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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叔閱讀和黃河口的莊稼共享天年(七)

風,從春天啟程,圍著河子西轉悠,圍著爺爺的鬍子轉悠。老鷹在頭頂打旋兒,兔子在田野撒歡兒。

除了冬天,爺爺都在草橋溝岸邊打理他的莊稼。

春天,谷種跟著爺爺來到田上;秋後,谷棵子跟著爺爺回家。冬天,爺爺把一抱抱的豆秸、玉米秸、高粱秸、棉花秸趕進灶膛。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黃昏的老院里彌散著幽苦的柴火香。小米飯熬好後,爺爺用火棍輕輕撥拉出一堆火葉子,墩上一壺地瓜干酒,一會兒,灰燼上的酒壺開始嗞啦嗞啦地響。這是爺爺最喜歡的音樂。酒倒進盅子里,我看著爺爺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很饞人。爺爺用一根筷子在酒盅里蘸蘸,讓我漱么漱么,然後張開缺了門牙的嘴說:「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接著塞到嘴裡一根鹹菜條,用牙花子嚼搓著,下巴上的鬍子跟著一翹一翹的。

種莊稼,並不總是風調雨順。到上了高中,我認真種地的那幾年,才真正體會到了種莊稼和拉扯孩子一樣,時時揪著個心。旱了,澇了,下雹子了,蟲子鬧翻天了,都會令人焦慮不安,目光沿著高粱的尖梢去問天,順著棒子的根須去叩地。

儘管爺爺、爹都挨過餓,知道歉年的可怕,但都熬了過來。那年下大雨,爺爺望著只露出水面的豆子梢說,莊稼不收年年種,準備點蘿蔔吧。說這話時,爺爺目光深邃而堅毅。

沒有什麼,能摧毀苦難大地深處的堅守。

關於河子西,關於草橋溝的莊稼,我有說不完的話。莊稼,是庄稼人的宗教,是一種生命的圖騰,也是爺爺寫在大地上的詩篇。莊稼離不開鄉村撫育,鄉村離不開莊稼供養,它們相親相愛,難捨難分。鄉村是莊稼養大的,我連同我的品性也是莊稼養大的。我不老的鄉愁,就停棲在那些熱烈的莊稼上,逗留在那些靜美的葉脈里。

我現在已不事稼穡,只能回家探親時,順便也探望一下我的莊稼。我走在路邊,它站在地里。大地上色彩斑斕,花草搖曳,迎面撲來一陣陣幽香。看到我走來,它們你推我搡,竊竊私語。一棵高粱趴在另一棵高粱的耳朵上說,看,他就是郭本溫家的二孫子。聽說,他正在把我們寫到文章里去,從我們祖上寫起,要把黃河口的莊稼寫個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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