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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靜禪式的田野實驗-尋找心中的瓦爾登湖

好多的暗示,我需要讀亨利·戴維·梭羅的《瓦爾登湖》了。知道這本書很久了。一直以為是類似《蘇菲的世界》這樣的書。《蘇菲的世界》讀過後,覺得是少兒讀物。因此,十多年前買了本《瓦爾登湖》,給兒子讀。近來,見有好幾個相識的人在讀《瓦爾登湖》。又巧在幾本書中,剛好讀到提起這本書的。於是,在家裡好幾牆的書櫃中找這本書。家中的書,雖然多,以往,我的某本書,大概在哪個書房,哪個書櫃,哪個大致的地方,差不多每回能夠找到的。這回找來找去,硬沒找到。第二天,打電話問兒子,是不是把這本書帶廣州去了。兒子回答,是。

在市裡的圖書館,見到至少五個版本的《瓦爾登湖》。本想找譯文出版社的,沒有。比較之下,選擇了中國華僑出版社的「一生的珍藏」系列中的這本。誘人的封面導語,「為生活,做減法。為思想,做加法。」

兒子說,這本書不怎麼好讀。另一個朋友也持這個觀點。昨天,游泳回來,專門看了看時間,下午3點40分開始讀。5點25分,全部讀完,算讀得比較細緻的了。

說什麼呢?一個有想法有個性有追求,也帶有點離群索居靈魂不安之人,在人生某個階段的靜禪的田野調查而已。

生命的不可複製,讓那些從心底想探尋生命本質意義的人,總有回歸自然的強烈願望。他們想地童貞式的不染鉛華,赤裸的與大自然親密接觸,領悟人生與社會的真諦。

信,與不信。在人生自覺與不自覺接受的教育和文化知識傳承中,信了太多不可動搖的東西。

背負著我們的堅信不移的相信的東東,走在曲曲彎彎的人生道路上,總會有那麼的一天,原來的信,會動搖起來。

梭羅在他28歲,已經畢業於世界知名的哈佛大學,對社會有比較全面的認知後,卻拋開名利金錢的羈絆,平靜的選擇了瓦爾登湖,去尋找自己和人類的本心。

在瓦爾登湖孤獨的生活中,作者生活了兩年零兩個月的時光,寫下了離開文明社會後的這些文字。

我的原來以為這本書類似《蘇菲的世界》這樣的書的判斷,並無大錯。梭羅說:「我這本書,或許更適合清貧的學生閱讀。至於其他的讀者,可以從中選取適合自己的部分。」

我們的生活與人生,到底應當如何的過?真的就是西北人所說的,長大大,放羊羊,討婆姨,建房房,生娃娃式的循環?

在越來越社會化的生活環境中,絕大多數人被複制到格式化的的生活方式中去,在重複的工作和勞動中,異化成了有著「固定模式」和「約定俗成」的苦樂標準的人。

「不停勞作的人,無法抽出閑暇來完善自我;他無法維持自己與他人之間最高尚的關係;一進入市場,他的勞動就貶值了。他就如一架不停運轉的機器,根本沒有時間做其他的事情。這樣的人,怎麼會發現自己的無知呢?」(P5)人們的全部價值,關聯到有利可圖的奮鬥與社會交往,一根「成功」的「胡蘿蔔」,引誘著全部的人生。或者是「所謂聽天由命,就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比絕望的都市走到絕望的鄉村……」(P7)更可悲的,是那些喜歡折騰的人,其實無不在期望處,以不同的形式,不過是用成功打發成功,用無聊遣散無聊而已。

在工作時,勞動時,享受工作與勞動本身之樂,而不附帶其他的奢望,已經成了機械社會,現代社會的空想。

到瓦爾登湖去,到樹林里去,到離開人們的自我世界去,成了已經業已學成,世界觀已經定型的梭羅的嚮往與嘗試。

多樣生活的嘗試,多樣價值的體會,多樣的得失取捨,多樣的悲苦感受,多樣的榮辱判別等,都成了他的強烈實驗願望。他寫道:「然而,從圓心畫出半徑有多少條,生活的方式就應當有多少種。所有的變革都是奇蹟,值得我們思考。孔子言:『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P9)書中好多處引用到孔子的話,梭羅,中了孔子之「毒」了。

在個人的孤獨生活中,失去環比的寂靜的生活,讓梭羅體會到「絕大部分奢侈品,以及大部分所謂能使生活舒適的東西,非但不是必要的,反而會大大阻礙人類的進步。」(P12)他認為簡樸,貼近自然,崇尚自然,是人類當堅守的秉性。「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穿到我們身上,好像我們是外生的植物,沒有外加物就不能生長似的。」(P20)梭羅進山建房,藉助的只是一把並不是別人家裡最好的斧頭。雖然,在建自己家的過程中,千辛萬苦,但感到實實在在的快樂。而對於那些金字塔的建造而言,他認為根本算不上什麼奇蹟。用那麼多的物力人力,同時有那麼多的人願意忍受屈辱,甚至耗盡一生的精力,就是為了給某個野心勃勃的笨蛋修建墳墓。用梭羅的話說:「這個笨蛋還不如淹死在尼羅河裡,叫野狗吃了屍體,這樣還顯得聰明一點,有點男子漢氣魄。」(P49)梭羅這話,除了正義感之外,還讓人感覺有點抑鬱之憤吧?

簡樸的生活,只要適當的勞動,便存活,便可以換取大量的自由時間。梭羅在村子裡做木工,干一些雜活,的掙下13.34美元。夠他從7月4日到第二年3月1日共8個月的生活費。難以想像的工作勞動與生活最少必須品之比,是這樣的不成比例。讀者不相信的話,作者用油水帳以示證明。

梭羅還用自己田野生活的實驗告訴人們:「這兩年的經歷告訴我,即便在這個緯度上,要獲得一個人必須的口糧也不難,甚至容易得令人難以相信;人可以吃得像動物那樣簡單,卻仍然擁有健康和力量。」我們的最基本最簡單最質樸的快樂,來自於勞動獲取的快樂。而當這些簡單質樸的勞動,在與外界機械化,現代代,信息化,全球化的對比中,便失去了價值所在,變得機械重複和被迫及奴役式的了。都市裡,失去了梭羅的瓦爾登湖。

終極的說,文明發展後的許多審美,與隨之而來的審美價值觀,變得轉向精神貴族式的享受歧途上去了(至少當時的梭羅秉執這種觀點)。起碼的實用和最基本的需求,離開了有限向地球獲取,從人類最長遠利益看的基準視點。在利益的角逐下,人人都向前靠,去掠取最大的享樂資源。巧取豪奪式的發揚光大著極端的智慧,以降服自然,逼生養我們的地球母親舉起手來!

梭羅的反叛精神,讓他在自己的田野實驗中,「我絕不會花錢去買窗帘,因為除了太陽和月亮,我沒有必要將別的什麼偷窺者擋在窗外,其實我很樂意他們進來瞧瞧。」(P58)正因為有了這段的田野實驗的經驗,梭羅以後的5年,「我僅靠雙手勞動養活自己,我發現,只要一年勞動6個星期,就足夠以支付我所有的生活開支了。我的整個冬天和大部分夏天都比較輕鬆自在,正好用來讀書。」(P60)

我們生活在一個被麻痹的時代。絕大多數人,會被傳承和教育中的價值觀,或者說發展中約定俗成的大眾價值觀鎖其一生。他們不想,或者根本不會思考,那些大家認為對便是對,大家認為錯的便是錯,不會存在別樣的判斷。隨大流有什麼不好呢?快樂著大家的快樂,毫無疑問的是自己的快樂歸屬。社會認為對,那就是對。大家認為錯,那就是錯。而事物真實的價值與對錯標準,永遠是移動的,永遠是具有蒙蔽性的。「會當凌絕頂,一攬眾山小。」頂尖的快樂,區別在於你站在什麼樣的層面與高度,站在哪些人的立場來判斷。用梭羅話說,人要學會蘇醒!

選擇自然山水作田野實驗,是梭羅學會蘇醒的途徑與方法。「正因為我希望自己能活得有意義,所以我選擇去林中生活,這樣我只需要面對生活中最基本的事實,還可以看看我是否能學會生活教給我的東西,免得到了臨終的那一刻才發覺,我這一輩子白活了。」(P80)「難道這個世界永遠局限在一所巴黎大學或者牛津大學嗎?」(P98)從書本中走出來,從學校里走出來,從習慣的價值判定中走出來。去尋找自己內心深處真正快樂的田園!

「這是一個令人愜意的傍晚,我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浸透著歡愉。我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在大自然中自由來去,與它融為一體。我只穿著襯衫,漫步在布滿鵝卵石的湖岸上,雖然天氣寒冷,多雲,有風,也沒什麼特別吸引我的東西,但此時大自然的一切都對我異常的適宜。」(P117)與自然親切接觸,會體會到比凡胎母愛更強大的母愛!

在靜禪式的田野實驗中,梭羅按照孔子之言「德不孤,必有鄰」的教誨,與周遭的山石田野,人與動物,湖泊山林等,友好善良的毗鄰而居。儘管實驗中,他認為社交活動通常沒有多高的價值。他還是喜歡社交,不為價值的社交。他的家中有三把椅子。「一旦有任何一個富有血性的客人來訪,我就會像吸血的水蛭一樣死死地吸住他不放。」(P128)德立,德不孤,是獨行與相伴而行所共同需要修鍊的。

田野實驗的場所瓦爾登湖,並不是意想天開的選擇。在作者的眼中,「瓦爾登湖的景色只能歸於簡樸一類,儘管很美,卻算不上壯麗,對那些不經常來遊玩的人或不居住在湖邊的人而言,它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然而,瓦爾登湖的深邃和清澈是最令人稱道的,值得對它作一番詳細的描述。」(P164)深邃與清澈,也是梭羅思想領域和人生價值觀的田野追視和探尋。

不要以為梭羅的人生價值已然定型在了瓦爾登湖,那只是人生過程中的一種價值實驗,價值判斷,價值肯定。對每一個有著深度價值探索的人而言,同時間層面的價值肯定,可能有某種主導的價值肯定,但同時價值肯定也是多樣的,更何況不同時間層面。就梭羅而言,他自己說:「我發現,現在仍在不斷的發現:在我的內心深處,有一種本能,想要追求一種更高級的生活。或者說探索精神上的生活。對於這一點,大多數人都有同感,然而我還有另一種本能,就是想要回歸到原始和野蠻的生活狀態中。這兩種本能我同樣看重。」(P196)人的價值選擇,中心是我們回歸自然原本的動物的野性方向,向外延伸和擴展,是我們的社會化的文明,同時也是集約著異化個性的同質方向。

人類的田野實驗,永遠在路中。人們想清醒的認識自然,認識自己,最終只能走靜默的禪悟。

人類活著的真諦,一經語言傳遞,就會歧意重生,陷於被污染的境地。

梭羅在瓦爾登湖的靜禪式的田野實驗,回答也是無語的。「一個安靜的冬夜後,我醒來時,感覺睡夢中好像有人問我什麼問題,夢中的我有心回答,卻又回答不出--什麼--如何--何時--何地?外面已是黎明,大自然生活著世間萬物,她面色安詳而滿足,從我的大窗戶向里張望,看她的嘴唇,似乎並不曾發問。醒來後,我看到大自然和黎明的天光,意識到這就是問題的答案。」(P263)

需要強調的是靜禪式的田野實驗,只是梭羅的一種活法。他,還有許許多多的活法。不然,不會兩年多點,就走出了瓦爾登湖。

瓦爾登湖,終是積極向上的實驗,儘管實驗的形式是退隱的。梭羅說:「通過實驗,我至少明白了一點:一個人若能充滿信心地向自己的夢想前進,努力經營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會獲得意想不到的成功。」(P300)

讀了梭羅的《瓦爾登湖》,我想說:早晨,我們在母親的襁褓中,黃昏,我們即將行至墓地。這天里,我們到底在為什麼而活?

2017年11月22日清樂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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