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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真是很奇怪的東西呢

今天中秋節,不管你有沒有出遊,有沒有月餅吃,甚至有沒有放假,都不影響只要不陰天,晚上抬頭就可以過節——多看看那圓盤似的、明晃晃的月亮吧。

我們現在都知道,月亮是地球的唯一衛星,它並不發光而是反射太陽光,月相變化是由於日地月的相對位置變化造成的視覺效果,月球上陰冷又大氣稀薄不適合生物生存……但是你想過嗎?當人類還不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會怎麼看月亮?它與天上的一切星體都不同,每天掛在空中,有著周期性的神秘變化,又無法觸及,實在是很奇怪的一個東西啊!讓人無法不去想像關於它的一切。

今天小編和大家分享的,來自一本有趣的書《月亮:從神話詩歌到奇幻科學的人類探索史》,講述的在人類開始用科學手段探測月球乃至於登月以前,關於月亮的一些冷知識和冷故事。

全文4656字,閱讀約需9分鐘

圖/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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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色彩變化

來自月球生物的火爐或工廠

早在望遠鏡發明之前,月球生物已在人類的想像中存在數千年。英國牧師約翰·威爾金斯(John Wilkins,1614—1672)是最早持這一觀點的近代科學家之一。他在1638 年的作品《發現月球中的世界》(The Discovery of a World in the Moone)中寫道:「可能有生物居住在這個世界裡。」

以精細描繪火星而出名的德國天文學家約翰·希羅尼姆斯·施若特(Johann Hieronymus Schroter,1745—1818)確信,「全能的上帝創造每個天體時,都讓它們充滿生物」。他把他觀察到的色彩變化,歸因於這些區域的耕作活動,同時推測這些徵兆或許出自「某些工業來源,可能是月球生物的火爐或工廠」。

這些「專業月球人」還包含古怪的德國流亡者威廉·赫歇爾爵士(Sir William Herschel,1738—1822)。1780 年,他在倫敦皇家學會期刊上發表論文《月球上的山脈》(Observations on the Mountains of the Moon)表示,曾經透過他的大型望遠鏡看見月球表面的「森林」,並堅稱月球適合人類居住。此外,赫歇爾還針對地球與月球間的關係,提出史上最大膽的說法:「說不定月球其實是行星,而地球才是衛星,這不是不可能啊!對月球而言,地球何嘗不是比較大的月亮?」他顯然比較偏好住在月球。

在富於想像力的月球觀察者中, 最著名的人物是弗蘭茲·馮·波拉·格魯依圖依森(Franz VonPaula Gruithuisen,1774—1852)。這位巴伐利亞醫師起初以低侵入性膀胱結石取出手術成名, 後來成為天文學教授。他雖然了解月球的溫度和重力狀況都不相同,但他發表了長文《論月球生物及其規模宏大的絕美建築》(On Lunar Inhabitants and Their Colossal Artistic Artifacts),宣稱自己觀察到稀薄的「月球大氣」呈現各種色彩變化。

弗蘭茲·馮·波拉·格魯依圖依森宣稱月球生物有能力生火或製造熱。

「雲和霧靄」不僅瀰漫月球表面,還可保持月球溫暖,讓花卉得以生長。他寫道:「水芹等植物可在這類環境中結出果實,就算在月球上也一樣。」而且他相信,水果在月球上熟得更快。他堅決地斷定月球上有高等生物,一絲不茍地追尋「了解月球生物」的蛛絲馬跡。由於月球表面很難產生熱,所以他認為月球生物不可能讓獨立房屋保持溫暖,因此想像月球生物居住在不需暖氣也能生存的地下。「但是我們不能否認,他們需要時,仍然有能力生火或製造熱。」格魯依圖依森甚至宣稱,他看見了月球城市和星形的「寺廟」。他表示,他看見的灰光,可能來自慶祝政府或宗教年代變換的火祭。

即使對於仍然相信「月球上有生物」的人而言,格魯依圖依森的「發現」都顯得有點言過其實,但這些發現仍然讓他取得慕尼黑大學天文學教授職位。此外,這些發現還促使他懷抱奇特的雄心壯志,想跟月球人聯絡。他認為,月球人跟我們一樣懂得數學,因此提議在西伯利亞建造龐大的幾何結構,以吸引月球人注意。可惜的是,這項計劃一直沒有實現。

美國天文學家亨利·德雷波在1863年拍攝的月球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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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們筆下「生機勃勃」的月球世界

哲學家和作家如何想像最初的月球探索?他們如何構思月球人和他們的世界?月球上的居民長得像人類嗎?

琉善(Lucian of Samosata, 約120—180) 在《真實的歷史》(True History)中,描述一道旋風捲起海上的帆船,把它帶到月球。他稱月球人為Hippogypi,說他們騎著羽毛異常寬大的三頭禿鷹。琉善在另一部主題相仿的作品中,筆下的主人翁伊卡羅麥尼波斯(Icaromenippos)只在手臂綁上禿鷹和老鷹的翅膀,揮動雙臂,就飛上了月球。在琉善的設想中,「把自己變成鳥,飛上天去」是可能的,因為他假設,大氣是一片連續而不間斷的空氣。他的依據來自亞里士多德的名言,認為大自然厭惡真空,這個錯誤影響科學思想近兩千年之久。伊卡羅麥尼波斯從奧林帕斯山起飛,三天後在月球上休息。他從這個眺望點可以觀察到地球上的罪行,同時思考他眼前的遼闊宇宙。

琉善(Lucian of Samosata, 約120—180) ,羅馬帝國時代的以希臘語創作的諷刺作家。

傑出德國天文學家約翰尼斯·開普勒(Johannes Kepler,1571—1630)知道地球和月球之間沒有大氣,因此要藉助動物完成這趟旅程,是不可能的事。他無法提出不藉助超自然力量就能前往月球的可信方法。在他的故事《夢想》(Somnium,1634)中,一個厭惡陽光但可在夜間活動的魔鬼,成功地從沃爾瓦(地球)花費四個小時前往雷瓦尼亞島(月球)。開普勒想像的生物居住在洞穴和岩縫中,只在白天短暫現身。

弗朗西斯·戈德溫主教(Bishop Francis Godwin of Hereford,1566—1633) 的《月中人》(The Man in the Moone) 或《論月球之旅》(A Discourse of a Voyage thither), 是現存最早以英文書寫的月球旅行故事。戈德溫故事中的主人翁多明哥·岡薩雷斯(Domingo Gonsales)是一個善良的西班牙人,出身貧窮家庭。他被放逐到聖赫勒拿島, 馴服了一種稱為「 甘薩」的野天鵝。這種鳥的一隻腳有蹼,另一隻腳則類似老鷹的爪子。岡薩雷斯打造了一部機器,上面有一個座位,以這種馴服的鳥拖拉。

18世紀德國天文學家托比亞斯?梅爾(Tobias Mayer)繪製的月面圖。

岡薩雷斯不知道這種鳥是候鳥,而且習慣飛到月球避寒,結果在這種鳥類年度遷徙時,意外成為乘客。隨著鳥兒越飛越高,他感到地球的重力越來越小。他發現這些鳥居然飛得「又輕鬆又安靜,就像魚在水裡游一樣……不論向上、向下或左右,動作都整齊劃一」。在月球山丘上安全降落途中,岡薩雷斯發現地球以自身的軸心旋轉,和他年輕時在薩拉曼卡(Salamanca)大學學到的完全相同。薩拉曼卡大學是史上第一所教授波蘭天文學家尼古拉斯·哥白尼的「太陽中心說」的大學。然而岡薩雷斯並沒有成為著名的天文學家,宣告太陽是宇宙的中心。

戈德溫主教想像他的「第二個地球」是烏托邦,自然環境非常好,「看來就像天堂一樣」。他描寫地面覆蓋著一大片足足有地球上三倍高、五倍粗的樹木。生活在月球上的民族,不同於地球人見過的各種民族。他們的皮膚是「月亮」色,「和我見過的各種顏色都不一樣」。這些人快樂又滿足,不會憎恨或嫉妒,爭吵和殺人對他們而言是前所未聞的。他們興高采烈地拉著岡薩雷斯的手,帶他回家。他用手畫了個十字架,對這次接觸感到十分驚奇,呼喚了耶穌和瑪利亞的聖名。主人的反應更讓他欣喜不已:「我剛剛說出『耶穌』,他們不分男女,全部立刻跪了下來(但我一點都不高興)、高舉雙手,重複說著我聽不懂的詞。」月球人(岡薩雷斯這麼稱呼他們)在太陽照耀時睡眠,全都住在月球面對地球的那一側。他發現他們很喜歡煙草,因此猜測他們可能跟美洲原住民有關,事實上他認為,月球人應該是美洲原住民的後裔。

在地球上,岡薩雷斯必須學習義大利語、法語和德語,才能跟別人溝通。然而,月球人說的,是傳說中的巴別塔建造之前流傳下來的通用語言。這種語言不僅柔和優美,而且完全由音樂構成,所以優於任何一種口語。簡單說來,月球人「本身就會發出音樂」。 故事的這一面,反映出17 世紀科學家試圖尋找通用語言的努力。

岡薩雷斯在甘薩的幫助下飛向月球。

在想像性記敘中, 月球人鮮少被描寫成低等、心地不好或險惡,而且經常擁有地球上少見的美德。

在假名「V 某某男爵夫人」撰寫的《 飛行坦克》(The Flying Tank,1783)中,月球人的聲音有一種純真的美,讓人聯想到長笛。這些純潔、芳香的生物由河水吸收營養。他們立刻帶這些惡臭的地球訪客徹底清洗一番。接著,他們帶這些訪客走進錯綜複雜的洞穴,在這裡遇見代表各種良好和不良性格的象徵性人物:假愛遇見妒忌、嫉妒、誘惑和欺詐,真愛則遇見信心、安心和甜蜜。

這類月球烏托邦不僅存在於法國或英國, 也出現在這段時期的俄國文學中。在瓦希利·列夫新(Vasilii Levshin)的《最後一趟旅程》(The Latest Journey,1784)中,月球是絕對平等的世界,沒有軍人也沒有君主。這裡最重要的是傳統而非進步,居民全心投入耕作和牧羊等浪漫活動。諷刺的是,對列夫新而言,月球人是宇宙中唯一頭腦清楚的人類。同樣的, 米凱爾·朱可夫(Mikhail Chulkov)的《齊達爾之夢》(Dream of Kidal,1789) 描寫的月球世界中,一切財產都是共有的,奎蛇、鱷魚和老虎等動物,都跟人類和平共處。事實上,月球與地球的差別就像天堂與地獄。儘管這些都是小說而不是辯論,但它們的烏托邦願景,顯然反映出作者對當時的完美典範感到不滿。

《萊茵河畔的夏夜》,克里斯蒂安·布切爾(1818-1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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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太陽報》的月球騙局

1835 年8 月,《紐約太陽報》以「重大天文發現」為標題,刊登了一系列文章,報道約翰·赫歇爾爵士使用高倍率望遠鏡,發現月球上有藍色的蝙蝠人。赫歇爾據說看見了「羊、侏儒斑馬以及獨角獸在月球草原上賓士」,還有稱為「人蝙蝠的雙足有翅膀生物」。這類生物平均「高4 英尺」,而且:

覆蓋著短而有光澤的紅色毛髮(不過臉上沒有)。翅膀由薄膜構成,從肩膀頂端到小腿,服帖地擱在背上,上面沒有毛髮。他們的臉色帶黃,比大型紅毛猩猩略好一點,表情比較開闊,額頭突出許多。嘴巴相當突出,但下巴厚厚的鬍鬚讓它看起來沒那麼尖,他們的嘴唇也比任何一種類人猿接近人類得多。

理查·洛克想像中奇特的蝙蝠人。

這些描述不是出自赫歇爾,而是出自想像力豐富的《紐約太陽報》記者筆下。《紐約太陽報》銷量直往上沖,世界各大報也轉載了這些報道。月球騙局是19 世紀30 年代媒體走向灑狗血的分界點, 也像是某種測試。大眾對此反應激烈,證明大眾仍然沒辦法把這種想法視為無稽。偽裝成新聞的科學幻想,總可以吸引大批著迷的群眾。這家報社宣稱:「紐約客白天看《 太陽》,晚上看月亮。」理查·洛克(Richard Adams Locke,1800 —1871) 不久後坦承,這件事是他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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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天上盯著人間的情人

月亮經常被擬人化:臉上帶著溫柔又撫慰人心的微笑,在遠方看著人類,擁有神秘的智慧,或對事物具有超自然的影響力。

月亮永遠高掛在天上,俯視世界上的萬物。一對情侶暗地在月光下幽會時,月亮是唯一的見證人,或許也是最先知道這件事的人。察覺到月亮的存在賦予情侶更多激情。月亮一再成為他們結合的象徵,甚至成為見證人。月亮在許多兒童故事中,同樣扮演旁觀的角色, 整夜散發光芒, 保護沉睡的孩子。這也呼應了月亮在古代神話中扮演的法官角色。

《月下漫步的藝伎》(1887),出自月岡芳年《月百姿》畫集。

事實上,朵玲·瓦倫特(Doreen Valente)在她的經典記述《魔法所在之處》(Where Witchcraft Lives,1962 年)中曾經提到,許多人贊同「月光對人類有性刺激和興奮效果」。不過我們很難(有時甚至不可能)分辨某些狀況,究竟是月亮對肉體造成的影響,還是文化使我們產生的聯想所造成的。在適當環境下,月光或許能誘發浪漫或性愛的情緒。不過由於這種情緒很快就會形成特定情境,這或許會喚起某些記憶,或多或少令我們產生一些聯想。在開闊天空的滿月下享受魚水之歡,浪漫程度僅次於燭光約會。然而,這個場景儘管如此浪漫,結果卻可能令人不愉快。

強烈的月光以全然的美、激烈的感覺或鍾愛的人陪伴掩蓋理智,可能使感受到它的人忘記了在大自然中全裸或半裸身體的風險。普魯斯特(Marcel Proust)寫下「已經忘記借著月光,在森林中度過的美好夜晚,但仍然因當時染上的風濕病而疼痛不已」時,心裡一定有這類想法。這位法國作家顯然體認到月亮的魔力,也乞靈於它白天的純真,此時月亮「只是一小片比一般的雲更清楚、形狀也比較固定的雲」。

圖/視覺中國

關於月球生活的幻想,當然為以往的讀者提供了娛樂,但也成為思考未來地球生活的藍圖。此外,這些幻想會隨科技持續進步而改變,是很自然的。在1969年人類踏上月球之後,這些幻想戛然而止。

為了理解前人觀點中的月亮,我們必須試著擯除已知的所有地球知識(至少暫時如此)。唯有如此,才更容易發現月亮在古人的神話傳說中、在他們自己的故事中,以及他們試圖整理歷史過程的努力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整合與編輯 小鹽

值班編輯:一鳴

本文部分首發自新京報公號「新京報書評周刊」

未經新京報書面授權不得轉載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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