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那段屋檐

下了很多雨留人，

沒留住。

壹

南方多雨，多到不是三兩天下一場，而是你坐上車，上一站晴空萬里，下一站大雨傾盆。

自從到了這邊，我的貓都是濕潤的，毛髮常常帶著水汽，有時候接連兩場颱風一周雨，整個貓能擰出水來。

它憂不憂愁我不知道，我有些苦惱。

床單很潮，毯子很潮，枕頭很潮，晚上抱著貓裹在被窩裡，像抱著一條長毛的魚泡在大海里。

貳

即便這樣。

雲起風來，先敲窗，窗紗吹得高高飛起，然後鋪天蓋地。是不是雨聲太吵，所以反而人心很靜？

從前每次下雨都有尿意湧上心頭，歲數大了能剋制，可以安分聽雨。

塑料棚子下聽，悶響，有蕭索意，棚子頂上都是落葉。

鐵架子下面聽，冰冷，有凄涼意，鐵架子都要生鏽了。

茅草棚子下聽，孤獨，有疏離意，雨停了有誰惦記又去哪裡？

木頭屋檐，泥灰瓦片下聽，最好了，最好了。

不過戀愛的傻男傻女眼裡，什麼地方都好，汽車站聽和芭蕉葉下聽是一樣的。

叄

誰都知道，下雨睡覺，無上清涼。

這時候睡覺沒有蒸騰的慾望，哪怕曠了三個月兩個年，哪怕床上有人在身後頂來頂去，水是濕的，可火也是濕的，燒不起來。

快睡吧，合上你的眼睛。

這麼多雨落在你的城市。

但沒有一滴，沒有一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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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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