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他和她雖從未相見,卻從未遠離
(作者原創,謝絕抄襲)
每天清晨,繁星未隱,她便醒了。
輕手輕腳地起了床,輕手輕腳地凈了手,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輕手輕腳地做飯。
她要做的,僅是一頓早餐而已。她和兒子的早餐。通常為兩碗粥,一碟鹹菜,或者一碗點了幾滴香油的雞蛋羹。
而這般舉動,卻從20年前就已開始了;
而只是做這樣一頓早餐,對她來說,想當初,卻不知被燙過了多少回,吃過了多少苦頭。
因為,她目盲。只恍惚記得,灶火是紅色的,會跳舞;從粥里升騰起來的熱氣是白的,像煙,纏繞彌散。冬天的時候,一撲上凝掛著白霜的窗玻璃,就開出了潔白的冰凌花。
這一切,只是她七歲前的記憶。
彼時的她,又瘦又小,臉色蠟黃,動不動就口舌生瘡,眼睛也跟著疼,絲絲拉拉的,如一根細線嵌進了指甲縫,來回地扯。
起初,家人以為她胃火大,沒在意。突然有一天,她暈倒了。似乎一覺醒來,她就再也看不到媽媽的臉,臉上的淚,和窗台上那盆開得正艷的蘭花。
因為一種叫白塞氏綜合征的病,原本五彩繽紛的世界,從此一片漆黑。她被媽媽從醫院背回家,躲進了小房間,再不肯走出。
她很懂事,也很乖巧,每每心裡難受得厲害,也只在媽媽不在跟前的時候,鑽進被窩蒙住頭,嗚嗚地哭。
其實,她的每一次哭,媽媽都在默默地陪著她呢。她只是聽不到罷了。
一轉眼,她長大了,成人了,時光也將她帶到了20年前的一天清晨。
那天,天色說亮未亮,她醒了,是被幾聲斷斷續續的微弱啼哭叫醒的。
是個孩子在哭!
她聽出來了,他就在院外的草地里。她幾乎是飛下床的,又一陣風似的飛出門坎,飛過院落,飛向了院外。
也便是在那天,左鄰右舍和親朋好友一撥又一撥地走進了門:這孩子,還是送走吧。唉。
她聽得懂那一聲長長的嘆息:你自己都看不見,又怎養得活一個棄嬰?抑或,你本身就是個拖累,又何必自討苦吃,再背負上拖累?而且,
沒有而且。他不是拖累,我喜歡他。如果我媽媽在,她一定會支持我的。她說。
她的媽媽,幾個月前走了。走得很安詳,好似早就知道會有人來陪伴她一般。而她深信,他的到來,會成為她和母親的延續:
是的,她將成為母親,而他,將成為曾經的她。
也正是她的一閃善念,給了他愛和生命,而他也漸漸長成了她的光明,她的希望。
每當她摩挲著他的臉,嘴角盈滿明媚笑意的時候,他都會說:媽,你笑得真好看。真的,跟花一樣美。
那一聲媽,頓令她的心頭溫暖如春。她相信,他說的是心裡話。因為母親活著時,總會對她說,心地善良的人,容貌一定動人;心裡知足的人,生活一定快樂。
儘管,他和她一樣,目盲。而這,也是當年親朋好友再三反對她收養他的原委。
目盲,但,心不盲。
二十年,一路走來,母子從未相見,卻手牽著手心貼著心,亦從未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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