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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是石黑一雄了,你們不需要再從頭開始捧我

作者:[英] 石黑一雄

譯者:冒國安

版本:譯林出版社

2011年12月

相對來說,第一部為石黑一雄帶來國際榮譽的小說,布克獎獲獎作品《長日留痕》,更像一本英國小說。這本小說的天平不再保持兩個國度或兩種身份視野的平衡,而直接傾向了作為異鄉的英國。這也是這本小說能獲得只頒給英國作家的「布克獎」的原因。

《長日留痕》改編成電影后,激起了英國觀眾對昔日大英帝國的榮光回憶。然而,這部作品的成功其實也暗含著一個問題,對幼年便移民英國的石黑一雄來說,英國離他的身體更近,寫作起來能極度傳神地表達「日不落帝國」的光澤;而日本卻彷彿遙遠的月亮。二者間的裂痕,是「後殖民情感」的必然創傷,小說的成功並不意味著作者在精神探索上的成功。他可以在寫作中對此沉默,卻無法迴避。

在寫作途中,石黑一雄不止一次忍不住去思考同一個問題:「如果稍微生得早一些,生在那個法西斯主義盛行的年代,自己會如何生存?是抗拒,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的旁觀,亦或是加入到那種狂熱中去?」在這個令他內心焦灼的追問中,他寫下前三部小說,主人公無一例外都是想對社會有所貢獻的人,「卻因為缺乏思考而在周遭的狂熱中成為幫凶」。

《上海孤兒》

作者:[英] 石黑一雄

譯者:陳小慰

版本:譯林出版社

2011年12月

《上海孤兒》這個譯名有點糟糕,根本不能體現這本小說的意味。小說的英文原名為「When We Were Orphans」,(台譯為《我輩孤雛》),更有超越地域性的泛指意義。而且在小說中,20世紀初的上海也只是作為回憶背景而呈現,主要人物是英國偵探班克斯·克里斯托夫,童年時和父母生活在中國上海的租界,鄰居還有一個日本孩子。結果在10歲的時候,父母突然失蹤,班克斯自此成為孤兒。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破解父母失蹤之謎。

這本小說算是作者一次創新的嘗試,超越地域身份,轉而複述人類可能共同擁有的情感傷痕。關於愛,信任,價值——這一切在回憶中顯得那麼堅固。不過小說最後,真相雖然大白,但「班克斯-石黑一雄」的孤獨卻持續永恆。正如作者本身不斷在「後殖民創傷」的定義中徘徊創作,尋找歸宿,但尋覓的結果,往往只是徒增一層悲傷。

石黑一雄最新的小說《被埋葬的巨人》(2015)延續對這一追問的思考,以公元五六世紀的不列顛島為舞台,寫傳奇人物亞瑟王死後的故事,不列顛人與撒克遜人比鄰而居,看似和平,卻陷入失去記憶的苦惱中。他設置了一隻呼吸能讓人喪失記憶的母龍,同時製造了兩難境地:如果殺死它,這個族群就能回想起自己的過去;但同時也會記起仇恨,引發戰爭。殺,還是不殺?

他想藉此探討的是,一個個體、民族和社會,究竟應該記得什麼,又該忘記什麼,如果這記憶和他未曾生逢的戰爭一樣,能給他帶來如此深刻的影響,那麼又能給所有人帶去什麼呢?

《被掩埋的巨人》

作者:[英] 石黑一雄

譯者:周小進

版本:上海譯文出版社

2016年2月

進入新階段後的石黑一雄,小說風格越來越多元化,更加國際主義,而且時常遊走於科幻和魔幻之間。石黑一雄曾經表示,他是想通過這本小說來表現「社會和國家忘記了什麼,記住了什麼」。因而,小說充滿史詩氣息,卻並不局限於歷史,這是石黑一雄從個人記憶躍向集體記憶的寫作嘗試。它既是一本充滿荒唐色彩的小說,也是對日本、美國、英國等國家掩埋歷史記憶的諷刺。

在談到巨龍的問題時,石黑一雄曾經說過,他在假設故事的時候想到了兩種可能性,「殺了母龍,我們就能回想起自己的過去」,或者,「如果母龍被殺死,那麼因為母龍的存在而忘記仇恨的民族就會再次記起仇恨,從而再次引發戰爭。因此,應該保護母龍不被殺死」。

所以,究竟該如何面對回憶——這個問題從個人體驗轉化到社會認知,就變得十分複雜。有一些被掩埋的記憶應該被人們重新認識到,但有一些關於仇恨的記憶,最好還是永遠遺忘。二者的抉擇標準,終究還是要回歸到「愛」的深廣含義中。

如石黑一雄所言,「一個人的寫作不僅是給不同國家的人看,更是寫給不同的時代」。所謂寫給不同的時代,在石黑一雄的作品中,就是在人的脆弱中,既揭示可能跌落的深淵,也望見人之為人的精神的高山。

本文為獨家原創內容,撰文:張暢;書單撰文:宮子;編輯:小鹽。未經新京報書面授權不得轉載。歡迎轉發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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