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盛世（三）漢武帝揚威拓土第一戰——援救東甌國！

上文說到，建元新政後大權旁落鬱鬱寡歡的漢武帝結識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衛子夫，令灰暗的生活終於添了一絲光明。但是，胸懷大志的漢武帝註定不會把精力都寄托在女人身上，哪怕是在竇太后把控大權的情況下，他也要尋找機會，實現漢帝國的進取。

漢武帝

機會說來就來，就在之後不久，如同預告一般，大臣們開展了一場關於晁錯的討論，紛紛主張為晁錯平反昭雪。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的七國之亂，彷彿又出現在了人們眼前。

我在文景之治（十一）中介紹過，七國之亂失敗後，吳王劉濞逃亡東甌國，但是沒想到東甌王受了朝廷的賄賂，殺了劉濞。而劉濞的兒子劉駒則逃亡閩越國。

行文至此，應該介紹一下漢帝國的這兩個鄰居了。我在文景之治（六）當中介紹過漢帝國的兩個強大鄰居匈奴王朝和南越國。而閩越國和東甌國，與南越國同在南方，均與古代的百越有著分不開的聯繫。

越國滅亡（圖片源自史圖館）

按照史書記載，閩越國與東甌國同出一系，它們的前身都是春秋戰國時期的越國。自從越王勾踐稱霸以後，越國衰落。到了越王無強（又名無疆）的時候，越國與楚國相約共伐齊國，結果楚懷王並未發兵。齊國趁機與越國講和，相約討伐楚國。結果越國初戰即敗，無強被殺，越國亡國。無強死後，他的兩個兒子分別建立了閩越國與東甌國。就這樣一直到了秦滅六國的時候，東甌王搖與閩越王無諸被降為君長，其地被置為閩中郡。但秦雖然置郡，土地卻仍為無諸和搖所據，秦不能進行有效統治。到了秦末天下大亂的時候，搖與無諸率越人跟從鄱陽令吳芮反秦，秦忘後，項羽封吳芮為衡山王，但因楚、越有舊隙，擔心閩越強大對楚不利，不封無諸為王，而搖則僅為都尉。項羽的狹隘使無諸與騶搖十分不滿，在隨後的楚漢戰爭中引兵垓下，助劉邦擊滅了項羽的楚軍。

公元前202年，劉邦封無諸為閩越王，公元前200年，搖受封為海陽齊信侯，時稱閩君或閩越君。漢惠帝三年（公元前192），漢廷以「舉高帝時越功，曰閩君歐搖功多，立搖為東海王，都東甌，世俗號為東甌王」。自此搖定都東甌（今溫州市境內），重建東甌國，成為甌越中興之祖。漢初因功對無諸和歐搖封王，閩、甌兩地保留了越人的自治。

閩越與東甌並立

時間到了建元三年，劉駒逃亡到閩越後，怨恨東甌誘殺了他的父親，於是便經常慫恿閩越進攻東甌。閩越王聽從了劉駒的意見，發兵包圍了東甌都城，東甌王派人向朝廷求援。此刻的漢武帝雖然並沒有完全的帝權，但仍然渴望著建立功業。漢武帝首先徵詢田蚡的意見。田蚡雖然因為建元新政的失敗與竇嬰一起被免官，但是由於他是王太后的弟弟，所以依舊在許多問題上發揮著重大作用。田蚡對援救東甌國的問題表示了反對。他認為越人相互攻擊，本來就是常有的事；又多次叛服不定，從秦朝時就被放棄，不屬於中原王朝，不值得煩勞朝廷去援救他們。而嚴助則表達了反對意見（嚴助就是在漢武帝建元新政時期令各地推舉賢良方正的考試中脫穎而出的人才之一）。嚴助認為東甌國是走投無路才來向朝廷求援，如果朝廷不救勢必令人寒心，到時候無以威服萬國。這最後一句話說到了漢武帝的心坎上，漢武帝畢生追求的便是讓漢帝國成為萬國來朝的偉大國家。但是漢武帝現在畢竟還受到竇太后的嚴重掣肘，於是他不用虎符，而是派庄助持皇帝的符節去徵發會稽郡的軍隊。會稽郡的郡守依據不見虎符不得發兵的法令，不給庄助徵發軍隊，庄助殺了一位司馬官，把武帝的意思告知郡守，郡守這才發兵渡海前來援救東甌。而漢軍尚未達到，閩越軍隊就撤走了。經此一役，東甌請求全國人內遷中原歸順朝廷，得到朝廷批准之後，東甌王領著東甌族四萬餘人內遷，生活在了在長江和淮河之間。

東甌內遷，西漢拓土

東甌土著先民在春秋以前便生活在今天浙江省一帶，東甌位於越與閩越之間，受越文化和閩越文化的影響明顯。東甌族隨東甌王內遷的那一部分，最終融合進了古漢族，成為了現代漢族人的先民之一。而留在原地的東甌人，一部分西遷到了今天的廣西地區，也就是當時的西南夷諸國，與所謂「西甌」融合，共同成為了今天西南地區的先民。而當初遷徙到東甌地區的越國人則再度南遷，來到了今天的越南也就是當時的駱越地區。沒有遷走的東甌人，也就是三國時期所謂「山越」的先民。

至此，漢武帝實現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用兵。通過這次小規模的實戰，使得今天的浙江地區徹底併入了中央王朝的版圖，加入了「自古以來」豪華套餐，漢帝國在漢武帝手中版圖擴張的歷程也正式開始。東甌國亡了，與它同出一系的閩越國卻不思教訓，繼續興兵作亂。閩越國，毫無疑問成為了漢武帝的下一個目標。

（關於東甌文化、東甌來源及其最終歸屬，史學界頗有爭議，本文採用主流說法。）

（漢武盛世系列承接文景之治系列，將會持續更新，歡迎大家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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