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壁櫥里的四個孩子

天下 11-23

大家好，今天是一篇短文，也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

想必大家都或多或少地聽說了，發生在神奈川縣座間市的9人分屍事件。隨著警方調查和審訊的進行，這件事我也正在搜集更多的資料，之後呈現給大家。而今天的這起事件，其詭異的程度，幾乎與座間市的那起連環殺人案無異。

2017年11月20日上午9點半，一名中年婦女來到了大阪市寢屋川市的一間派出所。她神色非常緊張，說話也欲言又止。當時正在值班的警官，以為這位中年女性遇到了什麼麻煩，於是便請她坐下來慢慢講。然而，這名中年女性接下來的話，讓負責接警的年輕警察嚇了一大跳。

「我是來自首的。我殺了我的孩子，總共四個孩子。」

警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寢屋川市是位於京都和大阪之間的一個小鎮，人口23萬人。自1975年以來，該地區的人口幾乎就沒有什麼變化—— 既沒有大量的外來人口湧入，也沒有本地人口流出到大城市。所以長期以來形成的穩定居住人群，令當地的犯罪率保持在相當低的水平。除了90年代時「格力高森永投毒案」在本地區造成過一陣風波之外，寢屋川市基本上是與惡性犯罪事件無緣的。

值班警察最初認為是這位中年婦女的精神出了問題，於是找到了自己的上司，問問該怎麼辦。而當時在派出所內的警官，在聽到了下屬的報告之後，儘管認為事件的可信性非常低，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同意與那名來投案自首的中年婦女一起，回到她家裡看看。

========================

在投案女性的指引下，兩名警察與她一起來到了位於寢屋川市高柳的一間普通的三層住宅樓外。

原本以為會看到血淋淋的恐怖景象，或是聞到刺鼻的屍臭味的兩名警察，發現走進樓里，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前往派出所投案自首的人，說實話幾乎每周都會碰上1、2個。然而根據警察們值班的經驗，很多前來自首的人，要麼就是喝多了產生的幻想，要麼就是真的精神上出了問題，真正犯下罪案之後的人並不是很多（當然這與日本的低犯罪率也有關係）。然而，那名中年婦女不緊不慢，將兩名警察帶進了自家的公寓之後，直接走到了卧室中，把壁櫥拉開（就是漫畫中機器貓睡覺的地方），之後緩緩地對在場的警察們說：

「這就是我的四個孩子，都是我親手殺掉的。」

壁櫥中除了紙箱子，什麼都沒有。年長一些的那名警察走上前去，看到一個紙箱敞開著蓋子，裡面有幾個被塑料袋包得緊緊實實，外面用膠帶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水桶一樣的東西。這名警察將信將疑，用手指著紙箱中的東西說：「這是什麼？」

那名中年女性用平緩的口氣說：

「是我第一個孩子。我因為養活不了他，就把他放在水桶里，灌上了水泥，然後收在了這個箱子里。算起來，到今年已經20多年了。」

=====================

儘管這名女性的陳述中幾乎不帶感情色彩，但聽到這話的警察，卻不由得直冒冷汗。將嬰兒放在水桶里，再灌水泥弄死，如此鬼畜的行為，竟然是親生母親所為，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然而，這位母親的陳述並沒有結束。

「這幾個箱子里，一共有四個孩子。都是我親生的，也是被我用同樣的辦法殺死的。」

兩名警察此時對視了一下，看到彼此的臉上都充滿著恐怖而驚訝的神情。

如果說「女高中生水泥殺人事件」中，把女孩殺死後灌在水泥桶中，已經是慘虐至極的行為的話，那麼這位母親究竟是為了什麼，要親手將四個親生的嬰兒，用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殺死呢？

說句實話，聽到這樣的陳述，我們是很難第一時間相信它的真實性的。這兩名警察也是同樣的反應。於是，在聽到這名女性的「自白」之後，他們決定將紙箱中裝著的四個水桶帶回去進行檢查，同時將這名女性請到了警察署，進行進一步的詳細詢問。

到了警署中，這名女性開始從頭至尾地講述，自己這一段不為人知的恐怖經歷。

===================

中年女性名叫齋藤真由美，大阪府人，今年53歲。據她自己承認，這四名被害的嬰兒出生於1992年至1997年之間。自高中畢業以來，真由美就沒有過固定的工作，以打零工為生。據她自己供述，她本來住在距離高柳不遠處的池田旭町，兩年前剛剛搬到了目前所住的公寓里。而在這幢公寓里住在她樓下的房東表示，齋藤一家一共有兩口人，除真由美外還有一名年輕人和她住在一起，後經警方調查發現，這名年輕人是齋藤真由美最小的兒子，剛剛年滿22歲。

從另一邊傳來的消息是，警方通過X光分析了四個灌滿了水泥的水桶，發現在每個水桶中都有一些尺寸很小的骨架結構，可以初步判斷為人類嬰兒。至此，真由美的自白供述，終於通過警方的證據分析得到了證實。警方立即以遺棄屍體罪，對真由美進行了逮捕並審問。

（之所以以遺棄屍體罪逮捕，而不是故意殺人的原因是，目前從警方所掌握到的證據，真由美對這四具屍體處理不當是顯而易見的，但並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她殺人。因此，以這個罪名對她進行逮捕，目的在於將她控制住之後，再慢慢進行審理。）

而對真由美的審訊，其實也非常順利：真由美在對罪行的供述中並沒有任何想要隱瞞的意思，對警方知無不言。

從她的供述中，我們可以了解到一些與事件相關的信息：

從1992年開始，真由美便開始陸續產下這4名嬰兒。然而，因為她當時生活狀態所致，認為自己無法撫育孩子的她便親手將生下不久的嬰兒放在水桶中，然後澆入水泥。。。

就這樣，齋藤真由美在92-97年間所生下的四名嬰兒，都因為她認為的「無力養育」為理由，被她親手殺死在寒冷、沉重而密不透風的水泥中。而之後，也許是怕事情敗露，又或是出自於真由美殘留的一點兒母性本能，她並沒有丟棄這四個裝著嬰兒屍骨的水桶，而是將它們用自己的方法保存起來，一直深深地放在壁櫥的深處，甚至在她搬家之後也帶著它們搬到了新家中。

這是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執著，也是一種令人難以承受的母性。

=======================

在談及為何要自首時，齋藤是這樣解釋的：

「很久以來，我一直把這個秘密放在心裡，無法對別人訴說。因為我還有一個兒子，不能放下他，一個人去死。然而，現在孩子也長大了，我也越來越無法忍受繼續這樣沉默下去。所以，我終於鼓起了勇氣，來警察局自首。」

然而，關於此案，仍然有諸多疑點和懸念，等著警方進一步的信息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