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名妓王蘇蘇大膽調侃皇室王孫

中國古代色藝雙絕的名妓（66）王蘇蘇

唐朝名妓王蘇蘇大膽調侃皇室王孫

文/梁迎春

在古代傳奇小說中，經常能讀到浪蕩公子調戲妓女的，卻鮮能看到妓女調侃男人的。但在唐朝卻有一位名妓以調侃鬥趣著稱，更有一段戲弄皇室王孫的故事被傳為佳話，她就是長安前曲名妓王蘇蘇。

王蘇蘇的身世並無資料可考，但從她潔身自好以及較高的技藝，還有她的姊妹幾個都善於調侃來看，想必是有家庭背景，獨特的個性跟遺傳基因有關。在平康里一帶，南曲名妓王蘇蘇可是出了名的善辨，詼諧幽默的言詞多有頌揚。其中有一首《和李標》詩流傳至今，「怪得犬驚雞亂飛，羸童瘦馬老麻衣。阿誰亂引閑人到，留住青蚨熱趕歸。」在璀璨的唐詩中，能以調侃詩流傳下來，實屬不易。其實，人們更多的是被這首詩背後的故事感動著，長安歌妓的真實個性感染了我們一代又一代。

話說有個叫李標的進士，自稱是英國公李勣的後代。這李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他是唐初名將，曾破東突厥、高句麗，與李靖並稱。李勣原名徐世勣，後因唐高祖李淵賜其姓李，後避唐太宗李世民諱改名為李勣。李標說出自己是李勣的後代，顯然是想借著皇親國戚的關係，給自己充場面。再加上他長期在大諫王致君門下做事，即左諫議大夫王調，當時的李標雖未有實際的官位，但已經取得進士的功名。那麼，加官進爵的日子還會遠嗎？李標之所以說這麼多，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想給王蘇蘇一個下馬威，間接地取得她的好感，能夠受到上等的待遇。

炫耀與浮誇往往並存，李標也想試試王蘇蘇的才智，聞名長安城的名嘴底蘊有幾何？怪就怪在他太不了解王蘇蘇了，一提到南曲，肯定會想到以調侃聞名的王蘇蘇。生活中的王蘇蘇很隨和，與妓院里的姐妹們相處的很好，只是針對那些浮誇子弟刻薄。特別是對不守規矩的浪蕩公子更是厲聲言辭，她經常幫姐妹們辨是非，大家都很敬重她，包括老鴇在內，對王蘇蘇也是畏懼三分。

李標滿面春風地來拜訪王蘇蘇，他是和王致君的弟侄一同前去的，可以說是有預謀地一次會見。只是他並不了解王蘇蘇的為人，相形見拙之下，可見李標確實有點「小人」了。不過試探妓女的才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無可厚非。李標的到來，受到了老鴇的熱情招待，因為他和皇親沾邊兒，自然不敢怠慢。王蘇蘇對李標報出的身份，並沒有太在意，王孫貴族慕名來拜訪見得多了，再說李標也沒有什麼特別，因此並沒有表示格外的熱情。

宴飲也很正常，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李標這次是特地拜訪王蘇蘇，看到她不經意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舒服，即興提筆在王蘇蘇的窗子上題詩道，「春暮花株繞戶飛，王孫尋勝引塵衣。洞中仙子多情態，留住阮郎不放歸。」這首詩初看上去，感覺很優美。但仔細一琢磨，除了讚美王蘇蘇外，也有抬高他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王蘇蘇的意思。尾句更是寓意深遠，說王蘇蘇情深意切，留住他不讓走。以王蘇蘇的個性，她會是什麼反應呢，又是如何來應付呢。

王蘇蘇也是起先沒有識破李標的用意，片刻回過味來，立即表示自己並沒有留李標，並告訴他不要亂講話。如果換做一般的妓女，這件事到此也就結束了，一笑過之。可王蘇蘇不甘心被李標以詩句調戲，立即拿起筆在李標的詩後續寫到了一首詩，也就是文章開頭的《和李標》詩。李標頓時滿面通紅，趕緊命人駕車先自離去，以他狹窄的心胸怎能受得了啊。後來的王蘇蘇，並沒有忘記羞愧李標，看到王致君門下的青年男子就問，「『熱趕郎』還在嗎？」。被妓女調侃羞辱，沒有誰能忘記腦後。這件事對李標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他做事肯定會有分寸和長進，可他和王蘇蘇卻永遠不會有下文了。

其實，王蘇蘇很平凡，只是大唐王朝千千萬萬歌妓中的一份子。所不同的是王蘇蘇的調侃動機，思維反應之敏捷，隱喻批評之深遠。無不讓我們看到了，千年前隱藏的一代名妓的真實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