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麼強要麼美

在咖啡館憋稿，一整個上午都是寫了又刪的狀態，我的精力都跑去偷聽旁邊一桌姑娘講話。

那是一群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個個是行走著的膠原蛋白，皮膚透亮身材勻稱，身上罩著K-mart八紐幣的T恤也不耽誤青春美貌，她們八卦閑聊，眼睛裡都是熱忱的光芒。這幾年深深感知當地姑娘的早熟，那些十八歲走南闖北的故事聽了一茬又一茬，這一上午的「竊聽」又令我大為震驚：一個姑娘說道計劃去東南亞做背包客，另一個姑娘馬上送上經驗；有人提到正在準備去讀博士，轉身便有人推薦獎學金申請方式；有誰說現在房價上漲瘋狂，有人迅速提供各類數據…我是極其敏感的人，習慣站在局外觀察，很快就注意到一個姑娘，她始終沉默著，東瞧瞧西望望，時而咬手指，時而跟著乾笑兩聲，靠啜咖啡掩飾尷尬，雙臂抱緊又鬆開，滿身的不自在。這份不自在特別親切，因為她看起來就像是當年的我。我二十歲出頭才出國，像個無知的巨嬰，不懂柴米油鹽，也不知世間大事。那是需要朋友的年齡，我卻找不到合適的圈子，「瘋玩圈」嫌我太拘謹，「學術圈」嫌我太無知，「賢惠圈」嫌我太笨拙，「事業圈」嫌我太天真…

我一心想成為劉瑜那樣的智慧女子，然而那一年的自己，多少次坐在朋友家中，聽一群人討論時事，卻完全插不上話。我東瞧瞧西望望，時而咬手指，時而跟著乾笑兩聲，靠啜咖啡掩飾尷尬，雙臂抱緊又鬆開，滿身的不自在…那些從朋友那聽來的創業，旅行，讀書信息，接二連三地掉進我的大腦里，那裡面實在空空如也，信息的每一次跌落都能聽見巨大的迴音。「我見識太少了啊」，會面結束後往往滿心傷痕，回家後就痛下決心讀書學習，賺錢長見識，發誓總有一天要擁有自己的實力。最猛的時候一年內讀了二百多本書，一周打七天工賺錢，眼睛和手全是學習的工具，每個人都成為我的老師…一年之後，腦袋有了一些重量，心也踏實了，儘管還有很多東西去學習，但那些原來擠不進去的圈子，我也找到了從容的位置。到了一定年紀，就知道存在感有多麼重要。從前討厭別人給自己貼標籤，後來發現，一個人去過什麼地方，讀過什麼書，做過什麼工作，結交過什麼樣的朋友，有過怎樣的成績，這些就組成了一個人的全部資本。二十歲之後人人靠資本走天下，能創造出什麼樣的生活，這些都要拿自己的能力去決定。強大，就是一個女孩最有用的行囊。

小時候總有個奇怪的想法，「那些事業有成的女人，樣貌必定欠佳。」然而長大後卻看到，那些事業有成生活精彩的女子，沒有哪個是肥碩而醜陋的，她們大多身材勻稱，穿著得體，舉手投足間除了乘風破浪的霸氣，還有女人的魅力。 前不久遇見一個女孩，僅僅比我大三歲，卻已成為某公司高幹，代表全公司去美國參觀學習。別人這樣形容她，「這是人脈關係最厲害的紐西蘭華人女生。」暫且拋開業務能力不談，她實在是個美貌的可人，皮膚白皙，身材勻稱，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三十歲的女人。我加了她的微信，從此做個腦殘的迷妹，這是個對自己要求多麼嚴格的姑娘啊，每周至少去健身房三次，擁有私人教練，隨身攜帶瓶瓶罐罐的補品，定期服用，絕對不含糊。想當年在畢業季找工作，我灰頭土臉頻頻碰壁，心裡埋怨沒有一副好外皮。有多少姑娘和我一樣賭氣命運的不公平，「美貌是多好的敲門磚，為什麼我沒有！」

長到二十七歲，發現其實要變美也挺容易的，像我那堅持跑步五年的朋友提供的萬能規律：「若你堅持每天早上吃水煮蔬菜，中午酸奶配穀物和水果，晚上少食，去路跑十公里，怎麼可能不瘦不美？」女人二十歲之前的容貌靠天生，二十歲之後的美麗卻是需要努力的。能堅持對自己高要求的人是極致少數，美麗對大多數女生來說，是一門學問多過天賦，是努力的結果多過於順其自然。我有一個特別敬佩的作家朋友，她是公司高幹，事業上叱吒風雲；也是文字超人，公眾號經營得風生水起；更難得的是她貌美如花，隨便一張照片就可以迷倒眾生，每次心情低迷不知如何突破，看一眼她的照片就覺知努力的意義。有時候會覺得世界為什麼青睞某些人。但也不難得出公平的答案，能站在最頂端的女人，要麼強，要麼美。真正的女神，一邊強一邊美，越強越美，也越美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