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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慧居士給大家講慈恩寺的奇人趣事兒

文:念慧居士

身為一名佛門居士,我常遭受「世俗友人」調侃,在他們的觀點看來,我必定是遭受情感挫敗或是人生的重大打擊,進而內心空虛,把佛陀當作精神寄託。我卻不以為然地樂在其中,每逢假期就收拾行李回歸「慈恩佛國」,內心深處早已把天台山慈恩寺當作了我的故鄉,有空要常「回家」看望師父和同修,這群鄉親父老們。

我的「老鄉們」也分別來自於五湖四海的各行各業,其中不乏IT精英、地產老闆、銀行職員、自由職業者、退伍軍人……等等,也曾偏執地認為:「學佛念經的多是社會邊緣人群!」事實上,他們的綜合素質和學識普遍偏高。

在寺院生活的日子,我雖經常被大伙兒調侃,都是一些小事,比如飯量過大,一頓至少要吃兩個饅頭,此事被大寮幫廚的義工「投訴」到住持師父那兒去,師父老人家多慈悲啊!哪怕寺院伙食費開支緊張,也從不會讓大家餓著肚子。

我時常陶醉在慈恩寺這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無憂無慮如童話般的世界裡,至於我的「老鄉們」,他們為何選擇長留此地?這其中又有著怎樣的故事?聽我向你娓娓道來……

一個煙酒店老闆的蛻變

他是寺院最早期的義工,年近五十的他,在寺院前前後後呆了有三年時間。對寺院的內部環境,無論客堂或大寮,山頭至山腳,洞內到洞外,大大小小的每個殿堂,他都了如指掌,寺院需採購哪些物品,哪個崗位缺少義工,他一清二楚,現如今,他在寺院里擔任採購配送的工作,為人熱情、幽默,談吐間流露著風趣和智慧,是他留給大夥們的印象,他就是人見人歡喜的寺院經典奇葩人物之聖偉師兄。

聽說,聖偉師兄來寺院之前經營著一家煙酒專賣店,直到遇見了住持智渡法師,對他說,做這個行業不好!他從此便「金盆洗手」了。聖偉師兄的本質,倒像是一個純真的孩子,他的臉龐看似成熟,笑起來有些褶子,眼神里卻透著一股子調皮聰明的勁兒,我樂於聽他講慈恩寺的歷史和人文故事,他的言語總是那麼天馬行空且妙趣橫生,逗得人前仰後合。

記得有一次,聖偉師兄說,有個信眾可能是「有點來頭」的,來寺院求智渡法師給他皈依,並請師父選一個好日子,給他授皈依。過了幾日,師父給他受了三皈依,當時這位信眾喜滋滋地問智渡法師,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料智渡法師回答:「皈依就皈依,還選什麼好日子。」他學著那位信眾一臉懵然的表情,我忍俊不禁。

聖偉師兄平日除了採購、配送寺院的物資,也兼任寺院的司機,他的車速和車技我是見識過的,有一次,外地來的幾位信眾,邀請智渡法師前往附近某座大山,看一尊「大佛」,我一聽有「大佛」也來了興緻,向師父請求一同前往。記得那天,聖偉師兄開車載著師父,一路飛馳上了山,信眾們開著的那輛高檔轎車緊跟其後,卻怎麼也追不上,好容易抵達山頂,緊隨其後的那位車主略帶驚恐的表情看著智渡法師,說:「師父,難道您喜歡刺激嗎,您寺院的居士這麼開車?」

有些不解的是,聖偉師兄跟在師父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言行舉止依舊隨性,易招人誤會。猶記去年夏天的夜晚,我和寂然師兄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智渡法師操練書法,為師父出謀劃策著,該寫些什麼字好,聖偉師兄剛巧從門外經過,他往裡探了探頭,來了句:「喲……字寫得不錯,有進步嘛!」心想我若是師父,定撂下毛筆,手舉香板追上前去給他一頓拍,為師豈能由他評頭論足?

話說回來,他還是很有智慧的,因為我始終沒看出,幾位信眾們說的「大佛」究竟在哪兒?當時的我們站在一個山頂上,周圍光禿禿的,除了樹林和山路,什麼都沒有,我正納悶,只見引我們上山的那位信眾雙目眺望著遠方,手指對面的大山比划出一個輪廓,對智渡法師恭敬地說:「正對面的那座山連著隔壁的另一座山,像是一尊卧佛。」

我依舊丈二摸不著頭腦,為自己的智商堪憂起來,難怪聖偉師兄剛才邊開車邊念叨:「我們遇到的是一位畫家。」可不是嗎?還是一位當代抽象派畫家。

在寺院住久了,每天接受佛法熏陶,聖偉師兄的悲心也被激發了。在飲食方面,他不忍殺生,但難免也有犯饞的時候。聽說有一次,他走進一家做「酸菜魚」的餐館,準備大快朵頤,開個葷!可一想起魚兒那鮮活的生命,為滿足人們一時的口腹之慾而葬送在廚師的菜刀下,便起了惻隱之心,竟然問老闆:「有沒有死魚?」

老闆一聽,大跌眼鏡,連忙解釋道:「您放心,我們這裡賣的都是活魚……」他執意說:「我就要死魚!」老闆覺得莫名其妙,開店多年頭一回聽說有人要吃死魚,該不是來搗亂的吧?老闆試探性的回答:「死魚也有,在冰櫃里凍著。」「既然是死魚,便宜點唄?」他一如既往保持精打細算的原則,開始討價還價,「沒有便宜,價格一樣!」老闆連頭也沒抬,「價格怎麼能一樣?不講道理啊……」他嘆了口氣,餓著肚子,怏怏地離開了。

密宗有一句話說:「親近上師最近的人,是離上師最遠的人。」在上師身邊呆久了,目睹上師的日常生活,覺得好像與普通人一樣,對上師沒有恭敬心,這是我曾不斷提醒自己,擔心會犯下的過失,也是凡夫最容易滋生的習氣。

聽鄉親們說,就在今年的六月初六,聖偉師兄出家了。對於他的出家,鄉親們都皆大歡喜,不僅因為出家的功德無量,當聖偉師兄剃度,換上僧衣時,那畫面簡直神聖且頗具喜感,大伙兒忍俊不禁,樂得停不下來,還是智渡法師調教有方,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曾經放蕩不羈的聖偉師兄竟然出家了! 就像一座被遺忘在荒漠里的金礦,有緣遇到了一位有眼見的拓荒者,經過不斷的挖掘、開採、精鍊,最終呈現璀璨奪目的光澤,那才是它的本色。

怎樣才算正確的學佛

在我學佛生涯中,有這麼兩位師兄,他們算是我的摯友,其中的一位每天都在提醒著我:「要發起至高無上的菩提心。」另一位則時常勸誡我:「你要修忍辱啊……」這日子長了,我被他倆念叨煩了,免不了大發雷霆:「你倆能不能換一句台詞,聽著你倆說話我更煩惱了,有這麼安慰人的嘛!懂不懂什麼是善巧方便?」我這一發飆,他倆先是愣住了,隨後嘻嘻一笑,便懶得再搭理我,各自忙去了。

他倆這「學佛偏執症」算是輕度的了,而我想不明白,為何有的人學佛後心態積極向上,生活充滿正能量,待人接物也寬厚隨和;然而有的人學佛後卻不太「正常」,無論在日常生活或為人處世方面,言行舉止怪異,面部表情時常愁雲密布或煞有介事,連說話也變得神神叨叨……

我被這疑問困惑了有半年之久,直到聽一位出家師父說,《華嚴經》寫道:對於佛法,智學成涅槃,愚學增生死。喻如「牛飲水成乳,蛇飲水成毒」。我心中的迷霧頓時被衝散不少,原來不同的人,學佛的「功效」也會不同。佛法的修學,需要一定的慧根,若不善學,難得實益,易受損害。責其咎,並不在佛法,而在於有些人不善學法,缺了善知識的正確引導,或不肯聽善知識的教誡。

何為善學佛法,我想,至少在修學佛法的過程中,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在佛教裡邊被稱為「究竟解脫的不二中道」,就是說我們修行要達到解脫的目標,唯一的只有這一條路線。佛教有八萬四千法門,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都不能離開這條道路,所以它又叫「中道」。

真正的佛弟子遇事不偏頗,不搞特殊化,不妨礙他人,同時能夠巧妙的運用佛法的智慧,對一切環境都應付裕如。就像智渡法師,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度化方式,常聽師父的開示,很多時候師父連個佛字都沒提,卻能教化得令人心服口服。

再說說我這位兩位摯友,其中一位是念貞師兄,我與她同為女眾,從而往來交好。她為人友善,修法精進,尤其與她同住寺院的那幾日,我幾乎是被她從被窩中「拎」出來的,被迫早起的我表面對她齜牙咧嘴,內心實則充滿感激,秋後的慈恩寺晝夜溫差大,未帶足禦寒衣物的我被凍得直哆嗦,她得知後大老遠從南寧給我買來了兩條秋褲,在我穿上的那一霎,終於明白為何雪中送炭能令人深受感動……

七日的精進禪修結束後,念貞師兄收拾了行李準備返程,我心中卻是不舍。我倆約定待緣分具足便常住慈恩寺修行,如今已過了大半年,我隻身一人訂了一張回寺的車票,不知她何時來赴約,應該快了吧!我想,與她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她帶給我的親切感,至今記憶猶新。只是日子久了彼此也熟絡了,常常相互埋汰對方,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時說著說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老朋友間放鬆愜意的狀態,就像在寺院的生活一樣難得自在。

還有那個不時勸誡我「修忍辱」的傢伙,我倒是常被他氣得夠嗆。大伙兒稱呼他,寂飛師兄,他時常苦口婆心的給我講故事,灌輸「修忍辱」的重要性。有時他講的故事我還是聽進去了,例如「阿底峽尊者修忍辱」的故事,故事說阿底峽尊者到西藏的時候,由於他是印度最好的高僧,所以西藏人都對他非常恭敬。他卻找了一個脾氣很不好的侍者,那位侍者經常忤逆他,許多弟子都建議阿底峽尊者辭退那位侍者,阿底峽尊者卻說,這位侍者對我恩重如山,因為他讓我有修忍辱的機會。

類似這樣的經典佛教故事,寂飛師兄可對我說過不少,眼看他成日為工作而奔波忙碌,卻堅持在業餘時間閱讀法師們開示的論典,足以證明他的內心深處對佛法的渴求。

曾試探著問寂飛師兄:「要不你也留在慈恩寺吧!我們一起修學佛法。」「這裡人多,太熱鬧了!我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他猶豫著,「可你不打坐、不誦經、也不修法……你這不是盲修瞎練嘛!不如跟在師父身邊修行來得穩妥啊!」

「我不認為打坐和修法就是修行。」寂飛師兄的離開讓我有些失落,或許個人的因緣不同,此時即便心裡有許多話卻說不出口。人有時就像候鳥,離別,是為了飛得更高,更遠一些,在展翅一搏的同時往往忽略了遠處是否暗藏著危機。人生的每一刻都充滿著未知,漫漫菩提路,願我們能時刻把握當下,珍惜這難能可貴的暇滿人身。

神秘的她

清晨,被霧氣繚繞著的慈恩寺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美得不像話。我不禁猜想,此時的念袀師兄該修完法了,我主動走上前敲響她的門「篤,篤……」,「念袀師兄,吃飯的時間到咯……」

「來了……」房門內傳來她略帶沙啞富有磁性的嗓音,隨後房門被打開,她不緊不慢地換鞋,與我相視而笑後,彼此結伴走向寺院的齋堂。

沒記錯的話,她來慈恩寺當義工的時間有兩年多了,除了一些重體力活之外,任何的細活雜活她都得干,還要負責統籌和安排各崗位義工的工作內容,上至通告寫作下至清潔打掃,她工作範圍覆蓋面之廣,令我望塵莫及。眼看她把寺院的日常事務料理得僅僅有條,我這世俗習氣也一時難改,心想得與她攀好關係,以便日後走「後門」,比如安排宿舍時有優先權等等,怎料她竟懶得搭理我,一切依照寺院的程序公事公辦,我暗自埋怨她住山太久,不通人情世故。

念袀師兄的外表清秀,個性單純,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好。有時行為略顯孤僻而神秘,讓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不過,一旦遇上我,她免不了要打破以往的「淡定」。一次,我打開手機,見禪修群內驚現一張我在齋堂用齋時的側臉照,照片中的我雙眉緊皺,正全神貫注,滿嘴流油的盯著筷子那端夾著的餃餅筒(「餃餅筒」為浙江台州地區一種用麥粉做的傳統小吃)。

眼看大伙兒對我的照片正熱議著,還不斷有人點贊,可憐我這苦心經營的俠女形象瞬間坍塌,此事必是念袀師兄所為,用齋時只有她坐在我身邊,我立刻朝她抱怨起來:「你怎能把這樣「不堪」的照片發到群里……」她卻若如無其事地在一旁泡茶,慢條斯理地對我說:「用心覺知……覺知當下,當下即是如此……」「啥覺知當下?意思是我本來就長那樣唄!」不過在當時,是她加深了我對於「覺知」一詞的印象。

在寺院除師父以外,常把覺知掛在嘴邊的就是她了,細想這是極有道理的。覺知是一種身心體驗,人在覺知呼吸和感受的過程中,變得細敏而柔善,覺知能斷百憂、除諸苦、照黑暗、生智慧,覺知是菩薩的修持,覺知就是佛性啊!

我問她:「跟在師父身邊兩年多,都學到了什麼?」她的表情像是一言難盡,許久後,她在微信上給我留下了一段話:

起慚愧心

覺知感受

勿起反感

正念相待

觀其生滅

她說:「當以一種有漏的「我」見去觀察上師的過失,而產生對上師不堅定的信心,此刻不要存在僥倖心理,認為去尋找依止其他的上師就能改變自己的想法。因為問題在於有漏的我們。」

看來,一切還得從師學,我不禁感嘆……此時,突來的一陣暖風將我的思緒吹斷,我抬頭望去,這裡的天空是那麼的蔚藍遼闊,還有那慈恩寺的老山門,它歷盡了時代的滄桑,印刻著歲月的斑駁。「看來,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啊!」我朝念袀師兄揮了揮手……

「你說,我認識慈恩寺不過兩年,怎麼總覺這地方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那老山門裡,彷彿藏著我半生的喜怒哀樂……」「得了吧!這半生你還沒過完呢?」她笑了。

我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遠處的夕陽還捨不得下山,微微泛著紅光像少女害羞的臉頰,這樣的美好時光,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呢。

2017年藥師佛聖誕供燈共修

2017年11月17日(農曆九月二十九),恭迎藥師佛聖誕。積福慧發起供燈共修,願有情眾生,身心安樂,眾病悉除,受用無缺,資具豐足,解脫憂苦,五福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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