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偷走了我們的歲月?
在幻變的生命里,歲月,原是最大的小偷。這是影片一開始映入眼帘的一句話。
上世紀60年代,在香港上環永利街蝸居著一群人,上至七八十下至三五歲。羅姓一家人隨著奶奶來到這條街,奶奶有倆兒子,一個在街頭理髮,一個在街尾賣鞋,顧頭顧腳當然不會錯啦。
《歲月神偷》從一個八歲小孩的眼裡描繪著他的生活,爸媽經營著羅記皮鞋,鞋匠爸爸不善言辭不太會與人交流,媽媽能言善辯講價插隊樣樣拿手,哥哥羅進一德智體美勞全優,是弟弟羅進二的偶像,老二不學無術,經常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東西,烏龜、當頭盔的魚缸、夜光杯、英國國旗等,都是他喜歡的。
羅爸的人生信條是:做人保頂最要緊。
颱風襲來,門板被吹翻,鞋櫃被吹倒,玻璃渣子滿天飛,整座房子包括牌匾都搖搖欲墜,二樓窗戶牆體吹到街上,老二嚇得在樓上喊救命。爸爸首先衝上去用身體的力量壓住房頂不被吹跑,生命安全都不能得以保障時還大喊:」抓緊啊,最重要保住個頂!「
颱風過後,忙著撿吹飛的鞋子時,老大跌倒了,也就是這個時候檢查出得了癌症,羅爸羅媽向老大隱瞞病情。羅進一死後羅爸在墳墓前專門種了一棵樹,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保頂。
做父母的就是希望能為孩子遮風擋雨,有個依靠,不論是否還在人間,都想護其周全。
羅進一的人生信條是:無論什麼比賽,只有第一才算贏。
雖然嘴上說著從來沒有得過銅牌,想有一個。但在自己得了第三時告訴弟弟,得第三不算贏,得第二不算贏,無論什麼比賽,只有第一才算贏。
這沒有什麼對錯之分,父母的思想自然會影響孩子。父親覺得自己文化程度低,聽不懂英文,自己活在底層,當然想要孩子做到自己沒做成的事情,給了最高的期望,所以在羅進一身體狀況不佳的情況下兩門成績不及格就在街坊鄰居都在吃飯時大聲批評他。
可想而知,從小到大的羅進一是怎麼過來的,給自己定高標準嚴要求也就不奇怪了。
羅進二還小,沒有形成自己的人生信條。他的隱隱約約的信條大概就是成為哥哥一樣的人吧。在哥哥死後,變成了和哥哥一樣優秀的人。也許愛一個人,就是活成了他的模樣。
羅媽的人生信條是:做人,總要信。
影片的經濟背景貧富差距懸殊,從羅進一去芳菲家裡也可以看的出來,自己擠在滿是鞋盒子的街角,可芳菲家的一個客廳恐怕比他家的面積都大,院子里的僕人、豪車……家裡大到羅進一前門後門分不清。
在這樣貧窮緊迫的巷子里,鏡頭沒有捕捉到羅爸羅媽如何喊窮,也沒有拍到鄰居為錢疲於奔命。作品前期用許多暖光和慢鏡頭營造了一種其樂融融的畫面,看不到愁眉苦臉,即使生活真的讓人疲憊。鄰里之間飯菜一起分享,互相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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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總會有難處,可是羅媽說了,做人嘛,總要信。羅爸從來捨不得給自己做一雙新鞋,卻用心給羅媽打磨了一雙小羊皮鞋子,穿上新鞋宛如舊鞋般舒服。羅媽給鞋子取名一隻叫難,一隻叫佳。鞋字難一半,也是佳一半。一步難,一步佳,循環往複。人生也是這樣,一步難,一步佳,循環往複。
不少作者說過,女人是把控家庭氛圍的人,家庭幸福感高不高取決於女主人。如何在各種親戚和小家庭之間周旋,如何管教孩子,如何在工作和家庭之間尋求平衡,如何協調鄰里鄰居之間的關係,如何理解男主人的難處並為其排遣壓力,如何和他共同建立一個溫馨又有生命力的小家。
生活的重擔不只是賺錢這麼一項,更多的是在看不到的地方。
之所以說女性偉大,除了生兒育女損耗身體之外,最偉大的莫過於可以為愛不顧一切。事業被認為可以犧牲,身體可以為了家人操勞,在一切能退步的關頭選擇退讓,還要在生活萬般刁難之下有顆樂觀的心。
唯有真正的愛給人溫暖,予以安全感,填滿心靈的缺口,唯有愛,攜著微笑讓人前進。
做人就是要信,這個信應該就是希望吧。希望明天會更好,希望難一步短一點,佳一步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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