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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雨又開始斜斜地下

從九月底開始,有人在公眾號後台發消息表示詢問和關切,也只是憑感覺挑二三條回復一下。有些人,一個月沒有發來消息,我當這是一種默契。

有時候,我是一個幾天幾夜懶得開口說話的人,哪怕並不用真的開口。九月閉關趕稿的任務,總算勉強完成,同時也是再一次意識到,一件事一旦變成任務,就會失去樂趣,甚至成為煎熬。很多事情,看看就好,又或者愛看不看。

新搬的宿舍在五樓,南有陽台,北有窗戶。我就天天坐在北窗口,坐在電腦前。晴朗午後,抬頭看到一朵雲嵌在乾乾淨淨的藍天上,就那麼孤俏零叮的一朵。第二天差不多同一時間,又是那麼孤俏零叮的一朵。第三天,它沒有再來。

窗外有好多棵欒樹,整個九月,它們都擎了一束一束黃燦燦的細碎的花。我站在窗口俯視它們,就好像站在平地看牆角一攤一攤的秋菊。最高的枝,伸到三樓人家的窗檯口。可以想像,坐在那個窗戶裡面的人,一側頭,眼帘就有好顏色。一伸手,就能觸到那些花。前天再看它們,已經開始長果實,鐵鏽紅燈籠狀的果實,夾在黃花群中。

有那麼一瞬間,我好像想起什麼,又忘記了一些事情。時間好似在一蹦一跳著往前走。我已經想不起,究竟是誰,在哪一年,問過我「欒樹的欒怎麼寫」這個問題。一定有人問過的。

秋天雨綿綿,斜斜地打在北窗上,一根一根,剛開始像繡花針,而且是用來縫被褥的那一號。繡花針一旦多起來,多到數不清的時候,淋淋漓漓,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朦朧。朦朧中順著記憶,很多往事以碎片形式浮上心頭,與雨有關的,與雨無關的……

漸漸長大的小花狗多動症的毛病有所減輕,它也開始學會安靜。它可以讓我抱著,站在陽台前,一起看會兒雨。

有一次,看到一個人,因為比較遠,只看到他白色體恤微駝背的輪廓。下雨了,他牽著一隻小白狗躲到一棵樹下,看上去很安心。那隻小白狗活潑的像只貓咪,從他左腳邊跳到右腳邊,又從右腳邊跳到左腳邊。他低著頭,目光一直投注在小白狗身上。

那是一棵香樟樹,遠遠望去,有點像一顆健壯的西蘭花。雨很小,鹽屑一般,橫在空中。是的,並沒有風,鹽屑一般的雨在空中橫著浸潤下來。我想像那棵香樟樹下有一大圈泥土還是乾的,或者只是有一點點濕潤。他倆就那麼站著,我就一直在陽台望著,我想看看他能在那兒枯站多久。後來,他帶著它,衝進就近一個單元的樓道口。雨變大了,不知何時起,雨開始豎著下,一本正經地下。

還有一次,出門去菜場。站在樓下廣場上回望,小花狗果然蹲在陽台邊,我咂了砸嘴,又拍拍手,它看到了我。離得太遠,我看不到它的眼睛,但是清楚是怎樣一種眼神。那一刻,突然想起祖母。那時候,不回頭,依然能夠看到她站在路口看我遠去的樣子。

風雨過後,欒樹的花開始往下落,一粒一粒掉下來,一陣風吹過,一下子掉落一群,讓人感動又憐惜。停在路邊的汽車前蓋上有很多,汽車窗沿上也有幾粒。看著它們掉落下來,伸手去接卻是接不到的。在一棵接著一棵的欒樹下,在細雨中,在一粒一粒的落花中慢慢走,甚至有點希望遇到紅燈,可以讓我在某種心境中多呆一會,多停留一會。

整個夏天一直貪睡,沒有聽過凌晨四點的鳥鳴。

夢見狂風暴雨中,海水席捲過來,我向一座橋上奔去。

夢見學校操場角落裡長出兩棵高大樹木,一棵白玉蘭,一棵粉玉蘭,爭相開放,花朵妖艷。操場泥濘,大家做著早操。太不認真的我被糾出來示眾。

又或許是因為白天陷在李清照詩詞中的藕花深處太久,夢見荷花養在魚缸里,魚缸被置於門楣上。如此,進出此門的人便要真正仰望這一缸荷花,透過魚缸底和一缸的水,仰望從的根莖,還有荷葉的反面。

……

PS:

寫完以上,收到一則經常看我文字的朋友的消息,其中有這樣幾句,深得我心,做到又總是不容易:

放慢節奏,除「五斗米」之外,放慢一切節奏。

友情、親情、金錢若與自由相衝突,一切以自由為最終原則。

儘可能慢慢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走自己喜歡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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