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屍人:筆仙驚魂
「喂,孟總?」電話里傳來孟久秘書焦急的聲音:「你在哪啊?」
「怎麼了?」
「我一個朋友的孩子,玩筆仙,玩出事來了!」
孟久撇了狐狸一眼,道:「我們是做殯儀的,又不是除鬼的。」
「孟總!」秘書在那邊道:「您就別跟我繞彎子了,跟了您這麼多年,您成天到底都在幹什麼,我多少也猜得到一些。再說了,我也沒別人能求了!」
「喂,狐狸」孟久捂上電話:「給你介紹個生意?」
狐狸瞥了孟久一眼:「君子不奪人之美。」
「少來,二一添做五?」
狐狸豎了豎耳朵,歪著頭:「你怎麼了?誒,你擔心什麼呢?」
孟久對著電話那頭道:「小邢,把地址簡訊給我。我這就過去。」
狐狸被孟久拽上了車,開了一會,孟久突然沉聲道:「說實話,我總覺得自己最近有些怪。」
狐狸眨巴眨巴眼睛:「什麼怪?怎麼怪?」
「最近,我的力量似乎變得很不穩定,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變強,強到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地步。」
狐狸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行了,別說了。」
孟久一愣,狐狸聳了聳肩,半真半假道:「我有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厲害起來,不過那都是扯淡,再厲害你能把姓杜的按在地上?唉,老孟,你要是不排斥,我認識好的心理醫生……」
孟久吱的剎住車,瞪著狐狸看了半天,直到把狐狸都看得有些毛了,突然又踩下油門,害得狐狸一個趔趄倒在車座上,又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
孟久的跑車停在一個小區門口,下了車,卻意外的看到那個出現在狐狸店裡的記者正在樓下走來走去,看似在等什麼人。狐狸皺了皺眉,又是這麻煩的傢伙……它突然笑道:「我說孟師,不過一個筆仙,你還是自己搞定吧。」說完彈了個響指,忽的一下就消失了。
「靠!」孟久跺了跺腳,又氣又無奈的喃喃道:「早知道,剛才真應該給這死狐狸貼張符,押著他過來!」
孟久走過去,那記者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走上來:「是孟總嗎?」
孟久點了點頭,道:「你是?……」
記者連忙上來握手道:「您好,您好,我是張,小邢讓我在這等您。」
握了手,孟久也沒多問,便被張讓到21樓,大廈的頂層。
「孟總!」小邢迎上來,介紹了一下屋裡的人:「我朋友馬麗,這是她愛人。」
孟久點了點頭問:「出事的呢?」
「她的兩個女兒。」
「那這個人呢?」孟久指向張,狐狸看到這個人就跑了……這裡面不定有什麼事呢。
「我是小邢的朋友。」張立刻自我介紹,孟久看了他一眼,簡單道:「無關的人請出去。」
「孟總」小邢感到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孟久卻靠在牆上,不為所動道:「無關的人請出去,或者我走。」
「張?……」小邢尷尬的看向那記者。
張一笑,道:「孟總,我並不是無關的人。」
孟久挑眉,張道:「我也參與了那個筆仙遊戲。」
孟久神色微動,看向張,卻冷哼一聲:「是你先鬆手的吧?」
「對」張眼珠子一轉,似乎很感興趣:「有什麼問題嗎?」
孟久冷笑,沒有說什麼,推開張,朝那關著的房門走去:「小邢,給我倒杯水」。
「我女兒她……」馬麗離開丈夫的手臂,跟上來猶豫道:「不會有事吧?」
孟久向馬麗微微一笑,柔聲道:「放心,筆仙是很溫和的,不會有事的。」
小邢給孟久倒了杯白開水,才對馬麗道:「放心吧,孟總很厲害的。」
孟久接過水,卻不喝,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張符,隨手一晃,便奇蹟般的燃燒起來。馬眼裡露出驚奇懷疑的神色,然後,不解的看著孟久將燒完的紙灰放入那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喝了,跟我進去。」
張愣了愣,但很快反映過來,毫不猶豫的接過水,好像喝葯一樣,一仰脖灌下去,咳了兩聲,皺眉道:「這,這有啥用?」
孟久看著張,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沒用,逗逗你,怕你太緊張了。」說完,便推門走了進去。
張一愣,臉上憤怒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露出一個老好人是的苦笑跟了進去。
門一推開,張就愣了。這屋子他剛才來過,小麗和她表姐還是他幫忙抬到床上的,可此刻,整個房間都變得很奇怪。眼前似乎飄著一層濃霧,溫度也顯得有些高,床上的兩個女孩頭腳相反的躺著,相互抱著另外一個的腳,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毫無神采,渾身上下動也不動,似是完全不知道他們進來。這詭異的感覺讓他心跳有些加,即便不相信鬼神,也會感到緊張。
「孟……」張剛一張口,便被孟久捂住嘴,推到門側的牆上。然後,聽到孟久低聲道:「出去!」
「啊?」張還沒反映過來,已經被孟久拉著離開了那房間。
「孟總?」小邢奇怪的看著這麼快就出來的兩個人。
孟久對小邢擺擺手,轉向張:「你們玩筆仙的東西呢?」
「在這」小麗的媽媽指著客廳中的一個硬紙板,上面放著一根2B鉛筆。
孟久走過去,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有些變了。
「出什麼事了?」張疑惑的走過來。
孟久深吸一口氣,看向張道:「這上面的都是誰畫的?」
「小麗畫的。」張看著孟久冷冷的眼神,咳嗽了一聲,呵呵道:「我找的圖,她照著畫的。」
「哪來的圖?」
「問這個幹嘛?」
孟久冷哼,指著那圖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圖嗎?」
「不就是玩筆仙用的?這不,是、不是、好、不好、數字、字母、常用字……」
「布局呢?」孟久用大拇指按在一個『九』字上,中指伸出正好按在『坤』字上,而小指則恰好指向一角的『鬼』字。
哼!
孟久冷哼,看向張:「這是一個招鬼局!你被人騙了!」
「啊?」
「圖哪來的?」
「路邊道士攤子上要來的,文質彬彬的。」
「文質彬彬的?」孟久神色一動,急道:「歲數頂多四十,右邊太陽**上有個痦子,手上戴著一個龍頭的黃金戒指?」
「你也見過?」
孟久長出一口氣,竟然真的是他!那個給他修羅刀,並有可能是凡圖的那傢伙!
從懷裡掏出一對空白的符紙,向小邢要了白水、碟子、小鏡子、dVd光碟等東西,不顧那些人怪異的目光,坐在沙上,拿出瑞士軍刀,在手臂上划了一條血痕,滴在碟子里。
「孟總」小邢拿來餐巾紙,雖然聽說公司出法事的時候,孟總偶爾也會弄出點血糊弄糊弄人,可第一次親眼看到,再加上這種氣氛之下,她才知道那些客戶為什麼如此相信孟久了。不過,這次似乎是真的有點不尋常,不會有問題吧…..
孟久又燒了張符紙,扔在白水中,再倒進碟子里將那幾滴血稀釋一下,然後才用食指沾了玩空白的符紙上畫著古怪的符號。
「膠水?」
「有」小麗爸連忙答應著。
孟久又沾著血水在小鏡子和dVd盤上畫下咒符後,接過膠水,將一張符紙裹在那根2B鉛筆上貼好。
「好了!」孟久站起身,將一堆符紙和膠水塞進張手裡道:「你還跟我進來。」
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停下,指著桌上剩下的半杯混有符灰的白水道:「你還是把那個喝了吧。」
「喂?!」
張眼裡浮起一絲憤怒,這些裝神弄鬼的傢伙,一個比一個招人煩!
孟久看著張,一字一字道:「那是救命的,你不喝也沒關係,出事別後悔就成。」
張雖然知道如果和這姓孟的弄僵了,今天這新聞肯定就要丟了,可卻又有些丟不下面子,正猶豫著,小邢卻把那水端了過來遞給他:「寧可信其有,孟總他們出法事的時候,經常會喝這個的。」
張嘆了口氣,接過來一口氣喝下去,咳咳,紙灰貼在嗓子眼,實在難受!
「記住,我們不出來,你們絕對不能進來!」孟久做了最後的交代,帶著張重新進入那個房間。
關上門,張又是愣了,這次房間似乎又變了……房頂的白熾燈怪異的出紅光,牆壁上出現許多裂痕,地板踩上去竟有些燙腳……再看小麗和表姐,張一口氣差點噎在嗓子眼,那兩個女孩身子擰麻花一樣的纏在一起,扭成一個s形。
孟久一邊將小鏡子和dVd碟貼在牆上,一邊道:「把那些符紙都貼到門上和窗上。他娘的,也不知道招來了多少,跑出去一個就糟了!」
「不是,孟總」張一邊聽話的貼著符,不住的回頭看看床上那倆女孩,有些緊張,嘴上也便話多起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孟久一絲不苟的貼著dVd,沉默了一會,突然道:「你是記者吧?」
「啊?」張心裡一抖,隨即笑道:「怎麼會…….」
「你不承認沒關係,但我要提醒你,不要再去惹凈月那傢伙了。也不要再瞎胡鬧,想出名不要緊,可你選錯領域了!」
「什,什麼啊…..」
「哼,你到現在還沒事,是因為那傢伙要利用你。別把他惹毛了,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張笑容有些僵硬,眼裡有些不屑,孟久貼好最後一個dVd,走到窗邊,神情肅穆,只一動念,便感到自己身體中的力量蠢蠢欲動。
他陡然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定自己的精神,最近這是怎麼了?這些莫名其妙的力量都是從哪跑出來的?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個被燒開的高壓鍋,卻唯獨沒有那個最關鍵的氣閥!如果控制不住,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費了好大力氣調勻氣息,孟久小心翼翼的調動著身體里的力量,緩慢而有節奏的念出一串符咒,雙手用力均勻的撫過一個女孩的額頭,肩臂,脊椎,又同樣撫過另外一個女孩的額頭,肩臂,脊椎。
女孩的身體漸漸鬆開,臉上僵硬的神情開始變得柔和起來,孟久深吸一口氣,十指不停的相互揉搓著,直到熱。然後,他小心的用指肚壓過女孩的眉毛、顴骨、嘴唇、鼻樑、最後,緩慢而堅定的合上兩個女孩的眼睛。
這一連串動作做完,孟久感到自己後背都濕透了,張雖然在一旁看著,卻也是不覺滿身冷汗,這……是在做什麼啊…..為什麼讓他覺得氣氛如此凝重呢?
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遠處的房頂,一個白衣男子微笑,俯視著房間里的一切。一隻藍色光芒的小鳥從房間外飛起,穿過兩幢塔樓,畫了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他的肩膀,那個男人伸手將小鳥握在手裡,一道藍光悄然流進手上那個龍頭的戒指中。男人嘴角的笑意緩緩收起,眼角淺淺的皺紋勾畫出智慧的痕迹:「嗯…比預想的快了些呢……」
「好了」孟久擦了把汗,長出一口氣,拿起那個玩筆仙的硬紙板和鉛筆放在床邊的茶几上,看向張笑道:「再玩一盤吧。」
「啊?」張有些不知所措,磕巴道:「咱,咱倆?」
孟久很開心的咧嘴一笑,說出一句差點讓張跳起來的話:「你們三個。」
「什麼?!」
「你有責任!」孟久不等張跳起來,已然接著道:「你害她們倆變成現在這樣,難道不該負責嗎?」
「這,即使這樣,也不用玩這個吧?」
「怎麼?現在怕了?」孟久將筆拍在他手裡,不急不緩的說道:「因為你提前鬆手,弄得那些鬼找不到附身的人柱,便會鑽到人界,引起空間縫隙。唉,不知要有多少……麻煩死了!」
「不是」張道:「就是玩個筆仙,你怎麼扯出這麼多東西來。」
「筆仙?你知道筆仙是什麼?」
「什麼?」
「是鬼啊,白痴!」孟久拍了拍那紙板道:「用招魂圖玩筆仙……」說著,他臉色一沉,托起一個女孩子的一隻手,做上下擺動的樣子,陰笑道:「弄不好,死人會堆成山的!」
張被孟久弄得有些冷,退後一步,狼狽的撞在衣柜上,嚇得手一哆嗦,將那根鉛筆扔在地上。
孟久撿起鉛筆,毫不客氣的抓住張的手,也不管張嘴裡不住的反對,硬是把鉛筆再次塞到他手裡,沉著臉道:「這事不解決,別看你現在沒事,等這兩個女孩死了,你死得更慘,不信你試試!」
張嘴巴子哆嗦了一下,想解釋說自己根本不信這個,可牆上突然噗的一聲,一股黑水從牆上的裂縫中躥出來,讓他把到嘴邊的話整個又吞了回去……還真,有點邪門啊。
離開孟久,狐狸化作白狐,在一座座大廈樓頂悠閑的溜達著,腦子卻在飛的運轉著。最近,從山頭村到屍蟲,再從那封印的女鬼到現在的活屍,他總是隱隱約約感到一種不協調!可到底是哪裡,卻又說不出來……
雨靈的出現!
孟久變強的力量!
糾纏至今的凡圖!
畫屍人的歷史!
這裡面一定有他們所忽略的地方,也一定就是他最近那種不安情緒的原因!可究竟是什麼?!
狐狸甩了甩耳朵,還是回去看看吧……孟久那小子,別真出什麼事……
狐狸想著,幾個起落,跳下大廈,在空中留下一道優美的白線,落在一條黑暗的胡同里,這才恢復人形。
凈月拍拍手,準備走上大街,打個車過去。也就在下一剎那,他整個人都如僵住一樣定住身形,臉上露出一種自內而外的恐懼,緩緩轉過頭……
「你好,」一個中年男子,一襲白衣,一副儒雅的笑容,卻……滿身危險的氣息!
……凈月愣了半響,張嘴動了動,卻沒出任何聲音。
那男人微微一笑:「凡圖,我就是凡圖。」
凈月陡吸一口涼氣,動物與妖精的本能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他知道,他必須立刻逃走,一秒都不可多留。可他卻沒有動,理智告訴他,凡圖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不是他想逃就能逃的了的!面對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卻比面對一條毒蛇還要恐怖!
也就是在那一剎那,他突然明白,他們忽略的是什麼了!
他們忽略的,是這個人的力量!
是的,絕對的力量!
而擁有這樣的力量,何須拐彎抹角、陰謀詭計?!
如果說雨靈的事情是偶然,那將修羅刀交給孟久難道也是偶然?
「孟久是怎麼回事?」線索如一團亂麻,他目前只能抽出這一條線來。
凡圖微微一笑,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凈月看著凡圖緩緩抬起的手臂,嘆氣道:「你和杜亦羽到底有什麼仇?」
「不一定非要有仇,才會成為敵人」
凡圖的聲音還在耳際迴旋,凈月連攻擊都沒有感到便昏了過去,只記得昏迷前,在心裡罵了一句:靠,這還是人嗎?!
凡圖蹲下,撫摸著狐狸潔白順滑的皮毛,卻溫和的一笑,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磁性,低語道:「不是我恨他,而是他恨我還不夠啊……所以,步調要放慢一些,刺激卻要大一些了呢。」
杜亦羽按照董小泉給的地址開了大約2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一處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豪宅的別墅,在管家的指引下來到正廳,等了好一會,才看到姍姍來遲的董小泉以及幾個嘰嘰喳喳的女孩。
「對不起,被我姐教訓了一頓又。」董小泉看到他顯得很興奮,露出一種優越的神情對其它女孩道:「這就是杜法醫,接觸過許多死屍,希望能參加我們,了解更多靈魂的奧秘。」
「嘻嘻,是個帥哥呢。」
「這樣的人也會去做法醫?」
…….
那些女孩圍著杜亦羽一句一句的說著,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如果孟久和狐狸那兩個傢伙在這裡,勢必會大叫:「這是杜亦羽嗎?!」
就算魯海,怕是也被驚得變**,站出來指著他大叫:「靠!你就裝吧你!!」
只可惜,此時孟久和狐狸無法看到這奇景,而魯海正遠遠的站在那別墅前的山坡上,看著那個偶然晃過窗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竟沒有被杜亦羽封在體內……該死的!那姓杜的把他騙得滴溜轉!
不過,當年杜亦羽那傢伙究竟是怎麼想的啊!寧肯和他大打一架,寧肯時刻提防著他的殺意,寧肯冒著讓自己所背負的一切都被破壞的危險也不告訴他真相!!
靠!
次他成心露出破綻讓申公豹進來,確實是想利用那傢伙殺了杜亦羽的。
只要在杜亦羽封屍之前殺了他,便有可能救出封在他體內的魂魄!
靠!
魯海一拳打在旁邊的樹榦上,不知道是該生氣好,還是該高興好!
當他第一次看到狐狸,就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了……杜亦羽也該知道的,可那傢伙不點破,不迴避,讓他也有些佩服!
正好,他可以利用狐狸對杜亦羽的仇恨,挑撥狐狸的恨意,還特意用尋找凡圖的理由將狐狸拉近杜亦羽身側。可惜,狐狸還是失敗了……
為了救她,他要殺他,用他們最熟悉,也最痛恨的死亡,來破壞那個男人用幾百年承受的一切……
他承認,自己沒有杜亦羽狠,就算知道他失去了力量,卻不願自己下手,而是借用申公豹…….可是,沒想到,卻讓他再一次親手殺死那個女孩……
唉……
魯海沉重的嘆了口氣,當他現杜亦羽還和8oo年前一樣,當他現那個傢伙對自己做了什麼的霎那,他從心底出一串冰冷的顫抖!
他真的不懂,杜亦羽他到底在想什麼!
當初封印那麼多的畫屍人,不就是為了將他們永遠的封印嗎?可為什麼!8oo年了,他卻不讓自己的身體死去,不進行封屍?
他在猶豫?還是已經被那些魂魄中承載的痛苦扭曲了靈魂?
出生,死亡,轉世
他們就像一個不斷失憶的人一樣,再次醒來,物是人非,可所有的悲哀、傷痛、不想回憶卻無法忘卻的一切,不斷的折磨著他們。
他們害怕死亡,因為他們害怕再次醒來時的那種絕望,彷佛要將人揉碎了一樣的絕望!但起碼,在死亡與覺醒之前,他們還能讓靈魂得到休息,即使只是那麼短暫的休息,也足可以成為他們繼續下去的希望。
而這個傢伙……8oo年沒有休息了,背負著那樣多糾纏而絕望的靈魂獨自活了8oo年……
他一直告訴自己,為了救她,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殺死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
而該死的,杜亦羽竟然沒有封印她!為什麼?為什麼不為自己解釋解釋?!靠!
魯海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擺脫情緒的困擾,可……心裡巨大的悲哀卻還是一波一波的襲來。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了解杜亦羽,那麼多的誤會,那麼多的傷害,到底那個男人還有多少承受的底線?
魯海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果然,只有那個傢伙才是杜亦羽真正的朋友……可他到底去哪了?!
張傻獃獃的看著孟久將床上的兩個女孩搬起來,背靠床頭坐好,傻獃獃的被孟久拽到床上,歪歪斜斜的窩在那裡,看著對面兩個面色蒼白的女孩眼皮不住的抖,抖……
「我說…..」
「來,來」孟久斜跨在床沿悠閑的招呼道:「一起來玩筆仙。」
「不是…….」張強笑著,就往床下挪,感覺自己像是遇到了一個變態。
啪,孟久一把抓住張的上臂,冷笑道:「看清楚再下床,走錯一步,可就是地獄了。」
張一愣,下意識的往地面看去,卻是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一下子變得比鬼還難看,雙眼圓瞪,眼角似乎都要掙裂了!
這屋子不知何時竟變成了血池,而在那濃得起皺的表面上,漂浮著一個個人類的斷臂殘肢!
張只覺得心臟似乎都堵在了嗓子眼,眼睛黑,腦袋優點蒙,一口氣倒了半天才算順過來,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人會被嚇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緩過勁來,張大吼一聲,狼狽的縮在床尾,驚恐的看向孟久。
孟久似乎懶得回答這種問題,只是掏出一把生鏽的小刀,割破手指,畫了兩張符,貼在兩個女孩的額頭,這才看向張,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對著張招了招手道:「一起來玩筆仙吧。」
張自胸腔里呻吟一聲,渾身像打百子般抖,那兩個女孩,竟也跟著孟久做出一樣的動作……..
「放我走!」張突然站起來,對孟久和那兩個女孩胡亂的揮手道:「變態!你們都是變態!」說著,身子探出床尾,似乎想要不顧一切跳下去逃走,可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還是沒能跳下去。
「操!我在做噩夢媽?!」張頹然盤腿坐下,手顫抖著去摸上衣兜里的煙,可手一抖,整包煙一去不復返的掉落進地上的血水裡。
張一愣,抬起頭,便看到孟久已經把那紙板放正在中間,雙手做拿筆狀,而那兩個女孩,依舊閉著眼,毫無表情,卻不知如何一起拿起了那根筆,懸在紙板上方。
張眼皮又抖了抖,看了一眼孟久,感到對方的不屑與鄙視…….
媽的!拼了!
張一狠心,伸出手握住那根筆……
當然,他很小心的,不敢去碰那兩個女孩的手指……
第十三章喬夫人
晚上1o:oo,一輛卡的拉客和一輛別克停在別墅門前,管家恭敬的打開車門,然後,自小轎車裡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
「都來了?」那女人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不是很年輕了。
「來了」管家恭敬的回答,又加了一句:「不過,董小泉帶來一個男人。」
「什麼?」女人一愣,凌厲的目光看向管家。
管家連忙道:「我怕董小泉透露過什麼秘密,而且他也到了這裡,所以,便讓他留下了,就等您下令,看看怎麼處理了。」
「幹什麼的?」
「是個法醫,姓杜。」
「胡鬧!」那女人氣道:「處理警察局的人,你知道要費多少手腳嗎?」
管家不敢多話,只是微低著頭,不住道『是』。
那女人冷哼一聲,由兩個保鏢護著走進別墅,然後,便看到那個坐在沙上,用紙牌給那些女孩子們算命的『杜法醫』。
「你命里犯水,所以怕火。」
「不是說水火不相容嗎?我既然犯水,就該是火命,火命怎麼會怕火?」
「有火,用什麼澆?水啊。」杜亦羽溫柔的笑道:「你命中犯水,若用水克火,你是必死無疑。所以啊,你絕對不能有火,不然,沒得救。」
那女孩讓杜亦羽說得一愣,背上一陣毛,剛要開口,便被一個聲音搶了先:「法醫,也信這個?」
「師傅!」那些女孩回頭看到那個女人,立時變得興奮起來,紛紛站起來,自覺的排成兩排,將中間讓出一條道來。在這個師傅面前,她們再次記起自己得信仰,神情上帶著由衷得崇敬,甚至連杜亦羽得存在都被忽視了。
「你好」那女人走到杜亦羽身前,握了手,用尖銳的目光盯著他,試探道:「杜法醫來這裡是?……」
「小泉有了自己的信仰,她姐姐不放心,委託我過來看看。」
「是嗎?」那女人看了一眼小泉,冷嘲道:「我還以為杜法醫是來抓人的呢。」
杜亦羽一笑,道:「如果來抓人,就不會是法醫了。」
「那麼,」那女人向四周一指,挑眉道:「這裡你都看到了,我們只是為了共同的興趣而聚會罷了。我想,這不算非法集會吧?」
杜亦羽慨然一笑,不答反問道:「貴姓?」
「你可以稱呼我喬夫人」
「喬夫人」杜亦羽略一沉吟道:「我希望,今晚你能忘記我法醫的身份。」
「這很難。」
「其實,做法醫的,和做刑警的有些不一樣。」
「都是警察,有什麼不一樣的。」喬夫人冷笑,向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雖然只是幾句話,可憑著她多年的商場生涯,她敏銳的感到這個男人不好對付。今晚時間有些緊,她沒有空在這裡斗心思,而她又已經很清晰的判斷出,絕對不能輕易放這個男人走……沒辦法了,只能動手了,送上門來的祭品哪有不要的道理……
杜亦羽看著那兩個從門口走進來的保鏢,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危險,懶洋洋的一笑道:「做法醫的,或多或少,或早或晚都會見到那些東西的。」
喬夫人一愣,示意保鏢停下,有些驚訝道:「你什麼意思?」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杜亦羽反倒悠閑的坐下,道:「見得多了,自然就會有興趣。喬夫人,我不是那種死板的人。」
喬夫人上下看了杜亦羽數眼,突然一笑,對董小泉招了招手,柔聲道:「小泉,這位是你的朋友?」
董小泉上前,十分順從道:「是,師傅。」
喬夫人笑得更溫柔的道:「既然這樣,那今晚的儀式就由你來吧。」
董小泉一愣,隨即露出興奮又緊張的神情,道:「好!謝謝師傅!」
「你去準備吧」喬夫人對杜亦羽道:「我們今晚正巧有個儀式,杜法醫是否有興趣參加?」
杜亦羽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又在喬夫人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等待。而喬夫人和剩下的女孩也都盤腿坐下,頗有入定的感覺。
管家在屋子四個角點燃十二把香,又端來一個青花香爐,點燃三柱紅色的檀香,放在喬夫人面前,然後,便和兩個保鏢退出門外。
煙霧繚繞間,一絲陰柔的音樂如蛇般探出頭來,不停的遊走於各個角落。女孩子們鼻息均勻,眼皮不動,如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一樣。
杜亦羽漸漸閉上眼睛,看似也睡熟了一樣,可嘴角卻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冷笑――有三個吧…….死人復活?哼,只不過是活屍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音樂陡然一高,女孩子們都睜開眼睛,神情麻木的站起來,一個跟一個的向別墅後門走去。
喬夫人睜開眼,看到杜亦羽依然閉著眼坐在那裡,皺了皺眉,走過去,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上路了,杜法醫。」
杜亦羽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隨即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跟在最後,步履僵硬的走著。
喬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冷笑,走在杜亦羽的身側。
那輛別克不知何時停到了後門,女孩們都上去後,喬夫人卻拉住了杜亦羽的胳膊,指引著他坐進了那輛卡的拉客。
兩個保鏢一人開一輛車,往山裡開去,喬夫人看著窗外隱匿於黑暗中的山林,臉上的神情有些變幻沒測。突然,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古怪的玉石印章,迅的蓋在杜亦羽的左肩,然後,警惕的坐到對面的座位上,冷笑著看著杜亦羽。
唉
剛才還是一臉麻木的杜亦羽神情突然『活』過來,嘆了口氣,用手翻開衣領,在左肩上看到一個黑色的咒字,略一吃驚,隨即看向喬夫人:「這是幹什麼?」
「這是對不老實的懲罰。」
杜亦羽似是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有點像是應付事是的問道:「我哪裡露出破綻了?」
喬夫人擺弄著手裡的印章笑道:「我那**的音樂只對女人有用,你不該也裝作中了法術的樣子。」
杜亦羽苦笑了笑,卻看向喬夫人,緩緩道:「死人,也可以算作女人嗎?」
喬夫人一愣:「你說什麼?」
杜亦羽笑道:「你那些女孩里,有三個已經死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喬夫人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杜亦羽淡淡一笑,頗有深意道:「我是幹什麼的?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喬夫人驚疑的看著杜亦羽,良久,才長出一口氣,自嘲的笑道:「我倒忘記了,你是個法醫……可是……那三個女孩,無論說話、行事,還是外表神情,到底哪裡讓你看出她們是死人的?」說著,喬夫人微皺眉頭疑惑道:「而且,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就算我說她們三個是死人,也不該相信的。你也……太特殊了吧?」
「我說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詐屍對我來說,早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你見過起屍?」喬夫人道:「你究竟來幹什麼的?不是來暗查的?」
「我才沒那閑工夫。」
喬夫人半信半疑的看著杜亦羽,突然一笑道:「無所謂,反正,無論你是來做什麼的,你今天是死定了。」
「哦?」
喬夫人搖了搖手裡的玉石印章道:「只要這章在我手裡,你就無法擺脫我的控制。而我,要用你做今晚的祭品,為了讓那片土地更加的陰暗。」
喬夫人說著,手中的印章依然悄悄的對向杜亦羽,只要他有一絲異動,她就準備念動咒語,讓他嘗嘗這印章的厲害。可出乎她的意料,杜亦羽只是懶洋洋的『哦』了一聲,好像她所說的事情完全和他無關是的!
喬夫人只覺得心裡有一股氣無名的怒氣,可卻又沒地去撒,恨恨道:「你不相信?」
杜亦羽淡淡的道:「相信」
「你不怕死嗎?」
杜亦羽諷刺的笑了一下,聲音不高,緩緩道:「如果死了就真的是死了,那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喬夫人冷冷的盯著杜亦羽道:「哼,少跟我裝蒜!一會我就讓你知道,死到底可怕不可怕!」
喬夫人話音方落,車也緩緩的停下。保鏢從對講機里道:「夫人,到了。」
喬夫人用印章對著杜亦羽,冷冷道:「下車!」
等喬夫人也下了車,杜亦羽看著喬夫人以及她持在手裡的印章,終於忍不住笑道:「那東西能打出子彈嗎?」
喬夫人冷哼「一會你就笑不出來了!」說完,向已經站在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抬手推了一把杜亦羽喝道:「快走!」
杜亦羽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跟在那些依舊毫無表情的女孩們後面往一處山坳里走去。
雖然只有三個探照燈,但這條路顯然可以修葺過,並不難走。走了大約十幾分鐘的下坡路,前面竟現出一條清澈的小溪來。沿著溪邊,是一片狹長的平地,走不遠,月光漸明,兩邊的山勢也逐漸緩和下來,道路越見寬闊,終於來到一處開闊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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