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李紅軍：當年找南方要個手提袋，卻被聽成」手榴彈

國內球星與球迷互動的大型訪談節目《中國球迷匯》日前在BTV-6和人民體育開播，第一季聚焦了六位曾為北京國安征戰的功勛球員，分別為曹限東、謝峰、韓旭、李紅軍、南方和楊璞，他們在過去的運動生涯中形象陽光，退役後依然從事青少年足球培訓或足球推廣工作。《中國球迷匯》更關注這些球員的成長經歷和現在的工作和生活狀態，體壇叨SIR將陸續推出訪談節目的文字版，大夥一起品味這些老國安鮮為人知的精彩故事。

主持人：享受足球，聊不一樣的故事，這裡是《中國球迷匯》，我是主持人魏翊東。今天我們請來了「延邊馬拉多納」李紅軍，讓我們掌聲有請今天的主人公！

今天的節目嘉賓還有演員趙岩松，他也是北京衛視《檔案》欄目的特邀主持人，

另兩位是李紅軍的前隊友李洪政和著名歌手常寬。

差50米未達標失業一年

主持人：說到李紅軍，就必須要提到12分鐘跑這個關鍵詞，它的出現差一點毀了李紅軍的職業生涯，對吧？

李紅軍：對。1994年，職業聯賽第一年開始，這個12分鐘跑合格的話，就有了參賽證，達不了標的話，可能一年踢不了比賽，來年你再考。

主持人：所以當年那段經歷，對於一個那麼要強的職業球員來說，是一個非常痛苦的經歷。那麼12分鐘跑，對於當時的國家隊主力李紅軍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李紅軍：當時12分鐘跑測試，一到自己跑的時候，我有點緊張起來了，喘不過氣的那個感覺特別累，腿也僵硬，最後跑不動了，差50米沒有及格，上崗證沒拿到。在12分鐘跑測試前，我在國家隊，施拉普納帶隊冬訓時，他只是讓跑4圈，要求跑進6分鐘，正好能達標。

主持人：施拉普納就讓你們跑前一段，是吧？6分鐘內跑完四圈，四圈是1600米。那你這簡單地乘以2呢，那當然12分鐘就能跑到3200了，但它不是這麼乘的問題啊！

李紅軍：如果第五、六圈都是咬緊牙堅持的話，第七圈、第八圈會稍微好一點，就是第五、六圈最累。第一次測試前的整個冬訓，我都沒穿過足球鞋，天天跑。我、高仲勛還有金光洙，都是困難戶。當時有一個韓國馬拉松教練來了，他帶我們，快60的人，他在我們前邊跑，那我們年輕人必須跟著跑啊，就是那麼練的。

主持人：我就在想，一個運動員，他去參加冬訓，這是足球隊的冬訓，但是他一個冬天沒有穿足球鞋，其實這是對足球運動員的一種摧殘。那麼這個差點毀了你職業生涯的制度，23年之後你怎麼去評價它？

李紅軍：反正那時候，職業聯賽剛開始，這是足協定的。我們當時是國家隊球員，心理上可能感覺對我們不會那麼嚴格。

主持人：有僥倖心理？

李紅軍：沒想過第一年沒過關，就休息了一年。

李洪政：那時候對我們球員心理壓力很大，紅軍哥那麼大牌的國腳，工作說沒就沒了，像我們這樣的年輕隊員，在練12分跑的時候，真是付出了很多。但比如像紅軍哥這樣打後衛的，他們的體能是不適合跑勻速跑的。對於他們說，整個冬訓全浪費了。

「下崗」李紅軍意外代表國安打AC米蘭

主持人：隨著訓練手段的提高，以及對訓練理念的認識，現在已經摒棄了12分鐘跑測試，當年像李紅軍那樣的悲劇，也就不會再出現了。但當年失去了一年的比賽機會，也恰恰是因為這麼一個背景，所以才讓你得到了一個到北京和AC米蘭比賽的機會，對不對？

李紅軍：時我放假回老家了。後來北京的電話打到我們延邊俱樂部，說北京有一場比賽，讓我過去。我當時特別不想去，因為我在家裡根本沒訓練，對體能有點擔心，別到了場上抽筋，多丟臉，我不好意思去。後來俱樂部說，他們不是讓你去看看嘛，你去吧。我這才到北京代表國安跟AC米蘭比賽。

主持人：合著你當時來，也是有點勉強的？

李紅軍：當時我來的時候，體能差，狀態也不好，但就訓練了一堂課吧，第二天就比賽了。

主持人：北京國安和AC米蘭那場比賽，洪政應該印象很深刻吧？

李洪政：那個時候好像還有企業贊助，進一個球獎六萬塊錢，他們可能覺得我們肯定贏不了，但是沒想到那場球把國安的精氣神全打出來了。

主持人：那場比賽，李紅軍是懷著惴惴的心情來的，最後比賽打完你對自己是什麼評價？

李紅軍：那天國安打的是532吧，我記得。我和石磊，當時八一隊調過來的，我們倆打盯人，當時我感覺不是自己想像的體能那麼差，還可以。1：1之後，我給高峰傳了一個球，高峰傳到謝鋒那頭槌進的第二個。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當時北京的足球氛圍特別好。

當年李紅軍轉會國安為何拖了兩年？

主持人：1994年因為借調到國安打了和AC米蘭的那場商業比賽，李紅軍由此萌生了轉會的念頭，那時候國安也想要你對吧？

李紅軍：我來的時候感覺不錯。比賽完了特別是跟當時的郭指導聊了很多。

主持人：郭瑞龍指導是吧？

李紅軍：對，他是我在國少隊的教練，帶過我。當時他問了我一些近況，而我也想第二年過來。

主持人：雙方屬於情投意合，但是這裡面一波三折，並不是說1994年想來，就從延邊就能來，最後到1996年，才真正實現了你到國安的轉會。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樣的波折，能跟我們回憶一下嗎？

李紅軍：1994年踢完了以後，我想轉會國安的時候，延邊體委還有體工隊的隊長跟我說，明天開始，給你漲工資。1994年球隊主力是每月2000塊，我給你4000塊錢，留下來。我說行，完了簽合同，1995年打了幾輪，每次拿工資單的時候，我發現主力拿的錢都一樣，這不是騙我嗎？

常寬：主力都漲成4000了？

李紅軍：對呀！我原以為了不讓我走，只有幾個人漲了，其實主力全是那個價錢。後來1995年年底我想再轉會的時候，我的老教練鄭中燮又讓我下，說給個他面子，再幫著踢一年。

主持人：那是什麼最終讓你1996年下定決心一定要來？

李紅軍：當時國安是名列前茅的，我感覺到自己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所以想換換環境。

主持人：人才嘛，肯定不讓你走。

李紅軍：延邊培養了我這我知道，但我也在延邊貢獻的也不少。1987年年底我上了一隊，效力了將近10年。但是最後轉會的時候，阻力很大。

主持人：他們都做了什麼？

李紅軍：當時我走的時候，延邊那個教練是剛過來的崔哲。國安領隊到延邊簽合同，他們說得讓我交所得稅，這是很正常的，個人所得稅都是要交的。但我說我不能交，為什麼隊里20多人都沒交，憑什麼讓我一個人交？他說你是轉會，所以你必須交。哪有這個道理啊？

主持人：你覺得你是遭到不公平待遇了？

李紅軍：對。當時我交了所得稅，交完以後，延邊俱樂部把給我的房子也收回去了。

主持人：你怎麼做了呢？

李紅軍：那沒辦法，給他們房子的錢唄。15萬的房子，等於分兩次把錢退回去，退完以後再到俱樂部談下邊的事，不然它不給我蓋章，不讓我轉會。

主持人：那麼你這個轉會不僅僅是房子上蒙受了損失，還補了稅，是不是還影響到你的家人了？

李紅軍：我愛人那時候在延邊被安排到了一個保險公司工作。後來我到了北京，她的工作也辭了。他們沒有直接說攆走，但差不多吧。

主持人：那麼我想問你當時的轉會費是多少？

李紅軍：應該是75萬吧。

主持人：20年前的75萬，現在要換算成750萬，應該也不算過分。但是2017年的轉會我們都知道，有若干球員的轉會身價都上億了。那我就想，以李紅軍踢球的能力，他要是在當下，好比他28歲，在現在這個轉會市場上，他能值多少錢？我聽聽球迷的意見。

球迷：現在絕對超過一個億！

主持人：這麼一個跨年代的比較，有點關公戰秦瓊，就是讓大家體會一下現在的轉會市場有多麼瘋狂。那麼李紅軍你如何評價現在球員身價這麼高？

李紅軍：可能去年開始吧，身價一下子漲得太高了，市場上泡沫很大的感覺。其實在中國足球界，現在運動員確實很少，特別是青少年當中，踢球的人更少。我看了一個報道，在中國U14還是U12球員當中，全國才1、2000人，將來國家隊怎麼選？可能我們那個年代踢球的人更多。

主持人：所以能出好球員是吧？量變積累到了一個質變。

李紅軍：對。

李紅軍找手提袋，南方說我這沒有手榴彈

主持人：在隊裡頭，他的囧事洪政你應該比較清楚？

李洪政：他來國安隊的時候，因為他普通話說的不好，幾乎就不怎麼說話，他跟我們也沒什麼交流。我好像一年多，兩年，就沒感覺他說過話。

李紅軍：沒有吧？

李洪政：用腳說話，在球場上。

主持人：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李紅軍不管從他做職業球員的時候，還是退役以後，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作為主人公接受一個大型的視頻節目專訪，是第一次吧？

李紅軍：對。

主持人：用普通話，最重要的是這個。你有沒有記得因為說話有口音鬧誤會的時候？

李紅軍：可能有一次吧，手留袋他們說是手榴彈。

主持人：什麼東西？

李紅軍：那是在南方的房間里，我要袋子的時候，他說我這裡沒有手榴彈啊！

常寬：手提袋，他給聽成手榴彈了是嗎？

李紅軍：對。其實那時候中文說的很少，我剛來北京的時候，周圍的鮮族人特別多，我就跟他們玩兒的多，跟國安隊友踢球時在一起，但是生活上很少在一起，那樣可能普通話學得慢一點。

主持人：語言的關係，可能融入的稍微慢一點，但踢球上的融入一點也不慢，因為你本身技術在那兒，跟大家直接就在一個頻道上比賽，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你生活在這個城市，生活在這個球隊里，你要跟大家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我現在有一組快問快答的問題，希望你不加思索地回答，因為這樣答案更真實。

主持人：在北京比賽訓練之餘，和隊友聚會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李紅軍：水果。

主持人：在北京的飲食當中，你最愛吃什麼？

李紅軍：涮羊肉。

主持人：你最拿手的菜是什麼？

李紅軍：醬湯。

主持人：你的酒量怎麼樣？

李紅軍：不怎麼樣，可能二兩左右吧。

主持人：你代表國安進的第一個球是對誰？

李紅軍：我沒進過球。

主持人：一個球都沒進過？

李紅軍：沒有。我在1999年罰過點球，當時隊里沒人踢，不敢踢還是怎麼的，我跟沈指說我來踢，結果踢飛了。沈指回來第二天開會說，李紅軍那天踢的時候，他的精神可嘉，沒人敢踢的時候，他還站出來踢，但下次你就別踢了。

主持人：你在北京國安的職業生涯里，你贏的最痛快的一場球是哪場？

李紅軍：應該是國安9比1贏申花的那場。

主持人：那個確實是一個難以複製的經典。

常寬：我就看著范志毅真的是坐在那兒，哭了。

趙岩松：范志毅我們都是好朋友也是中國明星足球隊的隊員，但是講起當年，就盡量不聊這段。

因「11：2"被停賽半年，索性退役

主持人：後來呢，李紅軍國安的生涯終於走到了盡頭，至於為什麼決定在那個時候轉會，其實我作為一個球迷，還是挺不理解的。

李紅軍：去成都五牛？

主持人：對。

李紅軍：其實我當時不是轉會去的，而是租借。當時魏克興是主教練，我跟他們談了，他們也不讓我走，當時克興說讓我再多待一年，多帶一帶年輕隊員。其實我感覺那時候國安年輕的上來了，楊璞、徐雲龍、佳一、陶偉，應該給他們讓位子了，我感覺不用我們老隊員帶著他們踢，會給他們更大的發揮空間。

主持人：我們今天請到的兩位球員，一位李紅軍，一位李洪政，兩個人2001年剛好分別效力於成都五牛和長春亞泰，當時所謂的11：2那一樁醜聞，恰恰跟這兩支球隊都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李洪政：當時長春是乙級隊，後來打了一年到甲B，這時候紅軍哥也租借到了成都五牛，我們又見面了，那時候我們是各自球隊的隊長。那個時候因為我們兩個隊爭一個沖甲A的名額，倒數第二場，我們領先他們三個凈勝球，後來他們就跟四川綿陽打出了11：2，最後反倒倒領先我們三個凈勝球。

李紅軍：那場比賽的兩個隊出自同一個省，可能有人情在裡面吧。

主持人：不管是給錢還是人情，這樣的比賽，這樣的比分，都是對中國足球最大的傷害。包括長春在最後一輪踢出的比分。

李洪政：6：0。

主持人：杭州綠城。

李洪政：我一個球沒進。後來主教練批評我了，說你為什麼不進球？我說我怎麼都進不去，不知道為什麼。

主持人：那洪政我問你，那場比賽之前，或者那場比賽的過程當中，你知道那球有問題嗎？

李洪政：有感覺。因為我們必須要拼進球，我們最起碼要贏三個球以上，要不然的話連去都不用去了。那場球定性了，必須要贏三個球以上，肯定是有問題的。

主持人：但是你們確實贏的這麼順利，包括那個11：2，完全看上去不可能的比分，那麼分別作為兩個隊的隊長，你們各自其實也是在這兩場比賽的受害者。紅軍在那場比賽之後，是受罰了對吧？

李紅軍：罰了，停賽半年吧。就是那場球踢的人全部罰半年停賽。

李洪政：只要沒上場的就不罰，但有的替補上去兩分鐘，也被罰了。

主持人：這個處罰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李紅軍：當時我有點冤枉的感覺，太複雜了，特別累感覺，後來我覺得踢的也累，就先休息吧。本來踢足球是一種快樂，後來一看太累了，我就決定退役了。

主持人：於是2001年，李紅軍因為這個處罰索性宣布了退役。那確實是一個非常混亂不堪的年代，而有意思的是，也恰恰是2001年，中國足球實現了歷史性突破，那屆國家隊打進了世界盃。當然這是值得歌功頌德的，但也恰恰因為那個成績，掩蓋了當時已經出現的很多亟待解決的問題。這些問題被擱置、被拖延之後，再加上後來因為奧運會、世界盃等預選賽，我們的聯賽取消了升降級，讓聯賽徹底成為了一潭死水和一盤散沙。中國足球重整河山的日子，現在正在到來，所以我們回顧那些灰暗的日子，恰恰是為了迎來更加美好的明天。

李紅軍踐行快樂足球

主持人：退役以後李紅軍有了新稱呼「軍指」，你自己解釋一下「軍指」？

李紅軍：可能是因為我在外面帶小孩踢球，或者是企業隊、業餘愛好足球的人吧。

主持人：好，我相信大家並不難理解這個稱謂的由來，就是李紅軍在做教練，能夠勤勤懇懇的根植於這份工作，也需要有很大的勇氣和決心。聊到這個段落呢，我們就要請上另外一位嘉賓，他也是李紅軍的好朋友，同時也是現在他做的這份足球事業的合伙人，讓我們請上陸志峰，有請!

陸指導頭銜有點長，他應該這麼介紹，是大興慶雲店中學足球隊的教練員，同時也是中企百強體育文化公司的合伙人，那麼你在體育文化公司的合伙人恰恰就是李紅軍。你們在一起做的是什麼事業？

陸志峰：我們準備組織一個中企百強足球聯賽，現在我跟軍指導一直在策劃這些事情。還有一個就是紅軍足球學校，以紅軍指導的名字辦一個足球學校。

主持人：軍指這意思呢，他要在他的紅軍足球學校里，選拔真正優秀的苗子往職業方向培養是吧？

李紅軍：對。

主持人：那麼你做青訓，你之前沒帶過孩子嗎？

李紅軍：帶過，但不是特別多，可能是一周兩次，或者是一次，時間短。

李洪政：因為軍指他適合於帶那種有基礎的孩子，到14、15歲，他們可能在梯隊。軍指剛才說那是啟蒙，孩子都不會踢，他去帶孩子做一些很基礎的腳弓傳球，運球這些。軍指他的級別很高，像做這些基礎工作的就應該有耐心。

主持人：我想問問軍指的合作夥伴，他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嗎？

陸志峰：我觀察還好，我覺得軍指對小孩這塊兒，還是比較有耐心的，因為我也是看紅軍指導帶隊很長時間了，小孩從一年級到三年級這個階段裡頭，軍指還是有點像父親的感覺。

李紅軍：我喜歡教想學足球的孩子，特別是在訓練當中，有的孩子很鬧，你鬧可以，別影響別人。訓練和上課都一樣，你在學校上課不可能鬧吧，訓練也是上課。我希望孩子們在足球或者是學習當中，都認認真真地學，那樣的話會更好一點。

主持人：我是聽說，你還是孩子的時候第一次去冬訓，居然沒有完成冬訓，那你也是個不守紀律的孩子？

李紅軍：第一次去冬訓的時候，應該是1985年初去梧州，我去了國少隊。

主持人：那你在國少隊也敢跟教練提要撤啊？

李紅軍：可能當時踢的時候，有點脾氣。當時國少是跟郝海東他們一起，我也一直是主力，後來有一場比賽，沒讓我踢，要看一個黑龍江來的球員。我有點急了，下午訓練完了以後就找教練去了，跟他說，我想回家。他問我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今天比賽不讓你踢？我出來時間太長了，我想回家了，不想踢了。

主持人：這麼聽著，你脾氣好像那會兒是有點大，你是一個性格球員，我能這麼定義吧？

李紅軍：對。

主持人：只是一場球沒讓你踢，你就跟教練急了，而且這不是跟業餘體校練，那是國字型大小啊！然後就從國少撤了，這可能是才華球員的一種標籤吧。那你現在跟這個搭檔合作的項目會令你自己感到身心愉快嗎，軍指？

李紅軍：我們也是以球交友嘛，踢完了以後相互認識，而我們自己也是性格越來越好，一起聊快樂足球，這才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踢球真正體會到的快樂，其實可能遠遠要大於看球本身。像現在以球會友的聚會，在你的生活當中是一種什麼的感覺呢？

李紅軍：怎麼說呢，應該是認識了很多朋友吧，完了以後，在工作上或者生活上，彼此之間有很多學習的地方，以球會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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