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變者簇擁皇太子來到武則天面前，女皇說了一句話，幸虧大家沒聽

唐朝之門（之四）

在唐代，和玄武門相關的第二次政變發生在唐中宗神龍元年的正月，這個玄武門雖然名字相同，卻不是李世民政變的那道玄武門，而是在洛陽。

武則天時代，改東都洛陽為神都，武則天在神都的時間比在長安更多一些。

由於地理的差別，神都洛陽的布局和長安有些差別，宮城和皇城位於洛陽的西北角，宮城的南面是皇城，皇城南面是東西流向的洛水。洛水上面建有一道天津橋，把皇城和洛陽南城連結起來。

而宮城的北面也有一座玄武門。因為洛陽北依邙山，禁苑不在宮城的北面，這也是洛陽與長安不同的地方。

長安四年冬天，武則天病重，她所寵愛的張易之和張昌宗兄弟陪伴左右。宰相張柬之和桓彥范、敬暉等人密謀擁立皇太子李顯。李顯以前做過皇帝，後來被母后廢掉。到了聖歷二年，武則天恢復了他的皇太子地位。

張柬之引薦桓彥范和敬暉為左、右羽林將軍，統領禁軍。張柬之又去找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

李多祚的祖上是東北少數民族的一位酋長，定居中國，家族世代尚武，驍勇善射。李多祚立過不少戰功，官至右羽林大將軍，統領皇宮北門的衛兵，地位非常重要。

張柬之和李多祚之間有這樣一番對話：

「李將軍守衛北門多少年了？」

「三十年了。」

「三十年來，李將軍地位尊貴，這可是先帝的大恩。」

這裡所說的先帝，指的是唐高宗。李多祚是一個重情義的人，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子滾落下來：「當然，我至死不會忘記先帝之恩！」

「將軍懂得感恩，懂得報恩，很好。」張柬之說，「現在先帝的兒子在東宮，朝廷里奸人當道，危及宗社。國家的興廢繫於將軍一身，如今機會大好，將軍有意嗎？」

張柬之給李多祚戴了一頂高帽子，李多祚很爽快地說：「只要是為了王室，我都聽從安排。」

當時，皇太子李顯平時就住在北門，張柬之等人的密謀獲得了他的首肯，這一點至關重要。

神龍元年正月癸卯日，張柬之、崔玄（日韋）、左羽林衛將軍敬暉、檢校左羽林衛將軍桓彥范、司刑少卿袁恕己、左羽林衛將軍李湛、薛思行、趙承恩、右羽林衛將軍楊元琰、左羽林衛大將軍李多祚、職方郎中崔泰之等人率領左、右羽林兵發動政變。

李湛、李多祚先去請出皇太子李顯，一起趕到玄武門外，與桓彥范等人會合，一起斬關而入，殺向迎仙宮，在武則天居住的集仙殿外斬殺了張易之、張昌宗、張昌期、張同休等人。

然後大家一起去見武則天，說：「張易之、張昌宗要謀反，被我們擒殺。因為害怕走漏了消息，沒有告知陛下，請陛下治罪。」

武則天盯著李湛說：「我待你父子不薄，你竟然也搞這事。」

武則天下一步的反應很有意思，也能顯出女皇的氣派：

「後聞變而起，見中宗曰：『乃汝耶？豎子誅，可還宮。』彥范進曰：『太子今不可以歸！往天皇棄群臣，以愛子托陛下。今久居東宮，群臣思天皇之德，不血刃，清內難，此天意人事歸李氏。臣等謹奉天意，惟陛下傳位，萬世不絕，天下之幸。』後乃卧，不復言。明日，中宗複位。」

武則天知道什麼是最關鍵的所在，直接向自己的兒子說話，問是不是他的主謀？同時命令他回宮，氣勢逼人，沒有一句廢話。而且她的要求相當要命。幸虧桓彥范站了出來，明確回應：皇太子不能回宮，並且明確要求武則天傳位給皇太子。

這一點非常重要。如果李顯乖乖地回宮去，給武則天時間，那麼整個行動極有可能失敗，大家一起丟腦袋。

第二天李顯複位，武則天被送到上陽宮，不用問，是被看押起來，當年的十一月，八十一歲的武則天死去。

前篇：這支軍隊不支持李世民，卻在玄武門政變中充當他的有力幫手

待續，於左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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