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從月薪1000到月薪近10萬,這個農民用20年來臨摹梵高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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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權轉載湖南人趙小勇,原本在一家陶瓷廠打工,
月薪1100元。
24歲時,他到了深圳油畫村大芬,
第一次知道原來畫畫也能賺錢,
便留下來,在當地當一名畫工。
20年來,他與妻子和弟弟一起,
共畫了10萬幅梵高的油畫作品,
《梵高自畫像》、《星夜》、《向日葵》……
算下來每天要畫13幅,
令人驚訝的是,還都畫得很好,
趙小勇也被稱為「中國梵高」。
這些臨摹的梵高畫被賣到世界各地,
你去歐洲旅遊時,在博物館的商店買的紀念品畫,
可能就是他畫的。
一家人也靠著這些收入,買了車,買了房。
攝影 余海波
在趙小勇生活的大芬村,
還有兩萬多個跟他一樣的畫工,
每天在作坊式的畫室里,臨摹西方大師的作品,
達·芬奇、莫奈、倫勃朗、梵高……
現在,全球60%的油畫出自這些農民畫工,
他們像流水線上的工人一樣,
每個人臨摹不同的局部,迅速完成一幅畫,
整個村子每年要生產500多萬幅油畫。
吃飯、睡覺、聊天、養育子女,
都在畫室里進行。
儘管這樣,畫工們依然覺得,
比起在工廠打工,這樣畫畫要有趣、自由得多。
2004年,攝影師余海波注意到了大芬村,
13年來,他用自己的鏡頭,
記錄下這個龐大的畫工人群。
2011年,余海波拉上女兒余天琦,
以畫工趙小勇為主角,
開始拍攝紀錄片《中國梵高》。
他們陪著趙小勇完成了他多年的心愿——
去荷蘭的梵高博物館,
看一眼自己畫了20年的梵高的真跡。
這一趟旅程,讓趙小勇無比震撼。
在多年複製西方經典後,
他也有了自己的藝術追求,
想要創作有自己「靈魂」的作品。
現實和理想落差巨大,
他便在壓抑、無奈、碰壁、妥協中繼續畫。
如今他的畫,從過去的幾百元,
上漲到最貴1.2萬元。
點擊視頻,觀看《中國梵高》導演余天琦專訪
大芬,原本是深圳的一個客家小村落,
默默無聞,村民靠種田為生。
1989年,香港畫商黃江,
為了完成一批油畫訂單,來到這裡,
創立了一個20餘人的油畫工作室。
大芬最初的畫工,都是來深圳打工的農民,
沒有任何繪畫基礎,
他們便跟著黃江學習油畫。
大芬的女畫工 攝影|余海波
由於大芬租金便宜,
深圳各地的畫商紛紛搬來,
到1990年代中期,這裡已經聚集了幾百名畫工。
近幾年,畫工的人數已經達到了兩萬。
一些美術學院畢業的學生,也開始湧入。
2004年,攝影師余海波第一次來到這裡,
當時的場景讓他印象深刻:
「流水線一般的油畫工廠,光線昏暗,
畫工們赤膊上陣,空氣熱到令人窒息。」
但對這些年輕的畫工來說,
比起在工廠打工,
在這裡畫畫依然自由、有趣得多。
工作,吃飯,睡覺,聊天,養育子女,
都在這個密閉的畫室里進行。
「畫工們的生活,與這些西方經典名畫,
緊緊交織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反差。」
這樣一幅小畫,一般能賣三五十元,
如果銷到歐洲,價格能再加個「0」,
變成幾百元。
這些「世界名畫」被運送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美國的沃爾瑪超市、歐洲的精品小店、
中國酒店大堂里的裝飾畫……
現在,大芬佔據著全球油畫市場60%的份額,
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一大油畫村。
在成年累月的畫畫工作中,
越來越多的大芬畫工,也有了自己的藝術追求,
他們想告別複製,創作自己的作品。
余天琦對一個扎著辮子的畫工印象深刻。
他自稱畫家,還去了中央美術學院進修。
然而「大芬」的標籤就等同於「複製」,
這些畫工的「複製」烙印太深,
很難在藝術市場上得到認可。
《大芬麗莎》在深圳地鐵站
這個情況在2010年得到轉變,
當時,500多名大芬畫工集體創作的油畫——
《大芬麗莎》在上海世博會亮相。
2017年,第五屆全國中青年油畫展上,
大芬村有49件作品參展。
對於攝影師余海波來說,
大芬就像他的另一個孩子。
他從2004年開始,拍了大芬十幾年。
余海波與女兒余天琦
那時還是膠片攝影,
他每天帶著二十個膠捲去大芬拍攝。
跟著黃江走遍了每一間畫廊。
他與那裡的畫工一起吃飯、聊天、喝酒,
成為了好朋友。
2006年,余海波的攝影作品《中國大芬油畫村》
獲得了世界新聞攝影大賽「荷賽獎」,
被美國舊金山當代藝術博物館、
倫敦的V&A博物館收藏。
大芬也因此在國際上出名了。
《中國大芬油畫村》攝影|余海波
余海波的女兒余天琦,
本來覺得老爸對大芬過分熱情,讓自己倍感冷落,
直到2007年,她跟父親一起來到大芬,
被這裡的故事深深吸引,
在英國學習紀錄片的她,
決心和父親一起拍攝一部關於大芬的紀錄片
——《中國梵高》。
2011年,父女兩人正式拍攝電影。
他們選取了趙小勇作為電影的主角之一。
照片中在吃飯的男人就是趙小勇。
他是湖南邵陽人,
原本在一家陶瓷廠打了4年工,
1996年24歲時,他來到大芬村,
看到畫工們在臨摹油畫,
發現原來畫畫也能賺錢,
決定來大芬做一名畫工。
趙小勇臨摹梵高的《自畫像》
在趙小勇的帶動下,
妻子和弟弟也開始畫梵高。
一家人組成了家庭作坊形式的畫室,
專畫梵高的畫,一畫就是20年。
臨摹了將近10萬幅梵高作品。
妻子畫《星空》,弟弟畫《夜間咖啡館》,
趙小勇則主要畫梵高的自畫像。
梵高自畫像
趙小勇被稱為「中國梵高」。
他對梵高作品熟記在心,
不用畫草圖便可以直接在畫布上落筆,
並且畫得惟妙惟肖。
而他真正的心愿,就是去歐洲看梵高的真跡。
趙小勇在梵高博物館前《中國梵高》劇照
終於,他來到了梵高美術館。
他一眼就認出紀念品商店門口,
那幅梵高自畫像是自己畫的。
他有些自豪,又有些失落,
原以為自己的畫會被掛在畫廊里,
實際上只是賣給遊客的紀念品。
當他得知這些作品在歐洲的零售價
是他畫畫收入的十幾倍時,
他沉默不語,不停地抽煙。
紀錄片中,進入梵高美術館後,
長鏡頭對著趙小勇的背影,
他屏住呼吸,打量著梵高的真跡:
「不一樣,顏色什麼的都不一樣。」
而當被博物館工作人員問起,
是否有自己的作品時,
他回想起自己20年來,
忙著養家糊口、學習臨摹,
竟沒有一幅原創作品。
趙小勇也在梵高的境遇中看到了相似的自己:
渴望自己的藝術被認可,
卻又始終徘徊在藝術的邊緣。
趙小勇與余海波在荷蘭尋找梵高的足跡
余海波回憶說,「那幾天,我們每天交流到深夜,
這次歐洲之行對趙小勇觸動很大,
自己畫了十萬幅梵高的作品,
不如博物館裡的一幅畫。
他深深地感受到,原創的意義是無價的,
任何臨摹都無法與之相比。」
本來勤奮、入迷、熱愛繪畫的趙小勇,
不禁陷入自我懷疑,他也開始思考:
是否可以開始自己的藝術創作?
於是他畫下了自己的第一幅原創作品:
一群大芬畫工,在他們工作了20多年的畫室里,
一如往常地臨摹油畫。
如今,趙小勇已轉型做原創。
他回到湖南老家,為家鄉的老人畫肖像。
他甚至在寧波開了一間畫廊,
銷售自己的原創作品。
畫價也從原來的幾十幾百元,
上漲到最貴1.2萬元。
油畫,改變了這一群中國農民畫工的命運。
《中國梵高》入圍了第11屆First影展,
同時獲得北京國際電影節「最佳中外合拍長片」,
日本SKIPCITY國際電影節 「最佳導演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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