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獨」鬧球場違規在先,德媒卻狂甩「言論自由」
【編譯/觀察者網 武守哲】據德國國內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圖片報》11月23日的消息,由於中德雙方在此前的「藏獨」旗事件的立場上各不相讓,本周末國足U20和法蘭克福隊的比賽極有可能被迫取消,而且整個U20合作項目前景也變得不明朗。
德國《圖片報》的標題:中國施壓,德國足協持續強硬
11月18日,在中國足協U20選拔隊在德國的首次比賽中,由於觀眾席上有人掛出了「藏獨」旗幟,中國隊隊員離場拒絕比賽以示抗議。此事發生後,德國國內各主要媒體如《南德意志報》、《法蘭克福彙報》等均轉發了德意志新聞社(DPA)的通稿,題為:「中國方面認為此事背後有『陰謀』」。
德國各大媒體轉載了新聞社(DPA)對此事報道的通稿:中國方面視此事背後有「陰謀」
《圖片報》透露,德國足協總秘書長弗里德里希·庫爾蒂烏斯(Friedrich Curtius),代表德國方面於11月21日晚和中國U20國足代表團就上周六出現的「藏獨」旗事件舉行了密切的會談。中國代表團要求德國有關方面保證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不再出現類似不愉快的情況,但德國足協堅持認為此事事關「言論自由」基本權利,雙方各自堅持立場。本來預定於本周六中國U20選拔隊vs法蘭克福隊的比賽則很有可能被迫取消。
近年來國際足聯一直堅持足球與政治相分離的規則導向,比如《比賽規則條例》第四法案就有關球員比賽穿戴問題作出明確規定,表述了一種基本強制條款:「不得佩戴有任何政治、宗教以及個人化的標識的裝備,否則將會受到應有的處罰」。
國際足聯(FIFA)對球場內球員穿戴的規定,集中表現了其「足球與政治相分離」的原則
但在上周六u20國足比賽賽場上出現帶有強烈政治傾向的旗幟和標語時,德國媒體幾乎一致將其解讀為「基本言論自由的表達」,而且幾乎找不到任何對此的異議和反思。
《法蘭克福評論報》的報道:標題「球場上的中國『斯塔西』」,內容有「我們可以在球場內和中國年輕球員討論言論自由」等話語
其中最為激進的要數黑森州有名的極左媒體《法蘭克福評論報》,該媒體事後發表以《球場上的中國「斯塔西」》為題的評論員文章,認為在賽場外干擾那些「藏獨」人士表達「自由意見」的中國人帶有中國政府背景色彩(「斯塔西」為前東德情報機構)。文中竟出現這樣的言語:「在球場外我們在言論自由問題上教訓不了中國人,那就在球場內給這些中國球員上一課。」
如果說德國主流媒體在此問題上持有一貫的意識形態上的傲慢與偏見,那麼普通德國網民的意見也能說明不少問題,社交媒體「臉書」(Facebook)上有關此類新聞的熱門讀者評論幾乎無一例外地站在德國足協這邊,嘲諷中國人不習慣「言論自由」的表達。以《明鏡》周刊為例:
德國極端球迷在「臉書」上建立了「抵制中國U20」的賬號「China U20 Ultras Südwest」,有著超過200萬粉絲的「民間德甲」(德國最大的網上球迷群體)賬號馬上對其送去問候,並且發文嘲諷中國U20國足:「還有人期待看中國U20的下半場的表現嗎?」
極端德國球迷在網上建了「抵制中國U20」組織
僅僅是有關政治嗎?還有錢
事實上,中德雙方的足球牽手「中國U20參加德地區聯賽」項目醞釀已久,最終在7月份達成了協議。協議中規定,德國足協在官網也表示,每支參加與中國U20國家隊友誼賽的球隊,都會從德國足協獲得1.5萬歐元的補助(每場)。此外,承辦友誼賽產生的額外費用,各俱樂部可以向德國足協申請補助,德國足協已經為此準備了專項經費。而在本次合作項目中獲得的收益,比如電視轉播、市場推廣,德國足協將全部分給參加項目的各傢俱樂部。
但當時就有三傢俱樂部拒絕合夥這個項目,理由主要是競技意義不大,但最後終被說服,德國媒體對此的解讀是「錢的力量」。
就在「藏獨」旗事件出現後的第二天,德國《明鏡》周刊著名的搞怪「足球詩人」托馬斯·格塞拉就對此賦詩一首,詩名叫《你們的錢應該是我們的!》(Euer Geld soll unser sein!)
托馬斯·格塞拉諷刺德國足球被中國人「收買」了
在這首打油詩中,格塞拉吐槽了德國地區聯賽資金經營不善,很多梯隊因為入不敷出導致破產的窘境,但有錢的中國足協走上門,就像中東土豪一樣把錢拍在了德國足協的臉上。
而且具體到本周u20國足預定的對手法蘭克福隊,俱樂部主席邁克爾·高爾納在接受《黑森州觀察報》四月份的的採訪時,就俱樂部財政困難問題談了很多看法,但最近針對「藏獨」旗事件,他說:「我們很樂意拿到那一萬五千歐元的青少年發展足球基金,但事已至此,局面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外了。」
在德國的社交媒體上,除去呼籲堅持「言論自由」的所謂普世理念之外,還有大批球迷表達了「德國足協本不該被中國人收買」之類的言論,如在Facebook上的「德甲」球迷留言:「金錢支配了世界」。
目前德國西南地區聯賽實際排名(根據雙方協議,中國U20不參與積分和排名)
《斯圖加特報》則一針見血地指出:「目前誰要是能在火里再稍微澆點油,我們的東方客人的德國之旅就要戛然而止了。」對U20國足的排斥躍然紙上。
旁觀者清
在德國本土媒體一邊倒的輿論攻勢下,實在難尋對「足球場是否要承擔政治表達功能」之類問題的反思。但也許當局者迷而旁觀者清,同樣說著德語的鄰居奧地利的媒體則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維也納日報》專欄評論家塔瑪拉·阿索費爾抨擊德國足球界搞雙重標準
11月21日晚,《維也納日報》刊載了塔瑪拉·阿索費爾(Tamara Arthofer)的評論員文章,題為「憤慨與雙重標準」。這篇短文一針見血地指出,相比之前德國足協嚴控「球場政治」的標準,這一次德國當地足協將政治和足球糾纏在一起,是故意把一個本該在檯面下(Unterhaus-Kick)處理的敏感問題放大炒作,無疑是別有用心的。
為何黑森州能成為「藏獨」大本營
本周末U20國足的對手法蘭克福隊的大本營基地位於德國經濟發達且人口稠密的黑森州,法蘭克福也是該州第一大城市。對比德國其他州的對華政治光譜,這個州的一大特殊之處是一直以來和「藏獨」分子有著各種勾連。
2011年8月,黑森州州長福爾克·布菲耶(Volker Bouffier)接見竄訪的達賴(@法蘭克福彙報)
總部位於法蘭克福的「西藏之家」圖書館(圖片來源:法蘭克福彙報)
1973年以來,據「達賴官方網站」的記錄,達賴竄訪最多的國家就是德國,有超過40次之多,而達賴光顧最多的德國各下屬的州邦便是黑森州。自上世紀60年代起,西德的黑森地區就成為藏獨分子的重要活動據點之一,這和該州CSU(基督教社會聯盟黨)長期執政不無關係,該黨在冷戰時期是反對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急先鋒。東西德統一之後,其強大的政治立場慣性和「藏獨」分子在此地的深耕,使得該州的很多政客成為中德外交關係發展的不穩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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