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17歲的自己：聽過這麼多道理，你才過不好一生

作者： 陳毛毛

來自：我們都是文藝青年

在那樣的年齡，生活還沒有撞疼我們，我們還敢於做夢

臨睡前，刷到一條微博：如果現在你面前，正坐著十七歲時的自己，你想對TA說什麼？

點開評論之前，我就在猜，底下大概有很多可以講成故事的回憶。

沒想到首贊的評論，竟然只有兩句話：

「喂，別把所有的笑容都揮霍了，省著點吧。因為21歲之後你臉上很少再見到笑了。」

她沒有講故事，但這個答案，又幾乎是所有人的故事。

我心裡一顫，隨手把這個問題轉發給了身邊幾個朋友，並將他們的故事記錄了下來。

「早點買房，早點娶她。」

沒想到，第一個回復我的，竟然是平時寡言少語的阿鵬。

「你現在正在讀高二吧？我跟你說，三年後你會遇到一個很好很完美的女孩。長什麼樣子先保密，反正就是可愛死了。

你要去追她，玩命地追，然後好好兒地跟她談戀愛。

別再想著其他女孩兒是不是會比她好看，是不是會比她有趣，是不是會比她更適合你。

她就是最好的那一個，好好跟她處下去就對了。

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工作，好好攢錢。大學畢業了就趕緊買房，借錢都要去買。比起以後的房價，比起你和她的感情，7000的房價真的很低很低。

早點給她一個家，早點娶她。」

打出這一大段話的阿鵬，半年前剛剛和她分手。

因為買不起房子，雙方的家庭爭吵不斷。這段乾淨的感情，也被無數次地反覆拉扯、質疑。

彼此都累了，這段7年的感情，終於還是敗給現實，無疾而終。

「好好學習，別放棄自己」

花花十七歲那年，家裡發生了一些變故——父親出軌，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孩子。

整個家天翻地覆，什麼父愛什麼美滿，碎成一地支離。

花花也是在那一年，變成一個問題少女，逃課抽煙打架，換衣服一樣地談戀愛。

「十七歲的你，日子應該很難過吧，十年後的我依舊很難過。

可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要糊塗到放棄了自己啊。上課還是要認真聽，作業要記得做，高考要好好考，考上一個好大學。

你可以遇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看他打籃球，跟他一起上自習，坐在他的單車後面，在大學校園裡閑逛，好好享受陽光燦爛的青春。

你還可以去實現你的文學夢想，去當編輯，去寫很多很多文章，擁有很多很多的讀者。

這樣的話，你的人生就會慢慢好起來。「

回復我的時候，花花剛剛上完夜班回家，擠在公車上，跟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站在一起。

曾經輟學、放棄高考，一個人闖進社會，摸爬滾打到今天。她突然特別想跟著他們，回學校聽聽課，讀讀書，做做作業。

「不要愛他，更不要養他」

自從去年阿敏離開這座城市，她就很少再聯繫我們了。

大概在她眼裡，這幾年的生活，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是她想要一鍵刪除的回憶。

三年前她跟家裡斷了聯繫，心裡裝滿了愛情，跟著阿傑來到這座城市。

辛苦賺錢，養了阿傑三年，她終於跟這個自負的男人一刀兩斷，心裡裝滿了傷口，跟著爸媽回了自己的老家。

「你要記得，22歲那年遇到的那個男生，千萬不要被他的笑容打動，更不要去愛他。

如果萬一忍不住，也不要為了他背井離鄉。在大城市裡，一個人孤獨地打拚真的很辛苦。

不要一次又一次地給他錢，不要相信什麼『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鬼話。

你還很年輕，根本不知道青春和真情，有多麼揮霍不起。

......

刷完這些評論，聽完這些故事，我發現很多人面對十七歲的自己，想說的都是「不要」，都是後悔。

不要犯傻，不要戀愛，不要相信，不要錯過。

我突然想起Thomas Mann在電影里那句獨白：

「在那樣的年齡，生活還沒有撞疼我們，責任感和悔恨也還都不敢損傷我們。那時我們還敢於看，敢於聽，敢於笑，敢於驚訝，也敢於做夢。」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們都在後來的日子，遇見了太多太多的失望和挫折了。

曾經壯志滿滿的理想，被牆撞碎；曾經信誓旦旦的愛情，被風吹散。

多多少少，都在「現實」面前認過輸。

所以很想有個機會，告訴那個對未來滿懷期待、深信不疑的少年：「不要那麼天真，長點心吧。」

可是，我卻說不出這樣的話啊。

十七歲的年紀里，還能期待，那就期待久一點；還能相信，那就相信多一點；還能愛，那就愛深一點吧。

如果非要說點什麼，我也許會跟她說：

「喂，我真的好羨慕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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