訪月壇中學的第二天，就在月壇中學禮堂給她辦了一個生日會。直到如今，這位當年的女學生還會給他發賀卡、寫信。多年以後，呂世華曾跟隨中國教育代表團訪問日本，到過栃木縣，也就是那位女學生的家鄉。女學生那時已人到中年，從新聞報道中得知呂世華來訪的消息後，特地跑去拜訪呂世華，見面時激動得「熱淚盈眶」。

「培養民族精英和脊樑」

不僅僅是日中學生民宿交流。呂世華在任期間，月壇中學還大力促進了日語教育。1993年，月壇中學將日語設為第一外語，該校學生的外語成績一度「不輸北京四中和北京八中」。

月壇中學也曾面臨日語教師整體水平不高的難題。為此，學校將教師送往日本參加培訓。在呂世華任內，「有六七成的老師都去過日本，甚至倒貼錢也要創造條件讓他們去」。資金困難時，呂世華拆掉自己的工廠，還在1993年為月壇中學引進2300餘萬人民幣的資金。「在月壇中學的十五六年，我要短命五六年。」他開玩笑道。

任期之內，呂世華提出一個辦學口號，即「月壇中學只培養民族的精英和脊樑，而絕不培養日本的乞丐和奴隸」。他說，家長們聽後都很放心。每學期，呂世華都會給學生做中日關係報告。參觀中國抗戰紀念館也是月壇中學的固定活動。每逢「9·18」、「8·15」、「7·7」等特殊日子，學校還會舉辦歷史講座。

他曾讀到一位月壇中學學生寫的故事。在日本學生到月壇中學進行民宿交流期間，這位月壇中學學生和他的日本夥伴到長城遊玩。在路上，日本學生說，要數一數街上見過的豐田汽車有多少輛。月壇中學學生回答：「現在在中國，豐田汽車的確很多。但是你放心，五年、十年之後，中國汽車也將在日本大地上賓士。」

呂世華：

1962年畢業於南開大學中文系，曾任教於北京市男六中，1985年至2001年擔任北京市月壇中學校長。在其任內的1991年，月壇中學將日語設為第一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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