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次戀愛
今天真是疲而憊的一天。
眼睛太疼了,看電腦太久的緣故。
在這人世間浮沉,我會累,我的處境很糟糕。
我退一步是錯,伸一腳出去,還是錯。
似乎,再怎麼努力的方向,都不對。
窗外有鳥鳴聲了,在我寫信的時候,清晰的一聲又一聲。
我多麼的想,你也能聽見。
這一帶,很幽靜,我甚至能聽見石油大學男生在踢足球的吆喝聲。
窗外的光線每一刻都在變化中,變幻中。
在我們之間,有一堵實實在在的牆,叫做誤解之牆。
我看到的你,暫時不是真的你,我曾經以為你很弱小,我曾經以為你的心被地獄的火焚燒過一次。
是這樣的你嗎?
你帶著嘲弄我的表情。
你和別人不一樣,和所有人不一樣。
當你也嘲弄我所謂的「一千零一次戀愛」的時候,我是多麼的想認真的回應——「我每次戀愛都是認真的。」
一認真了,就顯得可笑。
所以我只能憋著忍著,我力圖自證清白的念頭,像一個白痴。
是啊,多麼徒勞,多麼可笑啊。
我沒法展開這個話題,因為我心裡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輸了,就認。老了,也得認。
我願意站在你面前,托起你的下巴,用一根手指。
我有點發燒了,在今天,就寫到了這裡了。
如果時間不再往前走,而是凝固在這一刻,該多好,多麼的好啊。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準備好,也準備不好。
我總是心門打開,讓來者隨意取走了我的心。
你什麼時候做到的,取走的,我並不記得。
但是考慮你也二十八歲了,我們都有足夠的智慧和從容處理這一切。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卻總是徒勞的開心著,快樂著。
我不怕傷了我自己,我怕傷了你。
正如你所感受到的,現在天熱了,熱的我一點脾氣也沒有。
在北方,或者說,在北京,我既受不了冷,也受不了熱,無比害怕熱,我懷念我四季如春的老家了。
我一點也不想回家——如果有人問:王威,你為何在北京一呆就是十年。
我其實無法回答。
在這闊大的城中,我當然愛過,有愛過的女人,有得到過而又完全的失去過的女人。
每天,起床,我會像孩子一樣的醒來。
每天,時間對我從來不夠用。
我開始翻檢文獻,開始坐在電腦前,開始打開微信,看看,也只能看看,看看你在與不在。
我對你有淡淡的想念。
相見你,想和你聊天,想和你說話。
然後,並沒有然後。
時間在流逝,我在昌平,而你在朝陽。你度過你的一天,我度過我的一天。
離我們第一次見面,已經有兩個月了吧。
可是,你每一天如同剛和我分別。
那個美好的夜晚,我每一分我每一秒都記得。
我有一種小說家的想像力,我像魔法師一樣凝固我們相遇的那一晚。
時光之箭矢無限可分,每一天,在我的想像里,你自然會換一套新的衣服,新的表情。
我老了,寧願想像你,而不把玩你。
你說我不理解你,啊,這自然也是對的。但毋寧說,你並不理解你自己,你並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何等光彩照人。
下午,師傅來換了一個全新的馬桶,我彷彿就看見你站在師傅的旁邊。
昨天,我去慶豐包子店喝粥的時候,你就坐在我對面。
大前天,當我走進小賣鋪的時候,你要求我給你買一根東北大板。
所以,我從不孤獨,想像中有了你,我的內心充充滿滿。
我這麼說,說出來,這封信,我就只能暫時留著,不寄給你。
我怕嚇壞你了,親愛的,我親之人,六一節到了。
我心中有一種無力感。
很快就是深夜的兩點鐘了。
最近,每天都在整理書稿,每天在椅子上一坐,一抬頭,又是一天。
時間都到哪兒去了呢,為什麼我這個不需要上班的人,過的竟是如此疲憊不堪。
我已經把我所有的時間摺疊起來雙倍用了。
我的內心無比的焦灼,我無法解放我自己,我無法面對遙遙無期的《中國上古史》。
每次,我打開文檔都無比的厭煩和厭倦。我的心神不夠剛硬,既弱且軟。
我明白我得放心,但實際上我並不是做到的。我被束縛,我被囚禁,我被困於此處了。
每次,我想約你,但是拿起電話,又很猶豫。我可以張口說話,我可以滔滔不絕。
我可以告訴你,我很想你。
然而,下來呢,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糾結的,我所執著的,估計你是一絲一毫也不在意。我就像一個吃了安眠藥的病人,本該是睡著了,卻遲遲不能睡著。
我們在夏天開始的時候相遇。
遇見了,遇上了。
我似乎也有理由期待在夏天結束的時候再遇上。
不知道我給你的書,你都讀完了嗎?
不知道你是胖了,還是瘦了。
我預訂了一份禮物給你,但實際上,這一份禮物卻一直沒有到貨。
我多希望能看到你收到禮物的表情,但實際上我見不到。
微波爐在響,我在熱飯,這聲音聽起來,讓我開始。這深夜裡它體貼我的胃,讓我振作了。
是的,我不該這麼沮喪。
不管怎麼說,在深夜裡時間被拉長了,燈光變數了,情和感都敏銳了。
如果我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冒昧的話,你就包容,就原諒。這人世間,畢竟,我是那麼隨隨便便的讓你遇見了。


※人生莫不有一死
※我現在在南京
※有些聲音從從天上掉下來了
※我只是不想被摧毀
※早年,我寫過很多的愛情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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