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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撿一珍珠送她,她卻直言心有所愛,卻不料那人竟追來了

上章:文化丨妖精偷溜出門,遇老蟾蜍帶路,原來是為了救一個人緋虞卻還是堅持己見,頭頭是道的強調,「本姑娘就是一條泥鰍,就算以後修鍊成仙了也還是一條泥鰍。做泥鰍就應該有泥鰍的樣子,小子,你做人不也應該有做人的樣子么?」我不得不承認,緋虞雖然大字不識,這番話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只是這是做泥鰍的到底,不是做人的道理。

秦玉郎聽完也認真的思考片刻,點頭道,「說的沒錯,以前身在皇宮我總是過得豬狗不如,現在我逃出來了,就要活的像是一個人。」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以後的日子,想怎麼過都可以從長計議。但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晚飯問題。」

「這個包在我身上!」緋虞用短小的魚鰭拍拍紅色的胸脯,一個甩尾鑽進水裡,不一會兒就用嘴巴叼著一隻大河蚌扔到岸上。秦玉郎細長的眼睛又差異的瞪得滾圓,「你們怎麼吃同類?」

「呵呵呵!」緋虞笑的身子都卷了起來,「大魚吃小魚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是一條泥鰍,這玩意是一隻河蚌,誰和他是同類。再說了,本泥鰍現在吃了它,指不定這傢伙往黃泉里跑一圈,在孟婆那裡排個隊,就投胎到哪個人類的富貴人家去了。這樣說來,本泥鰍還是在幫它呢!」

「行了緋虞,你就別再發表謬論了!」我真想捂住緋虞一張一合的魚嘴。秦玉郎卻又認真地記下了這段話,我發現秦玉郎的學習能力似乎特彆強悍,尤其是對歪理的認可程度。不由猜想,在我沒有出現過的曾經的那個兩千年前,秦玉郎是不是也因聽信了別人的讒言,才會性格扭曲,導致磨滅了他原本的良善。

如果是這樣,我只要多灌輸一些正義的言論給他,指不定就能完全改變秦玉郎今後的人生軌跡。畢竟,滿懷痛苦的活著才是最殘忍的折磨!秦玉郎在御膳房工作了三年多,各種料理的手法看得多了,耳濡目染的也能隨手做上幾樣。看著他麻利的端在岸邊,殺蚌取肉,我和緋虞只要流著口水坐在石頭上等著吃就好了。

「快看!這隻蚌里有珍珠!」秦玉郎突然高興的跳起來。珍珠在秦朝可是十分貴重的珍品,無論是海水珍珠還是淡水珍珠都是千金難買,只有像緋虞這種可以游到湖底的最深處才能取得的幾十年的蚌里才能獲得。

秦玉郎屁顛屁顛的將珍珠送到我們面前,「我從沒見過那麼大,那麼圓的珍珠。」緋虞一點都不感興趣,擺擺手:「本泥鰍只關心蚌肉!」我也搖搖頭,「你喜歡就自己留著吧,珍珠難求,以後遇到喜歡的姑娘就送給她,也不掉面子。」

「那好。」秦玉郎點點頭,將珍珠在袖子上仔細的擦了又擦,小心的揣進懷裡。吃完蚌肉,我在河邊的林子外圍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小木屋,給秦玉郎居住。

我本想棲身在水裡,無奈變成人之後,皮膚經不起河水浸泡,才泡了一個時辰,我的身體就被泡除了一身發白的褶子,又疼又癢的,只能在半夜的時候灰溜溜的鑽進小木屋。

秦玉郎在木屋外生了一個小小的火堆,用來軀幹蚊蟲。他好不容易離開皇宮,到了新環境本就有些睡不著,便找我聊天。「蓮綴姑娘,你是從公子身邊逃出來的嗎?」「恩……可以這麼說吧。」「那你還回去公子身邊嗎?」

看著他乾淨青澀的臉龐,我坦然的搖搖頭。明明秦玉郎才是哥哥好嗎!為啥看起來,年紀要比作為弟弟的贏湛年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後來發現一整晚都在想關於贏湛的事情。這個發現,讓我又不得不鬱悶起來。

今天只是離開他身邊的頭一天,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個日日夜夜會越發的思念他。可我不會再去做那些愚蠢的違背天理的事情,冥冥中我回到了兩千年前以鯉魚精的身份再遇見贏湛,這或許就是老天爺對我的考驗,也是老天爺再給我的一次機會。

見我搖頭,秦玉郎的臉頰綻放出了一片淡淡的紅暈,摸出藏在懷裡用手絹抱住的那個大珍珠遞到我面前,「你願意收下這個嗎?」火光的照應下,大珍珠的表面折射出了五顏六色的反光,煞是好看。

可我不能接受,「不用感謝我,那麼好的珍珠應該送給屬於你的那個女孩。」「我不介意你和公子發生過什麼,如果你願意收下這顆珍珠,你就是屬於我的那個女孩。」秦玉郎的語氣十分溫柔,羞澀的眼睛裡泛著真誠的光芒。

「你對我的好感,只是想要報恩,不是真的喜歡。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以後你也會遇到你喜歡的人。」我能理解秦玉郎對我的感受,只是懵懂的少年,對於身邊年紀相仿又比較親近的女子的好感。這種感受,就像是對待鄰家大姐姐的那種依賴。

秦玉郎耐心的等待了我很久,直到面前的篝火差不多燒光了,他才安靜的將珍珠收回懷裡,又再往篝火里添加了幾根干樹枝。「別放在心上,母親說過,只有好女人才會從一而終,就算這個女人無法再和那個男子在一起,也會甘心為他守節。你和我母親一樣,都是好女人。」

我不知如何回答秦玉郎的話,只覺得今晚的月色特別朦朧。「蓮綴姑娘,以後我要是再遇上喜歡的姑娘,一會很努力去追求她,不會再讓她有拒絕我的機會。」秦玉郎也望著天上的蒙蒙的月亮,眼睛裡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一雙濕漉漉的光腳丫踏入我們的小木屋,緋虞又光著身子匆匆走進來,神色急迫,「不好了!對面岸邊有火光,還有穿著盔甲的人乘坐小船來這裡,我認出了坐在頭船上的那個人,好像就是那個贏湛!」

我一怔,腦袋裡像是爆炸一樣!贏湛那麼快就找過來了?!從咸陽城到凶河,五十幾公里的旱路,贏湛馬不停蹄也要半天才能趕來,他不會是一發現我失蹤就趕來這裡吧?!我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究竟是激動,煩躁,莫名還是要有一點小激動。

緋虞已經在催促我們:「他不會是來抓你的吧,聽說人類的男人佔有慾都特彆強,你還是快逃吧!」看著對岸星星點點的火光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焦急的扯著脖子里冰涼的鎖鏈。那根鎖鏈似乎也感受到了贏湛的靠近,不安發出了微微震動。

贏湛的話沒有騙我,這條鎖鏈相當於贏湛在我身上設置的定位系統,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原理是怎麼樣的,但是我很清楚,只要我一日不除去這條鎖鏈,贏湛就一定能找到我。緋虞看出了我的煩惱,提議道:「去北冥吧,要解開這條鎖鏈只有北冥鯤大人才能做到!」

我被緋虞推著走出小屋,回頭看見波濤洶湧的凶河中間,贏湛布滿陰霾的俊臉已經依稀可見。他的雙眸似黑夜中閃爍的明珠,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所在的方向,似乎已經發現了我。我也看得真切,他在找我的時候,一些殷紅的液體正從他的掌心中泊泊流出,而他的右手正捏著我送給老蟾蜍的那支金簪子!

這一刻,我明白了,贏湛給我戴上的鎖鏈,在鑄造的時候滴入了他的血液,所以只要他割破自己的皮膚,就會出現了血液相吸的現象,由血液帶領他來找到我。

秦玉郎看著那些快速靠近的火把,嚇得臉都發白了,就算他知道贏湛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可身份的極大差異和這些年在宮中養成了的奴性,讓他理所當然的對贏湛的身份感到懼怕。

「遭了,我們跑不掉了,他們不僅有船,還有馬匹,咱們只有一雙腳沒希望了!」秦玉郎剛跨出小木屋,就被遠方傳來的高喊聲嚇得腿骨一軟,跪在地上。

我一把將他拽起來,「走水路!」「水?!不行,我不會游泳!」秦玉郎連連擺手,似乎已經做好了束手就擒的準備。我看來的直來氣,想將他拽進河裡,緋虞是個行動派,已經一腳揣在秦玉郎蹲著的屁股上,將他揣進了波濤滾滾的凶河之中。

晚上的風很大,寬闊的河面上不時卷出半米來高的浪花,這對我們水族來說不算什麼,對於人類來說卻已經是大洪了,秦玉郎在水面撲騰了沒兩下,就被個浪花吞沒。

我也跟著跳進凶河,一雙鋒利冰冷的視線準確無誤的捕捉住我的背影,似乎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緋虞一口咬住秦玉郎的袖子將他拖到水面上,艱難的叫我:「別猶豫了,再不游就逃不掉了!」

「你逃不掉的!」贏湛清冽的嗓音鼓動著我的耳膜。我奮力劃著水讓身體遠離他,整顆心卻無可避控制想要向他靠攏。不可以回頭,絕對不能回頭!我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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