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狗相關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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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狗相關的一些事

作者丨孔凡蓮

1

一天，我和董姐來到郊外。正走著，有聲響。猛一回頭，小白狗跟在我們後面，離得很近。嚇得我"啊」地大叫一聲，雙手抓著董姐的胳膊，圍著她轉圈。她笑話我：「沒讓狗嚇著，讓你嚇了一大跳。這麼點小狗，怕它，真沒料。」小狗彷彿看出我的心思，偏偏圍著我嗅來嗅去。董姐說：「別理會它，只管走你的。越怕它，它越來勁。」小狗跟了一段路，果然停住了。

回家的路上，這小狗又橫蹲在路中間。一副「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的架勢。想到來時的一幕，心生怯意。董姐吆喝一聲，它置之不理。我也遠遠蹲在路邊，尋思怎樣躲過"此劫"。小狗挑釁地看著我，站起來，晃著尾巴，好像在向我宣戰。想到董姐說過的話，堂堂一大人，豈能讓一隻小狗嚇成這樣。心一橫，站起身。咱雖不是打狗看主人之輩，但也不想惹事生非。反正狗的主人不在跟前，撿起一塊石頭，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它，亮著手中的「武器」向小狗走去。走了沒幾步，小狗灰溜溜的扭頭跑開了。躲在草叢裡，遠遠望著我手中的石頭。哦，我冷笑：你也有的怕呀！我沒敢扔掉石頭，往回走。遠遠回頭望，小狗還在原地不動，它是不是也思忖些什麼呢？

又一日傍晚。我們到了郊外。遠遠看見小狗在路邊。有了上次的經驗，先尋摸一石頭，握在手裡。小狗向我迎面走了幾步，發現了我手中的「武器」，怔住了。我舉起石頭，做出投擲狀，向它宣戰：「來呀，來呀，砸不死你。」小狗猛地調轉身，逃竄到家門口。董姐笑著說：「這下好了，小狗怕了你了。」返回的途中，我和董姐正說笑著，突然，前面一個影子竄進玉米地。走近一看，原來是那隻小狗。惹得我倆哈哈大笑，我手無寸"石"，小狗已經「聞我喪膽」啦，太給狗輩們丟人了。心裡那個舒服喲，好像報了當年被它狗所咬之仇。它蹲在玉米地里，我盯著它看，它竟不敢直視我，難道我的目光也變犀利了？

以後，每每去野外，和小狗狹路相逢，它都忙不迭地跑開。這倒讓我有些於心不忍起來。也許，小狗本無惡意，它只是和我鬧著玩，撒個歡。甚至可憐它，荒郊野外，一隻狗，太孤單了。還要像我防它一樣，它也防著我。心裡想著，再去郊外，是不是拿上一根火腿腸之類的食物，帶給小狗吃，表達一下我的愧疚之情。我可不想成為惡人，即使在一隻小狗的眼裡，何況它只是一隻普通的小狗。

又一次和小狗不期而遇。我雖然沒有拿什麼好吃的，但也沒拿防身的武器。好奇小狗的反應，我和朋友徑直向它走去。遠遠地，小狗看我們走過來，跑到家門口。無奈家門緊閉，小狗蹲在那裡，驚恐地望著我們，一副可憐無助的樣子。彷彿我是個大壞人。過去可不是這樣，經過它的家門口，總是狂吠不已，宣示它的地盤，它做主。

我們主動和小狗套近乎，微笑著向它招手。它像受了什麼啟發，坐直了身子，尾巴不停地擺動。搖尾乞憐？小狗真是又可愛，又可憐。我和狗狗算是冰釋前嫌了吧。不打不相識，不只是人與人如此，人與萬物相處，也是同樣的道理，「敬人者，人恆敬之」，敬物者，物亦敬之吧？

2

一段時間，老是提到狗三狗四的......郊外的小狗，房頂上的小狗。不知是巧合，還是真有邪乎一說，昨天傍晚，驚心動魄的一刻......

我和兩個姐們遛彎返回，選擇了另一條路。汶河路邊有廠院。廠門口，一人多高的大鐵籠里，養著五六條大型犬，也有人說是藏獒。體型肥碩，有半人高。平時路過，偶爾聽它們狂吼幾聲。

我們仨說笑著，走著。離工廠十幾米遠，那些狗們開始叫囂，以示它們工作的盡職盡責，反正出不來。突然，一條狗高聲叫著，從廠門口衝出，朝我們奔來。我們仨同時「啊、啊......」尖叫起來，小王和袁姐互相摟抱著，我猥瑣躲在她們身後，大腦一片空白，盼著門衛能夠出現。這時大狗已到面前，圍著我們轉圈。我告訴倆姐們：「別慌，別動，別咋呼，引其它狗跑來。」果然，我們冷靜了，大狗也冷靜下來。分貝降低了。我摒住呼吸：「難道要交待了嗎，噢，我的孩子，我的愛人......」不敢往下想，視死如歸，實在做不到，心要跳出嗓子眼。想到對付小狗的辦法，大狗吃這一套嗎？蹲下身尋到一塊石頭，卻不敢拿。狗會不會認為我不服氣，向它挑戰吧，還是別激怒它了。這樣僵持著，一會兒大狗調轉身走開啦。哦，鬆了一口氣。我尋思這條狗一定是吃了晚飯的，或者，我們仨的慫勁實在吊不起它的胃口。我們慢慢轉過身，準備逃跑。大狗忽然回過頭，停在那裡，盯著我們，低吼著。我們立時定住，大氣不敢喘。只能祈禱：求求您，免開貴口，放過我們，俺上有老，下有小.......我們沒有回應，狗覺得沒什麼趣味吧，這次真跑回了廠門口。我們像得了免死牌，懸著的心，沒有完全落地。迴轉頭，腳步輕拿輕放，怕引起狗的第二次進攻。走到廠房的後面，哎喲，死裡逃生，有點誇張哈，反正這顆心終於落地啦。

袁姐說：「我們定定神再走吧。剛剛嚇死了，出了一身冷汗。打死也不從那兒過了。」王說：「喘口勻和氣兒。我的心還撲騰著呢！」接著，袁姐把手放在頭髮上，邊捋頭髮邊說：「撲拉撲拉毛，嚇不著。趕緊的，你們倆也叫叫魂。」我笑著說：「自己叫不頂用，我們互相撲拉撲拉毛吧。」她倆商量好似的，笑著，一起來給我「撲拉撲拉毛」。袁姐嗔怪：「我的胳膊被抓的還疼呢。」我很無辜：「我沒抓你啊。」袁姐撇撇嘴：「哎，你沒抓，誰藏到我後面的。兩個叛徒。」我說：「狗不會咬你，你們同類嘛。」屬狗的袁姐很無奈：「兩個貪生怕死的傢伙，得了便宜賣乖。」我們哈哈笑著，向家走。一路上，啦的都 是小時候和狗有關的事。吹著大牛：趁月黑風高之夜，拿刀偷宰了這幾條畜生。過過嘴癮，感覺也不錯。

回到家，飲了兩杯涼白開，出汗太多了，頭髮貼在額頭。想沖個澡。舒服一下。想到袁姐的說的」撲拉撲拉毛。」我笑了：得，乾脆理髮去。拖拉著拖鞋出門了。這下，絕對嚇不著啦。

3

送兒子上學的路上，經常遇見一位老奶奶坐在路旁的土墩上曬太陽。她表情平靜，雙手交插進肥大的棉襖袖筒。一隻白色的身形較大的狗兒，慵懶地趴在老人腳邊，表情和老奶奶一樣平靜。一會兒看看老人的臉，一會兒隨著老人的目光看著路過的行人，這樣的畫面總讓人心裡暖暖的。偶爾見到狗兒四肢朝天，吐著紅色的舌頭，打著滾兒，好像為哄老人開心，表演節目，老人熟視無睹，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卻不影響狗兒表演的興緻。

以上說到的老人都是普通人，狗也是普通的小狗，他們像是家人，互相尊重，給予信任溫暖默默的陪伴。

再來說說二弟媳曾寄養我家的小狗。剛到我家時，它不吃不喝，蜷縮在椅子底下，眼睛裡充滿恐懼。誰向它靠近，發出嗚嗚的低吼。我幾次拿食物引它，它才試探地走出來。警覺地觀察著，小心地吃著食物。我覺得它像個被家人遺棄的孩子，可憐兮兮的。我微笑著看著它，輕輕撫摸它。它竟然身體顫抖，眼睛裡閃著淚，盯著我。我的眼睛也濕潤了，意識到它只是一隻小狗，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它不再害怕，和我們打成一片。沒人理它，哼哼唧唧的撒嬌，要人陪它玩。有時它高興地向我身上躥，伸著舌頭，想要舔我的手，門外有一點動靜，它立刻汪汪幾聲，看看我。好像在說：我吃你的飯，要幫你看家呢……

我相信狗通人性。與狗兒相處，跟與人相 處一樣，真心地對它好，它一定也會對你好。

作者簡介：孔凡蓮，沒有文憑沒有水平，沒有正式工作。喜歡讀，喜歡寫，喜歡拍照，喜歡聽歌。唯求平凡瑣碎的日子裡用文字溫暖自己，溫暖他人。願意認識更多熱愛文字的朋友，向朋友們學習做人，學習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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