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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情一刻,」獐媽媽」陳珉帶「土著小鹿」回上海


溫情一刻,」獐媽媽」陳珉帶「土著小鹿」回上海



「獐媽媽」陳珉帶「土著」小鹿回上海 曾直面偷獵

陳珉也記不太清,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被喚作「獐媽媽」的。


這種圓耳、無角、山羊大小的鹿科動物,曾是上海的「土著居民」,卻在上世紀初從家鄉地圖銷聲匿跡。100多年後,「獐重引入項目」啟動,陳珉與團隊成員們歷經波折,就像尋找迷途的孩子,終於將離鄉百年的上海獐帶回了家。


與獐的第一次「偶遇」。


「嘀嘀嘀」,隆冬的明珠湖公園寧靜清冷,也將無線電信號襯得格外清晰。「這是今天監測到的第8隻獐,原來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這下放心了。」周四一大早,陳珉與4名項目組成員就來到崇明,開始2015年的第一次調查。


溫情一刻,」獐媽媽」陳珉帶「土著小鹿」回上海



這天,他們或通過無線電遙測、GPS跟蹤,或根據泥徑間的蹄印、茅草叢的卧跡,探尋獐的蹤影。「這裡是上海獐的第6個家,居住著44隻。而在全市範圍,已有超過300隻獐,這對動物重引而言算是初具規模。」


陳珉與獐的緣分,起始於2000年。當時,她還是華東師範大學生物系的碩士研究生,師從張恩迪教授,「導師主要研究東北虎和鹿科動物,我最初選擇獐,因為覺得它在鹿科動物的進化中地位特殊,是鹿科動物卻沒有角,這是唯一的。」


更親密的接觸,是為科研考察,她輾轉江蘇大豐濕地、浙江舟山群島、江西鄱陽湖等地區,走訪自然保護區和動物棲息地,調研野生獐群的分布區域與生活習性。

陳珉對與獐的第一次「偶遇」記憶猶新。那是在鹽城,她獨自走在保護區里,突然兩隻新生的小獐竄出草叢,圓耳、無角、棕黃色背毛油光水滑。


不承想,初次見面,陳珉與獐都有些驚訝。「它一下子呆住了,就那樣看著我,對視時我心中一動。」後來陳珉回憶,如果說為什麼喜歡上獐,可能就因為它反應慢,讓獵人有充分的瞄準時間,這我對它很有保護欲。」


上海曾是獐的故鄉?


陳珉的導師張恩迪教授留學英國期間,查閱資料發現上海曾是獐的分布地。十九世紀七十年代,英國公爵貝德福德造訪中國,在青浦的集市發現被獵殺的獐。活獐被陸續從中國帶至英國後,逐漸形成自己的種群。


上海曾是獐的故鄉?這也使陳珉對它多了一份親近感。

通過查閱文獻,她發現早在新石器時代,上海就有獐的分布,在十九世紀末數量還相當多,曾一度充溢於青浦、奉賢等地的市場。一次陳珉參觀崧澤遺址,看到化石中就有獐牙,「該段歷史距今6000年,獐無疑是上海的原住民!」伴隨生境減少與過度捕獵,上海獐的數量不斷下降,至上世紀初絕跡。


如今能不能讓獐回家?導師張恩迪提議,不如試試,能否找到與上海本土獐完全一致的種類。


此後,陳珉先後搜集到來自浙江、江蘇、江西的獐的毛髮、糞便等樣本,通過基因比對,確定國內獐各種群的遺傳多樣性仍屬於種內差異,沒有分化。「這就意味著,將野生獐重新引入上海是可行的。」


在陳珉的技術指導下,浦東新區建立「獐的重引入項目」試點,獲批後決定從浙江岱山的繁育中心,引入21隻一歲大小的獐,嘗試讓這群「原住民」回家。

小傢伙們的新家,則安在浦東外環林帶的華夏公園,辟出5400餘平方米的林地,嘗試圈養。「來自浙江的獐花了2個月,逐漸適應了浦東的氣候和環境,第一年存活率達到80%,第二年總數就超過70隻。」


人工圈養、半野放、野放。


圈養成功後,2008年起,在上海松江浦南林地、上海濱江森林公園,陳珉與團隊成員實施了重引入獐的野放,並在此期間開始種群擴繁、行為觀察、食性和代謝量、家域和活動節律、棲息地選擇、生境影響等研究。2010年,進一步野放在上海南匯東灘野生動物禁獵區內的純自然生境內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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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06年的21隻,到2014年的300隻,上海獐的數量不斷擴增,而上海市民對獐的認可,也讓陳珉感到欣喜。


2005年,在申請項目時,他們曾在全市範圍開展問卷調查,92.4%的上海居民支持重引入獐。起初有些聲音,擔心獐的引入會破壞景觀綠化,影響生態環境,「這完全是誤解,動物的引入,能提升景觀發展的可持續性,更接近自然狀態。」伴隨項目的開展,他們得到了更多支持。


在濱江森林公園,一隻懷孕的母獐不小心掉入河中,無法自己上岸。遊園的小學生髮現後,馬上向公園管理人員彙報。公園工作人員獲悉後,跳入河中救起母獐。


一次,一隻成年獐翻越了圍欄來到公園外,沒想到立刻遇上一條狗,慌不擇路撞上了公園的電動門,幸虧工作人員及時發現,趕緊打開大門,讓獐回了家。


2011年,濱江森林公園開展獐攝影比賽,市民踴躍參與。最後,20多名遊客幸運地拍攝到了獐,收集到了2段視頻、75張珍貴照片。公園最後根據遊客的發現,繪製出一份「獐出沒」地圖。


一周前,松江新浜林地的重引地還特別為獐挖出了一個3-4畝的水塘,供獐自然飲水。不但周邊圍有鐵皮護欄,中間還有雙排竹林相隔,並安裝了監控探頭,管理者也定期查看防守,以防獐走失。


更令人痛心的,是偷獵。


不過,8年的歷程,也經過諸多波折。


例如運輸損耗,是重引項目中避不開的難題。由於獐生性敏感,很難捕捉,因此通常先吹射麻醉針,再將昏迷的獐裝箱運送。「在向濱江森林公園投放獐後,過了兩天接到保安電話,說有一隻不行了!」陳珉與獸醫立刻趕到,發現一隻獐癱倒在草叢中。


弔掛鹽水、注射腎上激素、補充體液,他們嘗試一切方法,最後還是沒能搶救成功,「看著它在我面前斷氣,太傷心了。同事們也寬慰我,損耗是正常情況,但我還是希望避免。」


隨後,在捕捉時,陳珉與團隊儘可能減少麻醉劑的使用,而是採取更緩慢和繁瑣的方式,用圍網逐漸縮小獐的活動範圍「生擒活捉」。此外,由於野放地護岸過於陡直,也有不慎落水的獐未能爬上岸而溺死,工作人員也加緊協調保護。


更令人痛心的,是偷獵。


陳珉記憶中,曾發現過三次偷獵。


在原南匯東灘,兩次見到被人為剪斷的項圈,「這是用來監測獐的活動情況的,項圈的落地,說明這兩隻獐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一個項圈在水溝里被發現,另一個則在民居棚房內發現,但由於未抓到現行,相關人員拒不承認。還有一次,在松江發現了捕獵的夾子和電網。


「獐是一種非常溫順、敏感的動物,沒有角,基本對人沒有任何傷害,而現在面臨人所造成的傷害,獐卻無反擊之力,只能希望通過加強執法力度,通過法律來保護獐。」


獐的研究對她而言,就像是對孩子的愛。


「被獐套牢了」,是陳珉的口頭禪。不過,她身邊出現更多的「愛獐人」。有時監測正值假期,陳珉會帶著家人一同參與,例如7歲的兒子。「他也很喜歡動物,常說媽媽是研究小鹿的,我是研究海豚的!」


幾年來,超過30名華東師範大學的學生參與獐的調查,他們的耐心與細緻也讓她感動。同時,項目組正籌劃招募志願者,經過充分培訓後,走進獐的重引項目。「希望等我們這代人年紀大了,還有人在繼續做這件事。」


陳珉憧憬著,這樣的同道者能更多一些。在赴英國劍橋大學交流訪問時,她遇到一位70多歲的「愛獐人」,他們從小見到獐,有著親近感。「走,我帶你去獐的聚餐地!」一天,老人帶著陳珉攀上高地,眼前散布著十幾隻獐,安靜地食草。「第一次同時看到這麼多隻獐,生存環境讓人嚮往。」


在陳珉看來,獐重回上海的計劃成功完成了第一步,建立了一定數量種群。但獐真正意義回歸上海,是指這種動物能在上海野外建立種群、每年按一定比例順利繁殖,從目前來看,還面臨管理局限、人為傷害等難題。


何時才能判斷獐重引入的成功?陳珉坦言恐怕還需要很多年。「不是五年十年,而是上百年,需要經歷幾代人,發現獐還安然地生活,證明上海真正成為它的家鄉。」


「由於人類的影響,身邊逐漸失去許多美好的東西,我們希望把它們找回來,留下來。」獐的研究對她而言,就像是對孩子的愛。「希望有一天,孩子能夠自由生活與成長,做父母的已經不需要做很多事,只要不時聽到些消息,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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