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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指望「捧殺」,偏偏中國不吃這套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雁默】

最近西方主流媒體吹起一陣「捧中」風,沒多久,台媒就轉載了一篇陸媒的文章《警惕!西方,可能在捧殺中國!》,原本眼快,看成「棒殺」,再看一次,咦?原來是「捧殺」。由於台灣甚少使用這個詞兒,於是查了查典故。

除了魯迅在1943年寫的《罵殺與捧殺》,辭典里特別指出其原始典故出於「風俗通」: 長吏馬肥,觀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驅馳不已,至於瘠死。亦即,別人誇你馬好,你心中飄飄然,於是驅馳馬兒狂奔,直到馬累死。

北大校長蔡元培在「五四運動」時,為了怕給保守政府懲戒北大的理由,而阻止學生參加運動,但擋不住學生們的愛國情緒,於是留下了一張字條辭職而去,上面寫著「殺君馬者道旁兒」。學生們將自由派的蔡元培視為精神領袖,但群起參與運動的結果,反讓政府有借口摧毀這個精神象徵。

捧你,是為了殺你,或是反而造成了殺你的結果,風俗通這典故寓意頗深,確實貼切時下西方「捧中國」表象後的危險本質。

現在的西方,猶如深陷家道中落危機的貴族,他們在許多客觀事物上,逐一被中國追上或超越,連一向自豪的「民主、自由、人權」基本價值,都在動搖。而更令人難堪的是,西方最強的美國,選出了一個看起來是敗家子的特朗普,對許多西方精英來說,這就好像拿著刀子在已顯疲弱的西方身上猛戳,中國則成為了收割者。

以沒落貴族的心態看中國,中國就是暴發戶,急欲取代舊霸權的新霸權,偏偏中國走的是迥異於西方霸權的路,這愈發使得深陷危機感的白人精英們,多用斜眼看中國「崛起」,而不是用正眼看中國「復興」。

因而,西方捧中國的心態,很大程度上是在怨自己不爭氣,譏中國只是運氣好下對了注,而不是認為中國真的具有什麼優秀的特質。雖然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西方還是有真心服氣中國者,但這種人十分稀少,因為西方只是剛剛發覺自己可能在衰落的進程里,已經沒了優越感的西方人本來就不多。這使得一切對中國的「捧」,都顯得有點歪斜,有點「別有所圖」,有點酸。

暴發戶是指貧者突然成了富者,中國不是暴發戶,而是曾經的富貴人家,所以不是暴發戶崛起,而是曾經失敗的豪門重新振作。兩種概念的不同在於,後者是有著寶貴失敗經驗的,而前者沒有。

看清這一點,西方精英才能明白「捧殺」中國沒有想像中容易,而這很明顯可以從「受捧卻不敢領情」的中國輿論上看得出來。

正因為以前挫敗過,所以現在不敢飄飄然。

正因為還自認有所不足,所以不敢飄飄然。

反駁 v.s. 干涉

對現在的中國人而言,無論是以前西方的貶或今日西方的捧,其共同之處,都在於對中國的不了解、誤解與曲解。有些西方精英以為現在中國財大氣粗了,想以新的霸者姿態壓制西方,新的遊戲規則統治世界,其謬甚也。

今天的中國,不過是想「反駁」而已,反駁西方長期對中國的曲見,反駁西方在思想與價值上的優越心態,因為我們一直都有自己獨特的傳統與見解。

西方將今天中國人的反駁,歸結為他們早已視為落伍的民族主義,例如《紐約時報》刊載的一篇《中國民族主義攪動澳洲學術自由》(Chinese Nationalism Jostles With Academic Freedom in Australia)。Jostle有推擠,衝撞,爭奪之意,用在這裡,我會翻譯成「干涉」而不是「攪動」。

事件起因是澳大利亞商學課的定期測驗,其中一個問題的答案是:中國官員只是在不小心或喝醉酒時才說實話。此題引起了中國留學生的不滿,也連帶引起了中國媒體的注意,最終肇事的教授被校方停止了職權。

話鋒一轉,這篇社論直指美國的大學也與澳大利亞一樣,為了「生意」而不得不犧牲學術自由,「受辱式」地容忍民族意識強大的「富有中國留學生」。該文指出,大學校方的困擾是,要分辨中國學生到底是「對西方批判性的辯論缺乏經驗」還是「受官方操控」?

此文並一再強調,中國留學生高漲的民族情緒,以及官方在背後的支援,「給社會帶來了挑戰」,也給澳大利亞帶來了深深的焦慮,焦慮中國影響力在國家安全上的隱憂。

簡言之,此文作者顯然認為大學應該硬起來,捍衛學術自由,不要向「中國民族主義」低頭。西方教育很注重辯論的自由性,對於中國留學生的「思想挑戰」,他們顯然以干涉學術自由解讀之,並形成一種「民族主義 v.s.自由主義」的煙硝氛圍。

讀完此文,我的疑問是:為何中國觀點,被排除在學術自由之外?

當西方大學教授提到台灣、西藏、中印邊界或「中國的百年恥辱」這類敏感問題時,如果沒有既定的西方利益思想與模式,中國留學生也不會這麼反感。換言之,這不是民族主義的問題,而是100%的學術自由問題。如果西方學術容不下中國觀點,何來學術自由?現下將反駁解讀成干涉,用教授的工作權被威脅,來凸顯學生「幼稚的民族主義」,並暗示中國官方的控制欲,那到底是誰在干涉自由?

講白點吧,辱華與否,不是加害者定義的,而是受害者定義的。受害者反抗力量大了,不代表加害者就不是加害者了。

見微知著,由西方校園中的案例,可窺更廣泛的現代「西方 v.s. 中國」現象,在我看來,就是西方人正在捍衛他們所謂的價值底線「獨立與自由」,並有意讓「中國威脅論」蔓延到西方社會的各角落。作為西方價值的干城,《紐約時報》一直都在做這件事。

西方的對抗思維沒有改變,表面是贊是捧,中國都不敢飄飄然。

西方價值不是普世價值

中國不是傻子,「似捧實貶」不會看不出來,特別是當美媒報導的主題有特朗普又有中國的時候,捧中國的目的就是為了修理特朗普。

再舉《紐約時報》的例子,那篇《世界正在發生巨變,特朗普卻被中國玩弄》我就不說了,因為相關論點幾乎成為了美媒的咒語,復誦個不停。另一篇名為「鐵腕時代,誰來捍衛自由」的文章比較有趣,英文標題為「Trump in the Age of the Strongman」,即《強人政治時代里的特朗普》。

眾所皆知,西方人看中國政治,就是獨裁體制,而往往這些「沒落貴族」看待價值上的「非西方異端」,肯定就是以造神視之。政治強人,是西方民主概念里的敵人,而難堪的是,美國人選出了一個大部分精英認為「崇拜強人體制」的特朗普。

《紐約時報》盤點所謂「強人當道」的國度,除了中國外,還有沙烏地阿拉伯、土耳其、埃及、菲律賓、匈牙利、俄羅斯,並慶幸美國的民主體制阻絕了特朗普想當強人的慾望。有點國際常識的人都能分辨,這些國家各有差異很大的國情與傳統文化,擺在同一個籃子里吐口水,正是西方優越主義者最愛做的事。此文優美筆觸下的亮點是:

「我們也生活在又一個民主自我懷疑的時代。在過去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低增長成了新常態。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打贏自己參與的戰爭,既為採取行動(伊拉克)而後悔,也為不作為(敘利亞)而後悔。我們生活在自己都鄙視的文化中,卻找不到任何改善的方法。國會處於癱瘓狀態。黨派分崩離析。總統是個笨蛋。」

該文特別端出信仰民主開放的羅斯福與里根,對比特朗普嚮往強人政治的野蠻,在這樣的標準下,特朗普是絕不能讚揚他們所謂獨裁國家領袖的……

說著說著,作者彷彿回到冷戰時代的同仇敵愾里,一股緬懷過往強盛時代的氣味撲鼻而來。讀著讀著,批判重點直指「國家民主基金會」可能要被特朗普大幅刪減預算,「國務院正積極考慮將推廣民主從自己的使命宣言中抹去」。

讀了這篇文章我才知道,原來強行輸出自由民主的單位之一,就是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部分精英之所以對特朗普深惡痛絕,就在於他卷收了民主陣營里的旗幟,抽了民主的銀根,也抽了自由的根。

就是這種根深蒂固的對抗思維,以及將自己的價值強加於其他國家的行為,才會逼得中國提出反駁,不是嗎?

無獨有偶,英國《金融時報》早已在特朗普走訪波蘭時,痛批他虛偽,撰稿者為美國前財長勞倫斯·薩默斯。

薩默斯批判美國現代教育太過忽視美國與西方成就,而崇尚多元文化主義。在他的眼裡,西方這個概念很大程度上是由啟蒙運動的價值觀定義的,其中,真理基於實證觀察,且可以通過實證觀察來辨明,是現代西方文明的重要基礎。可是,他批評,特朗普認為真理是有權勢者的社會建構——所以特朗普談西方文明,是很虛偽的。

這位美國前財長,在2000年時支持「商品期貨現代化法案」,使得衍生性金融商品不受任何監督,而間接造成了日後的金融海嘯。再者,他陸續為高盛、摩根大通、花旗銀行、雷曼兄弟、美林銀行等華爾街金融機構發表多次演講,收入約2700萬美元。

這樣的角色,不正是美國有權勢者活生生的樣板嗎?特朗普的說法真的有錯嗎?「薩默斯們」的社會建構,不正是形成特朗普世界觀的真理嗎?

對於來自這樣一個國度的吹捧,中國也不敢飄飄然。

現在中國復興的勢頭強猛,讓西方既怕中國,又需要中國,矛盾之下,只好「表捧實貶」,貶殺不成,換成捧殺。西方怎麼說,都用自己的規則做了幾百年的名門大戶,宰制他國,現在無論貶你捧你,就是不會愛你,所以中國不敢飄飄然,否則「殺君馬者道旁兒」。

除非哪一天,他們終於理解了,中國不是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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