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史記156：匈奴人的風俗：左衽、收繼婚、獵頭以及月亮的力量

李大嘴 大嘴讀史

《史記·匈奴列傳》第一次對匈奴人的歷史進行了梳理，其中講到了不少匈奴人的風俗，挑一些有意思的來說說。

首先要說的是「左衽」；

《十三經註疏》中說：「四夷左衽」。在古代，上衣大多數是交領斜襟，中原人崇尚右，習慣上衣襟右掩，稱為右衽；而四方的少數民族崇尚左，衣襟左掩，是為左衽。

孔子曾經讚揚管仲，說：「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意思是，如果沒有管仲，我們就都要變成野蠻人了。

普通的左衽和右衽逐漸上升到了大是大非的層面，代表華夷之別。

幾年前，發生過一起沸沸揚揚的「屈原左衽事件」。當時，武漢一位中學生髮現了歷史教科書插圖中，屈原的衣服居然是左衽。後來，出版社方面經過調查後回應：製版時，為了版面美觀，把圖片放反了。放反了？

其次是「收繼婚」，也就是「父死，妻其後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女人是財產的一部分，繼承財產是天經地義的。匈奴人如此，後來的突厥人也是這樣。

說兩個漢族女人在異族的遭遇。

一個是漢朝的王昭君。

王昭君先是嫁給了呼韓邪單于，生了一個兒子。老呼死了之後，王昭君在漢朝皇帝不講道理的「從胡俗」的命令之下，又嫁給了老呼的大兒子復株累單于，又生了兩個女兒。小復死了之後，三嫁給老呼的三兒子且糜胥，又生了兩個女兒。

王昭君前後嫁了一父兩子。

另一個是隋朝的義成公主。

義成公主先後嫁給了啟民可汗、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後三個都是啟民可汗的兒子。

再說說獵頭。

這裡的獵頭不是現在尋找人才的意思，而是真正的獵「頭」。

匈奴人在戰鬥中，以砍下敵人的腦袋為榮，更重口味的是，他們還會用敵人的頭蓋骨做成飲器。這種頭蓋骨飲器是匈奴人重要的祭祀品，尤其是在結盟立誓的時候不可或缺。匈奴人就曾經有月氏王的頭蓋骨飲器，和漢朝將領締結和平盟約。

不過，獵頭乃至頭蓋骨飲器並不是匈奴人的專利，著名的商鞅變法中就一條：用敵人的首級計算軍功。春秋時期「三國分晉」，趙襄子把智伯的腦袋做成了飲器。元朝的時候，一個名叫楊璉真珈的和尚盜掘宋理宗的墳墓，把宋理宗的腦袋做成飲器。

最後說說月亮的力量。

匈奴人崇拜太陽，也崇拜月亮。他們認為，月亮可以賜予他們力量，「舉事而候星月，月盛壯則攻戰，月虧則退兵」，簡單的說就是：初一不打仗，十五才打仗。

不知道「白登山之圍」的時候，劉邦逃出重圍的日子是不是十五，也不知道霍去病突襲匈奴左賢王的時候，漢軍大獲全勝的日子是不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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