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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女兒嫁豪門158大結局

NO.158 大結局(不一樣的圓滿)

陳心如朝著江擁軍撲了上去,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剛才受到了江擁軍的暴力之後,她還可以起身抵住江擁軍龐大的身軀。

「啊!」從陳心如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叫聲,叫聲有些凄厲,要是平日里的陳心如,你就是打她,從她的嘴巴里也就只能夠發出一些嗚嗚的嗚咽聲而已,這一聲更像是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悲鳴。

她有好多的話想要對江擁軍說,但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確實從一開始她就背叛了江擁軍,為此陳心如沒有過後悔,但是此刻看到嘴角掛著血跡,衣服上都沾染上了他的血漬,陳心如的心痛的猶如有一把刀在她的心口上狠狠的捅,一刀又一刀狠狠的。

「你沒事吧!」江擁軍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本能的還是伸出了手一個轉身,自己的後背猛然撞上了茶几的桌角上,這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錐心的疼痛。

他咬緊牙關,就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臉上的五官都因為疼痛緊揪成一團,嘴唇青白,毫無血色。額頭上是滿頭的汗珠!

陳心如可以感受得到江擁軍對她的保護!轉過身去,本來該是她從江擁軍的身後扶住搖搖欲墜的他的,結果現在的姿勢卻是江擁軍一把將陳心如牢牢的保護在他自己的懷裡。

轉身,對著江擁軍的胸口就是一陣的捶打,小小的拳頭,雨點般的落在江擁軍的胸口上,一下又一下,頻率極快!

留著淚,已經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早已經溢滿了淚水,根本就連止都止不住,不受控制的一個勁的往下掉。

「唔……嗚嗚……啊……」陳心如想開口說話,自從小時候嘴巴不能夠說話以來,這是陳心如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開口說話,真的是第一次如此的迫切。

此時此刻她只想要以為反顧的告訴江擁軍,她愛他,真的愛他,全心全意的只愛他這一個男人,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讓她恨極此,愛極此了。

看著眼前心急如焚的陳心如,江擁軍竟然咧開了嘴,沒心沒肺的笑,眼睛眯得彎彎的像天上一彎美麗而細緻的月牙兒。可以看的很出來,他的笑很勉強,因為疼痛,但是他在很努力,非常努力的微笑,不想讓陳心如擔心。

心裡再怎麼恨眼前的女人,心裡依舊還是愛佔據了主導。他不想要讓她傷心難過,其實只要看到她會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焦急而落淚,他的心就不會再難過。再多的氣和恨都隨著這個女人的擔心而煙消雲散了。

吃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陳心如捶打在他胸口的兩隻青蔥小手,只是實在是沒有多大的氣力,他伸出的手停半空中,抓不到陳心如拍打的雙手。轉了一個方向,轉而撫上了陳心如的臉。

她的小臉因為心急已經漲得是滿臉通紅,猶如天上快要下山的紅彤彤的太陽。吹彈可破的肌膚,質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江擁軍如此愛,有一小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陳心如的皮膚呢。真正是好的令人髮指。

「不哭!你可以離開我。如果沒有孩子哪件事情,你現在大概已經離得我遠遠的了。在前幾個月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得了這病,最多也就是兩年的命,加快了一些事的進度,我是那麼的心急。可是當知道你有了那個孩子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欣喜若狂了。渾身都充滿了希望。一瀾說讓我做的檢查我一樣一樣的做,該吃的葯,哪怕是再難以下咽,為了能夠活著見到我們的孩子出世,我也好好的吃。除了化療,我一直都在努力。可能是這輩子真的做了太多的錯事,你不給我這個機會,就是老天爺都不給我這個機會。孩子沒了,沒有關係,只要你在就好,可是當我知道這個孩子都不是我的時候,那種憤怒……」

「咳咳……咳咳……」江擁軍說這一番話用了很多的力氣,說道激動處,也不知道是被嘴裡的血腥嗆住的還是被口水嗆住的,猛咳了好一陣子,陳心如早已經淚流滿面,臉上掛滿了淚痕,眼淚滑落,涕淚交加,早已經分辨不清楚。

她整個人都趴在了江擁軍的身上,雙手死死的抱住他,像是在大海中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樓住江擁軍的腰肢,摟過無數次的腰,這一次才驚覺,江擁軍的腰間消瘦了許多,一直以來都因為有力的鍛煉而練就的一身結實的肌肉,此刻摸著也是軟趴趴的,是病痛的折磨,才將他這麼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折磨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陳心如的心中現在五味雜陳,有後悔,有責備,當然還有心痛,痛的都沒有辦法呼吸。如果她能夠多關心他一點點,能夠多放一點點的心思在江擁軍的身上,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年,關心好他的吃,不讓他因為自己煩心,去喝那麼多的悶酒,抽那麼多的煙,也許此刻的江擁軍還是身形矯健的他。

但是後悔根本就一點用都沒有,唯有眼淚,可以表達陳心如此時此刻的心情。

江擁軍像是在撫摸一條小狗,最寶貝的寵物一般,一下有一下順著陳心如烏黑的墨發,輕柔的撫著,什麼話也不想說,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她能夠為了他哭,流下這些真誠的淚,足夠了!

誰還會去在乎這些眼淚到底代表著什麼意義!

澎一瀾撇過腦袋去,他這輩子父母在車禍中死了之後,就再沒有哭過。看到眼前此情此景。這個被病痛折磨的男人不是別人,是從小一起長大,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褲衩的兄弟。

他得的是絕症,是癌症晚期啊!做醫生為了什麼?當初就是因為在車禍中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的眼前,才立志要做一名醫生,他恨死了那一種生命在眼前一點點流逝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但時隔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他依然已經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有權威的醫生,可此刻他依舊無能為力。

偷偷的抬手,眼角不知道何時有水珠,沒有什麼好哭的,不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澎一瀾不會放棄對江擁軍的治療,可是眼角的水珠根本就不受他自己是控制。

是江擁軍自己放棄了他的生命,最後的機會!

在場的四個人,三個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只有謝歆琪被她所聽到的震驚了,照著他們的說法,江擁軍是活不下去了?那江重山到底知不知道?只怕江老爺子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裡。

當初是江擁軍找上謝歆琪的,之後江重山才找到的謝歆琪,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可以讓你進我們江家,只要你幫我把陸家搞垮!」

江重山第一次單獨見謝歆琪也就只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謝歆琪竟然就一頭熱的相信了。之後的事情,江重山一直都沒有再出現,一直都是江擁軍在聯繫她,包括她最後和陸國政的那些事情。

陸國政那一隻老狐狸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上套?還不是因為看著謝歆琪之前是陸昊楓未婚妻的身份,險些就成了一家人,再加上謝璇瀅還是陸家人呢。才會掉以輕心,著了謝歆琪他們布下的套。

根本那一晚上謝歆琪和陸國政什麼都沒有發生,視頻裡頭的那個女人不是謝歆琪。

其實謝歆琪早已經被利益沖昏了頭腦,也被江擁軍一次又一次給她的承諾給迷住了眼,她也不想想,就現在這樣,她的名字幾乎已經被公眾所熟知,不要說是進江家了,就是一般人能不能要她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江重山怎麼可能會讓她進江家的門!

這個時候她才驚覺,自己根本就被江擁軍擺了一道,江重山估計也是江擁軍請出來的。沒有江重山的出馬,謝歆琪就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江擁軍給她的那些承諾,對她說的這些話。

這個人都已經要死了,就算是嫁給了她,那她不就是要守活寡了嗎?像江家這樣的人家,一旦嫁過去,再想要改嫁這根本就是在痴人說夢!怪不得最近這段日子,謝歆琪只要在他的面前詆毀陳心如,江擁軍一概都聽,都接受。他的目的是想要趕走陳心如,根本就是在保護她!

「啊!」

謝歆琪越想越發明白起來。她雙手抱住腦袋,突然對著江擁軍和陳心如的方向,一聲大吼!她瘋了般的嘶吼聲,帶著一股悲鳴,然後像是發瘋了一樣的衝上前去,一把揪起了陳心如的頭髮,抬腳,朝著陳心如的身上就要踹過去。

澎一瀾看到,伸出健碩的猿臂,想要將她拉住都來不及,還是江擁軍離得陳心如進,抱著她一個翻身,江擁軍的身子就將陳心如的整個給保護了起來,緊緊的護在身下。

謝歆琪的一腳恰恰好踹在了江擁軍的腰處!

她腳下的可以細高跟的,剛好是細細的跟對著江擁軍的腰部,這一腳下去,疼痛可想而已。江擁軍就連哼哼都沒有一聲,只有陳心如能夠感受得到,他抱著她的時候,整個身子都是在顫抖,尤其是圈住陳心如腰部的兩條手臂,顫抖的厲害。

「嗚嗚……啊……嗯……。」陳心如趕緊扒開江擁軍的圈護,抬起頭看向江擁軍的臉,只看到他雙唇死死的被咬住,嘴唇發白透著青紫。看著都很是駭人,尤其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臉色蒼白的猶如白紙一般。眼睛半眯著,似乎是已經睜不開。

陳心如伸出手撫住江擁軍的臉,嘴裡只能夠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眼淚鼻涕在臉上混合的早已經分辨不清。

「我從來不打女人,但是你太煩嫌了!」

澎一瀾的話音剛落,大而厚實的巴掌已經落在謝歆琪的臉頰上,這一巴掌打下去,澎一瀾都是面不改色的站著,看著像是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只是謝歆琪整個人都像是飛出去一般。

而後就只聽到『碰!』的一聲,她的身子重重的撞到了茶几上,上面一個煙缸『悶』的一聲響,落在了長絨地毯上。煙灰四散,好在江擁軍喜歡在他的處所到處都鋪上長絨地毯,要不然聽到的可就是『咣當』聲了!

「告訴你,誰都不會像你一樣蠢!謝歆琪小時候我覺著你挺聰明的,也就是你這股子聰明勁昊子才看上了你做媳婦。就算是做不成夫妻,做朋友有啥不好的,你偏生要弄成現在這幅模樣,你腦子被狗吃了吧。軍子就算是要跟昊子對著干,可昊子之前的女人,你覺著他還能要嗎?你傻不傻呀!你能有現在這報應都是該!還有你那啥遠方姑姑,也傻的夠嗆,你們謝家出了你們這兩個活寶,落寞下去也是該。算計小叔也就你們謝家人能想到。小叔都被你算計進去了,能對你好?女人啊,你要是不懂男人,你就別像屎頭蒼蠅一樣的往裡頭亂撞。男人要的是乖乖聽話的女人,你可以有小性子,也可以有個性,可你不能動小心思,別把男人都當傻子算計了去。男人有的時候是傻,那得看對誰?你沒那能耐讓男人犯傻,你就給我乖乖的不成嗎?」

澎一瀾難得說這麼長一段精闢的話,什麼男人啊,女人的都給說上了。沈伶韻說實在的沒什麼特別的,可是他就喜歡上了,為啥呢?跟她在一起舒服,她聰明,也傻!

就算是裝傻,那就是喜歡,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男人你不會覺著累,感情有些人是一見鍾情,有些人可以愛情像霧像風又像雨的,澎一瀾不需要那麼轟轟烈烈的。他覺著平平淡淡挺好。

謝歆琪捂著自己的臉,後背被大理石角撞得疼的都失去知覺了,好像是脊椎骨給撞到了,她只感覺到自己從被撞到的腰部那一段開始往下都是麻麻的,感覺不到疼也沒有其他什麼感覺。

「上醫院吧!」澎一瀾早已經抹掉了那一些不該有的淚珠子。男人這時候乾哭算是什麼玩意兒,就算什麼都不能做,他還是要盡自己最後的努力把江擁軍從鬼門關上給拉回來。

拉開了還趴在江擁軍身上的陳心如,澎一瀾皺了皺眉頭,這女人真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的眼睛腫的跟燈泡似的,小臉都揪成一團了,他就不明白了,這麼丑的女人江擁軍怎麼就能這麼死心塌地了!

陳心如還是抱著江擁軍的腰不肯放,澎一瀾火了,在她頭頂大喝一聲。

「你要是想看著他現在死,你就繼續壓著吧,就算癌症折磨不死他,我看也得被你壓死!」這人可能是開玩笑開習慣了,這時候還有這心情開玩笑。

陳心如被吼的心臟都跟著跳了起來,整個人從江擁軍的身上這麼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江擁軍已經是出於半昏迷的狀態,這種時候還不忘威脅澎一瀾。

「今天你小子出太多風頭了,我女人你也教訓!咳咳……」

說完又狠勁的咳嗽了一下。

澎一瀾沒留手,在他背上猛然的拍了一下,還聽到「啪」的一聲響。這一聲聽得陳心如是心驚膽戰。

「你小子別以為你現在得了這病我就放過你,別以為裝頹廢這事就完了,昊子現在說是出車禍了,人到底怎麼樣我還不清楚,他爸現在被你搞進去了,就是見一面都不可能,他媽怕是要判死刑了。你小子狠啊,你爸媽死了,你也把他爸媽搞死。那我爸媽死了,我是不是也該去把當年撞我爸媽的那家人全滅了?大人的恩恩怨怨,跟我們又有半毛錢關係?」

背著江擁軍,一上背,澎一瀾就可以感覺得到他是真的瘦了好多,以前強裝的身板,在背上都顯得消瘦,病痛真的是把他給折磨壞了。背著他還不忘數落。

陳心如一路跟在身後,也顧不得她現在的模樣形象了,頭髮凌亂的猶如稻草般,可是這些都不重要。

在澎一瀾的背上,江擁軍已經處在了半昏迷狀態,只是就算是不清醒的狀態下,他的情況還是很不好,虛汗出了一腦袋,澎一瀾後背上的衣服都被他的汗水給浸透了。

司機等在樓下,一見著澎一瀾下來,趕緊上前來幫忙接著江擁軍,一塊兒弄到車后座,陳心如跟了進去,澎一瀾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往醫院方向駛了去。江擁軍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還存著意識,他一直都沒有忘記掉之前在那裡說過的話。讓一切都在他這裡結束。

「掉頭,去公安局緝毒大隊!」江擁軍手緊捂住肚子,疼的說話都顯得很是吃力,還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說完了這些話,說完就已經在齜牙。

澎一瀾透過後視鏡撇了江擁軍一眼。

「你這是在做什麼?先前你就作,弄出這麼多的事情來,現在人都快不行了,去什麼公安局,你是去投案呢,還是去自首啊!」

澎一瀾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起初衝過去找江擁軍的時候,是真恨不得他就死了才好,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又實在是心裡難受的厲害,不說些狠話,澎一瀾都不知道他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

「去吧,想要昊子沒事的話就送我過去,要不然我和昊子都活不成,我家老頭子不會放過他的。」江擁軍右手手肘撐在座椅上,將自己的身子撐了起來,陳心如看著難受,雙手接過他的重量,把江擁軍身體的重量都轉移到她的身上去,讓他不至於這麼吃力。

江擁軍的大掌忍不住的撫上了陳心如的手,在手心裡輕拍了幾下,揚起頭,儘力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陳心如,看得如此的認真仔細,吃力的伸出手,一點點描摹著陳心如的臉,手指划過她彎彎的柳葉眉,繼而是紅腫的眼泡,接著是挺立的鼻子,最後就是那一張櫻桃檀口。

「放心,你父親的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就快要出來了,你跟他的住所我也都安置好了,不會讓你們受苦的!」江擁軍像是在交代後事。

說話間,將腦袋躺在陳心如的大腿上,閉上了眼,嘴巴還是說這話,可能是累了,他需要閉目養神的休息。

陳心如聽到他的話,眼淚根本就止不住,顆顆豆大的淚珠直往下落,就算是拚命睜大了眼睛,仰起頭,不去眨眼,不想讓眼淚從眼眶中落下,可這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淚落在江擁軍的眼角,然後從他的眼角緩緩滾落,這樣一個特寫更像是江擁軍流下的淚,眼淚最後被他的西裝褲吸附,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傻瓜!」江擁軍緊閉著眼,輕輕的一聲傻瓜,讓陳心如忍不住的捂住嘴,嚎啕大哭,抽泣的厲害。

澎一瀾把眼從後視鏡上移開,不忍心再看下去。

車子根據江擁軍的指使,朝公安局緝毒大隊開了去,其實澎一瀾還是有私信的,此刻陸昊楓也是他兄弟,不可能顧全了江擁軍就放棄了陸昊楓。

車子挺穩,江擁軍似乎已經陷入熟睡,睡夢中他的額頭上還在不停出著虛汗,陳心如的裙擺上,已經被江擁軍的汗水給浸濕了。

「到了!」澎一瀾下車,為江擁軍打開車門,他是最了解江擁軍不過的,根本就沒有睡著,只是累了,或許他還在思考著什麼。

江擁軍還是躺著,彷彿是真的睡著了,澎一瀾還是很有耐心的,就在大太陽底下,等著江擁軍說話。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眉頭緊鎖著,還是因為疼痛。

「扶我進去吧!」

伸出手,陳心如一直在他的身邊。

澎一瀾和陳心如一左一右的扶著江擁軍就往裡面去。

另一邊陸昊楓的車子撞到了隔離帶,不過好在車子性能確實好,一腳剎車下去,抓地的吸附力很不錯,很及時的就煞下車來,隨著慣性才撞上了高速公路上的隔離帶。

車子的安全氣囊瞬時彈出,陸昊楓坐在后座上的,並沒有受什麼傷,只不過澎一瀾來電話的時候,問陸昊楓怎麼還未趕到,他的一句出了車禍,才讓澎一瀾急成那個樣子的。

車禍發生後,陸昊楓的助理打電話去公司的車隊,立馬派遣了一輛車過來,坐著車火速趕去『天上人間』。

只是最後還是晚了一步,陸昊楓趕到的時候,禹可嵐已經被帶走了,店門口都已經被武警看管,停止營業,等待盤查,這算是一個藏毒點。

帶上公司法務部的李部長就往緝毒廳趕,這些人之前都是認識的,酒席上的關係也還不錯,更是要仰仗陸家的臉色做事的,現在陸家落難了,這些人的臉色立馬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以前是點頭哈腰,此刻就是見到了陸昊楓,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都在那裡指手畫腳。

陸昊楓唯有忍耐,說是說車禍他沒什麼事情,可是手臂因為衝擊力,陸昊楓本能的伸手要去擋,撐住自己。

這麼一股強大的衝擊力,使得陸昊楓的手腕被扭到。當時沒有感覺到,現在已經腫的厲害。

「陸總,你現在這裡坐一下,放心,我們一定可以見到禹董一面的。」李部長安慰著陸昊楓,他以律師的身份去跟警察交涉。

只是若說只是懷疑抓回來協助調查的話,二十四個小時之後還可以保釋出來,現在這可是人贓並獲,還是這麼多的毒,這放在古代,可不是光殺頭的罪,是要株連九族的。這麼說,就是只要有心人弄出一點點所謂的證據來,陸昊楓都是有可能要被拖下水去的。

「上級已經下了指使,任何人都不可以探視!」一個警官很是傲慢的說。

陸昊楓坐在沙發上什麼都看在眼裡聽在耳朵里呢。

他的一句探視,是真的把陸昊楓給惹惱了,原先雙腿疊加的坐在沙發上的他,一條長腿優雅的放下,雙腳用力,就從沙發上立起身來。

走進那一名警官!視線停住在他的名牌上,「噢!很好,我記住你了!」他的嘴角掛著他招牌式的微笑,嘴角上揚四十五度角,明明是笑,為什麼看著駭人的厲害。

「你……。」警察伸手指著陸昊楓,陸昊楓已經向後退去。

「我什麼我,我肯定會看到她的!」陸昊楓斬釘截鐵的說。

「陸總,我們還是先回去再想想辦法吧!」李部長他心裡也明白,現在不管怎麼樣都見不著,陸家現在在政府上根本說不上話,來硬的就只會更給了那些小人一些把柄。

陸昊楓又何嘗不知道,可是哪一個兒子可以眼見著自己的母親在監獄裡呆著,很可能想要見她,只有在法庭上,這讓陸昊楓如何能夠接受。

「走!」陸昊楓的笑意慢慢的斂去,這個字是他咬著牙,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來的。可見陸昊楓對於他現在的無能為力是有多憤恨。

就在陸昊楓和李部長在走廊拐彎處的時候,澎一瀾和陳心如扶著江擁軍亦步亦趨的往裡頭走。

這算不算是仇人見面,狹路相逢?

只不過陸昊楓沒有想到的是,見到的江擁軍會是如此狼狽的一副形象,照理說這個時候他該是拿著杯紅酒,摟著個女人在酒吧慶祝的吧!

澎一瀾看陸昊楓的眼神就不對,陸昊楓也把視線定格在了澎一瀾身上,懷疑過澎一瀾,也確實這段時間跟澎一瀾走的挺遠,但打心眼裡還是當澎一瀾是自己人。

陸昊楓漆黑的瞳仁里,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怎麼?看笑話來了?」說的話都失去了陸昊楓該有的風度。

澎一瀾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

「你想多了,他來是幫你的!」澎一瀾說,帶著一點點的無奈,額上也稀稀落落的冒了不少汗珠子。

「呵!」陸昊楓一聲冷笑,喉嚨里是發出了聲音,臉上是冷的厲害。

未再多說一句,陸昊楓從澎一瀾面前走了過去,從在轉角看到他們出現第一眼,用睜眼撇了江擁軍一下後,陸昊楓從始至終就沒有正眼瞧一下江擁軍。

就在陸昊楓的身子經過江擁軍面前的時候,他一把伸手就抓住了陸昊楓的手腕,被江擁軍的掌心觸碰到,陸昊楓整個身子都直打了一個哆嗦。

凍得他直發抖,他的手怎麼可以冰到這個地步,明明他的額頭上還有這麼多的汗珠子。

「別走,留下來看著!」江擁軍鬆開了握著陸昊楓的手,很無所謂的說,只是他說話時候依舊吃力,這還是被陸昊楓給發現了。

「怎麼了?」有些彆扭,還是問了。

澎一瀾想說話,被江擁軍檔了下來。

「能怎麼?一起留下來看著唄,你來不就是為了把你媽弄出來的嘛!」江擁軍說話的態度一下子就回來了,跟陸昊楓認識了二十幾年的那個小痞子沒有兩樣。

嘴唇乾涸的已經出了皮屑,抬眼看著陸昊楓,他一雙犀利的眼中,從一開始的無神,變成了現在如此犀利,甚至還帶著鋒芒,閃爍著光亮。

澎一瀾看著就害怕,這更像是一種迴光返照,他是在拼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去完成他最後的使命。

「昊子,一起進去吧!」澎一瀾也拉了陸昊楓一把。

陸昊楓看陳心如這模樣,怎麼跟死了人似的,眼睛腫的跟燈泡沒兩樣,再看澎一瀾臉上的凝重,這傢伙能讓他凝重的事情不多。

冷下臉,轉身走在了江擁軍他們的前面,進去後,還是安排陸昊楓坐在沙發上,江擁軍親自上前跟警務人員交涉,李部長也跟了上去。

江擁軍只說要見緝毒大隊的大隊長,亮出了身份,這裡的警務人員倒是很賣他身份。

進去的時候,澎一瀾要跟著,也被江擁軍拒在了外面,尤陳心如和另一個警務人員攙扶著進去的。

澎一瀾看著江擁軍的背影有些不放心,畢竟他是醫生,他突然要有一個什麼,還懂得一些急救的方法,不過這裡的安排很周到,派軍醫跟在江擁軍身邊照看著。

澎一瀾直到江擁軍的身影在門後消失了好一會兒才往陸昊楓的身邊走過去,一屁股坐了下去,陸昊楓身旁的沙發陷下去好大一塊呢。

也不管陸昊楓願意不願意,澎一瀾的長臂一把鉤過去。就圈住了陸昊楓的肩膀,陸昊楓掙扎了一下,澎一瀾像是牛皮糖一樣的將陸昊楓緊緊黏住!

貼近陸昊楓的耳邊,「軍子胃癌晚期!」

只這一句話,就停止了陸昊楓所有的動作,這句話比任何一個動作都要來的有效果的多得多的多!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陸昊楓一把拍開了澎一瀾的手,站起身來,一把拎起澎一瀾的衣領,一把就把他給揪了起來。

一旁的警務人員看到了這裡的糾紛,趕緊上前來想要阻止。澎一瀾揮揮手,示意他沒事。

「我沒事,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澎一瀾側過頭去跟他們說話,陸昊楓手上的力道一點兒都沒有減,死死的揪著,就是他扭頭之際,也沒有松過手,是根本就不把這些警務人員放在眼睛裡。

澎一瀾扭頭都覺得吃力,這脖子里被揪的都透不過起來。

到底還是知道陸昊楓他們身份的,警務人員也不想惹麻煩上身,都說餓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現在陸家是不行了,可是誰又有本事保證,陸家就一定不會東山再起呢。

禹家可還是首富呢,只不過禹可嵐抓進來了而已,她的股份還不都是陸昊楓的。

人都走了,就留著他們兩個,李部長很識相的走的遠遠的,守在那邊不讓人靠近。

「要不我能讓程晨看到她前夫墜樓?」澎一瀾說這話的時候也很硬氣,。可怎麼見,他臉上的表情都不自然。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陸昊楓就來氣了,揪緊了澎一瀾的衣領子,一拳頭沖著他英俊的面頰就下去了,這一拳也沒用多大的力氣,不過澎一瀾的臉還是被打得通紅。

還煩著腫!

「你懂不懂,就因為這樣,兩個孩子都沒了!」陸昊楓怒喝!說到孩子,還是血淋淋的疼,是錐心的,要知道這是他和程晨的第一個孩子。

不光是自己的孩子,若是知道江擁軍病了,陳心如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就算是用他的孩子換回一條命,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的孩子日後還會有,江擁軍想要就難了!這就是兄弟,翻臉的時候可以你死我活,但是終究那一份情誼,還是可以讓你為了兄弟出生入死,兩肋插刀。

澎一瀾腦袋低了下去,要是知道兩個孩子的命,當初無論如何也不答應江擁軍,當初也就是他自己的一念之差,其實知道江擁軍病的時候,他早就應該告訴陸昊楓的。

就算不說自己也不能夠因為焦急沖昏了頭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江擁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澎一瀾也無話可說。

陸昊楓另一拳頭又準備下去的時候,澎一瀾已經閉下了眼睛,準備生生受下這一拳頭。眼看著拳頭已經逼近,最後關頭,陸昊楓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生生的收住了手。

「那你他媽的不送他去醫院,帶他來這個鬼地方做什麼!」陸昊楓這一次不是呼喝了,簡直就是爆喝。與他平日里溫文儒雅的形象大相徑庭,駭人的厲害。

「他可能有辦法救出禹阿姨來,再說這小子的脾氣你還能不知道,他打定的注意,誰還能改變,莫說是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照做不誤,他認為是對的,他還會聽誰。就像最近他做的這些混賬事。有哪一樣是聽過我勸的。這一次來也是想把阿姨弄出來,我是沒辦法阻止!」澎一瀾說,掏口袋想要掏出他自己隨身攜帶的口香糖,嘴裡難受的厲害。

在身上摸了一圈都沒有摸到。

「噢!對了!他說過什麼從他這裡開始就在他這裡結束,你說,會不會……」澎一瀾突然就一驚一乍的跳起來了。

江擁軍實在是不正常啊。

陸昊楓是沒有說話,他一直都在思考,若江擁軍這一次來是想要救禹可嵐出去的話,那這事情就一定不簡單,他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把死刑犯弄出去。

對於澎一瀾,陸昊楓更是忍無可忍。

「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你今天就告訴我吧,你腦子時帶了還是沒帶啊!」陸昊楓毫不客氣的說。

「應該不會的,他不會那麼做的!」澎一瀾嘴裡喃喃自語,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沒一會兒江擁軍就出來了,時間很短,估計在裡面沒有說幾句話,他出來的時候澎一瀾和陸昊楓還在爭著呢。

出來的時候陳心如只能夠跟在後面,嗚嗚咽咽的哭聲,感染了周圍的每一個人,她根本就站不住,腿軟的只好從後面抱住江擁軍。

「滿意了?」江擁軍雙手朝陸昊楓抬了抬,示意他手上的手銬。

澎一瀾已經看傻了眼,他沒有想到江擁軍說的由他結束是這個意思。

陸昊楓黑著臉,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沒留給江擁軍。

在陸昊楓的身後,江擁軍鼓足了氣力喊了一聲。

「你聽著,現在是你欠我的,就得幫我把女人看好了,我現在是把她交給你了,還有我爺爺,就算他真的對不起陸家,對不起你,做了很多的事。但他從來都沒錯。我爸媽是因為什麼死的,你都知道。他只是想要為兒子討回公道,總之現在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小子了,你們倆個小子就看著辦吧!」

說完這話,又猛的咳了兩聲。

對著身邊兩個拷著他的警務人員說。

「我說完了,咱們走吧!」他走的倒真的是洒脫,陳心如一個沒有抓穩,整個身子向前就撲了出去。想要抱住江擁軍的腳腕,最後只是撲了一個空,什麼都沒有抓到!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聲,整個警局都被陳心如的情緒所感染,到底是一種什麼呀的情感,可以讓她傷心至此。

江擁軍沒有回頭,到底留給陳心如的就是一個背影,男人狠起心來的時候,真的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江擁軍的心就是鐵石心腸,陳心如垂著地想要追上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被兩個便衣警察壓制著從陸昊楓的身邊經過,用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說。

「這輩子我最佩服的是你,最崇拜的是你,最恨的也是你,最對不起的還是你!」這句話似乎成了江擁軍對陸昊楓的道別,也許是他們這輩子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陳心如爬起來,抬腳想要追上去的時候,被警察給拉住了,在掙扎中,她哭喊著。

聲音嘶啞的,破銅鑼般的嗓子。

「回來!」兩個字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江擁軍寧願是自己聽錯了,寧願陳心如啞一輩子。聽不到她的呼喚,他可以走的更好,更乾脆!

沒有回頭,沒有停下步子。

江擁軍的身影消失在了陳心如的眼裡,她剛才是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在支撐著自己呢。

「你沒事吧!」澎一瀾離得她最近,長腿一跨,雙臂一伸,攔住了陳心如的腰肢,她暈在了澎一瀾的懷裡。

「我先帶她去醫院。」丟下這麼一句話,攔腰抱起陳心如,澎一瀾先走了。

緝毒大隊長親自出來接待陸昊楓。

會議室里,只有陸昊楓和緝毒大隊長,還有一杯茶,還冒著熱氣,可見就是江擁軍剛才用過的。

「江少…。」意識到自己的稱呼,立馬改了口。

「江擁軍已經認罪了,是他借『天上人間』作為藏毒窩點,跟陸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既然他已經認罪,只不過還有一些細節,我們還需要跟陸夫人確認,等到都清楚了,確認陸夫人跟這件事情完全無關,我們就會放她出來。」

說話的時候,緝毒大隊長很恭敬,陸昊楓聽的卻很不耐煩。

「你們是在陪著孩子玩過家家嗎?他說不是就不是,他說是他就是他?這麼多毒品,他是怎麼做到的?這是死刑,已經有了替罪羔羊,他憑什麼還要來認罪,你是豬腦子嗎?不是,怎麼就能夠相信他的話,現在他是病人,怎麼待在監獄裡?」

陸昊楓冷著臉,語速控制的很慢,說的讓緝毒大隊長直抹汗。

「這個你聽我說,他確實是帶來了一些資料可以證明陸夫人是無辜的,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的疑點,這些我們都會慢慢調查清楚的,你放心好了,好人我們一定會還一個公道,犯了法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

緝毒大隊長也被陸昊楓的態度激怒了,說的話也很是不客氣。

陸昊楓起身就走。

「這件事你們也只可以查清楚,要不然你頭上少的可不是一頂烏紗!」

﹡﹡﹡﹡

「姐夫!」程星看到陸昊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天上的月亮圓圓的,這個小鎮上受到的污染還不多,跟北京的天空比起來,這裡晚上的星星更多。

程星陪在程晨的身邊說話,程晨知道陸昊楓出車禍之後,是想衝到北京去的,被程星給攔了下來。陸國豪在電話跟程星說了一下那邊發生的事情,禹可嵐現在販毒被抓的,程晨過去有什麼用,還不得被牽連,最好的就是什麼都不要做,在這裡等。

所以現在就是,果果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程晨的腳邊,雙手抱著程晨的小腿,小腦袋就趴在程晨的膝蓋上。

三個女人看著潘暨希打著手電筒在花園裡找著戒指,都找了十幾個小時了,還是沒有看到戒指的影子。

這花園裡的花花草草,樹木碰到潘暨希可算是遭了秧,他一樣樣把他們拔得乾乾淨淨,就為找那一枚小小的戒指。

程晨看著潘暨希,心思一直都不在這裡,從頭至尾沒有接到陸昊楓的一個電話,她一直在擔心,擔心的就快要發瘋了,多想要回去,可是程星說的對。後來就連程星想要打電話過去問問陸昊楓情況,程晨一把按住她準備拿手機撥號的手給阻止住了。她可以做的只有等!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不想再這種時候給陸昊楓添亂。

程星的一聲姐夫,果果還是被潘暨希所吸引,一點都沒有聽到程星的叫喚,程晨對這一聲姐夫是敏感的很。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得果果差點從小板凳上摔下去,好在小傢伙平衡力還不錯。

小嘴巴撅的可以掛一個小油瓶了,在表示他自己的不滿。

「媽媽。媽媽,你嚇到我了!」雙手插著腰,還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著程晨。

程晨的視線從陸昊楓走進院子,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身上,陸昊楓的身上像是有吸鐵石一般,吸附住了程晨的視線。

果果這一次是徹徹底底被冷落了,小手還插著腰,說話聲明顯沒有一開始的音量。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身的,親身女兒你怎麼捨得把我摔下去!」

小傢伙的話還是沒有能夠吸引回程晨的注意力,極是生氣的撒腿往潘暨希哪裡跑了去,潘暨希只感覺到小腿被一團肉肉的東西給抱住了,專心致志找戒指的他,也沒有在意到陸昊楓。

扭頭才看到是小傢伙把腦袋全埋進他身上了。

手上的手套髒兮兮的看不清楚原本模樣,他把手電筒咬在嘴巴里,手套拿掉,轉過身去把果果給抱了起來。

小傢伙看著門口,可憐兮兮的模樣,大大的眼睛滴流滴流的轉,眼珠子跟黑而圓的黑葡萄似的看著陸昊楓。

這麼小的小傢伙眼睛裡還儘是主意,不是正眼瞧陸昊楓的,是撇著個眼睛看。

眼睛裡似乎是帶著一點點的委屈,半點點的欣喜,還有半點點的小希望。

陸昊楓看著程晨好一會兒,他狼狽的可以。身上的襯衣敞開到胸膛,手腕上的紐扣被解開,袖子挽到臂彎處。

領帶耷拉著,西裝被他掛在肩頭,頭髮凌亂,早沒有了往日的整潔乾淨,詐眼一看,這哪裡是陸昊楓呀!

程晨看到陸昊楓之後,一顆懸著的心就平靜了。悠悠然的走上前去,很是優雅,晚上還有些涼意,她身上罩著一件披肩,把披肩攏了攏。

「姐,我們先進去。」程星在程晨的耳邊說了一聲,就往潘暨希的方向走去。

「我們進去!」想從潘暨希的手裡把小傢伙接過來。

果果不幹了,在這裡這麼久都沒有看到陸昊楓,她著實是想了。

嘴巴撅的老高,也不說想跟陸昊楓親近,也不說其他的,可看著也就是不願意進去。程星湊在果果的耳邊說。

「爸爸媽媽有好多話要說呢,乖乖的,一會兒爸爸就接果果和媽媽回去了。」哄著她,果果才點點頭,同意進去。

「果果乖,想爸爸沒有!」程星還沒來得及從潘暨希手裡把果果接過去呢,陸昊楓就已經上來了。

小傢伙的小嘴剛才還撅的厲害的,一看到陸昊楓是已經眉開眼笑,早就忘記了剛才的不高興,這就是孩子。

「想!」摟著陸昊楓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啵』的一口就親了上去。

程晨站在陸昊楓身後,看著這一對父女,其實只要這樣就夠了。

「快跟小姨進去給爸爸準備好吃的,爸爸都餓了。我們果果現在是不是會做菜了,要做給爸爸吃呀!」程星哄著她。

果果獻寶似的告訴陸昊楓。

「爸爸,你在外面坐著,果果給你做飯飯去。」說完就要從陸昊楓的懷裡下來,也不要程星和潘暨希抱,自己屁顛屁顛的就往屋子裡跑,準備做飯去了。其實她就是會拿麵糰玩。

上次程星做團圓的時候,果果也拿著麵粉做糰子而已。

潘暨希朝陸昊楓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陸昊楓同樣也點頭致意。

程星竟然是挽著潘暨希的手往屋子裡頭走的,這讓潘暨希一開始對於陸昊楓突然造訪的敵意,轉化為烏有。

原先還在抱怨,他這時候來,就讓他少了找戒指的時間,這樣一看,是值了。

看著人都進去了,陸昊楓握住程晨的手,將她肩頭的披肩又攏了攏,長臂攔住了程晨,程晨也很配合的靠近陸昊楓結實的胸膛里。

「等很久了吧!」陸昊楓輕聲問,兩個人在已經滿院狼藉的花園裡慢慢的踱著步子。

「還好,只要你來了就好!」程晨都沒有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靜靜的依偎在陸昊楓的懷裡,如果可以永遠都這樣,遠離了那些紛紛擾擾,該是多好的事情。

「現在沒事了,一切都回到過去了,我來接你們回去!」

陸昊楓轉過身,將程晨摟進懷裡,一隻手扣住了程晨的後腦勺,在她的耳邊喃喃著。

程晨的臉貼近陸昊楓的胸膛,溫熱的胸膛,起伏的很劇烈。

然後她的耳根有溫熱的濕潤。

陸昊楓抱著她,哭的像個孩子。

程星心裡沒有底,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前一秒還說事情都解決好了,這一秒趴在她的肩頭哭得厲害。

這不像是陸昊楓,但這就是陸昊楓,她很愛很愛很愛的男人。

雙臂緊圈住陸昊楓的腰了,像是要將陸昊楓的傷痛都揉進她自己的身體里去一般。

等到他哭夠了,停下了,心裡的煩悶得到了釋放,程晨才鬆了手。

鬆開後發現自己的雙臂都已經麻了,沒了知覺。

晚上睡覺前,程晨才從陸昊楓的嘴巴里陸續知道了一些事情。

大多事情都是江擁軍可以安排,他早就已經想好了由他自己去頂罪,這麼做,也是陪江老爺子,江重山玩了一場遊戲。

到底是江重山從小培養起來的,對於他的心思江擁軍最是清楚。

如果沒有這麼一場病,江擁軍也許還不會這麼決絕,可能他會想要勸服江重山,可是想要勸服的了江重山,他花了二十幾年設下的套,想要搞垮陸家的套,是談何容易。

也就是因為胃癌,因為這場病,讓江擁軍下定了決心。

他想過留下個孩子,一個他和陳心如的孩子,最後還是沒有留住,那個死在陸昊楓手下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江擁軍的,這已經不重要了。

陸國政江擁軍確實想過要他死,就算不死,也是一個身敗名裂。要不是他,兩個家庭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和陸昊楓的兄弟情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你真的忍心讓他死?」程晨枕著陸昊楓的胳膊問。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對於敵人,他絕不留情,但是對於朋友和家人,他絕對是兩肋插刀的。陸昊楓怎麼可能捨得江擁軍!

「在想辦法,但是這麼多的毒,不是兒戲。」

確實,這可不是一點兩點,而且還有媒體的報道披露,江擁軍是沒有想過給自己留後路啊!

「江老爺子能讓他孫子進去?」程晨問。

江擁軍低頭看了趴在他胸口的程晨一眼。「他不想,軍子都安排好了,他都是最後知道的,他不想沒有用。這小子從小就是這樣,先斬後奏的本事現在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摟著程晨的手臂又緊了緊。

「只要沒行刑都還有機會!」陸昊楓若有所思。

程晨還想再說什麼,陸昊楓已經閉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

「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回去了再說好嗎?」輕聲的說,他現在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

程晨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三個月過後,最高人民法院宣判江擁軍死刑,12月28號執行。

坐在旁聽席上的陳心如立時昏死過去,江重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警衛員立馬拿來小氧氣瓶給他。

在場所有的人都面色肅穆,唯有江擁軍,面帶微笑,嘴角是他標誌性痞子一般的微笑。

面對死亡,看來他是毫無畏懼啊。

被病痛折磨的,跟三個月前看到的樣子比起來,又消瘦了很多,瘦的讓人心疼。

這三個月里,能夠見到江擁軍的就只有澎一瀾,作為他的主治醫師前去救治。國家對待像江擁軍這種有北京煩人的時候,還是很仁慈的。

只不過江重山已經下來了,沒有明說是革職,也已經架空了權利。因為江擁軍這件事情,江家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尤其是在政治道路上。

澎一瀾就坐在陸昊楓的旁邊。

「我最後一次見軍子他就跟我說,讓你別費心思了,沒有用的,他的病根本就好不了,與其被病痛折磨的最後死的瘦骨嶙峋的,還不如現在一槍來得痛快!」

沈伶韻坐在程晨邊上,她感覺得到程晨的顫抖。

「這一切都跟你無關,也和我沒有關係。他們就算沒有遇到我們,陸家和江家的恩怨還是在,最後就江擁軍的性子,還是會走到這一步。他什麼都好,就是太極端了,太過追求完美了。這件事誰都沒有錯。」

沈伶韻看著是在安慰程晨,其實這也是說給澎一瀾聽的。

這些日子澎一瀾飯也吃不下去,晚上根本就睡不著,少計量的安眠藥對他根本不管用,大劑量的,作為醫生澎一瀾也不會吃。

三個月來瘦骨嶙峋的不光是江擁軍,澎一瀾和陸昊楓何嘗好過。

一個個都在為了江擁軍的事情奔波,結果還是現在這樣。

「還說了什麼?」大家的視線都定格在江擁軍的身上,他一直都在笑,像是想要把最燦爛的一面留給他們一般。

至始至終,江擁軍都沒有為自己辯護一句,江重山給請的辯護律師都拿這個當事人沒有任何的辦法,這當事人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嗎!

12月28號的這一天。

天氣都是陰沉沉的,天空被烏雲覆蓋,狂風大作,北京的冬天,又干又冷,還碰上了沙塵暴的天氣,能見度只有十幾米的樣子。

高架被封鎖,程晨和陸昊楓早早就起來了,大家很有默契的一身黑,就連果果都被換上了黑色的呢大衣。

果果從大人的臉上也能夠感受到今天不一樣的氣氛。

澎一瀾穿著黑衣走過來的,大家坐著車子就往醫院趕,陳心如一直都在醫院裡,沒有人看護根本不行,她是鐵了心要跟江擁軍一起去的。

就是在醫院裡,她已經自殺了三次,好在都被及時發現給救了下來。

陸昊楓和澎一瀾現在什麼都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江擁軍。

這輩子做兄弟的,江擁軍沒有託付過什麼事情給他們,唯有託付了這個女人,他們要是連陳心如都保護不好,那他們還有臉說是江擁軍的兄弟嗎。

一直都是有兩個人每天輪流著去的。

陳心如的嗓子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本來就不是先天性的,小時候受了刺激才變啞的。可是就算是會說話了,陳心如也不長說。

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讓澎一瀾和陸昊楓說江擁軍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聽到他們說江擁軍小時候有多淘氣,做了多少啼笑皆非的事情,總是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她的精神狀態也一點都不好。

江擁軍說到做到,她的父親放出來了,每天都守著她,可是她現在連看都不要看她的父親一眼,如果沒有爸爸,就不會遇到他,不遇到他,他就不會傷這麼多的心。不喝那麼多的酒,不抽那麼多的眼,心情好,也就不會得這病。

陳心如一直都在往死胡同里鑽,她出不來,也沒有辦法出來。

隨著12月28號日益臨近,她越發的不說話,連澎一瀾和陸昊楓來了,她都不起來,不願意聽他們講江擁軍小時候的事情。

今天,早早的,陳心如就起來了。破天荒的她畫了一個淡妝,裸色的長裙,很美,猶如維納斯女神。

看到陳心如這樣,程晨在門口就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來之前說好,今天大家都不許哭的。都是來陪陳心如的。

沒有辦法陪江擁軍走完最後一程,那就只有陪著他最心愛的女人。

﹡﹡﹡﹡

雨真的很大很大,跪在江擁軍的墓碑前,陸昊楓遲遲不願意起來。

「兄弟,放心,你的女人這輩子就交給我了,你的爺爺我也當自己爺爺看好了!」

葬禮很簡單,沒有人會把一個死刑犯的葬禮辦的多隆重,江家都沒有來幾個人,老爺子拿到江擁軍骨灰的時候,已經住進了加護病房,江擁軍本來就跟幾個堂兄弟關係不好。

來的都是身前的朋友,陳心如抱著她的骨灰,不肯他們下葬。

雨一直在下,很大很大!

「媽媽。軍子叔叔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果果問程晨。

黑色的墨鏡下,程晨的眼睛紅腫著,早已經淚流滿面。回憶起和江擁軍認識之後的點點滴滴。時間不長,可是他卻是活生生鮮明的活在他們心裡的。

「不會的,軍子叔叔一直都在我們的心裡不是嗎?」

孩子聽不明白,歪著小腦袋,看著陸昊楓。

「爸爸被雨淋著為什麼都不撐傘呢?一瀾叔叔也不怕被雨淋嗎?會感冒的!」果果又問。

「果果,去陪著伶韻阿姨,讓阿姨別淋著雨,阿姨有小寶寶了。」程晨把果果放在地上,讓她撐著小傘到沈伶韻身邊去,沈伶韻查出來是懷了,孩子有兩個月了。

她已經和澎一瀾登記結婚,還算是一段圓滿的婚姻。

程星跟著潘暨希回德國去了。她還是被潘暨希感動了,花了兩天的時候,潘暨希找回了那一枚戒指,並且潘暨希的母親親自前來提親。

這足以說明他們家的誠意,程晨作為家長,首肯了這一門親事。

婚禮還未舉辦,說是一定要等程晨去德國才辦,程星需要娘家人作陪。

﹡﹡﹡﹡

陳心如比想像中的堅強,辦理完江擁軍的後世,陸昊楓和程晨還在擔心陳心如,她只問陸昊楓要一間咖啡廳,就開在她和江擁軍之前住的那個小區前面的商業街上。

因為江擁軍曾經說過,等他們結婚了,就給陳心如開一家咖啡店,然後她看看店,帶帶他們的孩子。他沒事的時候就過來坐坐,逗逗孩子,看看她。

因為這個諾言,所以陳心如要一家咖啡店。

兩年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程晨的肚子也已將漸漸隆起,懷孕了,陸昊楓就不要她去公司,閑來無事就去陳心如的店裡幫忙。

小店很有特色,不大,但是到處都散發著溫馨,陳心如的話依舊不多。

門口有一個她從麗江買回來的駝鈴,只要有顧客進來,鈴聲就會悠悠然的響起。

陳心如現在每年都會出去獨自旅行,祖國的大江南北她都去遍了,因為江擁軍曾經說過,等到老了要帶她走遍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先從中國走起。

當時她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現在她尋遍著江擁軍的足跡。

程晨在裡面幫著洗杯子,聽到駝鈴聲,就知道是有客人上門了,店雖小,因為老闆娘很美麗,所以來往的客人很多。

只聽到『咣當』一聲,咖啡杯散落的聲音。

可把程晨嚇壞了,從裡面沖了出來。

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門口站著的人,不就是江擁軍嗎?這嘴角的邪笑,還有誰有這般邪魅痞子腔調?

「怎麼,不認識啦!」張開雙臂,一副迎接陳心如投懷送抱的姿態。

陳心如毫無動作,站在原地。

眼裡噙滿了淚珠子。

程晨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這腳哪裡還會動,死了兩年的人突然出現在你眼前,你會怎麼樣?沒被嚇死就不錯了。

江擁軍才不管,大步向前,一把就把陳心如摟進了懷裡。

「傻瓜,老公回來了都不知道笑,哭什麼!」

程晨的淚是怎麼也忍不住,不是傷心的,是感動的!

一定是澎一瀾和陸昊楓搞的鬼!

晚上三對小情侶的聚會,三個男人在咖啡廳里,是被狠狠的做著思想教訓,這麼大的事情,盡然敢可以一點風聲都沒有。

不過程晨可以理解,當時陸昊楓盼的是死刑,他還活著的事情的,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啦!

「混蛋!」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程晨還往陸昊楓的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腳。

陸昊楓厚臉皮,一把摟住程晨。

「看看,我家媳婦出息了!老婆大人,可別教壞了咱孩子!」

手不忘附在程晨的小腹上,這可是他們的孩子!好不容易努力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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