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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有名難伺候的皇帝雍正為何獨寵漢族大臣張廷玉?

核心提示:雍正是歷史上有名難伺候的皇帝,對科舉出身的漢族大臣尤為缺乏好感,因科舉出身得寵者,僅張廷玉而已。

雍正 資料圖

一 雍正式用人

清世宗胤禛帶著巨大的爭議走進了歷史,但是他選人用人方面的獨特方法和駕馭大臣的能力,在清代皇帝中首推一指。

在給大臣鄂爾泰的批示中說:「治天下惟以用人為本,其餘皆枝葉事耳。」這話不僅僅和近臣鄂爾泰說,在給署理江蘇巡撫尹繼善的奏摺中強調:「朕之責任,不過擢用汝等數員督、撫而已。」

即位的第二年他就對一品的總督和七品的知縣接連下發批示,告訴他們為官的要務。在他的屋子裡,懸掛著登基那年親自書寫的「為君難」的匾額,並且在此後不久給閩浙總督滿保的硃批中說:「為君難數字,朕寫成匾額,鐫刻寶印,時刻置放眼前,心中時常掛記思考。」之所以這樣說,也是讓大臣們知道「為臣不易」。

魏晉時期的司馬昭給官員提出「清、慎、勤」三字後,成了歷代帝王尊崇的用人圭臬,雍正對此卻有不同看法:「巡撫一官,原極繁難,非勉能清、慎、勤三字便可勝任也。用人雖不求備,惟至督、撫必須全才,方不有所貽誤。」

他以官員的實際作為為考核標準。在給湖南巡撫王國棟的考核里說:「王國棟心有餘而力不足,清、慎、勤三字朕皆許之,然不能擴充識見,毫無益於地方,殊不勝任。」這個「殊」字表達雍正對他的極端不認可,於是將他內調虛職。

直隸巡撫李維鈞考察吳橋縣令常三樂,認為他「操守廉潔」,但「懦弱不振,難膺民社之寄」,擬將他調離虛職,上報吏部審核。吏部認為既然常三樂「生性怯懦,必有廢弛實跡」,而李維鈞又沒有進行糾參,不予批准。李維鈞對此認為,常三樂沒有違法亂紀行為,就是個人能力不足,不能再予以重任。他不知如何是好,於是上書雍正。雍正批示說,這事好辦,就裁定他「居官罷軟,殊屬溺職,相應革參」。

與此同時,他打破了清代的一些人事規章制度,他說:「朕用人原只論才技,從不拘限成例。」他認為官員的能耐在於做事,只要能夠完成工作,不搞所謂的排資論輩。

大臣田文鏡深得雍正信任,雍正經常要他從地方推薦人才,充實官吏隊伍,並且向他交底說:「朕從來用人,不悉拘資格,即或階級懸殊,亦屬無妨。」那時候敢於提出滿、漢資格無妨的,有清一代除了雍正再無第二。

二 雍正用的人

雍正用人如同織網,究其帝業十三年,在他手中倒下一批官員,同時又培養了一批非常有才能和人格的官員。

雍正早期所用班底意在穩定政局,所用之人許多屬於迫不得已。此後幾年,權力穩固後,他所使用的人得心應手。雍正重用的大臣有允祥、允祿、允禮、福彭、隆科多、張廷玉、沈近思、年羹堯、鄂爾泰、岳鍾琪、田文鏡、李衛、李紱,隨著政治格局變化以及和年羹堯、岳鍾琪等關係惡化後,隨即不斷發現培養新的政治幫辦。

雍正對科甲出身的官員素乏好感,認為他們說得多,做得少,做事迂腐欠通。他曾對此說過:「國家用人,但論其賢否,不當限以出身……自古以來,名臣良輔不從科甲出身者甚多,而科甲出身之人亦屢見有盪儉逾閑者。」可以說,雍正用人的確做到了「五湖四海」,與此同時他破格提拔了以田文鏡、李衛等敢作敢為的大臣。

田文鏡路過山西目睹當地嚴重被隱瞞的災情後,毅然決然上報雍正帝,田的舉措挽救了七八十萬災民的生命。雍正感慨:「如此能幹之人,為何至今未聞一人讚許?」此後田文鏡持續得到重用。

有時強力推進的整治措施引起官民的激烈反彈,雍正勸勉田文鏡說:「徐徐儘力為之,朕自有照鑒。諸務從容辦理,毋過於猛。」有時對他會提出批評:「但近日以來,每聞人論爾有任性尚氣之疵,當深自省察,切以為戒。」田文鏡也非常賣力,在河南推行的一系列政策,讓雍正非常滿意。稱他「巡撫中第一人」,並把他當「模範疆吏」標杆,在全國進行表彰獎勵。在給他的批奏里竟說:「卿之是即朕之是,卿之非即朕之非,其間有何區別?」

文盲李衛和田文鏡頗有相似處,他在康熙時期,捐了一個兵部員外郎的職務,兩年後升任戶部郎中。雍正繼位後,最初對他印象並不見好,他曾對大臣高其倬說:「此人但取其心地。」意思說他才力不夠。

李衛性格魯莽,雍正經常批評他「狂縱不密「、」任性使氣、「驕傲凌人」。雍正生性心思縝密,但為何屢次重用他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李衛工作務實賣力,不玩政治手腕,不欺騙他,這在雍正看來極端重要,對他的教育也是煞費苦心。有一次聽說李衛在地方過度鋪陳張揚,雍正嘲諷他的小民意識:「川馬古董之收受,俱當檢點。兩面欽用牌,不可以已乎?是皆小人逞志之態,何須乃爾!」所謂「兩面欽用牌」是指其出行,打著欽用布政使、鹽驛道的兩面官牌,這種高調張揚,為雍正所鄙夷。但這在皇帝看來是軟傷,他做事鐵面無私,敢於彈劾重大案件人物甚至是朝中權貴。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他非常聰明。袁枚曾記錄過他處理文件的神采,說他從不看文件,就讓手下人念,不合意的地方,隨口就能糾正改動,非常複雜的案件經他嘴一改,變得條理通暢,以至於「雖儒者文吏,皆心折駭伏,以為天授」。

李衛身體不好,有吐血的老毛病,雍正對此非常關心,叮囑他做事不要用心太過,別太急躁,不可勉強自己。雍正五年,李衛吐血加劇,雍正派人給他算八字,而後又多次送葯治療,幾年後還是去世,讓雍正大為傷感難過。

鄂爾泰四十二歲尚屈就內務府員外郎,這年(康熙六十年,1721)寫了兩句感嘆仕途不順的話:「攬鏡人將老,開門草未生。」又在《詠懷》詩里寫到:「看來四十猶如此,便到百年已可知。」他不知道,雍正的接位讓他迎來了他政治的春天。

在雍正沒繼位的時候,二人已經有過一個插曲。當時的雍正還是「四阿哥」,要鄂爾泰為他辦事,沒想到,鄂爾泰以「皇子宜毓德春華,不可交結外臣」的理由給頂了回去。他就這樣給雍親王留下非常特殊的印象,認為他原則性強,繼位後特意召見他說:「汝以郎官之微,而敢上拒皇子,其守法甚堅,今命汝為大臣,必不受他人之請託。」此後鄂爾泰的政治仕途經歷多次火箭提拔,三年升任廣西巡撫,但雍正仍然認為大材小用了,在上任途中,雍正命令調整為雲南巡撫兼理雲貴總督事,此後一步步重用,後來西北用兵失利情況下,迅速調他督巡陝甘,經略軍務,風光一時無兩。

雍正對他寄託了很高的期許,曾在諭旨里動情地說:「鄂爾泰在朕前不過數日,朕每念之不置,偶閱伊奏摺,輒為淚下,豈亦君臣宿世緣分耶!」思念之情溢於言表。以上三位都不是科舉出身,下面的張廷玉則是典型的科班出身,被雍正器重程度為有清一代最高。

張廷玉始終得到雍正帝的眷顧和認可,所以在他的遺囑中,給了張廷玉有清一代漢族大臣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殊榮:「大學士張廷玉器量純全,抒誠供職……其功巨甚。大學士鄂爾泰志稟忠貞,才優經濟……洵為不出世之名臣。此二人者,朕可保其始終不渝。將來二臣著配享太廟,以昭恩禮。」

由於雍正為政細緻繁瑣,巨大的工作量必須要有合適人選分擔。張廷玉謹小慎微,不事張揚,深合雍正意。雍正是歷史上有名難伺候的皇帝,對科舉出身的漢族大臣尤為缺乏好感,因科舉出身得寵者,僅張廷玉而已。有一次張廷玉生病,病好後進宮,雍正說:「我前兩天對近侍們說,我連日臂痛,你們知道嗎?他們驚問其故。我說,大學士張廷玉患病,此人如朕手臂,這不就是我臂痛嗎?」

雍正隨時都有召見他的可能,張廷玉甚至忙到坐在轎中看文書。傍晚回到家,「燃雙燭以完成本日未竟之事,並辦次日應辦之事,盛暑之夜亦必至二鼓就寢」。有時候已經躺下,惦記沒寫完的文書,馬上披衣,一直到天亮寫完呈給雍正。雍正說他和鄂爾泰二人「辦理事務甚多,自朝至夕,無片刻之暇」。

張廷玉回家探親,行前雍正賜給他玉如意:「願爾往來事事如意。」幾天後又寫信給他說:「朕即位十一年來,朝廷之上近親大臣中,只和你一天沒有分離,我和你本是君臣,但情同密友。」雍正曾明確道出張廷玉得到持續重用的原因:「遵旨繕寫上諭,悉能詳達朕意,訓示臣民,其功甚巨。」一個「悉」字,表達了雍正對張廷玉秘書工作的高度滿意。

三 雍正御下的溫厚和刻薄

雍正用人的重要標誌之一即是忠誠可靠,在他面前耍花樣的,往往被揭穿,被冷嘲熱諷,不再重用。雍正說有人攻擊他「權術御下」,他解釋說:「君臣之間惟以推誠為貴,朕與卿等共勉之。」然而在他看來,所有的人都要在其掌控之內,稍有不效忠,則用權杖打擊。

情商極高、心思又細的雍正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儘管是一國之主,有時卻能放下架子像朋友一樣和臣工們溝通,經常給臣下及家屬賞賜醫藥。在臣下的請安折上,他用非常親切溫和的口氣批寫道:「朕躬安,爾好嗎?」或「朕躬甚安,爾可好?」在山西巡撫諾珉的請安折上寫道:「朕躬甚安,爾好么?新年大喜!蒙天地神佛保佑,爾之合省雨水調勻,糧食大收,軍民安樂,萬事如意!」

給兩江總督的摺子里,雍正說:「送一匣清茶房乾果與爾,怎比得上爾南省的果子呢?再,干羊絨朕食其味甚美,一併賞送於爾。」不但賞賜東西,順便還開了一個玩笑,雍正的洒脫風趣一目了然。

此外,雍正勸誡官員不要喝酒,告誡說:「若奉此旨後仍不戒酒,則辜負聖恩,成為無用之輩。」知道大臣鄂爾泰總是熬夜工作時,放心不下,讓人傳話說:凡夜晚辦事最是傷人,務教他(鄂爾泰)善體朕諭,以仰副垂注至意。都統蘇丹在軍營因潮濕導致傷口複發,雍正在諭旨表示非常揪心:「爾之年歲已非如此奮勉之年齡,爾所作所想,朕實是讚許而同情……爾如此赤膽忠心……必受蒼天眷愛而好轉。著好生調養身體,努力為朕多效力幾年。」雍正帝通過如此溫暖的話語與臣下互動,確取得了非常大的效果,以至雍正去世後,一些老臣想起舊事,依舊感動得熱淚盈眶。

溫情脈脈外,當然也有暴躁和辱罵。

面對龐大的官員隊伍,素質、能力、人品良莠不齊,雍正脾氣本就暴躁,對臣下要求極高,對有失誤而又讓他不滿意的官員動輒痛罵譏諷,輕則斥之為糊塗、無知、可厭,重則罵為不是人,死人、狗,平素修為的風度蕩然無存。有時遇到看不起的臣下,就要諷刺一番,在給佟吉圖的諭旨里這樣嘲弄他說:「知人則哲,為帝其難之。朕這樣平常皇帝,如何用得起你這樣人!」在給胡鳳翚的批示中寫道:「多賞你些,好為你夤緣鑽刺打點之用。」

雍正為人極其聰明,有的大臣和他玩文字遊戲,未嘗不被他揭露,並能迅速指出要害。他非常厭惡臣下阿諛奉承之言,同時,如果有的人過分在他面前表現卑躬屈膝,自輕自賤,會讓他非常反感。江西布政使李蘭在無關緊要的事情後面寫到「皇上洪福」,雍正硃批說:「朕深厭此種虛文。」福建布政使趙國麟總是強調自己「一得之愚」,雍正恰恰看出他的虛偽:「你寫自己愚蠢的字太多了,我豈能把一個愚蠢的人安排到藩司崗位?」

有一次,熱河總管奏報發放官兵錢糧,雍正怪他們不體諒自己日理萬機,趕上心情不好,硃批道:「此乃報部之事,何須摺奏……爾等空閑,無聊一奏,竟不顧朕日理萬機,何有閑暇閱覽爾等無用之文,純屬一群不如畜牲之輩。」荊州將軍吳納哈報銷修繕坍塌城牆費用過於瑣碎,雍正看得心煩,批道:「此等未成之事,何以瀆奏,為爾之差事,而不顧朕有無空暇,毫無體諒之心,此乃何臣之道?真是老糊塗了!」

說俏皮話,挖苦譏諷,說反話,戲弄人,在雍正與臣下互動環節屢見不鮮。兵部右侍郎奏請修復堤壩,雍正認為他辦事心思不純,想在工程款中貪污,故而諷刺說:「大買賣來了,償還之份力圖加倍索取。倘不足,朕再遣數名妥靠富人給爾。」

陝西旱情嚴重,按過去傳統,地方官員一律齋戒祈雨,西安將軍常色禮卻在齋戒之日吃食祭肉,為大家當成笑話。傳到雍正這裡。雍正於是忍不住大罵:「爾想爾是什麼東西……原系巧詐巨奸不體面之奴才也!」覺得沒罵過癮,又在常色禮奏摺中一句「奴才常色禮今年六十八歲」旁邊批寫「比去歲之增加一歲」,加以調侃。在「奴才若有巧詐不誠心之處」硃批:「竟不知自己行為之非是也,可惜朕教誨之心。不如畜生!現在世上未有。」

雍正極好面子,也要求臣下顧全臉面,因為他們的使用都是雍正的意圖,如「朕之臉面乃爾之性命,是否好自為之,或行不是,全在於爾」。

在左都御史尹泰的幾份奏摺上,雍正罵人以至到了這種地步:「尹泰,爾以前幹什麼來著,該死的老畜牲!」,「放老狗屁」。責罵臣工來自於傳統帝制對臣下的不尊重,同時也體現了雍正感情直率、愛恨分明的一面。

雍正自詡「朕非庸懦無能主」,算是自己中允定位,他又說:「朕就是這樣漢子」,可見一種洒脫和坦率。儘管死後背負重大爭議,但不能否認,他是批寫奏摺最勤、最多、最生動,接見各級官員最勤、最認真的皇帝。

責任編輯:徐艷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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