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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旅南京|高雲嶺,江蘇路,頤和路,西康路民國建築群以及其往事

原標題:慢旅南京|高雲嶺,江蘇路,頤和路,西康路民國建築群以及其往事


本文來自慢友小六(六朝狂生)授權投稿,原載於CityWalkr走客


原標題:城市子午線之南京|民國:鬧市埋鍾阜 巷陌鑄春秋—高雲嶺,江蘇路,頤和路,西康路民國建築群以及其往事


這裡,是山西路,現在的南京最熱鬧的地方之一。玄武門地鐵站二號口出來,沿著鼓樓大馬路的方向向前200米左右,有一個路口,確切的說,是大鳳凰書城的背面。老街道循著窄窄的路道向前延展,而旁邊的老門牌,更驗證了他的歷史——中央路26號。


所有的景色,彷彿在九十年代,那種安靜,讓人很難想像,大樓對面,就是湖南路的鬧市。而當一座雅緻的民國別墅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你將會開始感受到,它曾經的車水馬龍。


歐式風格,雕梁別柱,法蘭西的黛尾花風格,讓人感覺到巴黎的影子。這就是民國的法駐中大使館。20世紀30年代,出於和綏靖政府的外交關係,這座大使館被建設完成。而這裡,迎來了一位即將前往法蘭西的人——駐法大使 顧維鈞。在這裡的某一處,他的言辭,徹底折服了傲慢的法國大使 梅里埃,從而走向了世界的舞台,成為海牙國際法庭仲裁委員。


前方第一個巷口左轉,一座已經成為小創意咖啡店solar的民國建築,(因為店主說李旭旦的名字裡面,有十個太陽。)那裡曾經是李旭旦的宅邸,有著現代的創意,和這個永遠年輕的靈魂一樣,研究著中國的地理,山川。所以,在這裡撿起一塊石頭,就好像是撿起一塊鋪到今天的鵝卵石。



前方高雲嶺39號,門牌上繁體的「嶺」,見證了他的歷史。



前方坡口,一個小四岔路口——高雲嶺,傅厚崗。原為一崗阜,明代府軍後衛隊駐在高崗上,人稱府軍後衛崗,因此叫做「府後崗」。後由於誤城,改稱傅厚崗。而譚延闓認為晚清到民國此處「高士雲集」,因此稱這個小坡子「高雲嶺」。




此處若只說高士雲集,這是小瞧了。殊不知,此處,可謂是民國煙雲,縈繞其中。最不得不提的,是三四十年代此處的熱鬧。車水馬龍,轎夫扎在樹下等生意,一天能跑五六十個鋼鏰兒。因為一個人的到來——李宗仁。


想當初,李宗仁住在此處,用千金去換譚延闓一幅字,這位書畫第一的公子無法,寫下如是一幅字:


切切夕惕若。


既是應邀,又是勸誡,由是李宗仁雖然好客,然而舉止上有所收斂。


高雲嶺順著往前,老房子一座,如今裡面住了人家,這是八路軍臨時辦事處的位置。周恩來出面買了下來,博古住在裡面,看著每天去李宗仁家的的人流,笑著說道:「不知道哪一天,李宗仁也會要老大嫁作商人婦,漂流異鄉吧。」


老實人說的話沒人信,沒想最終竟然一語中的。



沉靜的老街,恬靜安逸,老人坐在街邊下棋,敞開的招待所,就是老民國建築改的。陽光灑下,歲月靜好。



開始往大方巷位置去了,中山北路上,這座建築的範圍,佔有著最大的位置——民國政府外交部舊址,今天的省委常委機關大院。當年,多少外交精英,從這裡走向世界,說著中國的主權,同時也演繹著他們的浪漫人生。

有人說,這是顧維鈞第一次和唐寶玥相識的地方。顧今生摯愛,唯此女子。並非他是民國總理唐紹儀的女兒,顧維鈞是有「精神潔癖」的。那是真正的愛情,兩人寫下 顧月梅枝唯君香 的合詩,以顧的說法,叫做 居然連名字都有如此的默契。短短廝守數年,伊人撒手人寰。顧痛斷肝腸,寫下 唯顧思月情一句,潸然淚下,說道「為何我字總比你多」。以至於後來數次婚姻,他都鬱鬱寡歡。




睹物思人,這外交部的傳奇留給我的,可能更是那段廝守。


風雲際會,往事縷縷。高雲嶺,百子亭,傅厚崗,這一代的幽靜中,訴說著前人洶湧故事裡的凝墨傳奇,多了若干分雅意。


3路循環線是一個環遊民國舊影的很好選擇。從中山北路大方巷上車,四五站的車程,晚清到民國的虎穴龍潭,在正方向江蘇路的入口處開啟。如果說高雲嶺的建築群帶著些古典音樂的雅緻,那麼這條街上,就要帶著些藍調的滄桑,和打碟的衝擊感——高雲嶺有著尋常巷陌里探訪的過往,而頤和路這一片區,至今顯得空蕩,寧靜——躁動中的寧靜,好像那種將往遠方去的心。



江蘇路正門口的先鋒,給這裡加深了如此的感覺。藍調緩緩,聲線不像高雲嶺古典的爽朗,在快和慢,遠和近中間糾結,明快又有些淡淡的哀殤,彷彿繼承了歷史的承載。



南京特別市,等同於DC特區的存在。1930年國民政府公布《市組織法》後,改稱院轄市,受行政院管轄。而第六區,是法院,行政院,外交部的綜合所在。


郵筒,書架,帽子,每一處,都是精心的歷史過往。



旁側,寧海路。不知道為何,這裡的環境,就是這樣廣納百川,卻又波瀾不驚,一直持續到今天。當初,廖仲愷先生來到此處,給了這裡 寧海路的稱呼,表面說此處深涵民主之深義,實際上卻盼望著靜海寺鄭和下西洋那樣的盛世時代到來。



寧海路,江蘇路,一堆政要精英聚集於此,這是整個時代的頭腦中樞。





而他們的造型,講述著建築者們不同的視野和思維,和他們主人的故事。

陽光下的寧海路2號,方正的格局,猶如軍事院校一般。屋主,正是大名鼎鼎的「寧夏王」——馬鴻逵。這個矛盾的人,回民,同盟會成員,直系軍閥,西北五王之一,曾經在這裡招待黨政要員,文化名流,李叔同沒去。別人問他為何?他或,此人寫字刀鋒內斂,深處之人,必受其禍。陳寅恪當時聽聞,慨嘆一聲:龍潭之中,方知有真龍。



再往後兩個單元,寧海路2-2,是一排連棟房,。1913年1月,這裡聚集了一群人,用他們的智慧和理想,寫下了一本 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十年以後,一群人在這裡聚集,成立了民國第一個中小學教師協會,並於同年,編撰出了中華民國最完整的一套中小學教科書。帶頭人的名字,叫做陶行知和葉聖陶。



而他對門的那一座這條深巷中唯一的復古式建築,是楊廷寶給章太炎修的房子。然而章太炎不願意「深處豚犬間」,因此連思成林徽因夫婦住在其中很長一段時間。朱自清在此處,感受寂靜,寫下那篇《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



浮光掠影,有兩座尖頂連棟房一前一後,碎影斜照,雖是小,卻實在是別緻。這是司徒雷登曾經在南京的住房。因為其篤信虔誠,因此房屋設計為教堂屋頂狀。



一條街道,藏龍卧虎,青雲巷如登天梯,頤和路如近天穹,寧海路淄川皆融,琅琊路如臨齊魯,靈隱路如幻大微,西康路捷眾華夏。一條名字背後,一個深深的隱喻,見證一個時代,中華近代的憧憬與嚮往。


西康路與青雲路的交界口,一座土字型建築,那是一個人的寓所——鄭天錫。大部分人知道他,因為他是法學精英,駐英大使,最早的法學普及者。但是生活中的鄭天錫,是位詩人。曾經梁思成與他對詩行酒,正到酣處,鄭天錫擊箸而歌,唱了首漢樂府,名曰 胡雪歌。梁思成日記中寫道:不想鄭還通舊律。


再行處,風雲漸深。最典型的,藏在建築深處。



20世紀初,中國各地,有了屬於自己的外交機構——外務總理府。曾經,曾國藩的兒子在這裡寫下第一本英語學習教本——音譯,簡單地說,就是我們當時中小學大部分人干過的事情,中文發音記英文。


從李鴻章,南洋水師,總理衙門;到大使館,公館,這裡記錄了太多的故事,有著太多的文件,檔案,決定著一國的命運。或許,這就是王安石筆下的梅吧?



驚濤仍在,隱隱還有岸浪之聲。錢塘路,可是章太炎的最愛,如今,無所去處,只有尋常巷陌。可是曾經,這裡是隨園的沿邊。清秋掃葉去,平康留人間。章太炎白此處「清涼勝境」。




專題:城市子午線,今日將成昨日,你我又要回到喧囂之中。隨園小憩,彷彿舊日雅事,今朝往往,盡入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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