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經常坐在道德過山車上,一會成為白衣天使,一會成為白眼狼,怎麼回事?
作為醫生,工作中,每天你都需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談論關於生死健康的人生大事件。
但糟糕的是,雖然你每天要不斷地和人說話,但是幾乎從來沒有人教過你「怎麼說話」這件事情。
有一個這樣的段子,一位醫生對另一位患有癌症的病人說,我查閱了很權威的專業書籍,但很遺憾。你沒救了,你會死的,這種病目前醫學上沒有任何治療方法,你最多只能活一個月了······
雖然這可能是一個虛擬的段子,但是,卻帶有一種對醫生不接地氣、不懂人情世故的嘲。
醫生是被妖魔化最嚴重的職業群體之一,我們經常坐在道德過山車上,一會成為白衣天使,一會成為白眼狼。
圍觀輿論場,有一個有趣的現象。病人說話,醫生跳起來。醫生說話,病人也跳起來。
用資深評論員曹林先生的話說,這說明我們很多人平常對醫生的日常工作狀態缺乏關注,陌生之中很容易大驚小怪。他認為,很多莫名其妙的感動都源於這種陌生和隔膜,站在遠遠的地方閉著眼睛肆意地想像和抒情。
當然,我不會認為這段話只是適合非醫生群體。難道醫生群體,對大眾日常的生活、工作狀態就不存在同等的陌生和隔膜嗎?
把話說好和好好說話,拒絕這種妖魔化,既不被過度誇大也不被過度貶低,難在哪裡?我認為,難在我們的身份意識。更準確一點說,難在我們不願意放棄高高在上的姿態,因為這種不平等的視角,導致了彼此雙方的溝通交流低效率。我在說什麼,你沒聽進去,雙方執迷於各說各話,太缺少換位思考的同情心。
要不就極好極好,要不就是極壞極壞,這種輿論傳播的客套,讓人覺得心理距離很遙遠,太不真實。
看了很多醫療關係的正面報道,幾乎脫離不了這樣的套路。因為妙手回春,病人得到來好的消息,這個醫生瞬間成來正面人物形象,被定格成好醫生的形象,醫患關係融洽到可以成為一個範本。
但這種一根筋的範本,有時卻令我感到很不舒服。我經常想忍不住插嘴,是不是如果病人出現了壞的結果,一切將因此而大不同?
也正因為如此,當一位同行說自己治療的病人去世後,家屬送來感謝的錦旗,我才覺得,這才是更經受得起現實考驗的醫患關係。
醫生是不是好醫生,工作是不是好工作?應該取決於他(她)的工作是不是足夠認真負責任,盡心儘力而為,而不是跟著結果搖擺不定。出手相助,結果好就是俠客?結果壞就不是英雄了?
不管怎麼樣,任何時候,我會銘記兩個行醫的原則。
我不是天使,我也不是白眼狼,我就是一個正常的人類。所以,我會說人話,盡人的本分。我們首先都是人類,其次才是別的身份。明確這個常識,有助於彼此可以在平等的位置進行溝通交流。
你需要的幫助和你的需求是什麼,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能不能幫助到你?在這個專業問題上,坦誠相告,絕不自欺也不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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