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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20年瘋過癲過,他用東京影帝證明,國內男星不缺演技派

演過混混、警察、毒梟、食人魔

大家都說段奕宏「一人千面」,演什麼是什麼

在這部讓他獲得東京影帝的新片里

國企小人物也被他演活了

見到段奕宏的時候,他剛匆忙扒完幾口飯,正被化妝師摁在沙發上補妝。

見面第一句話,先是鄭重其事問了我的名字,很有一點「老幹部」風格。

採訪中的段奕宏,會很認真看著你的眼睛,語速不快,卻很清晰,總是想清楚了再說。

其實懂行的都知道,採訪明星,能正兒八經聊表演的並不多。但這短短几十分鐘,除了表演和電影,我們完全沒機會說別的。

他主演的新片《暴雪將至》,本周剛上映。票房很一般,排片不到10%,跟《正義聯盟》,甚至上映了兩周多的《雷神3》都沒法比。

但《暴雪將至》剛獲得了今年東京電影節的最佳藝術貢獻獎,段奕宏也成了新晉東京影帝。

在他之前拿過這個獎的中國人,張國榮(《霸王別姬》)、張藝謀(《老井》)、王千源(《鋼的琴》)、朱旭(《變臉》)等等,都是憑藉好作品,看得出分量並不輕。

對於44歲的段奕宏來說,這個獎來得不算早。

但在《烈日灼心》走紅的兩年之後,也許正是時候。

從表面來看,《暴雪將至》又是一部犯罪類型片。

故事主體發生在1997年,南方小城裡的一個大型國營鋼廠里。

段奕宏飾演保衛科的幹事余國偉,正直,心細,腦子也不笨,熱愛破案。

一連串強姦殺人案在廠里發生,余國偉比正經警察還上心,帶著小徒弟四處奔走調查。

這個時候的余國偉,可以說是意氣風發。破了幾起廠子里的盜竊案,拿了勞動模範,有一幫哥們兒吹捧,一心想著「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聽見有人破格從保衛科升調成警察,嘴裡說著不奢望,其實心裡想得不行。

然而幾次調查下來,兇手沒抓到,徒弟卻因意外死亡。

這一時期的大事件,除了香港回歸,還有國企改革,大批工人面臨下崗,余國偉也是其中之一。

他沒有去找新工作,仍然繼續獨自調查,生活則靠情人開理髮店維持。

余國偉的情人「燕子」,由江一燕出演,一個一心去香港發展,卻因為余國偉而留下來的女人。

她原本以為找到了幸福,卻發現余國偉為了破案,把她當作誘餌。

最終的結果,被「破案」這一執念纏身的余國偉,不僅害死了身邊人,自己也因為殺人進了監獄。

那他找到兇手了嗎?

結果還請自己去電影院揭曉吧。

有人說《暴雪將至》是中國版的《殺人回憶》,但唯一的相似點可能只有沒有明確告破的強姦殺人案了。

也有人說它像柏林拿過獎的《白日焰火》,但除了都有命案,都有追查到底的男主角,相差真的蠻多。

董越導演的這部長片處女作,野心挺大,破案、懸疑都不是重點。

這部電影的核心就是余國偉,換句話說,是段奕宏。

從頭到尾,余國偉都是一個與時代格格不入的人,或者說是「多餘的人」。

電影一開頭是倒敘,2008年余國偉從監獄裡被放出來。

他背對鏡頭,低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余國偉,餘下的余,國家的國,偉大的偉。

對面的政府工作人員沒聽清,態度不太好地又問了一遍,你姓什麼?

他沉默了幾秒,說,多餘的余。

段奕宏對余國偉「多餘人」的演繹非常精準。

留著一頭過長的短髮,穿著有點小的皮衣,走路有點駝背,時不時就要拉扯一下衣服,巴結警察時動作生澀,表情彆扭,幾個鏡頭之間,你就能感覺到這個人的窘迫。

但窘迫之外,這個人還憋著一股勁兒。在沒有效益的保衛科工作,不被人尊重,破案不過是他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途徑。

而失去工作,失去徒弟,失去愛人之後,一無所有的余國偉,抓住兇手已經變成他的心魔,變成了他唯一一個發泄情緒的出口。

難得的是,這種極端的精神狀態變化,被段奕宏表現得非常自然。

一個有點正直過頭的好人,變成了一個失去理智的殺人犯,你不會覺得,他是突然在哪個時間點就變了,而是不知不覺之中,等你回過神來,這個角色已經面目全非。

余國偉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曾經的段奕宏也是。

從高二開始連續報考中央戲劇學院,四年考了三次才考上。

當時老師拒他的原因是,「不夠高、不夠帥,文化課一塌糊塗。」

大學四年,他和小陶虹是中戲有史以來第一次專業課得了滿分的兩個學生。

但1998年已經沒有畢業分配了,即使滿分,也不能留京。

他拿著成績單去文化部找部長,被武警攔在門口,在接待處待了一天,部長自然是沒見到。

吃了接待處大姐的饅頭和雞腿,晚上5:30騎車回學校,換好衣服演畢業大戲《馬》。

演完之後導演系的老師衝上台,指著他說 :「這樣的學生,中心為什麼不能留下來!為什麼!」

後來因為當時中央實驗話劇院院長趙有亮的幫忙,特批留在了話劇院。

2003年出演孟京輝的話劇《戀愛的犀牛》,一場演出拿300塊錢。

這時候陸川找他演《可可西里》,檔期和《戀愛的犀牛》衝突,因為對話劇院的感情,他拒絕了。

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可可西里》成了陸川的成名作,拿到金馬最佳影片。

而直到2006年的電視劇《士兵突擊》,接下來的《我的團長我的團》,觀眾才開始漸漸知道了段奕宏的名字。

如果說他做人、做事只是有點一根筋,那對演戲,段奕宏可以算是「不瘋魔不成活」。

他自稱在學校接受的是「斯式體驗派教育」,為了拍戲吃苦受累、體驗生活是常有的事。

拍王小帥的《二弟》時,和一群小流氓一起混了23天。

《白鹿原》里演長工的兒子,練習割麥子割到手流血,為了讓打麥秸的動作成為一種慣性。

為了《烈日灼心》的伊谷春,他又特意去廈門派出所體驗了20天生活,觀察派出所警察的每個細節。

當然,他也有過入戲太深的時候,演中泰合拍片《食人狂魔》里一個吃孩子的食人魔,拍完好幾個月都出不了戲,差點兒抑鬱。

大家常說偶像包袱,段奕宏則可能是一個有「演員包袱」的人。

他一直強調,我是演員,不是明星。

為了拍戲受點兒苦,是當演員很正常的事情。觀眾不需要知道演員吃了多少苦,只需要看到最後呈現出的作品效果。

比如這次拍《暴雪將至》,66天全在淋雨,比起受苦,段奕宏反倒把雨當作了一個入戲的輔助道具。

「這個(淋雨)我不去關心,也無需讓觀眾去關心,我吃了多少水,淋到什麼程度,沒意義,要不讓你就別選擇這個行當,你選擇這行,這就是你應該受的。我認為的價值所在是留住一個作品,留住一個人物,其他的不要在乎,我不在乎,當然安全係數是要考慮的。」

其實,話劇舞台出身的他,早期作品如《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還是能感受得到戲劇表演方式的影響,台詞抑揚頓挫,神態變化明顯。

而到了《烈日灼心》,只需要幾個眼神,我們就能看到伊谷春心裡轉了幾個圈。

段奕宏演過不少犯罪題材,也有人質疑他的戲路會不會重複。

但實際上,每個角色都是相當不一樣的,《烈日灼心》里的高智商警察,《非凡任務》里的大毒梟,《記憶大師》里隱藏很深的壞警察,這次《暴雪將至》的余國偉,更是一個小人物。

段奕宏說,余國偉比伊谷春更難演,因為毒梟、變態離大家遠,自由發揮空間大,而小人物大家都見過,演好更難。

拿到東京影帝之後,他對採訪記者說,「我進步了,我篤定。」

現在的段奕宏,放鬆了,自信了,知道鬆緊結合,遊刃有餘。

最後,我問他還有打算回道戲劇舞台上嗎?

「那當然,我是中國國家話劇院的演員。」 段奕宏笑著說。

文/編 _ 阿作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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