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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鬥法,她卻遭了殃,當殿自殺,心愛之人竟不發一言

上章:文化丨為陛下賀喜,成功逃過一劫,豈料再生事端,她被推入旋渦「沒事的爹爹,女兒早就知道會知道。」公孫環按著公孫起的手臂,眉宇之間儘是委屈。「咳咳咳!」公孫起用力咳嗽了兩下,提醒贏湛,這裡是公共場合。

「治療完畢。」贏湛好不眷戀的送開我的手,跪倒與公孫環並肩的位置。公孫環難看的表情才稍稍好轉,悄聲問道:「要是環環受傷,湛哥哥是不是也會這樣對我?」贏湛沒有回答,也沒有握住她送過去的手。

公孫環的眼睛轉瞬暗下下來,像是被人灑了一把灰,贏湛這才幽幽開口,「公孫小姐是大良造的千斤,不會受傷的。」「環環明白。」公孫環痛苦的擠出一抹笑,「只要能陪在湛哥哥身邊,環環便知足了。」

公孫起用了對我甩了一下袖子表達他的憤怒,稟告道:「陛下也看到了,微臣的女兒痴心一片,請陛下賜婚。」陛下的雙瞳逐一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最後落到贏湛那張帶著面具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報復。

「既然是大良造女兒的婚姻大事,那自然要配我大秦國最優秀的男子。李公公,傳寡人聖旨,大良造公孫起之女公孫環蕙質蘭心,品性純良,封公孫環為環美人,幾日入宮,陪伴聖駕。」

什麼?我沒聽錯吧?!陛下給公孫環的賜婚不是嫁給贏湛,而是嫁給他自己?全場都驚訝了,公孫環的臉色像是吃了幾百隻蒼蠅一樣,面色煞白!她爹公孫起那張老臉也驚愕的皺成一團,跪著爬到接近龍椅的階梯上被兩個太監攔了下來。

「陛下,我的環環今年才只有十四歲啊!」「大良造,你想忤逆寡人?」陛下靠在龍椅上,雙目低垂,聲音壓得很低。公孫起立馬打了個冷顫,直搖頭,「微臣不敢。」「甚好。」陛下裂開嘴,極具權威的看向贏湛。

不過,贏湛藏在面具地下的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在外人看來,他的淡定不輸給陛下。「環美人,還不領旨謝恩?!」一個公公端著聖旨提醒公孫環。從陛下宣布她是婉美人那一刻起,公孫環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贏湛臉上的面具,她恨不得撕下面具,親眼看看贏湛此刻的表情。

「湛哥哥,環環此生不能嫁給你唯有一死,你願和我一同死么?」贏湛似是輕嘆了一聲,「恭喜環美人。」我再度懵逼了,贏湛不是一心想要巴結公孫起,迎娶公孫環鑄就大業么?

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恭順,難道他對公孫環只是逢場作戲,所以公孫環嫁給別的男人也不要緊?「恭喜父皇又得一美人!」贏湛完全不理會即將奔潰的公孫環。

上一次贏湛闖入陛下的寢宮搶走了我,現在陛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搶了他訂過婚的未婚妻。這對父子之間似乎並不存在感情,你來我往的交易和報復,更像是各為其主在絞盡腦汁的博弈。這不僅讓我想起那天在陛下寢宮時,贏湛故意輸掉的那盤棋,我記得他在臨走之前好像還落下了最後一字。

那一字乍看之下似乎是自尋死路,可白子被黑子吃掉之後,棋盤上又豁然多了一大片可走指路。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贏湛實則早就猜到陛下會這樣報復,而他只是順著陛下的意思,讓陛下以為報復得逞,其實公孫環嫁給誰根本就對贏湛沒有什麼影響。

短短一瞬,我彷彿看清了一個如蛛網般精密的陰謀。而在蛛網中被困住的獵物卻不是陛下,而是作為誘餌的我!元宵盛宴表面上光彩奪目,人人笑顏逐開,可暗地裡,誰都知道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朝局之爭。

「哈哈哈!」公孫環突然站起來,笑的前俯後仰。贏湛還是不看她,讓她猶如一個當眾撒潑的瘋子,「湛哥哥,環環不會改注意的,你若不要環環,那環環變成鬼也要纏著你!」

說罷,公孫環居然尖叫一聲,就朝著大殿中雕龍描鳳的柱子狠狠撞去!可大殿里有的是人去阻止她,公孫環才剛跑了幾步,一個太監就奮不顧身的擋在了柱子前面,被公孫環狠狠撞了一下!

公孫起差點沒嚇昏過去,哀求道:「陛下,您看小女實在是——」「來人,將環美人帶去後宮休息,寡人倦了,元宵盛宴就散了吧。」 陛下在一群妃嬪和奴婢的簇擁下,坐著龍碾離去了。

徒留一眾看戲看得心驚肉跳的大臣,公孫起像是被抽了魂,還維持著跪拜求饒的動作。看到這裡,我發現自己真的猜不透贏湛的心思。都說透過一個人的眼睛能看清那個人心底的想法,可贏湛的眼睛彷彿浩瀚的宇宙,沒有邊際也測不出深淺,我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無比陌生,他真的只是個少年么?

「扶本王出去。」贏湛對我伸出手。我下意識的握住,才發現他手上的皮膚極其蒼白,體溫也比往常低了好幾度。秦玉郎已經被嚇成了軟腳蝦,在人群交替時,他短暫的和他的母親婉美人打了個照面。

婉美人擦了擦眼角的淚,不動聲色的跟在妃嬪最末的位置走開了。至始至終,婉美人都沒有正眼瞧過贏湛幾次。我想起上一次贏湛去見婉美人時,貌似也被婉美人以早就睡著了為名給拒絕了,最後贏湛只能在窗外默默的看著婉美人,他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對我說。

而從婉美人偶爾落在贏湛身上又快速轉開的視線里,我只能感受到厭惡和折磨。我不明白,怎會有親生母親對自己的孩子流露出這種不厭其煩的眼神。我領著贏湛去御膳房拿了一些菜油,將他臉上的石灰小心擦去。

贏湛這才能安然的睜開眼睛,若有似無的掀起我的衣袖,對著我手腕上的那點紅硃砂淺淺勾唇。秦玉郎臉上的障眼法也在洗了一把冷水臉之後失去效用,我估計他是把北冥鯤的那口痰洗掉了。

「布穀~~~~」不遠處,傳來一陣十分違和的布谷鳥的叫聲。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是北冥鯤在叫我。「謝謝!」我隨著北冥鯤張大了嘴巴,無聲的說。他讀出我的口型,也誇張的張大嘴巴無聲問我:「走不走?」我想要點頭的,但贏湛似乎察覺了我們,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今晚,你哪裡都不許去。」

一小隊提著燈籠的侍衛神情戒備的巡邏過來,北冥鯤等不到我,只能一頭跳進池水中。贏湛駕馬車,帶著我回去王府,路上我忍不住滿腹疑惑,問道:「公孫小姐對你用情頗深,她會不會?」「本王沒工夫關心其他女人。」贏湛揮動馬鞭,加快了馬車的速遞。

頓了頓,他深邃的眼眸很快的看了眼我的掌心,「那裡,還痛不痛?」我的胸口猛地跳動了一下,感到了一種失而復得的溫暖,「還好。」我發現他落下一鞭之後,手腕竟然有些顫抖,「你是不是生病了?」「本王百毒不侵,不會生病。」贏湛不屑的勾唇,似在嘲笑我的無知。

馬車繼續在夜道中賓士,贏湛不斷抽打馬鞭,彷彿非常迫切的想要王府。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精緻完美的五官宛若繪畫在一張白紙上,令人看了心痛。之前青嬰說過,贏湛會在元宵之夜脫胎換骨?

我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能猜到贏湛面色蒼白的原因和「脫胎換骨」脫不了干係。我正思考著,馬車已經駛入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身邊都是兩層的瓦房,月光照射在漆黑的瓦片上反射出一片片陰冷的光束。

當我們進入小巷子的正中央,屋頂上忽然冒出十幾個穿著夜行衣的刺客,他們的手上都握著寒光凜凜的刀劍,臉上蒙著黑布,悄無聲息的從兩側屋頂對我們發動進攻。「啊!」一個刺客正好跳到馬車的頂上,一刀插進車廂里,差點沒戳破我的天頂蓋。

還好我機智,躲開了!贏湛的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在馬車上寫了一連串如蚯蚓爬似得文字。我一眼就認出來,他寫的是冥文!

寫完最後一筆,贏湛喊了一聲「都出來!」從他寫下的冥文中就一個接著一個的爬出了幾十個面目猙獰的鬼魂。這些鬼都是被人害死的,帶著濃郁的怨氣,在夜裡鬼的力量被無限放大,讓他們可以以一敵十的與活人較量。

很快,那些鬼就聽從贏湛的指揮,將追殺我們的刺客打了下去。而贏湛依舊猛烈的揮動馬鞭,他的嘴唇也微微發顫,整張臉上幾乎找不出一絲血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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