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寫意花鳥畫的構圖

文/馬瑞

花鳥畫的產生和發展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有著自己獨特的藝術語言和表現形式。寫意花鳥畫講求「氣韻生動」、「以形寫神」、「形神兼備」、「似與不似之間」，是畫家通過對自然形態的觀察，經過提煉、取捨、甚至誇張變形的處理之後，以及為簡練的筆墨語言表達內心的真情實感。

為營造出「氣韻生動」富有形式美感的特有意境，其措施便是「經營位置」、「置陳布勢」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構圖。古人花鳥畫畫論有「意在筆先」、「胸有成竹」之說，因為寫意往往是一氣呵成，也就要求畫家在動筆之前通過對自然現象的觀察，經過思想上繽密的思考在腦海中構成一幅簡略的草圖，以便下筆便有所依據。

賓主虛實

「賓主」是指表現的物象要有主次關係。分清主次並做到賓主鮮明是構圖的關鍵。畫面的布局首先要做到符合主題的要求，突出主體，這裡所說的「主體」就是畫面的中心物象，把主體物象安排在適當的位置，合理安排好主、輔之間的關係，這是構圖的關鍵。寫意花鳥畫常是以花、鳥、蟲、魚為主，枝、葉、草、石為賓。畫面中有時是一主一賓，有時是一主多賓，也有時是有主無賓。

構圖的虛實有著獨特的含義和規律。虛即是畫面中的白，實即是畫材。潘天壽說：「實，畫材也，須實而不悶，方見空靈。虛，空白也，須虛中有物，才不空洞。即是實者虛也，虛者實之之謂也」。又說：「無虛不能顯實，無實不能存虛」。虛實相生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兩者互生，共同加強畫面的節奏感。

開和疊壓

開合是整幅畫聚氣和取勢的手段。在寫意花鳥畫中，開與合有著密切的關聯性，大到整體畫面，小到畫中的一枝一葉，都屬於開合的範疇。開合有大小之分，大開合關乎著整幅畫的氣勢龍脈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布勢」。小開合著眼於物象布置，也是「置陣」。大開合與小開合雖然兩位一體，但是不可以混為一談。清王原祁《雨窗漫筆》中說「知有開合起伏，而不本龍脈是謂顧子失母。」可見在一幅成功的作品中大開合起著很大的作用，在寫意花鳥畫中，只有構圖中的大開合成勢，才能開始具體的物象布置。

在寫意花鳥畫中要想創造出二維空間以及層次變化，主要靠的是就畫面當中的疊壓關係和線與線的穿插交錯。疊壓有濃淡之分，也有色墨之別，疊壓的具體落實要合乎於開合的理法，才能使得畫面中眾多的物象互以為用。破除平行、疏密有致、三角交叉、女子交叉這都是符合寫意花鳥畫結構美的藝術規律。要特別注意的是，在實際的創作構成中，當畫面中出現諸多線性結構形態交在一起時，不可出現「米」字打結現象。

疏密、聚散

聚散可構成疏密，兩者之間是緊密相通的，為畫面營造節奏感，關乎到整幅寫意花鳥畫的全局。疏與密，聚與散是相對而言的。沒有密和聚，就談不上疏和散。密聚疏散關係實質上也是虛實關係的一個方面，疏中有密，密中有疏，聚中有散，散中有聚。一幅作品要有疏密和聚散的變化，才可以讓畫面富有層次顯得更加生動。 所謂「密不透風，疏可走馬」、「疏密有致，聚散得體」即是傳統繪畫虛實對比的形式法則。一般來說，在處理疏密時，如果主體部分密集，次要部分就要疏散，另外在畫面的物象安排上還應做到「密而不塞，疏而不空」。要注意疏處要有動勢，密處要有層次，這樣畫面才會生動有致。

聚散，主要是指畫中物象的位置安排。聚是集中，散是分開，有聚散才有變化。吳蕎之先生認為，兩線相交，相交之處就會有疏密的差別。潘天壽先生認：「虛實是有畫無畫的問題，無畫為虛，有畫為實，疏密是畫材與畫材的排比問題，疏密不能無畫，無虛則不能顯實，無實則不能存虛。無密不能見疏，無疏不能見密。」戴醇士說「密易疏難，沉著易空靈難，密從有畫處求畫，疏從無畫處求畫，從無畫處求畫難耳」。以上這些觀點對我們的創作都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我們只有仔細體會疏密、聚散的構圖形式法則，才會在寫意花鳥畫的創作實踐中另闢蹊徑。

墨色空白

空白又稱「布白」，是寫意花鳥畫構圖的一大特點。在「置陳布勢」中，「布白」是重要的組成部分，歷代畫家對畫面的空白處都是精心安排的。白與黑是相對的，白是黑的憑藉形式，離開了白，黑就無法立足了，在寫意花鳥畫中，如果沒有了空白的形態變化，黑色的形象也就無所依託了，這就是黑從白現的道理。

在構圖時除了畫面當中的筆墨，其他空白之處的大小、形狀，它們既是虛處也是實處，正確對待畫面中的黑白關係，不僅僅是關注與畫中的畫材部分，更要處理好畫中的空白部分。《習苦齋畫絮》中所說「畫在有筆墨處，畫之妙在無筆墨處。」可見空白會使畫面的形式感更加豐富，可以襯托出主體筆墨，與畫面中的具體形象形成對比，豐富實景物象的內容，給人留下更多的想像空間。

以上是我大致分析的寫意花鳥畫構圖的幾個方面，如果一幅作品同時具備了這幾個因素，畫面的構圖也就形成了。當下，我們應努力創作出具有現實意義的作品，相信在將來，一定會呈現出寫意花鳥畫創新的新局面。

參考文獻：

[1]韓瑋.中國畫構圖藝術[M].濟南：山東美術出版社，2002.

[2]張世彥.構圖要義[J].美術研究，2004 （02）.

圖文 | 源於網路

編輯 | 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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