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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與書的荏苒時光

時光荏苒,白雲蒼狗。細細回憶,也不知何時愛上了讀書,開卷便難掩。不敢說讀書是一件高貴的事情,越讀下去,我便越覺得這就是我的一種生活方式了。不求功名,不求利祿,只願燭光書影隨相陪。當然,若有佳人伺讀在側,便也是此生無它求了。

上學與讀書是不同的。上學確實要讀書,但讀書卻也有分別。有的人讀書只是在完成學業,讀完幾本教科書便好,甚至連教科書都不需要讀了。也許在此之外,也會有些閱讀,但都是碎片化的,這種閱讀方式是讓人擔心的。當然,我不是說讀書一定要專業和系統,求甚解。我向來贊成讀書是發散式的,然後在某一領域有更深的研究,我自己就是如此做的。專業化的閱讀固然可以提升一個人在某一領域的水平,但也往往局限了人的思維。我本身的專業是經管類的,雖然大量閱讀了經濟和管理類的書籍,但也廣泛涉獵諸如歷史、社會、文學、心理學等社會科學類科目,甚至也閱讀了不少中醫理論書籍和自然理論類的讀物,比如劉力紅的《思考中醫》、霍金的《時間簡史》等等。這些書都能讓我知道不少東西,甚至可以說是型塑了我某方面的氣質,也改變了我自己,潛移默化了一些東西沉澱在我內心。

在這不短的以書為伴的荏苒時光里,我也認識到所謂「書緣」與「人緣」的奇妙,以及它們在引領我進入書與知識的海洋的重要性。大學本科的專業是工商管理,因此也會主動去搜索一些工商管理方面的書籍看。那時候也傻過,看過一些現在回想起來便難以名狀的書。不過,那個時候不覺得它們好讀,現在也不覺得,這倒是有些令人欣慰。終於,我碰見了肖知興的書,書名叫《中國人為什麼組織不起來》。乍一聽,您可能會認為這是一本老套的,甚至是略帶憤青的書,會頓時失了興趣。非也,切莫因為這個名字而錯失了這一本好書。可以說,是他和這本書引領著我進入了經濟學和讀書的殿堂。《中國人為什麼組織不起來》本身的內容好,書裡面介紹的書更好。頭幾本因它介紹而買的書便是《管理困境》以及剛離世不久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諾斯的《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如饑似渴地閱讀,發現一個人,便愛上他的書。肖知興的《論語筆記》、諾斯的《西方世界的崛起》等等,一一收入書架,細細品味閱讀。自此便一發不可收拾,紛紛與諸人不期而遇,經濟系如科斯、阿爾欽、哈耶克、張五常、韋森、汪丁丁、張維迎、阿羅、斯蒂格勒、盧卡斯、阿西莫格魯等等;還有歷史系的史景遷、費孝通、許倬雲、錢穆等等;文學系的魯迅、周作人、豐子愷、汪曾祺等等,說不完是道不完。若不是因著這點緣分,我想我是不會讀書讀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都道讀書好,可是世人卻不知曉。讀書是好著呢,可是又有很多東西把它給毀了。前面提到的碎片化閱讀是我很擔憂的一點之一,記得在工作面試的時候剛好碰見這種問題,我就把我的憂慮表達出來了。碎片化的閱讀是時代的產物,是人們生活方式改變的結果,也是人變得懶惰,不願意思考的後果之一。碎片化閱讀可以說是剝奪了人的深入閱讀和思考,走馬觀花,像讀八卦新聞一般的。有多少人現在會好好地捧起一本書靜靜地閱讀,心無旁騖,不求功利。見過不少說讀書如何好的話語,說得也挺有道理。其實,不需要這麼多的道理。讀書從來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讀什麼書,怎麼讀,讀得會否有用,別人不能替你決定。信仰什麼,是否有懷疑的精神,認識事物的方式如何,這都是一個真正讀過書的人所應該表現不一樣的地方。有句話講「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這是道出了我們讀書所真正應該得到的。我是信奉自由市場經濟學說的,信奉的理由並不簡單,涉及諸多,但歸根結底是一個,即我們是否正視我們自己的無知。無知便是力量,人知道得越多,便越覺得自己知道得不多,知道自己的渺小,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哈耶克斥那些笛卡爾式的理性主義者為「致命的自負」,是道出了本質所在。信奉自由市場經濟學說,其哲學基礎便是古典自由主義與自然法。古典自由主義並不是我們所通常認為的保守主義,這個哈耶克和布坎南也專門論述過這之間的區別,並強調他們自己並不是保守主義者。市場有其自身的內在運作,這裡我並不願意用規律二字,因為它有宿命論的感覺,而且與此相悖。這種內在的運作並不能為任何單個人或者一群人所理解和掌握,這也是中央計劃經濟為什麼失敗的原因所在。從另一個側面講,這就決定我的關注點是在微觀個體方面,即對個體的重視。憲政學說的核心便在於強調對權力的監督,對多數暴力的制約,對少數人權利的保護。這便是對自由個體的重視,衍生到歷史學說領域,我便一直強調對歷史細節的注意,而不是一味的對歷史人物和事件的宏觀定義和評價。歷史是由鮮活的個體所演繹,細節最能揭示意義的存在。比如,我們一直以來對蔣介石的評價是不公允的。閱讀蔣介石本人的日記,再去讀讀楊天石的《解讀蔣介石日記》,你會發現一個更鮮活更複雜的蔣介石,首先他是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他對傳統儒家文化的堅持,戰爭中的錯綜複雜,他對台獨勢力的堅決打擊等等。細細想來,在一個哲學基礎上,一個人的軌跡還是有路可循的。

讀點英文書也是挺好的。最近時興100天英文閱讀,竊以為可取,積少成多,集腋成裘嘛。記得讀的第一本英文書便是Mankiw的《Principle of Economics》,甚爽。之後便陸陸續續地閱讀英文書籍和文獻,比如Bowles的《the New Economics of Inequality》,這位老先生與Samulson積怨頗深,可能比Fridman與S兄來往還要激烈。書中論述了財富不平等如何導致職業,或者說擇業的階層劃分,使得社會資源並不能在邊際上被有效利用,極大造成稀缺資源的浪費。Bowles研究領域甚廣,在實驗經濟學和合作博弈理論方面也頗有建樹。但是,其研究在新古典經濟學看來是偏左的,至今也未得諾貝爾獎委員會親賴。說一篇論文,是我非常喜愛的一位經濟學大師,諾貝爾獎得主Stigler的《Director s Law of Public Distribution》。Stigler與Fridman是好友,同為芝加哥經濟學派創始人,同受教於Knight,同為另一位諾獎得主Becker的導師。Stigler從一般政治過程出發,發現公共收入再分配過程使得富人和窮人利益受損,中產階層得益,反而一定程度上惡化收入分配。這實在是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

講了這麼多,還是希望可以推薦一些書出來。管理方面的我推薦肖知興的《中國人為什麼組織不起來》、米勒的《管理困境——科層的政治經濟學》、澀澤榮一的《論語與算盤》以及西蒙的《管理行為》等,德魯克和錢德勒的書也值得一讀;經濟學方面,那是太多了,這裡我就說一些,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致命的自負》、還有《哈耶克文選》,弗里德曼的《實證經濟學論文集》、斯蒂格勒的《斯蒂格勒論文精粹》、貝克爾的《人類行為的經濟分析》、塔洛克的《公共選擇》、布坎南的《憲政經濟學》等等,國內的可以看看張維迎的《博弈與社會》、《企業的企業家-契約理論》,汪丁丁的青年對話錄系列等,法學方面的有《美國憲政歷程》、梁治平的《法辨》等,文學方面我推薦汪曾祺的書,比如《草木春秋》,豐子愷的《緣緣堂隨筆》系列,北島的書也不錯,這裡也推薦;歷史類的也很多,比如錢穆的《國史大綱》,不過目前都是豎排繁體,看起來比較吃力,《中國歷代政治得失》非常棒,強烈推薦,《小國崛起》,陳樂民的《歐洲文明十五講》,黃仁宇的《萬曆十五年》等等。好看的書太多了,這裡實在是難以全部下筆推薦和介紹。自打讀書以來,看了也不下五百本了,若一一推薦實在是沒有這個時間和空間了,只能淺「推薦」則止了。

多看些書總歸是好的。我想,這個習慣對我來說已經是深入骨髓,不能改也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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