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 2017 年諾貝爾文學獎授予日裔小說家石黑一雄?他是一個怎樣的作家?
2017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終於再次做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選擇。作為一個日本裔的英國作家,石黑一雄很早就奠定了自己嚴肅作家的地位,因而也是在很早之前就得到了中文世界系統和持續翻譯的一位。
從個人而言,他最吸引我的文學特質來自早期的幾部作品,包括處女作《遠山淡影》和很受讀者歡迎並改編成電影的《長日留痕》,就像頒獎詞中著重提出的「幻覺」、「與真實世界相連接的深淵」,都指向了他對人類記憶的持續挖掘和細膩展示。這很可能始終是他的文學起點。
尤其難得的是,在早期作品中,人們即便帶著移民作家的有色眼鏡來觀察他,也不太能發現這種身份在他創作中的痕迹,這是他下筆比較高級的地方,他很少直接書寫那種異域、他者的經驗,甚至社會和歷史的層面也只作為背景,比如他寫一個老舊的英國管家的情感與記憶,或者戰爭中的一對母女,都和他自己的生命體驗看起來沒有直接關係,但仔細想,本質上確是血肉相連的。
那種歷史和現實的流動性,被他幻化成了某種更本質的文學語言,殘留在故事中,更準確地說,殘留在故事的結構和節奏中,殘留在故事的氛圍中,我們讀到的那種隱晦的恐怖、克己復禮的保守、絞纏的歷史糾結,會非常隱秘地提醒我們關於這位作家的日本、英國身份以及寫作位置。
而這種閱讀感受,是在我看來他身上最迷人的部分,也讓他很難被一兩個標籤所定義和概括。連同他那種緩慢與延宕的敘述語氣一起,互為表裡,在他被封神之前,就贏得了廣泛的讀者,而不是一個陌生的籍籍無名的名字。
反而我並不覺得他其他幾本實驗或變身之作有特別的新意,比如最新的《被掩埋的巨人》、或是再早一點的《別人我走》、《無可慰藉》,都有中文譯本。但主題和故事上都愈發抽象化、隱喻化,很多故事都完全是想像的再造品,但不知道是他離現實太遠,還是這種寫作的動機本身離現實太近,都導致原本最吸引我的那種虛實之間的距離感、穿梭感變得太好琢磨。
感覺是他作為嚴肅作家的身份,作為世界公民的認同,從背景走到了前台。他開始直接討論遺忘,處理和解,甚至是用科幻的文體來寫克隆人以及人性的黑暗未來,這些都是一般認為諾貝爾文學獎最喜歡的命題,甚至與和平獎有些雷同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做功課去看他自己到底如何解釋這種變化。但這種變化的確有溢出文學審美的部分,也的確呼應了我們的世界潮流與社會心理的結構和變化,不知道這與他的得獎有怎樣的關係。
當然,最想說的對於一個獎項的過分關注甚至陷入賭博,始終是一件錯亂的極其不符合文學精神的書,任何對此事投入過度熱情的作者與讀者,都應該面壁。文學本身應該是一件不斷衝突邊界、衝擊既有認知的事情。這一次很遺憾諾獎沒有把一個更嶄新的面貌介紹給廣泛的讀者,但幸運的是中文讀者很早就有機會認識石黑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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