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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論三國】三國中最悲情的兩大謀士:馬謖與楊修

原標題:【品論三國】三國中最悲情的兩大謀士:馬謖與楊修



|品論|


三國中最悲情的兩大謀士:馬謖與楊修


三國人物中,有兩個最悲情,也最讓我們糾結:一個是創造了「揮淚斬馬謖」典故的馬謖;一個是留下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成語的楊修。這倆人,雖然沒什麼交集,還各屬於兩大敵對派別,但探究其悲情之源,對我們還是頗有啟迪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先說大名鼎鼎、耳熟能詳的馬謖吧。


縱覽整個《三國演義》,馬謖就像一顆遲來的流星:出場晚不說,且剛一出場,就登上了頂峰;剛一登頂,就即墜落。表面看,是因為馬在要地街亭保衛戰中防守不力,最終導致主帥諸葛亮的作戰計劃全盤皆輸;深層次看,是因為這將帥二人在執行力、性格、用人等方面,均存在瑕疵而致。



首先,馬謖不可重用,這是大BOSS劉備臨終前對諸葛CEO的警告,「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君其察之」(《三國志》)。諸葛亮閱人無數,其眼光豈在劉備之下!既如此,為啥還是拋棄了蜀漢集團先行者、前任老總的遺囑,將馬謖推上了業務一線呢?筆者認為,這要從主客觀兩方面一分為二地看待。


有人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還有人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其實是一個意思,就是把馬謖之死歸咎於諸葛亮的武斷獨裁、用人不明。若從史學、現代人力資源研究角度分析,原因就要逆襲、顛覆上述論調了。


主觀來講,諸葛亮的用人觀和曹操一樣的,都是唯才是舉、唯才是用;用現代企業的角度看,是難得的、優秀的人力資源總監。所以,當大BOSS認為馬謖不可重用時,儘管諸葛表面唯唯諾諾,但其內心應該不以為然——人嘛,都會成長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要不怎可能有「脫穎而出」、「大器晚成」之說呢!如果一味地抱殘守缺、固步自封,那才是摧殘人才的最佳方式啊!況且,對於人才管理的理念、方式有異議,也並不代表職業經理人沒有忠誠度。因此,在劉備不在的日子裡,諸葛亮已明裡暗裡開啟了他對馬謖的悉心培養模式。


此外,從劉備去世時的客觀環境看,也不可能不對諸葛亮產生影響。公元223年,久經沙場的老劉被後起之秀東吳小陸火燒連營八百里,羞憤之下,立馬在白帝城歇菜。儘管損失慘重,但蜀漢集團的人力資源並未因此枯竭崩潰。物以稀為貴,此時此刻,劉備如果看輕馬謖,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培養年輕幹部(劉備死時,馬謖不到35歲),爭取有朝一日派上用場,也相當符合諸葛CEO的人才觀。



其次,馬謖的確是「可造就之才」。如果「朽木不可雕」(扶不起的阿斗另當別論),依諸葛亮的眼光,小馬同學早就被放棄了。事實證明,馬謖同學的確有才,而且有大才。

蜀漢建興三年(公元225年),諸葛亮征南中。馬謖及時獻出「十六字方針」: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裴松之注引《襄陽記》),這簡直和《孫子兵法·謀攻篇》中的「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一脈相承啊!方針一出,諸葛亮高興壞了,於是「每引見談論,自晝達夜」(《三國志·蜀志·馬謖傳》)。馬謖呢?自然受寵若驚,盡心儘力。於是,他一路送諸葛亮出征,不僅送出成都城,也不僅送出四川省,而是幾乎送到了前線,「亮征南中,謖送之數千里」。因為他這個人很聰明:南征孟獲是大BOSS死後,諸葛CEO獨立做的第一單業務。是非成敗轉頭空,這個時候,能和「二號首長」搭上話、心貼心,那簡直就是「金不換」啊!自然,這幾千里的朝夕相伴,馬謖除了讓領導更加了解自己外,通過諸葛亮的言傳身教,從此以後「滿血復活」。


事實勝於雄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可以說,諸葛亮的南征策略就是在馬謖的「心戰論」基礎上確立的。就像毛澤東思想包含著劉少奇等老一輩革命家的思想一樣,七擒孟獲的佳話後面,不可避免地閃耀著馬謖智慧的光輝。但如果此戰後,馬謖平平庸庸,就此「泯然眾人」,那隻能說小馬「瞎貓逮個死耗子」,撞大運而已。問題是,在馬謖流星般的人生之路中,「諸葛亮思想」里,應該有相當部分是馬謖的聰明和智慧。畢竟,「三個臭裨將」,還「頂個諸葛亮」嘛!



「七擒孟獲」保證了蜀國南方邊境的長治久安,諸葛亮在大BOSS不在之後,首戰告捷,名利雙收,聲望日隆。當然,他內心自然忘不了馬謖。馬謖呢?不僅善於安邦,而且治國也頗有見地。針對蜀國「兵馬疲蔽」、民怨沸騰的不和諧社會生態,他又適時提出「只宜存恤,不宜遠征」的休養策略。再後來,也就是諸葛亮北伐前夕,靠馬謖之計,蜀國成功地離間了魏國曹睿、司馬懿君臣,為北伐奠定了勝利之基,才使得諸葛亮順利地敗夏侯、收姜維、破羌兵、滅王郎,緊接著一鼓作氣,連克南安、安定、天水三郡,敲山震虎,曹魏一時舉國不安。


劉邦在當上皇帝後說了一段名言:「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時用在馬謖身上,說他是個具有戰略眼光的高參並不為過。


桑葚紅得發紫之時,也是其墜落之日;流星最耀眼時候,也是它即將燃燒殆盡之時。很快,馬謖這顆耀眼的星星將一去不返,就此消失。造成其個人悲劇的,不是其對手司馬懿,而是其老上級和他自己。



公元228年,蜀漢集團的人才大樹經歷了又一波凋零。這些人才就像水泊梁山的108將一樣,大多不是本地產的,死一個就少一個,沒了就沒了,根本沒法複製,加上巴蜀本土人才基數又小,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即便諸葛亮沒有把前老闆的話忘掉,但用著用著,自然就輪到馬謖了——「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蜀中無大將,廖化當先鋒」嘛!


那麼問題來了——面對諸葛亮下的實用型、執行型人才單,作為參謀型人才,馬謖為什麼要接呢?他沒有自知之明嗎?是的。缺乏自知之明的人,就是缺乏情商。也就是說,在作戰動員大會召開時,諸葛亮已經「殺」了馬謖;馬謖接單立下軍令狀後,就將自己徹底送上了斷頭台。


《三國演義》中,劉氏政權高層為了激發將領的積極性,偏愛激將法。筆者認為,此法就像抗生素,可在特定條件下用一下,但不能濫用;否則在激勵人才積極表現自我的同時,也助長了其急功好利、虛榮邀功等不切實際的傾向。畢竟,《孫子兵法》開篇就講:「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又怎能「怒而興師,慍而攻戰」呢!

遺憾的是,蜀國集團的五虎上將關羽、趙雲、黃忠等人,經常這麼做:為了攬大活兒,搶頭功,動輒拿自己人頭擔保。成了,簽訂者大撈資本;敗了,也沒人認真追究——早年關羽華容道上演「捉放曹」,即為明證。因此,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助長了蜀漢集團盲目簽訂責任狀的惡習。在此情況下,缺乏實戰經驗的馬謖,選擇「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之「壯舉」,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儘管事已至此,但並非毫無挽救餘地。畢竟,最高領導還沒有表態授權、仗也沒有開打呢!如果主帥諸葛亮「一票否決」,或對馬謖「另有任用」,那麼一切都將重新開始。遺憾的是,歷史沒有假設,馬謖就此踏上不歸路。



「須臾,武士獻馬謖首級於階下。孔明大哭不已,蔣琬問曰:『今幼常得罪,既正軍法,丞相何故哭耶?『孔明曰:』吾非為馬謖而哭。吾想先帝在白帝城臨危之時,曾囑吾曰:『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今果應此言。乃深恨己之不明,追思先帝之言,因此痛哭耳。」(《三國演義》第九十六回)拋開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談,從人之常情來看,試想面對自己的學生兼戰友、部下兼助手的悲慘結局,多年的心血瞬間付之東流,諸葛內心,豈不痛哉!


但這個怪不得馬謖,仍要怪諸葛亮自己。張心陽將軍就說:「在中國官場,似有一種『責文化』就是從部署一項工作任務開始,就言必稱『不成任務,我拿你是問』,『拿不下城池,就提頭來見』。他將一切責任推給下級,而從不檢驗自己的決策是否周密。」一旦下級圓滿完成任務,便是自己的英明果斷,否則便是下級剛愎自用,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就像那些被斃被囚的貪官之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事已至此,殺了他頂個什麼用呢!要知道,事業的成敗往往並不取決於人才的得失,而在於對人才的科學管理和有效發揮。馬謖之悲劇,對當今社會,亦然有其警示作用。



再說楊修。此人名字相對馬謖而言,比較陌生。但楊修在史書特別是文學界中,一如其出身,可謂聲名赫赫,如「太尉楊彪之子,東漢末年文學家。修學問淵博,極聰慧,任丞相府主簿。史載,『是時,軍國多事,修總知外內,事皆稱意』……」讓我納悶的是,既然「軍國多事,修總知外內,事皆稱意」,為何在《三國演義》中,卻見不到一星半點兒呢?


同馬謖一樣,楊修也像一顆遲來的流星,不過這顆流星劃破夜空的,不是其軍功威名,而是其嘴皮子功夫。終其一生,楊修就像一個「拼才」的官二代:不求立場,也無原則,更無意功名利祿,只求一個字:爽:自己的才華施展了,便「欣欣然張開了眼」;胸中坎坷意,一吐方痛快,藏不住話,也無啥城府,誰也不鳥,也沒想過什麼將心比心……這樣的「恃才放曠」,這樣的「無心赤子」,無異於戰場裸奔,以致於曹操曾寫信給楊彪說:「足下賢子,恃豪父之勢,每不與吾同懷,即欲直繩,顧頗恨恨。」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之時,實力派終於動手了。建安二十四年秋,楊修被曹操以「前後漏泄言教,交關諸侯」之罪誅之,楊修尚嘆曰:「我固自以死之晚也。」似乎早有預感。



但若跳出具體俗務,把楊修置於當時大盛的魏晉玄談之風下,我們就會覺得,楊修之言行舉止,並無出格之處。因為魏晉玄談只崇尚一個標準:才思敏捷,回答巧妙,即為美談。也就是說,只要你說了,而且說得好、說得妙,行動不行動,都無所謂。哪怕用今天的大白話說,「我想和我干,是兩回事」,也有人擊節叫好。

可現實不但骨感,而且殘酷。楊修們以為無所謂、不可當真的玩笑、有個性的東東,在曹操們看來,不僅是混賬話,而且已「十惡不赦」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文史之論,歷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即便我們在第一現場,亦不免因「遠近高低各不同」而「橫看成嶺側成峰」。因此,無論「街亭事件」還是「雞肋門」,我們只需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人,有些事,其機緣因果,並非常人所能見;即便見了,也可能是一鱗半爪;至於後人評說,更是各取所需了。「慣看秋月春風」又如何?「都付笑談中」又如何?「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啊!



作者簡介:


蔡運磊,80年代首班車乘客。生於中國食品名城漯河,居於八大古都之一鄭州,現供職於楚漢名城長沙。自號「三者居士」:化學專業的逃逸者;傳媒領域的愛好者;體制外的反叛者。


理科男,吃的卻是文科飯;縱橫媒體十餘年,體制內外皆混遍;愛好:遊山玩水+攝影+美食+美酒+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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