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宏東京封影帝,這部電影到底什麼來頭?
原標題:段奕宏東京封影帝,這部電影到底什麼來頭?
被時代漸漸遺棄是每一代中年人的宿命。
文 | 伊 姐( 周桂伊)
犯罪片大年,掀起「犯罪熱潮」。
段奕宏剛剛斬獲本屆東京電影節影帝,在《烈日灼心》讓他登頂上海電影節影帝後,這個實力派男人直接獲得了A類電影節的認可。
評委在最佳男主角的選擇上一致通過,表示幾乎沒有考慮第二人選。
段奕宏在頒獎時忍住不哭,因為「要展示出一個中國電影人的氣度」,但說起角色,他毫不謙虛,表示自己超越了《烈日灼心》——
「直到今天我還認為我的表演仍然有局限,但我很開心,開心的是我沒有走到窮盡的那一步,還可以再走下去。因為故事和人性是無窮盡的,這也是做演員的快樂。」
這次他飾演一個「神探」,但這個神探沒有主角光輝,他卑微、敏感和癲狂,在上世紀90年代末的時代背景下,在時代洪流湍急之下的環境里,以「最冷神探」的身份,將小人物身上的命運和人性,撕開了,血淋淋地給你看。
讓他封帝的這部電影,同時也摘獲了第30屆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藝術貢獻獎」,外媒權威影評網站Filmarket上收穫了3.7分的高評分(滿分5分),超越了《白日焰火》的3.5分。
它就是還有四天即將上映的犯罪電影——《暴雪將至》。
今年簡直是國產「犯罪片」元年,一部部犯罪題材影視作品紛紛N贏,人氣口碑都炸裂。
前陣子的《白夜追兇》、《無證之罪》,一路高歌猛進,別說是犯罪題材迷們的饕餮,連相對較少涉獵這類題材的女性觀眾都窮追猛打,為新時代「神探」們不按套路出牌的嶄新形象瘋狂打call。
潘粵明扮演的神探是「精分患者」,秦昊扮演的神探是「蹲個廁所都帥」。
不落窠臼的劇情和任務設定,讓我們竟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國產劇可以和美劇相提並論之處。
在這股「犯罪熱潮」里,由於段奕宏神級演技的加持,和複雜而充滿無力感的宿命設定,電影《暴雪將至》可以說是迎來另一個高潮。
英國《銀幕》雜誌評論:「《暴雪將至》是一部意料之外的作品,完成度非常高,故事細節流暢,整部電影處理得十分飽滿且引人入勝。」
這一次,段奕宏這個主角,沒有「外掛」加持,只有前行與掙扎。
終點的那場大雪,是躲不掉的命運。
故事背景在上世紀90年代末的湖南衡陽。時代動蕩,企業轉型,「下崗」大潮陸續開始。
不安和躁動,影片一開始就展現了:工廠內部員工組團勾結廠外人員偷竊材料,換取外快,只有段奕宏飾演的保衛科工人余國偉,不惜餘地,立場堅定地偵破這些偷竊案。
他被表彰了,在勞模頒獎典禮上,他激動到面部抽搐、旁若無人地高呼「我一定會更好地迎接新世紀」,全然不顧台下都是嘲諷和冷眼。
突然一陣騷動,由於機電出了問題,棉絮從頭而落,他仰起頭,在這場假的「暴雪」中,看到關於未來的希望。
貫穿電影始終,也是最大看點的是廠房邊接二連三發生的「連環女屍案」。
人心惶惶中,余國偉竟然動了利用自己的敏銳去破案的念頭——他有一個深埋心中的夢想,進入公安體系,進入體制。
為此他不惜以心愛的女人「燕子」為誘餌,燕子身處底層,識破後失望心碎,結局悲慘。
在真心和野心中取捨,他可以給自己各種理由,卻掩飾不了自己的卑微。
余國偉單槍匹馬,卻在各種陰差陽錯中,失去愛人,失去兄弟,失去信任……
最後走火入魔,從「最正義者」變成「最陰暗者」,犯下逆天大錯。
但等到他多年後出獄,他卻發現,他做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真兇早有天懲戒,他不過在自己的執念中失去一切,七零八落。
那一瞬間,他抬頭看天,湖南十年來最大的真實的暴雪,終於如約而至。
故事發生在1996年的衡陽小鎮,從頭到尾大雨傾盆,貫穿整部電影,視線氤氳模糊。
眾人裹在雨衣裡面目模糊、神情麻木地行走,隱喻著他們的命運——
在時代洪流中,他們註定只有身份證,沒有身份。
下崗待業至抑鬱的丈夫,爭吵中失手殺了妻子,卻痛哭「我哪兒也不去,這是我的家」;
余國偉夢寐以求的體制,經歷改革重組,他在獄中過半生,出來卻看到鋼廠轟然倒下;
他付出巨大代價想要抓的,「強大的真兇」,只不過是個被車撞死都沒人領屍的,最孤苦的人。
繁華是夢,榮譽是夢,那點可憐的男女之間相互取暖的溫存也是夢,命運徒勞,人性脆弱。
一場暴雪,掩埋掉所有孱弱與黑暗。
「最冷神探」,貢獻「教科書級別」演技。
段奕宏在《暴雪將至》里展現出來的,是「教科書級別的演技」。
而現實中的段奕宏,好像一直都沒有被「得意」牽絆,儘管已經有三個A級影帝傍身,仍在嘗試突破自身的局限。
一出場,油膩的皮衣,彷彿永遠洗不幹凈的頭髮,半駝著背,時不時縮進皮外套里,頹喪又油膩,眼睛裡有慾望也有迷惘。
特別設計的幾個小細節動作,「嘚瑟」著小跑,談到榮譽時的「得意」,給老偵探長隔著防盜網點煙的諂媚,分分鐘把人拉進那個年代。
上一部《烈日灼心》段奕宏在廈門某派出所里泡著,觀察,幫忙,和派出所民警成為兄弟,後來領獎時特意感謝派出所民警。
一場和鄧超的戲,為了演出險些摔下樓的驚恐,真的忍著胳膊脫臼演到面部變形,青筋暴起。
這一次在《暴雪將至》里,為了扮演保衛科科長, 為了深入細化角色,段奕宏又在工廠里體驗生活。
連續數十天泡在雨水中演戲,大雨常常打得他睜不開眼睛。
暴雨里奔跑追兇,火車間穿梭攀爬,工廠里上演追逐大戲。那種因激動微微顫抖的面部,和似真似幻遊離的眼神,那一刻余國偉已經附體。
奪得東京影帝後接受採訪時,段奕宏說「那個時代這個人物的氣質,對我來說都是一種不安全因素。作為演員,我希望自己有這樣的不安全因素,告別之前的記憶和經驗。我會用一切的辦法去對待、靠近電影中的角色。」
想想前段時間,讓章子怡假髮怒卻說真話,對著流量小生說的「演員最重要的是信念感」,而本可以靠人設靠資歷靠偶像劇,輕鬆當明星的段奕宏,對自己下的這些狠手,為角色付出的信任和交付,大概就是印證——
演員,是值得被尊重的。
在險境重重、標準已經被拔得太高的2017年犯罪片市場,《暴雪將至》已經打出了「預定年度最佳」的口號。
我很期待四天後,走進影院,在不會停止的雨天,感受那個逝去時代的無力,也反觀一下自己的生活。
畢竟,歷史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有新意。
漸漸看不懂時代,眼睜睜看著它拋棄我們,其實是每一代中年人的宿命。
關於婚姻
關於親子
關於婚姻
關於愛


※王珞丹:這些年,她把時間花在哪裡?
※中國家長在教育面前的眾生相,被這部印度電影全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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