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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實亡於萬曆!看萬曆朝是如何成為一個斷頭殭屍的!



編者按:本文由讀史縮編自著名史學家柏楊所著《中國人史綱》,為通讀

中國史

第42篇文章。 



第十七世紀,歐洲各國無論在領土、思想、學術各方面,都繼續不斷地擴張和進步,諸如:




荷蘭征服東印度群島(印尼)、中國台灣、澎湖。




英國、荷蘭分別殖民北美洲,英國又把荷蘭人驅逐。




英國爆發革命,國會法庭判處國王查理一世死刑。




英國國會通過《權利法案》,嚴禁非法逮捕。民主政治確立。



英國征服印度。




牛頓發明微積分,發現地心吸力。




伽利略發現太陽大、地球小,地球繞太陽而行。




而中國在大黑暗時代中,停滯如故,政治更為黑暗,可以說是中國有歷史以來最黑暗的時代。明朝之亡,亡於萬曆。這是許多歷史學家的共識。那麼,今天我們就來看一下萬曆朝是如何荒唐的吧。



一、斷頭政治的極致


歐洲日益加強它的掠奪,從舊大陸掠奪到新大陸,從歐洲掠奪到亞洲。黃種人、棕種人、紅種人、黑種人,被侵入的白種人無情地奴役和屠殺。

全世界都聽到亞洲人、非洲人和美洲人的呼喊,也都聽到歐洲人磨刀霍霍。只有中國人沒有聽到,中國的明王朝政府,正閉著眼睛,一日千里地向著使它粉身碎骨的斷崖賓士。




張居正

所輔佐的萬曆皇帝

朱翊鈞

完全繼承他祖先朱元璋和祖父朱厚熜的劣根性,而且更加愚暴。他還染上了從海外初傳入中國的鴉片煙癮,所以他更多了一個吸毒者的特質。




張居正於1582年(萬曆十年)逝世,像塌了堤防一樣,使朱翊鈞的凶頑性格,洶湧而出——朱翊鈞可能當年就染上了這種嗜好,因為就在這一年,他就開始不跟大臣見面。最初,隔幾天還出現一次,後來隔幾十天出現一次,久之隔幾個月出現一次。而到了1589年的元旦(萬曆十七年),那是天經地義地必須跟群臣見面的重要大典,朱翊鈞卻下令取消。而且從那一天之後,朱詡鈞就像被皇宮吞沒了似的,不再出現。26年後的1615年,才勉強到金鑾殿上作一次亮相。




那一次亮相,也不簡單。如果不是發生了使人心震動的「梃擊案事件」,連這一次亮相也不會有。那一年,一個名叫

張差

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根木棍,闖入太子

朱常洛

所住的慈慶宮,被警衛發現逮捕。政府官員們對該案的看法,分為兩派,互相攻擊。



一派認為張差精神不正常,只是一件偶發的刑事案件。另一派認為它涉及到奪嫡的陰謀——朱翊鈞最寵愛的

鄭貴妃

生有一個兒子

朱常洵

,她企圖使自己的兒子繼承帝位,所以收買張差行兇。朱翊鈞和朱常洛都不願涉及到鄭貴妃,為了向亂糟糟的官員們保證絕不更換太子,朱翊鈞才在龜縮了26年之後,走出他的寢宮,到相距咫尺的寶座上,親自解釋。




這一次朝會情形,像一場有趣的卡通電影。朱翊鈞出現時,從沒有見過面的宰相

方從哲

吳道南

,率領文武百官恭候御駕,一齊下跪。朱翊鈞屁股坐定,就拉著太子的手向大家宣布:「這孩子非常孝順,我怎會有更換他的意思?」又教三個皇孫也出來說:「孫兒輩都已成長,不應該再有閑話。」




太子朱常洛跟著說:「你們看,我們父子如此親愛,群臣們卻議論紛紛,造謠生事。你們目無君主,使我也成了不孝的兒子。」



朱翊鈞問大家:「你們聽見太子的話嗎,還有什麼意見嗎?」




方從哲除了叩頭外,不敢說一句話。吳道南則更不敢說話,兩位宰相如此,其他臣僚,自沒有一個人發言。監察部委員(御史)

劉光復

,大概想打破這個沉默的僵局,開口啟奏。可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朱翊鈞就大喝一聲:「拿下。」



幾個宦官立即撲上去,把劉光復抓住痛打,然後摔下台階,在鮮血淋漓的慘號聲中,被錦衣衛的衛士綁到監獄。對這個突變,方從哲還可以支持,吳道南自從做官以來,從沒有瞻仰過皇帝的長相,在過度的驚嚇下,他栽倒在地,屎尿一齊排泄出來。朱翊鈞縮回他的深宮後,眾人把吳道南扶出,他已嚇成一個木偶,兩耳變聾,雙目全盲,經過幾天之後,聽覺視覺才漸漸恢復。




這是隔絕了26年之後唯一的一次朝會,沒有一句話說到國家大事,君臣們印象最深的只是皇帝展示威風的大喝一聲「拿下」。

從此又是五年不再出現,五年後,朱翊鈞就死翹翹了。




——人的感情反應,有時候竟會恰恰相反。

朱祁鎮、朱厚照之類的活寶,把皇宮當作不快樂的地方,總是到外面遊盪。而朱厚熜、朱翊鈞之類癟三,又把皇宮當作最快樂的地方,連片刻都不肯離開。

對於後者,我們真不了解,在那個範圍有限(不過三四十個院子)的皇宮中,每天所見的都是同一的面孔和同一的景色,怎麼能自我關閉幾十年,而不感到單調煩悶。



斷頭政治已夠駭人聽聞,而朱翊鈞的斷頭政治,尤其徹底。他的祖先們雖然關閉深宮,國家事務,還利用「票擬」「硃批」,仍在鬆懈地推動。朱翊鈞30年的斷頭政治,連「票擬」「硃批」都幾乎全部停止。官員們的奏章呈上去後,往往如肉包子打狗,永無消息。




明王朝的宰相(大學士)不能單獨行使職權,他的權力來自他自己的「票擬」和皇帝的「硃批」,二者缺一,宰相便等於沒有能源的機器,毫無作用。朱翊鈞時代的斷頭政治使二者全缺,全國行政進陷於長期的停頓。到了1610年,中央政府的6個部,只有司法部(刑部)有部長,其他五個部,全沒有部長。六部之外的監察部(都察院)部長都御史,已缺十年以上。錦衣衛沒有一個法官,囚犯們關在監獄裡,有長達20年之久還沒有問過一句話的,他們在獄中用磚頭砸自己,輾轉在血泊中呼冤。囚犯的家屬聚集在長安門(宮門之一)外,跪在地下,遙向深宮中他們認為是神聖天子的朱翊鈞哭號哀求,行路的人都跟著他們痛哭,但朱翊鈞沒有任何反應。




大臣們一再上奏章請求委派法官或指定其他官員辦理,同樣沒有反應,全中國地方政府的官員,也缺少一半以上,不但請求任用官員的奏章,朱翊鈞視若無睹,對官員們辭職的辭呈,也視若無睹。內閣宰相

李廷機

有病,連續5年上了123次辭呈,都得不到消息,最後他索性自己把自己解僱,頂著抗旨的罪名、冒著殺頭的危險不辭而去,結果朱翊鈞也不追問。




1619年,遼東軍區總指揮(遼東經略)

楊鎬

,四路進攻新興起的巨敵後金汗國,在薩爾滸(遼寧撫順東)大敗,死四萬五千餘人,開原(遼寧開原)鐵嶺(遼寧鐵嶺)相繼陷落,距瀋陽只60公里,北京震動。全體大臣跪在文華門(宮門之一)外,苦苦哀求皇帝硃批軍事奏章,增派援軍,急發軍餉——前線戰士正在冰天雪地和飢餓中殺敵,可是朱翊鈞毫不理會。大家又轉到思善門(宮門之一)外跪求,朱翊鈞同樣毫不理會。




世界上再找不出這種政治形態,宮門緊閉,人們無法進去,奏章投進去如同投進死人的墳墓,得不到任何輕微的迴音。人民的哭號,官員的焦急,如火如荼的民變兵變,遍地的詬詈聲和反抗暴政的革命,朱翊鈞都無動於衷。




明政府現在已成了一個斷頭的殭屍。



二、礦監·稅監


不過,朱翊鈞這個吸毒皇帝的無動於衷,並不是絕對的。他對有些他認為重要的少數奏章,仍然會處理,如十六世紀保衛朝鮮戰役,奏章便很少發生投入墳墓的現象。事實上,三十年中,除了上述「拿下」一次之外,朱翊鈞也偶爾跟內閣成員接觸過,如十七世紀初,朱翊鈞曾因病危,單獨接見過當時的宰相(內閣首輔)

沈一貫




然而,朱翊鈞對另外一些人的請求,他的反應卻像跳蚤一樣的敏銳。那就是散布在全國各地的礦監和稅監們的奏章,上午送進皇宮,朱翊鈞的「硃批」諭旨下午就發了出來。其敏捷迅速的程度,使內閣大臣們自顧形慚。




由宦官管理開礦和負責徵收賦稅,是大黑暗時代的暴政之一,依照儒家正統的政治哲學,凡是祖先創立的制度,後世子孫絕不可以更改,而「礦監」和「稅監」,正是祖先創下來的制度之一。所謂礦產,主要的是金礦、銀礦和硃砂礦,某一個地方一旦發現礦苗,皇帝就指派一個宦官前去主持。所謂稅收,政府本有財政部(戶部)主持,財政部也本有它的稅務機構。但皇帝卻另外設立一個徵稅系統,由他指派的宦官負責,稱為「某地某稅提督太監」。簡稱為礦監和稅監。




在二十世紀,開礦是一件受人歡迎的生產性建設,但在大黑暗時代,卻是謀殺的手段。宦官在最初派遣時,固然只有一個人,不過依當時官場的傳統習慣,他至少擁有一百餘人的隨從。在隨從中,他遴選十幾個負實際責任的礦務官員,此十幾個礦務官員,各又有一百餘人的隨從(這正是《紅樓夢》所形容的「奴才還有奴才」的現象),每家以五口計算,一個礦監至少有五千人寄生在他身上,這種非生產的人事開支,就是最富有的金礦都無法負擔,而且還不把貪污的數目計算在內。




礦監系統自有他們的特殊辦法,這辦法就是一律轉嫁到當地居民身上,那隻要隨意指認某一個富家地下有礦苗,就可以了。一旦被認為地下有礦苗,那家房屋就要全部拆除,以便開礦,唯一避免拆除的方法是賄賂。




開礦時挖掘不到或礦藏不多,附近的富家隨時都可被指控「盜礦」,富家破產後,盜礦的罪名就延伸到窮人頭上,他們被投入監獄,苦刑拷打,直到全家盡死,或繳出全部「盜礦」的賠款。




一個礦場即令枯竭,也不能關閉,因為關閉後五千餘人的生路便告斷絕,所以全部開支,包括呈獻給皇帝的數目,都由當地人民承擔。



稅監跟礦監相同,而更普遍,像天津的店鋪稅,東海沿岸的鹽稅,浙江、廣東、福建等省的海外貿易稅,成都的茶稅、鹽稅,重慶的木稅,長江的船稅,荊州(湖北江陵)的店稅,寶低(天津寶壇)的魚稅、葦草稅。

普通稅吏本已是爛污人物,但比起稅監系統,他們簡直純潔得如同嬰兒。稅監系統只要用手向某商店一指,說他漏稅,這個商店縱然破產都不能清償。




除了礦監、稅監,還有採辦太監和織造太監。前者如採辦木材,採辦香料,採辦宮花珠寶;後者如燒制瓷器,紡制錦繡綢緞。他們對人民的傷害,不亞於礦監稅監。用采木作為說明,在採購中心的四川省,便有一個沉痛的諺語:「入山一千,出山五百。」形容採伐一根供皇帝建築宮殿的巨木,一千人中要死五百餘人,才能砍倒和運出叢山。四川人民一聽到采木的宦官駕到,無不驚恐。




宦官系統因有皇帝支持的堅強背景,他們的凶暴更甚於官員和鄉紳,甚至騎到官員和鄉紳的頭上,平民就更不堪活命了。最聞名於世的湖廣(湖北省及湖南省)稅監

陳奉

,就是其中之一。他不但徵稅,還公開地搶劫行旅,毆打維持治安的官員。他手下的稅吏在武昌(湖北武漢)經常假借著緝查私貨的名義,闖入民宅,姦淫婦女,勒索財物,稍為不滿意,就逮捕到稅監所主持的稅務公署,用酷刑追繳漏稅。




1601年,武昌就因稅吏強暴一位婦女的案件,激起大規模暴動,20餘萬人攻擊稅務公署,陳奉逃到親王府躲避,密令他的騎兵衛隊三百餘人(一個宦官竟有如此龐大的衛隊),向抗暴群眾衝殺,當場數十人死於非命。群眾更為憤怒,生擒了陳奉最親信的助手六人,投入長江。




雲南稅監

楊榮

,比陳奉還要厲害,群眾起來攻殺他的隨從,楊榮就一口氣逮捕了數千人,全都用酷刑拷死,又逮捕被認為拒絕合作的一位中級軍官(指揮使)

樊高明

,拷打後戴枷示眾。1606年,民變與兵變結合,突擊楊榮,把他殺掉。




罪惡的根源事實上不是宦官而是皇帝,楊榮事件後,就發生一件肉麻當有趣的反應。

酒肉皇帝朱翊鈞並不追問群眾暴動的原因,而只對群眾膽敢犯上作亂,大為震怒。為了加強這種震怒的效果,朱翊鈞拒絕吃飯,宣稱:「楊榮算不了什麼,我痛心的是,那些兇手把國家法律的尊嚴置於何地?」



朱翊鈞貪財而殘忍,他在宮中除了吸毒外,便是喝酒,每喝酒一定酩酊大醉,左右侍候他的宮女和小宦官,一不順眼,朱翊鈞就喝令撲殺(我們應牢記他「拿下」的威風)。截至1592年統計,死在他皮鞭下的已達一千人。我們無法得到準確數字,「一千人」是當時大臣公開寫在奏章上的。那一年朱翊鈞已在位21年,平均每星期都要有一個哀哀無告的宮女和小宦官,被他殺害。




只有一種情形才能使他回嗔作喜,和顏悅色,那就是向他奉獻開礦和徵稅所得的金銀財寶。礦監、稅監們不得不傾全力去搜刮,他們知道,如果奉獻太少,觸怒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吸毒犯,自己難逃一死。




1620年,朱翊鈞染病沉重,再邪惡的人,到了臨死,都會天良發現。朱翊鈞對深夜被召人深宮訣別的內閣首輔沈一貫說:「開礦收稅的事,大家都反對,我因為宮殿沒有築成,所以採取權宜措施。現在可以停止了,江南的織造和江西的瓷器,也一齊停止,宦官一律撤回。」又親筆寫了一張諭旨交給沈一貫。




可是,

到了第二天,在全國都盼望那個暴君死亡的歡樂願望中,朱翊鈞卻竟然病癒。他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對撤銷礦稅宦官的事懊悔不迭,一連派出二十位宦官,到宰相所在地的內閣索回諭旨

,沈一貫最初還鼓起膽量拒絕,以致平常不把宰相放在眼裡的那些宦官,恐懼萬狀,向沈一貫叩頭流血。沈一貫不敢再堅持,只好繳回。




然而司禮監

田義

(一位有血性的宦官),向朱翊鈞勸阻說:「諭旨已經頒發,恐怕無法收回。」朱翊鈞怒不可遏,親自揮刀,要殺田義。撤銷礦監、稅監之事,就此告吹。




事情已十分明白,明政府跟全體人民,已不能共存。鳳陽軍區司令官(風陽巡撫)

李三才

在請求朱翊鈞停止礦稅宦官的奏章上(這奏章照例地如石沉大海),有一段說話:「殺人父母,使人成為孤兒;殺人丈夫,使人成為寡婦;破人家庭,掘人墳墓;縱然對方是仇人敵人,我們都於心不忍,陛下怎麼忍心對一向被你稱為赤子的臣民如此?」




問題是,朱翊鈞硬是忍心如此。




在那個時代,整個國家都是皇帝的私產。朱翊鈞還要搜刮這些財寶幹什麼?這是一個謎。這謎於1614年揭曉。鄭貴妃所生,被懷疑陰謀奪嫡的兒子朱常洵,封到洛陽(河南洛陽)當親王(稱福王或福恭王),除了國庫負擔一個可怕的數目外,老爹老娘把從「礦」、「稅」所得到的血腥錢,全部交給這個寶貝,希望任他怎麼花都花不完。




27年後(1641),民變領袖

李自成

攻陷洛陽,這位寶貝兒子跪在李自成面前叩頭乞命,仍被剁成肉醬,跟鹿肉拌在一起,被憤怒的群眾吃掉,那些財富又回到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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