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說不完話語

文/迭九

你像是一陣風，一會吹到我的枕頭上，一會吹進我的心底。你是來了，卻也會離開。如果我們之間的愛戀只有這麼短的一瞬間，那麼就不要驚擾我的流年。

有人問，「如果給愛一個期限，你希望是多久？」

男人在光影斑駁的燈盞下回答，「如果給葯加上一個期限，那麼我希望是一萬年。」愛沒有時間，一萬年又豈是夠了？

從小喜歡讀詩，一直覺得「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是人間極美。都說相思豈是在朝朝暮暮，不是朝朝暮暮的是愛情嗎？我想你，想和你說說我的過去，想你說說我的心情。哪怕是一夜又一夜，一直說個不停。

大學戀愛總是聽見寢室的小青和男朋友徹夜的聊天，那時候總是不理解兩個人究竟有多少話可以聊。我們總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永遠是那麼多，在中國喜歡以「吃了嗎」開口，結束語一般都是，「我還有點事，下次聊。」而下一次，可能是一個月，半年以後。因為兩個人沒有交集，所以對話大部分都是公事公辦。下一次，遙遙無期。

可是戀愛不是這樣的，戀愛是兩個最親密的人說著自己的心底話。天南地北，海角天涯，什麼都可以說。

異地求學時喜歡一個人長久的仰望天空，彷彿那樣可以將所有的煩惱全部去掉。漫天的星星的餘暉勾勒出家人在一起時的模樣。那時候母親總是說著和昨天一樣的話，比如「三姑家的孩子所嫁非人」亦或是「山頭的二娃前幾天偷摘了自家的辣椒」。

出乎意料的是，父親總是聽的津津有味。有時候插嘴幾句，卻都是附和著母親的看法。

「父親，母親每天都說相同的話，你不覺得煩嗎？」趁著母親在廚房忙活，我有些不解的問。

已經不再俊美的父親輕輕的笑笑，「如果有一個人願意說相同的話只是為了陪你，那麼你就沒有理由說什麼。什麼都比不了一顆愛你的心。」最後一句話，不僅是一位父親對孩子的教導，更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絮絮叨叨最好的回答。

「這豆腐是不是有點焦？」某次，在母親開口前，我說了話。

母親的臉刷的白了，因為以前她請求父親點評菜時，父親都會說，「還不錯！」空氣一下子僵住了，我有些心虛的看了父親一眼，只見他從容的吃了一口，然後轉過來對我道，「你好像不會做飯，居然知道火候？」

我滿臉羞得通紅，狠狠的刨了幾口白米飯，心裡嘀咕道，「雖然我不知道火候，可是我有嘴巴！」

吃完飯，母親步調輕鬆的去廚房洗碗。而我則被父親帶進書房「檢查作業」。

父親語重心長道，「兒啊，別人給你什麼東西都是因為善意，就算不好吃你也不能說，大不了不吃就行！尤其是你的母親，你說了那句話不知道多傷她的心！」

此後，飯桌上少了很多糾紛。我和父親聽著母親的絮絮叨叨，有時候附和幾句。「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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