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日軍唯一的師團長抗命：因為這司令說了句蠢到沒朋友的話

二戰中，英國的陸軍實在有愧紅衫軍威名，歐洲被德國人捶，遠東被日本人揍，馬來西亞、新加坡之戰，英國軍隊都是一路潰敗。以至於，很多人遺忘了二戰中英國人也有過揚眉吐氣的這一戰：英帕爾會戰。此戰，日軍十萬部隊竟有一半多陣亡，留下二戰日軍著名的「白骨街道」，西方和日本的軍史學家評價這是日本歷史上在陸戰中遭到最慘重失敗的一次戰役。

但這場勝仗，其實是日本一個最蠢的司令官拱手相送的。日本戰史上，「英帕爾會戰」就是「無謀之戰」的代名詞。這個無謀的日軍第十五軍中將司令官，叫做牟田口廉也。

牟田口廉也在中國抗戰史和二戰史上都是個名人。「盧溝橋事變」時，牟田口任中國駐屯軍步兵旅團第一聯隊聯隊長，軍銜為大佐。1937年7月7日當天，牟田口是日軍的最高指揮官，他親自下達了向中國守軍開火的命令，成為挑起「盧溝橋事變」衝突的罪魁。

圖：盧溝橋事變中的牟田口（左二）

牟田口此後官運不錯，先後擔任第18師團師團長、第十五軍司令。

1944年印緬的英帕爾地區爆發的英帕爾會戰，日軍就是牟田口的日軍第十五軍（轄第15、第31、第33師團，共10萬人），盟軍方面為英軍第14集團軍的第4、第33軍，並有中國軍隊協同作戰。

圖：英國飛機轟炸日軍

戰役開始前，第十五軍小畑參謀長認為後勤不足，反對發動此次作戰。牟田口傲然回答：「沒有補給，就不能打仗？那怎麼能行！日本軍隊能夠忍受任何艱難困苦！」牟田口搬出的解決補給方法很獨特：效仿當年橫掃亞歐的成吉思汗大軍。

圖：日軍的大象運輸隊

第一，道路泥濘，汽車不足，日軍就趕著牛、羊、大象等動物行軍，一方面是運輸工具，一方面缺糧時可以宰殺；

第二，以戰養戰，糧食、彈藥從敵人那裡奪取。

圖：英帕爾會戰的日軍奇葩部隊

一心效仿成吉思汗的牟田口，卻沒有預料到他的部下並不是吃苦耐勞的蒙古鐵騎。戰役進入膠著的相持階段時，先是第31師團師團長佐藤幸徳多次求援：「我們沒有得到一發子彈、一粒糧食的補給！」接著是第15師團的山內師團長發電文抱怨：「我軍已無可攻擊之彈，如今在暴雨和泥濘之中，飽受傷病飢餓折磨，戰鬥力盡失！」。

圖：飢腸轆轆的日軍士兵在撈吃河溝小魚，說好的食草呢？

收到前線日軍請求補給的電報後，牟田口的回復驚天地泣鬼神：「日本人自古以來就是草食民族！你們被那麼茂密的叢林包圍，居然報告缺乏食物？這算怎麼回事！」

這意思就是：日本士兵完全可以吃草活下去，繼續戰鬥！

圖：此食草雖非彼食草，日本民族果然是食草族？

接到這樣奇葩的回復，佐藤幸徳勃然大怒，決定「獨斷撤退」，組織部隊帶著1500傷員後撤。這是日本陸軍史上第一次師團長級別的公然抗命事件，後來，佐藤經軍事法庭審判後，找了個「精神不健全」的折衷借口撤銷職務，提前退役。不過，當佐藤去世後，因為他撤退命令活下來的部下，給他修了一座紀念碑，感謝他的獨斷救活了官兵。

圖：一度被罵為膽小鬼的師團長佐藤幸德

日本陸軍一向以無條件絕對服從為第一，把一個師團長逼到抗命，可見牟田口「讓士兵去吃草」的傷害值有多大！牟田口是個著名的大嘴巴，因為在盧溝橋開了第一槍，他非常具有歷史責任感，每每把「大東亞戰爭間接因我而起，我有責任儘早結束戰爭」這句話當成了口頭禪。日軍二戰中的從軍記者高木俊朗在戰後寫了部記實書籍《抗命》，裡面活靈活現的記載了牟田口的一些「名人名言」。

圖：英帕爾會戰前日軍第十五軍首腦合影。前排中為牟田口，前排右一為佐藤幸德

1、戰前，牟田口對將領們宣布：「關於此次作戰，我們已經詳細地討論過各個細節，並全部解決了。因此，成功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2、牟田口每天早晨都會集合司令部全體官兵訓話，說得最多的就是：「如果此次印帕爾作戰不成功，無法晉陞為陸軍大將，我決不會返回日本的！」

3、得知佐藤師團長抗命之後，牟田口召集司令部全體人員訓話：「諸位，佐藤師團長違背軍令，擅自拋棄了柯希瑪戰線。因為沒有食物無法戰鬥，就擅自撤退。這樣的人還能稱之為「皇軍」么？「皇軍」即便沒有了食物，也必須繼續戰鬥的。沒有子彈的話，不是還有刺刀么？沒有刺刀的話，還有拳頭呢。沒有拳頭的話，可以用腳踢的。就算這些都沒了，不是還可以用牙齒咬么？……（據說，由於牟田口的訓話時間長達一個多小時，部分官兵中途暈倒）

圖：英帕爾會戰中餓死的日軍士兵

4、當時日軍前線士兵為牟田口起了「鬼畜牟田口」的外號，還編了一首歌諷刺他：「牟田口閣下喜歡的東西：一是勳章、二是女人、三是新聞記者。」戰後，牟田口先被盟軍逮捕，後免於起訴被釋放，他在東京開了一家料理店，固執的起名為「成吉思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