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和她那一群長不大的「孩子」

第2571期

圖/文 ：李強編輯：王漠沙

騰訊新聞出品

張家秀所在的福利院收置了許多殘障孤兒，他們都是18歲以上的成年人，但因為身有疾患，看起來永遠長不大，福利院里都把他們當成「孩子」來養。

「張媽」是昆明市社會福利院里的孩子們對張家秀的稱呼。張家秀，雲南省昆明市社會福利院福利一科主任，她所在的福利院是全雲南省最大的公立養老機構。他們科室里政府收置的殘障孤兒，由政府出資供養，他們都是18歲以上的成年人，但因為身有疾患，看起來永遠長不大，所以福利院里都把他們當「孩子」來養。

在這裡，「孩子們」找到了他們的家，也找到了他們的「媽媽」。

張媽在福利院工作已經36年了，她帶過了一批又一批的殘障孩子。一大早，張媽來到宿舍樓，挨個檢查起床情況。她說，要給孩子們養成一個良好習慣。

護理員幫助孩子穿衣服，福利院為他們統一購買了服裝，也有一部分是接受的社會捐贈。

有的孩子生活不能自理，只能躺在床上。

孩子們和張媽一起推著院里的老人，去福利醫院找醫生看病。在福利院「德孝文化」的熏陶下，身體條件稍好一些的孩子們學會了幫助他人。

醫護人員在給孩子發放藥品。福利院走醫養融合的發展路子，在這裡不但能接受到精心的日常護理，還能得到專業的醫療服務。

張媽帶著孩子們學習基本的生活常識和簡單的文字。儘管他們坐在一個課堂，但有的孩子只會一點簡單的生活常識，而有的孩子會寫字、會算數。張媽說，孩子們有很強的求知慾，也很聰明，只可惜身有疾患。

課間活動，孩子們在玩擊鼓傳花。

課外活動，醫護人員與孩子們做遊戲。這一刻，是這一大家子人最開心的時候。

張媽說，每個新遊戲玩了一段時間後，孩子們就會膩，所以醫護人員會搜腸刮肚的找新的玩法。

有的孩子神智反覆無常，毫無徵兆地大哭大鬧。

張媽所在的福利一科，不但有孩子，也有政府收養的三無老人。在孩子面前，她是「媽媽」。而在老人面前，她就成了「閨女」。

張媽給兩個姑娘拍了照片，在照相館洗了出來後，拿給她們倆看。

福利院的孩子同樣心靈手巧。院里的阿姨們教會她們製作手工藝品，如插花、串珠子、刺繡等。

孩子們在倉庫撿來廢棄的吸鐵石，用來做針線活兒時吸針，這樣針就不會丟。醫護人員說，沒有人教過他們這樣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福利院的孩子同樣愛美，出門前也要梳妝打扮一下。

手機是孩子們離不開的工具，他們會玩遊戲，上網。當然手機里也存有張媽的電話。

孩子們很懂事，身體條件好的，會主動照顧身體條件不好的。

張媽看到天氣預報說最近有一次降溫，她召集了護理員和孩子們，強調了注意事項。因為最近生病感冒的人增多，張媽要求護理人員白天帶孩子們堅持曬太陽，晚上查房檢查窗戶是否關好。

臨近元旦，福利院要組織文藝晚會。張媽和科里的醫護人員一起教孩子們排練舞蹈。由於孩子們接受能力弱，有的身體條件不允許，所以排練起來，非常的困難，每做一個動作要帶著他們練習幾十遍，上百遍。張媽說，照顧他們的確很累，對不能自理的孩子，要給穿衣喂飯、擦屎挖尿。張媽心情煩躁時也想過放棄，但是，當孩子喊一聲「張媽」時，煩惱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身體原因，他們並不是隨時可以進城的。今年3月，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院領導決定帶孩子們進城，感受城市氣息。護理員手挽手地引領著孩子們，逛超市、坐地鐵、進餐館……城市的美景，讓「孩子」們興奮不已。

36年來，張媽在昆明市社會福利院兢兢業業。其實在今年11月底，張媽就已經退休了。張媽說她要帶一帶新人，幫助他們熟悉工作情況，而且她在這裡幹了36年，突然早上起床不來上班，她還真是不習慣，也放不下這群孩子。36年來，張家秀多次受到過國家、省、市各級的表彰。

採訪結束後，張媽悄悄向作者提了一個要求，她想給孩子們拍張照片，她想孩子們時，可以拿出來看看。而孩子們得知張媽的願望後，決定一定要給張媽一張笑臉照。（微信搜索公眾號中國人的一天或chinaoneday，加入微社區，分享你的故事，你將有機會成為中國人的一天主人公。）