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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無條件投降是因為美國的原子彈嗎?

本文摘自《美國演義》,本書以中國人喜聞樂見的演義體,生動地再現了美利堅合眾國崛起與發展的宏偉歷史。全書自美國獨立戰爭一直寫到奧巴馬時代。200多年間美國之史事風雲、人物浮沉、景物變遷、趣事逸聞、內戰外戰、幕後秘史等等,皆匯聚作者筆端。

日本無條件投降是因為美國的原子彈嗎?

中國問題雖然是美國的一個難題,但對當時的形勢講,美國最迫切的問題是如何戰勝日本。麥克阿瑟從澳大利亞反攻,雖然得手,但付出的代價奇昂,每一個無名太平洋小島,都要付出成千上萬名美國士兵的生命,因為日本皇軍的信條就是作戰到底,至死不屈。

杜魯門讓海陸空軍參謀長做出估計,美國攻打日本本土,要付出多大代價。杜魯門在這個問題上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英國盟友不會在攻打日本中拿出一兵一卒。死的將全是美國兵。三軍參謀長的答覆是很一致的:攻打日本,美國必須付出50萬到100萬人生命的代價。這一點上,杜魯門的哲學也是明顯的,這也是任何一個美國總統必然會奉行的哲學:必須使美國儘可能地少死人,而少死人的最有效辦法莫過於投原子彈。

有些事後聰明家說,美國投原子彈是為了要搶奪對日本的霸權。這種說法違反歷史事實。因為俄國人當初不願意打日本,是美國人在那裡死乞白賴地要拖俄國人下水。美國人同意把外蒙古奉送給俄國人,也無非是要俄國人下水。假如美國人怕俄國人進佔日本,它可以聽任俄國中立,豈不輕鬆?

日本無條件投降是因為美國的原子彈嗎?

美國拖俄國下水,是為了少死美國兵。美國投原子彈,也是為了少死美國兵。這邏輯是前後一致的。那一位不願幫助美國的英國將軍蒙哥馬利煞有介事地在事後評論說,原子彈沒有在日本投降中起決定作用。對蒙哥馬利這種胡話,也還有人加以誇獎,把它說成是真理,因此也就不妨明辨一番。

不怕死,不怕原子彈,這是英雄,是代表高尚的情操和崇高的道德。但原子彈是否在日本投降中起決定作用不是一個道德問題而是一個歷史事實問題。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範疇。對日本投降問題本身又要做仔細的分析。的確,日本在希特勒垮台後已有投降之意,從這個意義上講,沒有原子彈,日本也會投降,這是可信的也是可證的。但我們現在所說的投降絕不是一般投降,而是指一種特定的投降,即接受波茨坦宣言的無條件投降。因此,問題的正確提法應當是:在迫使日本接受無條件投降中原子彈有沒有起決定作用?

杜魯門丟原子彈的決定是在波茨坦會議後作出的。會議決定由蘇、美、英加上蔣介石向日本做最後一次呼籲,要求日本立即無條件投降。在日本拒絕這一項呼籲後,杜魯門就秘密下令美國軍隊在8月初的一個好天氣向日本丟原子彈,所選定的第一個目標是廣島。

日本無條件投降是因為美國的原子彈嗎?

1945年8月6日,太平洋蒂寧島上的美國航空隊開始執行投彈任務。執行小組是由三架B-29飛機組成的,組長是蒂弼茲上校。上午7時30分,這三架飛機飛到了日本,一路並無阻攔。8時15分,斯文尼少校把諢名為「幼孩」的第一顆原子彈丟入廣島。廣島共有人口25萬。原子彈爆炸後只見到一股濃煙由下上升,成了一個衝天的蘑菇形狀。按照原子科學家事前估計,這顆原子彈的威力等於

萬噸梯恩梯(TNT,三硝基甲苯的英文縮寫,俗稱黃色炸藥)炸藥。但事後科學家們對實際情況做了再估計,認為其威力肯定超過了2萬噸梯恩梯炸藥。現在我們都清楚地知道那顆原子彈當場炸死了6萬人。但在當時人們是不清楚的,還以為整個廣島的人都死光了。

次日,日本外務大臣東鄉立即拍了一個急電給駐莫斯科大使佐藤,要求佐藤立即往見莫洛托夫,摸清蘇聯態度。佐藤回電說:莫洛托夫一回到莫斯科後,我就要求被接見。莫洛托夫已通知我,將於明天8月8日下午5時予以接見。8月8日,莫洛托夫按時接見了日本大使,莫洛托夫在接見時所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向日本大使遞交了一份蘇聯對日宣戰書。

美國軍方事先早已決定:第一顆原子彈爆炸後必須立即丟第二顆,以便使日本人了解到,美國的原子彈有的是。8月9日,還是那原班人馬,再一次從蒂寧出發,飛往日本上空,在長崎投了第二顆原子彈。這顆原子彈的諢名叫做「胖子」,因為它的構造外型與第一顆稍有不同,是一個大肚子型的。

長崎是一個有著20萬人口的城市,爆炸的效果良好,所以日本人又一次傳出了長崎居民已死光的消息。

當時,日本的大權落在「六巨頭」之手。這六人是首相鈴木、外務大臣東鄉、海軍大臣米內、陸軍大臣阿部、海軍參謀長豐田、陸軍參謀長梅津。美國投擲原子彈的消息傳出後,六巨頭就在皇宮的地下防空密室內舉行緊急會議。這兒還需要補充一個小小的插曲。第一顆原子彈投下的第二天,一架美國偵察機被日本擊落,駕駛員跳傘,被日本人活捉。這人名叫麥克迪爾達,他是一名普通飛行員,根本沒有看見過原子彈,但日軍司令部嚴加審訊,非要他招供原子彈的情況不可。於是麥克迪爾達就憑他個想像力做了一番描述:「據了解,原子是可以分裂的,它在分裂時成為正子和負子。我們就製造了一個特大的容器,容器內部有鉛壁一隔為二。我們把所有的正子納入左室,把所有的負子納入右室。當炸彈從空中投下時,我們使鉛發熱,自動融化,於是正子和負子就發生猛烈接觸,因此就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力。炸彈一般高36英尺,底約24英尺見方。據我了解,廣島以後的第二個目標是京都或東京。但由於投彈需要條件,所以也可能是別的城市。第二顆原子彈將在不多幾日內投下。」

果真,在麥克迪爾達招供後第二日,第二顆原子彈就投下來了。日本軍方馬上召集日本的第一流科學家研究麥克迪爾達的供詞,這批科學家也一致認為他的供詞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實的。

秘密會議就是在這樣一種氣氛下召開的。日本天皇裕仁不願意日本再挨原子彈,特別不願意東京挨原子彈,所以主張馬上接受無條件投降,他特地召見了鈴木首相,請他按此辦理。鈴木是一位老臣,是日俄戰爭中的英雄,當時已有80高齡。他是老思想,他認為必須忠實執行天皇的意圖。因此,他就設計了這一次特殊的地下室會議。當大家到齊以後(外加日本皇室代表平沼),鈴木宣布:「今天的會議是決定性的,所以皇上也要列席。」接著,會議室門打開,裕仁緩步進來坐下。鈴木說:「今天的第一項議程就是再一次宣讀波茨坦宣言。」念完後,鈴木故意讓主和的東鄉第一個發言。東鄉說:「接受波茨坦宣言是一種國恥,但我們必須接受,別無他法。我們經不起這樣的炸彈。我們只要求不損害皇上的地位就行。」米內接著表態說:「我同意外相的意見。」阿部立即進行反擊:「胡說,我們必須要求達到四項條件:必須由日本自審戰犯,必須由日本自動解除武裝,美國人不能佔領日本本土,天皇地位必須保持。」

討論的結果是三對三,贊成無條件投降的是鈴木、東鄉和米內。反對的是阿部、梅津和豐田。鈴木乃請平沼發言,平沼對主戰派說:「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辦法對付原子彈?」起先,主戰派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但平沼堅持說:「你們必須回答這個關鍵性的問題。」於是阿部說:「我們有一個新計劃。我們將加強防空,防止那些飛機入境投彈。」平沼又進逼說:「對東京地區的防空已布置好了嗎?」阿部說:「還沒有。」「防守東京的部隊布置好了嗎?」「沒有,因為裝備不夠,要到9月15日才能裝備好。」於是平沼說,「我的天啊,既然這樣,我們怎麼能繼續打下去呢!」當然,平沼是列席,沒有表決權的,實際的表決是三對三。鈴木最後宣布:「我認為我們每人已明確表態,很遺憾我們未能取得一致意見。這是一個生死存亡的問題,我們已沒有辦法解決,現在只有請天皇裁決。天皇陛下,現在請陛下作出決定,是採用外相東鄉的意見,還是陸相阿部的意見?」

裕仁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說:「我贊同外相的計劃。我在日夜考慮國內外的局勢,我認為繼續作戰只能意味著民族和國家的毀滅和多死人。主戰派曾向我保證說,新的部隊和裝備將於6月份就緒,但我現在了解到到9月也未必就緒,我不能眼望我的無辜人民再繼續受難。結束戰爭是使我國免除苦難的唯一出路。」裕仁說完後不等任何反應,轉身走出了會議室。鈴木宣布:「天皇陛下的決定就是本會議的決定。」

8月15日中午12點,裕仁終於向全日本及全世界做了一次投降廣播演說。他說:
「我們善良和忠貞的同胞們,考慮到今天世界的總形勢以及我們帝國所處的實際地位,我們已決定採取斷然措施來結束目前這種局面。我們已命令我們政府通知美、英、中、蘇各國,帝國已接受他們的波茨坦宣言的條件。

「我們帝國歷代先王所傳給我們的莊嚴教導就是要我們不僅為我國臣民的安全和幸福,而且也要為世界各國人民的共同繁榮和幸福而奮鬥。我們始終銘記著這些教導。我們當初向美、英宣戰也只是出於希望能保證日本之生存及東南亞之穩定,我們既沒有想干擾別國的主權,也沒有想擴張領土。

「但現在戰爭已跨四年,儘管全體上下克盡厥職,三軍奮勇作戰、官員廢寢忘食、1億人民同心協力,但戰局之發展仍未能有利於帝國,而世界之總趨勢乃愈有損於我國。

「更重要的是,敵人已開始使用了一種新的殺傷力極為巨大的炸彈,它所造成的損害實在是不可估計的,它會奪去無數無辜人民的生命。如果我們再繼續作戰下去,那麼,不僅將帶來徹底的崩潰,使日本民族遭受毀滅,而且也將導致人類文明的整個消滅。在這樣一種局面下,我們怎樣才能拯救我們的億萬人民呢?怎樣才能對得起帝國的祖先呢?執是之故,我們已決定接受《波茨坦聯合宣言》的條件。

「大家一定要嚴格防止感情衝動,因為這種衝動將會產生不必要的糾葛,會導致灰心喪氣,會導致對整個世界喪失信心。應當團結起來,目光向前,去建設未來。要做正直的人,要培養高尚的精神,要堅毅地去工作,以便保持帝國的光榮,並迎上世界的進步潮流。」

陸軍大臣阿部在聽了這個廣播後就執行了日本傳統的切腹自殺。但他的手法不高明,竟折磨了3個小時還未斷氣,最後不得不由醫生給了他一針毒藥,才算斷氣。在他的口袋中找出了一份遺書,內寫道:「日本一定能夠復興。對日本之失敗,我謹向天皇謝罪。」

在同一天的下午,自殺飛機戰術的發明者宇垣大將開了小汽車抵達追田機場,他準備乘自殺飛機對駐在沖繩島的美國海軍做最後一次襲擊。但他在機場上發現了他的10名部下。宇垣問:「你們在這兒幹什麼?」10人同聲答道:「陪將軍一道去。」宇垣一看,機場上已準備好11架自殺飛機。他二話不說,命令道:「發動。」於是11人各進了自己的機艙,徑向沖繩島飛去。奇怪的是,當天沖繩島的美軍並沒有受到任何襲擊,這11人的命運就成了謎。據心理學家分析,這是由於宇垣認為,若真的進行襲擊,勢必會帶來美國的報復,為天皇製造麻煩,所以他改變了想法,執行投海自殺。

但也有另外一番情景。陸軍中有一名大佐,名叫居田,他打算追隨阿部,在陸軍大廈進行切腹。他關照他妻子說:「你到時候到那兒去替我收屍。」他妻子很泰然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好。」到約定的時間,他妻子到了陸軍部。剛走進走廊,她聽到走廊那一端傳來了笑談聲,這聲音像他的夫君,再仔細一看,果真是他夫君。她大惑不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居田回答說:「我改變了主意。」他夫人大怒,斥曰:「你是個膽小鬼,怕死鬼,我不能做你的妻子。」說著,掏出手槍,往自己太陽穴就是一槍,香消玉了。

正是:前來與夫就死,豈能改變初衷。天下何多食言鬼,願君在此照尊容。

又曰:窮兵黷武小日本,橫行一時甚囂張。善惡有報時辰到,天降神彈懲惡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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