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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脫英雄路:五烈士遇雪崩成冰雕,犧牲之後依然手拉手

作者:劉孟全

墨脫,地處喜馬拉雅山脈南麓,其西、北、東三面被喜馬拉雅山和崗日貢布山阻隔,南面毗鄰被非法佔領的中國藏南。穿越墨脫境內的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和帕龍藏布峽谷難以逾越,故有「高原孤島」之稱。

2013年10月,西藏扎(木)-墨(脫)公路正式宣布通車;2016年,米(林)-墨(脫)穿越多雄拉通向墨脫,墨脫的發展正伴隨著滾滾車輪飛速前進。聳立在雅魯藏布江南岸、海拔4700多米的多雄拉依然挺拔,在網路信息漫天亂飛的今天,訴說著墨脫邊防軍人的英雄故事。

圖註:巡邏戰士通過塌方地段。

(一)

1996年8月上旬,駐守墨脫格當鄉某部糧食告急。林芝軍分區立即組織人馬向格當運糧。路線是:從軍分區駐地經川藏線318國道,用車運至波密,而後通過騾馬隊經嘎隆拉運輸至墨脫格當鄉。身為車隊隊長的李時雲帶車。當時,李時雲的妻子帶著1歲多的女兒李陽剛來軍分區探親才幾天。

車隊進入川藏線天險——迫龍溝時,被一個陡坡阻住。為了安全,李時雲親自駕車一輛輛闖關,沒想到前面6輛車都一一闖過去了,而駕駛最後一輛收尾車闖陡坡時遭遇了塌方。

滾落的泥石砸翻了汽車,他被甩出駕駛室後,墜下140多米的懸崖,然後被一塊巨石攔住,石下就是波濤洶湧的帕龍藏布江。他半靠在那巨石上,眼睛大睜著注視前方,車上運載的軍用罐頭將他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部埋住。

在整理李時雲的遺物時,戰士們看到李時雲隨身帶的一個剪報本上貼著一首詩,標題是《去,是為了回來》:「我的祖國前程似錦/當我離開她的懷抱時/我曾大聲地對她說過/去,是為了回來!」20年了,他的戰友——普金承上校回憶起犧牲的同鄉,仍雙眼噙滿淚水。

圖註:戰士們通過危險的塌方地段時,接力將巡邏犬抱過去。不要問為什麼不修路,那裡的地理條件、邊境情況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二)

2010年,嘎隆拉隧道打通以前,與墨脫有關的事情,基本都得靠徒步。然而,千百年來通往墨脫的路,卻是一條人腳馬掌踩踏、雪水亂石沖刷出來的崎嶇山路。

從公路的終點米林縣派鎮出發,到墨脫部隊駐地,全長230華里,人徒步往返一趟需要6天,約60個小時。既要翻越海拔4700米的多雄拉雪山,又要穿越海拔幾百米的原始森林,還要跨過40多條急流飛瀑,攀爬20多處懸崖絕壁和被稱為「生死墨脫路」的「老虎嘴」。沿途沒有村莊、沒有人煙。

多雄拉人稱「鬼門關」,每年只有6月至9月能通行3個月。即使在能通行的3個月內,人畜也必須趕在午飯前翻越多雄拉。許多官兵為此獻出了年輕的生命。

1962年6月4日,深夜11時30分。一份由張國華、譚冠三簽署的加急電令發到某團:「限你部×日××時前趕到墨脫××地區集結待命。」

我軍首批進入墨脫的部隊次日啟程時,多雄拉依舊被冰雪封鎖。副指導員伍忠倫正患著重感冒,作為收容組長,他走在全連最後。就在翻越多雄拉時,隨著海拔一米一米增加,他的腳步一步一步放慢,快到山口,他掉隊了。次日,後續連隊在多雄拉山口發現了伍忠倫的遺體。

他頭朝墨脫方向,十指摳進冰雪,身後是一條數百米長爬行留下的雪道。那年,他27歲。

巍巍多雄拉,鐫刻的是英烈名字,而有關他的身世,包括他有無後人,已無人知曉。據《林芝軍分區軍事志》記載,伍忠倫是犧牲在進入墨脫路上的第一位共和國軍人。

圖註:官兵們手腳並用攀爬雪山口中。

(三)

1976年5月,多雄拉一反常態提前2個月開山。部隊背運給養的工作也提前展開。正在休假的某連副連長張洪萬,被部隊召回。

那天,張洪萬帶隊翻越多雄拉。沒等這支背運給養的隊伍爬到半山,一股藏北寒流和印度洋暖流在多雄拉相遇,一場暴風雪瞬間封蓋了多雄拉。有20多次闖關經驗的張洪萬率隊同暴風雪搏鬥近3小時,好不容易才把背運給養的隊伍帶過了多雄拉。

突然,他發現隨隊進墨脫的6個新兵不見了。張洪萬又向風雪瀰漫的多雄拉爬去,他鳴槍收攏了6位在風雪中喊叫的新兵,正準備將他們帶過山口,雪崩來了。

「向右,快跑!」張洪萬面對滾滾而下的雪崩,用生命的最後一口氣,指揮不知所措的6個新兵脫離了危險,而他自己卻被呼嘯而下的雪崩吞沒了。

張洪萬的遺體被挖出來時,他軍裝口袋裡揣著一張照片:張洪萬和妻子在逗剛滿百天的兒子,一家人其樂融融。兒子雖然見過父親,但連「爸爸」都沒有叫過一聲,爸爸就永遠地離開了他。40年了,兒子也沒有機會進入墨脫給犧牲的父親敬上一炷香。

圖註:墨脫邊防軍人在巡邏路上過激流、溜索橋。

張洪萬犧牲後,林芝軍分區頒發了一條硬性規定:到墨脫的新兵,要等到初夏多雄拉雪融化之後才進去;退伍的老兵,必須在10月中旬大雪封山之前出來。負責新兵進墨脫,帶老兵出墨脫的人被大家稱為「勇士」,而這些勇士有的成了烈士!

1982年6月10日,西藏軍區駐墨脫某營一連副排長廖文強帶戰士鄒永安、吳德憲、稅國成、索姆扎西,在護送公路測量隊技術員和生物研究員進墨脫時,翻越多雄拉遭遇雪崩,4個兵見到這樣的風,下意識地迅快手拉著手,防止被衝散。

這4個兵加上廖文強,加起來至少也有350公斤重。結果他們還是沒能遏止住這種無可抗拒的力量,一同被卷進了千年不融的冰湖,鮮活的生命定格成冰湖裡的冰雕。

事後戰友們只在冰湖中找到了5具遺體,他們五雙手拉著,五張臉猶如澆鑄了一層玻璃,似從冰雕匠人手中剛剛打造出來的。處理遺體的工作人員很為難,他們相攜著,難以剝離開,只好用溫水朝那手上慢慢滴。想強行把他們分開是很難的。大家只好一邊流著淚,一邊用刀子豁開,口裡說:沒辦法呀,兄弟!

圖註:出去巡邏一次,要在外露營數日,官兵們只能用塑料布遮擋風雨。途中一名戰士生病了,戰友給他喂葯餵食。正如戰爭年代那樣,越是艱難困苦,越是生死與共,越是戰友情深。

大歷史:虛無與萬物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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